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是渴魔症,他体内的魔素被抽干了。”
法医一边整理报告,一边对Ely他们说道。也不知道是戴着口罩的原因,还是他本人的气质长得实在是过于阴郁,他的声音在秦岚听起来就像是从阴间跑出来勾阳魂的鬼。
Ely冲着狮子袁微微点点头,她在他的体内看不到一丝半点的魔素。
“最近全特么是怪事,一会儿是无魔莫名其妙的暴死,一会儿是魔术师莫名其妙的渴魔症,怎么,全世界都在和老子作对么?老子就想安安稳稳的混个日子,当个普通红帽子高管精英,娶他娘的几个小秘书,捞点外快混吃等死就这么难么?!”
大老远的,秦岚就听到龙彪那死胖子大声嚷嚷的声音,破锣嗓子一开就没个完,他奋力的挪动着肥硕的身躯,争取每一步都掷地有声,听起来像是重要人物登场时候的那种隆重感。但除了肉上下颠着,他也没能弄出什么像样的架势来。
红帽子早就用银色的封闭遮布将现场给遮挡起来,蜂拥而至的记者像吸血的蝗虫一样围在禁止入内的封条外,一看到龙彪过来立刻一窝蜂的拥了上去,把这个胖子顶的连连后退,站都站不住脚。
“都闪开,都特娘……娘亲父老们,这不过就是一场小小的意外,相信警方很快就会破解这个案子。所以麻烦各位父老乡亲给让个道,以便于警方展开后续的调查工作。”
在摄像头面前,龙彪还是怂的。他用川剧变脸的速度,一秒就换成了一副和蔼和亲的老好人模样,微笑的挥着手,一边说着“暂时不便透露”,一边让一旁的小孔带人强行给自己开了条路,逃命似的钻进现场,和秦岚撞了个满怀。
“我了个祖宗爷爷,你没长眼睛啊!”龙彪刚要发飙,一眼瞅见是自己的亲爹妈站眼门子前面,刚窜上来的火气硬生生又给吞回肚子里。大丈夫能屈能伸,宰相肚里还能撑船呢,何况我龙爷爷比宰相还要宰相一点?算命的给你龙爹看过了,你龙爹命里必有富贵,所以现在忍一时,是一时。想罢,他话锋一转,指着自己的胖肚子开始骂。“你个死肚腩,一身肥,怎么救不长眼撞了你龙爹的亲爷爷呢?啊呀呀呀,我的狐狸老爷,您没大碍吧?”
“行了,龙长官,我们也别绕弯子。这次死的可是魔术协会的人,你们红帽子总归也要出点力了吧。”
“出力,出力。当然,当然。”龙彪忙不迭的点头,停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不过芙蕾姆那个案子……”
“我们已经有眉目了,搞不好这两个案子可以一起办。但需要你们红帽子的配合就是。”
“有数,有数。”一听案子有眉目了,龙彪脸上立马笑开一朵霸王花。他现在说白了就是跟在这几个“动物园侦探组”身后的小管事,案子不解决,上头也不允许他回岗。虽说外表上还是挂着红帽子警督的名分,出门也有排场,实际上早就没了实权,也就小孔还能偷着帮干点活儿。
“龙长官,事不宜迟,我们这儿现在就需要你帮点忙。”
“什么忙?尽管吩咐,我龙彪别的不敢保证,就这办事儿绝对积极。”
“好呀,那你知道最近魔术协会要开个学术研讨会么?我希望红帽子也能派出最精锐的人来担任安保。”
研讨会的事情是伊弥尔·格洛格加尔告诉他们的。作为附赠的情报,伊弥尔还给了他们一人一张邀请函。照道理来说,狮子袁也好,Ely也好既不属于对魔术学有什么贡献,也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业界老魔术师,或者拥有冠位称谓的伟大魔术师,研讨会不会去邀请一些相对没什么专业素养的人。但是有了格洛格加尔的名号加持下,他们作为贵客也不是不能出席。
“这个…我向上头申请一下。”龙彪一改刚刚那副神气的姿势神态,面露难色。红帽子虽然也是为了维持魔术界和普通人社会之间的平衡而创立的组织,但经过了几百年的发展,红帽子早就已经不再会主动插手魔术界的事情。在研讨会上派兵,哪怕魔术协会允许,红帽子的上层也不知道能不能允下来。
“那这事儿就拜托你了,事后验尸报告和调查进展整理好麻烦让小孔送到之前的那个地方来。”
Ely说完便不再搭理胖子,转身走到一边的临时小凉棚坐下休息起来。
“你觉得这事儿和伊弥尔跟我们说的那个组织有关系?”
“有,直觉上来说应该是有。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证据。关于那个药,你有查出来什么么?”
狮子袁摇摇头“魔术协会里没有类似这种东西的研究报告。更何况是人体实验,那应该是早就被明令禁止的事情。”说完他看了眼待在一边的秦岚。“我们现在也和这样的无魔青年一起相处的挺好。”
“但是老一派并不是这么想的,伊弥尔的态度你也见过了。守旧派对于无魔的认知可不是仅仅停留在下等种族这样的事情上,他们根本就没把无魔当做和自己一样的生物来看待。在这一点上别说守旧派,你和我不也一样么?”
狮子不置可否。他脑海中还是那神奇的粉色药丸。在从伊弥尔那边了解到这么重要的信息之后,狮子袁立刻联合红帽子对药品展开调查。然而这个药品当中不可解的成分实在是太多了,他只能派人去把药品送往设备更好的外市区分部,结果送药的人今天却以诡异的姿势回到自己的视线里。
渴魔症?这放在现代几乎都不太会听到的词。以前魔术师在使用比较大型的或者禁断类的魔术式,会采用生命代偿的方式来弥补自身魔素的供魔不足,那这个又是怎么回事?只是送个药而已为什么会魔素被抽干了?
他所能想到的就是被袭击了,可是周围又没有发生冲突的痕迹。就和芙蕾姆死的时候一样,他们面前又多了一场不可解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