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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幕中的萤火虫

夜幕下,她躺在床上,看着在天台上那微微闪烁的萤火虫。

那个场景永远都会在她的脑海里,她家里的阁楼上,有着一切神秘的回忆,虽然阁楼仍旧还在,但因为年久无人居住,楼梯坚固,但阁楼上的木板已经摇摇欲坠,每次过年看到的时候,就像是在祭奠童年的自己。

她的父亲,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就会在阁楼晾衣服的天台上,抽着那一根根香烟,思绪似乎可以飘地很远,那正是他一个人的私人空间。夜幕中,那像是微微闪烁的萤火虫,翩翩起舞。

每次那个场景一出现,她并会想着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后来她发现了,作为一家之主是永远有想不完的事情。

阁楼隔壁是一个棚子连着,底下还有一颗释迦果树。作为家乡特产,她们通常叫“林檎”,这是一颗陪伴她们成长的树。在她们小的时候,它一直在那里,那颗树原来不止一株,因为她们的父亲要娶亲,所以盖房子,砍掉了另外两株,它成为了唯一很重要。

她的父亲在这种情况下,一直靠着每天重复工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丝毫没有任何停息。中年人的世界是艰辛又异常,也会有心酸的时候,但更多的时候,她们能太小以至于不太会发现。无论如何,她们度过了美好的童年。

那间棚子很大,是她父亲搭的。取材山上,在她们住在类似于半山的那种房间里,隔壁都有房子。但四通八达,就像是把一座山开发成为了居住区。所以房子的隔壁有干枯的木材,她们也会去捡来烧水,也充满了小乐趣,山上的环境很神秘,也让她一直喜欢大自然。

她完全记不起来哪件棚子是怎么搭起来的,只知道放学的时候她们的自行车就可以放进里面,里面特宽敞。作为她父亲的仓库,里面存放的东西还是很多的。无论是木材还是烧水的易燃树叶,或者是工作需要的工具。

那颗树,在每年的八月中秋的时候,它的果实就会成熟。她们好像一直长在树上的一样,树就像是她们的奶妈,爬上去多少人它总是默默地承受。花朵比较特殊,相比较于其他花朵,它的花朵是实心。开放的时候,散发一股很清新的香味,要凑近才能闻到,这个阶段树叶都会是翠绿色的,所以会有很多螳螂跟她们一样,把树当成奶妈,在树的上面待着。螳螂有着与树叶一样的颜色,它们喜欢一动不动伪装成潜伏的卧底,她们发现了之后,便很喜欢把它们抓住,然后仔细观察它们那有特点的三角形的脑袋。

它们也有其他颜色的,跟枯叶一样的颜色。潜伏在草地上,只要你用手一抹那片草地,它们都会跳起来。这真的是一种完美的搭配。

螳螂跟释迦树它们的情谊应该很深,她这么想着。后来,那些坚固的花朵慢慢地变得干枯,好像养分被果实吸收的感觉,花朵中间的那个小果子出现了,它很小很脆弱。周围的花朵已经完成保护它的使命,它们掉落在树下,跟它挥手道别。

渐渐地它从一颗小果子长成了一颗大果子,但是它还不能被摘下。需要它的果皮,由于它的果皮相似于释迦摩尼的头型,所以才叫释迦果吧。果皮周围自然生成缝隙,就可以摘下,她们从小就专门摘这些果子,除非是在树上最上面的,她们做了一个工具,直接伸到树上。转圈圈,让果子直接掉落。实在太高的就是她们的父亲出马了。

那些符合成熟的果子,需要放置在密闭的空间里。等待它的成熟。如果将没有成熟的果子摘下会受到惩罚的,它们会永远硬邦邦,保持原样。如果强行打开,果肉就会苦涩没水份。

裂过的果子也不能吃,被那些小鸟用嘴强行啄开的也不能吃,虽然老人们都说小鸟们最会挑,它们咬的那个肯定最甜。但果子还没成熟的时候咬开,就没有办法了。

她有一个妹妹,记得她特别爱吃。每次看到她吃的时候,都觉得她爱吃。而且她会偷偷藏几个在某个地方,每天就去摸摸它们,看看可不可以吃。

或许现在也会很爱吃吧,无论是长大还是怎么样,小时候喜欢的东西,长大很少会不喜欢。

不过,她很小见她父亲吃过这个果子。每年的中秋节到了的时候,她的父亲就会弄好照明灯,摆在楼上。然后把桌子直接从楼下绑住拉上来。由于楼梯很小,用木材做的。

那一天晚上,祭拜的东西一应具全,然后还有释迦果,果子与树遥遥相望。棚子跟树是连在一起,棚子她们踩上去都没什么事。

释迦果的果肉,每个小果肉包着核。核光滑味道清甜,颜色雪白。

她没有特别爱吃,只是每次看着那个果子,思乡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在那个晚上,她看着天上的月亮,然后她的母亲会让她们把书也一起放上来祭拜,祈求她们的学业会更好,祈求她们的生活会越过越好。等到结束了之后,她还是一个人在楼上看着那个月亮。还有那一天晚上的月亮,真的有朦胧的美。

后来她长大了,看了《月亮与六便士》会想起每一年的中秋佳节,她们一家人都是在一起的,

过了这个晚上,她的父亲还是习惯性会到阁楼天台,他的周围,有那棵树还有对面房子,还有远一点的丘陵。他子想些什么呢?是不是他也有什么梦想?但是他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呢?

他依旧点起了那根香烟。在夜空中就像萤火虫,闪闪烁烁,不到一小会,其他人都进入梦乡了。他的香烟也抽完了。中年人的世界,旁边有妻子,隔壁有孩子。身后空无一人,怎能倒下?

在很久很久以后,她离家在外。想起了小时候,看着自己的经历,看着理解生活的真谛。每个人都会有牺牲,未成年的时候,会有人帮你负重前行。

在每个晚上,会有不同人在同一个夜幕中点起了那闪闪烁烁的萤火虫,希望他们的子女也会发现,他们也有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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