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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上殿与隐世之国

中极山。

古往今来,无论人神妖魔,若是欲达中极山天上殿,那便只有万劫天梯这一条道可走。

万劫天梯,顾名思义便是万阶负有劫数的天阶,非道行高深或与之有缘者不可攀爬,从中极山山脚直达顶峰。

中极山巍峨高耸,气势磅礴直入云端。

顶峰处有一神殿唤作扶桑殿,因云雾遮蔽,恍如浮空,故而亦被唤作天上殿,殿中供奉的是早已作古多年的扶桑大帝。

这日,天公不作美,不仅阴沉沉的,还飘着绵密细雨。

山间腾起层层雾气,衬的中极山愈发缥缈神秘了起来。

山腰处有一人身着玄衣,撑着把油纸伞,气定神闲的攀着台阶。

“道友留步,道友留步。”他身后传来呼喊之声。

回首,只见距他数十阶之处,有一名戴斗笠的青衣人朝他招着手。

待到青衣人爬到他身侧时已是气喘吁吁,那人摘了斗笠弓着腰,大口喘着粗气,摆手道:“方才……方才走的太……太急,容在下……先缓缓。”

良久,这青衣人才直了腰板儿,正了正衣冠,对着玄衣人拱手做礼道:“在下来此处已有数日,在这山中头一回见着活人,不胜欣喜,难免有些失态,方才失礼之处,还望道友多多包涵。”说罢便好奇的打量着玄衣人。

玄衣人淡淡道:“无妨。”

玄衣人瞧着面前唇红齿白,矮了他一个头的青衣人,生出几分兴致。

这青衣人的易容术使的有些拙劣,稍有些道行的一眼便能看破他的真身,这身公子打扮的青衣人其实是个容貌娇俏的女儿家。

便又听那青衣人道:“在下庐烟,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舟中客。”

庐烟笑着对舟中客又施了一礼,道:“原来是舟道友。”转而又打量了舟中客一番,道:“在下观着道友似也是前往天上殿的,不知可否同道友结个伴儿,容在下与道友同行。”

舟中客抿唇,淡淡道:“可。”

他观着眼前人,忽而心生感慨,这万劫天梯非一般人所能攀登,道行高深者方能腾云而上,根基不稳者攀爬起来也是够呛。

眼前这姑娘显然属于后者。

舟中客好奇道:“不知庐道友往这天上殿去所谓何事?”

庐烟闻言顿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局促道:“不瞒道友,在下自小便常听长辈提及天上殿之后的隐世之国,不禁心生向往,此次更是瞒着家人,到这中极山一探究竟。”

哦,原来是个涉世未深,偷溜出府小姑娘。

“那你可知,即便你到了天上殿,却也不一定能入的了隐世之国?”

庐烟闻言瞪着眼,不解道:“不是说到了天上殿,便能入那隐世之国吗?”

舟中客摇首道:“非也,隐世之国只接待故人与有缘人。”

八荒之中有一个隐秘的去处,那便是只有通过中极山天上殿方能到达的隐世之国。

提及隐世之国,便得说说这国主连山帝君。

相传连山帝君是盘古大帝的道心所化,后拜入扶桑大帝门下,得道成帝,道号连山帝君。

盘古之后,四海八荒纷扰多年,后随扶桑大帝平定各地,功勋卓著。

数十万年前,扶桑大帝魂归太虚,天地间便只余下了连山以及乙周两位帝君,乙周帝君居于九天宫阙传道万载,而连山帝君则另辟了处道场,用以安置旧部,自己也归隐其中不问世事。

而此道场便位于中极山天上殿之后,世称隐世之国。

隐世之人向来与世无争,与外界鲜有来往。连山帝君盛名已久,慕名前去者数不胜数,然中极山万劫天梯非非常人不可登顶,加之纵使你登顶也不一定能入得隐世之国,因此如愿以偿者少之又少,大多只能失意而返罢!

论其其缘由,只因隐世之国从来只接待两种来客:一是与隐世有过渊源的故人,二是与之有缘的求道之人。

故人,说的是隐世之国的常客,这有缘人嘛?那自然说的是合连山帝君眼缘之人,前者靠情分,后者看心情。

经年累月之后,隐世之国盛名仍在,慕名攀登者渐不可寻,世人对这隐世之国所知也就甚少了。

庐烟闻罢哭丧着脸,眼泪在眶中打着转,倔强道:“不行,来了这么些时日,爬了数天,一路上风餐露宿,在下不能因道友一时之言便打道回府。”

舟中客难得对着陌生人耐着性子道:“并非我框你,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再者你年纪尚小,道行不足,怕也难以登顶,更何况你瞒着家人独自离府,家中父母此时怕也担心坏了,你还是早些回家罢。”

庐烟有些急了,机会得之不易,她生怕错过了,便嚷道:“不行,我不能回去,道友方才不是说,隐世之国还接待有缘人?说不定我便是那有缘人。”

舟中客闻言,面上生了几分趣色,这姑娘年纪虽小,却也真是难缠,当下便叹道:“罢了,你我今日得见,也算有缘,我便助你一回。”

庐渊闻言惊讶的观了舟中客半晌,疑惑道:“难道,难道道友便是那隐世之人?”

舟中客笑而不答,只是道:“走罢,你我在不快些,还未到山顶这天色便该暗了。”

“是,道友所言极是。”庐烟喜笑颜开,对着舟中客连连施了好几礼,这才随着舟中客一同攀登。

不一会儿,一笠一伞便逐渐隐于山间雾霭之中。

傍晚时分二人方才抵达顶峰——万劫天梯的尽头天上殿。

庐烟竟觉得这一路上,越到后面越不好走的万劫天梯,后半段比起前面竟轻松了许多。

她心中自然明白,这多半是因为得了舟中客的照拂。

相传扶桑大帝的坐骑是得道数万年的神兽狻猊,故而天上殿前有两头两人高的狻猊化身神像坐镇此处。

殿门正上方高悬着一块匾,匾上写着扶桑神殿四个大字,那字落笔如烟却又遒劲非常,想必是出自连山帝君之手。

庐烟同舟中客入殿一番祭拜后,这才出了大殿,只见舟中客结印一弹,自狻猊口中喷薄出两道流光,而后出现了一扇悬浮的镜面。

舟中客对着对着庐渊道:“走罢!”

说罢二人便没入镜面之中。

眨眼见,二人依旧在中极山上,不过此处的中极山上并无天上殿,放眼望去空中是一座座浮宫。

山下是一片片梯田,田中种的并非谷物,而是些庐渊说不出名字的花草药材,还有些已经成精的在田埂上跑来跑去。

田间有人拿着药锄打理着田地,更有垂髫的稚子在田埂上锲而不舍的追逐着满地窜逃的小精怪。

再观空中之人,或是驾鹤而行,或是腾云而起……

“这,这,这……”庐烟吃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舟中客淡淡道:“这便是你口中执意要来的隐世之国了,较之你心中所想,可有何不同?”

果真是没白来,这隐世之国与龙栖谷当真是大大的不同!

她长吸了口气道:“过之不及。”

此情此景忽的让舟中客记起一人,便是那日在落星城中,大口吸着红尘气的楼欲倾。

落星城一别已过数十日,也不知浸之如何了。思及此处,又觉着自己有些荒唐,不过几面之缘,这般挂念作甚,他如此想。

回神对着身侧的庐渊道:“如今这隐世你也见了,接下来有何打算?”

庐烟望了望舟中客,十分慎重道:“在下,在下还欲面见连山帝君,瞻仰帝君神颜。”刚说完,洁白的面颊霎时红的像七八月熟透的蜜桃。

“连山帝君?”这回答倒是让他始料未及。

脸直红到耳根的庐烟,声音细小如蚊虫扑翅之声,点头道:“是。”

“你见连山帝君所谓何事?”舟中客心中突然生出种不好的预感。

庐烟愈发有了小女子的作态,扭捏道:“我自小便常听父亲提及连山帝君如何气魄逼人,如何威武不凡。后来读了些的话本子,便愈发敬佩崇拜了。”

说罢,庐烟莹润乌黑的眼珠子极真诚的望着舟中客道:“反正,既已到了隐世之国,连山帝君我是横竖都要想法子见上一见的。”

话本子?据他所知,四海八荒内擅长写话本子的只有一位,唤作文思少君。

当年他在苍龙族做客时,曾与其在龙栖宫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的文思不过是一个五官秀气,与人交谈十分腼腆的少年郎,但其身份却是苍龙族穹羲上君的长子,便是宿均那厮的长兄。

他曾听宿均提及过,说是家中长兄虽为人腼腆,不擅交际,却对写话本子十分的拿手,而且还极其仰慕隐世之国的连山帝君……

当初只是当做闲言听罢了,不曾放在心上。如今观来,这文思多半拿自己做了他话本子里的主角儿。

多年未见,当真是脱胎换骨,这算哪门子腼腆,简直能耐的很,穹羲的儿子怎得一个比一个能祸害人。

“你是苍龙族之人?那文思少君同你是何关系?”舟中客连问道。

庐烟大骇,一副被抓包的神情,乌黑的眼珠子圆鼓鼓的盯着舟中客,道:“道友是如何知晓的?”又嘀咕道:“我这一路并未露出什么马脚啊!”

舟中客见状,心中更加笃定了,淡淡道:“据我所知这四荒四海,擅写话本子的仙君便只有这一位了。”

庐烟有些惭愧柔道:“道友当真料事入神,实不相瞒,那文思少君正是在下家中大伯。”

“原来你是穹羲上君的后人。”舟中客突然觉着头疼,若是今日不遂了这小姑娘的愿,那天穹羲那厮带人过来兴师问罪,岂不是更加令人心烦?

穹羲这一家子怎么尽是些难缠的?

不过,眼下正好有事要找穹羲一趟,也好。

舟中客想着便对其又道:“倘若让你见了连山帝君,你便当真打道回府么?”

“当真,仅是在暗处悄悄瞧一眼也可。”

“那倘若我说,我便是你横竖想法子都要见的连山,你信是不信?”

庐烟闻言,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子,上上下下讲舟中客重新打量了一番,此人气质非凡,定然不是寻常之人,奈何容貌委实寻常了些。

自家父君说的清清楚楚,大伯的话折子中也写的明明白白,这连山帝君不仅气质非凡,容貌也是这天地之中一等一的俊美。

于是她便一本正经道:“在下虽与道友相识不久,但观来道友也是个严谨自重之人,此等玩笑莫要再提。”

“你若不信,便罢了。”舟中客说完,自天边掬了朵云,作势要腾云离去。

见状,庐烟忙道:“不知道友欲去往何处?”

“须臾宫。”

“哦。”庐烟觉得须臾宫这个词儿分外熟悉,半晌才记起,连山帝君的道宫便称做须臾宫。

庐烟惊呼道:“什么?!须臾宫!”见着舟中客的身影愈来愈远,急忙招来朵云,使了个急行术,扯着嗓子喊道:“道友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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