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是说下一个目标已经定了对吧。”沃格的语气变的激烈起来,一想到这些人可能和将自己身体随意摆弄的家伙坐在一起探讨从自己身上做实验做出来的成果,沃格就无法压抑自己心里的火气。被魔法火焰灼烧后留下的伤疤火辣辣的疼,不管过了多久,这份伤痛都无法治愈。
这就是魔术带来的结果,被魔术留下的伤口就只有魔术才能治得好。去正规的大医院或许还有的治,在决定性的岗位上总有那么一两个魔术协会的人,他们会为普通人偷偷治疗好伤口,然后开点药让他们回去服用,看起来就和普通的抢救治病没什么区别。但是沃格他们就不行了,从被魔术师带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失去了在社会上立足的身份和地位,他们不再是人,不再是社会的一员,游离于魔术师和人类的生存法则之外,任何暴露信息的事情都有可能会将他们再度送回地狱,亦或者是就此结束窝囊的一生。
因此沃格身上的烧伤从那天起就一直留存在身上,既没有好转的迹象,幸而也没有更坏。他情绪越是激动,浑身的伤口就越是疼痛,疼痛则激发出他更大的愤怒,如此循环往复,往谁都无法控制的方向走。
“冷静一下,现在还不确定,我们要等先生的消息。”
“你让我冷静一下?我现在知道把老子害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家伙有可能就在那里,你跟老子说冷静?你说你母亲呢?”
沃格一把拎起西门的衣领,抵到灰墙上,他手中的泡面撒了一地,吓的娃娃脸连忙往后撤过去。
“先生一定会让我们去,这里面一定有我们可以做的事情,我们要相信先生。”
“老子没在和你谈先生的事情,太阳了,老子就是跟你说一件事,老子要冲进去,把里面那些狗屁魔术师都给剁碎!有多碎就跺多碎!”
“你想送死你请便,别把我们都牵扯进去。别忘了,你的命是先生救下来的,想想先生救你的时候是希望你莽夫一样的去送人头的么?”
他的双手松开了西门的衣领,对话在不愉快的氛围中结束,空气仿佛比之前更冷了一些。
“哟,刚回来就听到疯狗在咬人?”
伴随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一个女人捏着鼻子满脸嫌弃的走进房间。车厘子色的Bomovo抽褶短袖上衣,V字领口一直开到胸前露出深深的沟壑,白色齐膝包臀裙完美的衬托出她修长的双腿。淡金色的齐肩中长发烫了个流行的S卷,发尾自然外翘形成优雅的弧度看起来知性又大方,微微一笑,挡不住的成熟魅力。
火烈鸟一进屋子,房间里就仿佛多出一道明媚的风景一般。
“沃格啊沃格,能不能别吠的那么没品,你这叫的马路上都能听的到了诶。”
“没品?穿着某宝爆款喷劣质香水,拿了个假的香奈儿就当自己有品位了?这头村口王师傅给你烫的吧,你不知羞我还觉得替你脸红。”
“好女不和蠢男斗,让开,好狗不挡道,你别碍着我休息。”
“地方那么大,你随便找个地儿躺下不就得了?这沙发是老子扛回来的,你边儿呆着去。”
“沃格,我算看出来了,你憋着劲想和我打架是不是?”
“打架?真和老子打,怕你走不出三回合。”
一触即发,沃格憋着气像个行走的火药桶,火烈鸟的回来只是恰好点燃了引线。西门没准备管这个事情,他自己一个人窝到帐篷边上点了根烟抽起来,娃娃脸则是叹了口气想着怎么让他们两个人出去打。眼看着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火烈鸟的搭档赶紧跑出来挡在两人之间。
“都消消火,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闹那么不愉快呢。”
“格兰蒂亚,你给我闪开。”
“给老子闪开,你个娘炮。”
格兰蒂亚被两个人一凶,手上握着的怀表差点抖掉地上,他也不敢跑过去拉沃格,只好拽着自己搭档的胳膊往后拖。
“你拖我干嘛?是他先找事儿的,你不应该帮着我打他嘛?”
火烈鸟挣脱开格兰蒂亚的手,气的直跺脚。自己这个软蛋搭档在关键时候胳膊肘还往外拐,想想就特别委屈。格兰蒂亚赶忙安慰几句,像哄小孩一样又是鬼脸又是说笑话,好一会儿才把火烈鸟的气给抹平了。
“啧,该死的酸臭味。”沃格咂咂嘴,埋头躺进沙发里。
火烈鸟这次没有顶他,恋爱这个词儿对沃格来说是个禁忌。冲归冲,闹归闹,有些东西他们从来不会去碰,比如每个人的过去,以及和过去相关的那些词。
他们闹了一会儿,火烈鸟想起来自己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她清清嗓子试图引起那几个低头做自己事情,或趴着,或仰着,或翘着二郎腿的家伙抬起头来。
“小伙子们,刚刚被疯狗岔开话去了。我有个消息要告诉大家。”
“你怀孕了?孩子不是格兰蒂亚的?”
“滚!疯狗你给我闭嘴!这是正事儿,先生发消息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西门端着速溶咖啡斜靠在门口,侧耳认真听着。
“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前往研讨会,作战的详细目的和信息先生会在之后的个别通信中告诉我们,目前已知的是这次作战会有两个人一组进入会场,其他人在外场支援,甚至会有其他地方的游击队过来帮忙一起处理的大事件哦!”
短暂的沉默过后,沃格率先跳出来打破沉寂。
“我要去!让我去!我要进去!”
他兴奋的抓着火烈鸟的肩膀前后晃着,直到火烈鸟实在受不了一把推开他。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啦!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啊!你想去你去找先生自己聊啊!”
沃格立马掏出手机,翻了半天才想起来他根本没有先生的电话。不只是他,这里没有人有先生的电话。先生除了亲自来以外,向来都是单向联系,谁做什么事情安排的清清楚楚,别的人在任务中负责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也不交流。
这是规则,也是规矩。
沃格下意识的看向西门,期待着他能给到一些合理性的建议。刚刚还被拎起来怼在墙角的他注意到了沃格的视线,冷冷的回了句。
“等,沃格。等先生和你联络的时候再自己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