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房门,李行露见地上躺着两名侍卫大觉惊奇,正要问话,青然提醒道:“抱紧了。”
李行露愣了一下,青然已飞身而起,跃上房顶。吹着迎面冷风,李行露不觉寒冷,倒是心中无比温暖,大声说道:“青然,想不到半年过去,你已成了一名江湖高手。”青然笑笑没有说话。
不过半刻,二人已回到南林堂,青然将李行露安置在自己房中,嘱咐李行露好生休息便出了门去。临走时李行露说道:“青然,谢谢你。”青然报以微笑,转身关好房门。
青然飞到房顶,面对着天上明月,开始修行,虽说已到心斋境,境界提升主要靠感悟,但修行毕竟是水磨功夫,没有足够的积累,感悟自然只是一场空谈。
第二日清晨,青然依旧在房顶打坐,这时李茂林出得门来,李茂林揉着脑袋,走路也是一摇一摆,青然睁开眼睛,对着李茂林说道:“茂林哥,早啊。”
李茂林四下望去,没见着人影,正纳闷,青然又说道:“老哥,上面呢。”李茂林抬头看去,才看到青然。
“老弟,你在上面干嘛呢,快下来,这几日天已转凉,别染了风寒啊。”
青然从房顶跳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茂林哥,可能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李茂林豪爽答应,青然推开自家房门,示意李茂林进去。
几个呼吸之后,房中传来一声大喊:“行露你怎么在这儿?”
房间之内,几人坐在桌前,李行露身上披着一件薄毯,有些不好意思,李茂林捂着脑袋,当先说道:“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李行露欲回答,青然摇头示意李行露,自己回道:“是这样的,老哥,行露要在这待上一天,若是他父母寻来了,老哥就说不知便是。”
李茂林面露为难之色:“老弟,不是哥哥不帮这个忙,你倒是将事情说清楚啊,莫不是你俩要私奔?”青然连忙摆手:“哥哥误会了,我将行露接来此处只是看她久在府中,带他出来走走,今日过后,她就可回去了。”
一旁李行露听得此言,欲言又止,青然又说道:“你放心,今日之后,此事自当解决,哥哥,还请你能照看行露一日。”
李茂林斟酌半天,最后点头道:“行,就一天,哥哥帮你这个忙,不过到了明日,你就要将行露送回去,,虽说都是同族,但她那一家子我可惹不起。”
青然满口答应,又对李行露说道:“今日你就在此休息吧,我出去将这事了了。”李行露还想说什么,青然已出门而去。
出得药铺,青然走路快速出城,到得城郊,行人渐少,青然又施了一道隐身术,快速向老兰村奔去,速度极快,几个呼吸已跑出百米,身影过处,带起一阵轻风,地上落叶随风飘起。
半日之后,青然到得老兰山下,微微喘气,青然擦了擦头上汗水,脚尖一点飞起十丈之高,又在空中借了几处力,再落下时已到老兰山顶,远远看去,老兰村遮掩于薄雾之中。青然纵身跃下,径直向老兰村祠堂跑去。
到得祠堂,青然翻墙而入,喊道:“老人家,还请出来一见。”
祠堂中一道轻烟飘起,一个老头出现,见着青然,堆起笑容:“想不到小友如今已是修行中人,恭喜恭喜。”
青然没说客套话,直截了当说道:“老人家,还请帮小子一件事。”
李唤之心中打起了鼓,想到如此匆忙,莫不是什么大事,还是先听他说说吧,问道:“不知老朽有什么事能帮到小友?”
青然说道:“老人家,此事非你莫属,细究起来,还是你的家事。”
“哦?”李唤之表情疑惑。
青然便说起的缘由:“老人家,你是不知,你的后人要惹下祸事啦。你有一位后人,名叫李行露,他父母给他许了一门亲事,按理说这是一件好事,但就坏在那亲家身上,李行露许配之人是道台家二公子,品行恶劣,欺男霸女,坏事做尽,扬言等李行露过门之后将她卖至青楼,你说,如此丧尽天良之人还能嫁吗?”
“可李行露的父母大伯被权势迷昏了眼,明知那二公子是个畜生,还是一意孤行将女儿推至火坑。老人家,你想,你四百年前来此地时定的是什么规矩,如今这几人将先辈教诲,书上道理忘得一干二净,狠不得马上投入权势富贵之怀中!”
李唤之本是阴神之身,一般脸上是看不出神色的,但此刻他老脸通红,满是怒气:“我李氏立家之本便是恪守本心,做事无愧天地,不想后人之中出了几个败类,小友你说,要老朽怎么帮你?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青然听得此言,说道:“老人家,我知你是阴神之身,享李家香火,李家后人血脉与你相连,想必拖个梦不是什么难事,李家这几人就交与你来处理,我就只需对付陆道台那一家子了。”
顿了一下,青然说了句狠话:“老人家,小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若是今日之后,那李家几人还是咄咄逼人,寸步不让,可就休怪小子无情了,小子学艺这半年,可学了好些法子,炮制区区几个凡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李唤之表情凝重,说道:“小友还请放心,此事定当有个了结,出了这等事,若是我这老头子还袖手旁观,那若干年后,我李氏定毁于这等不肖子孙之手。”
“若是今日过后,那几个后辈还不知悔改,小友就帮老头子我清理门户吧。”
青然回道:“清理门户倒是不敢,毕竟是李行露父母,是你李家的家事,我最多惩罚一二。”
“老人家,那就这么说定了,希望今日过后,一切安好,小子时间紧急,这就先走了。”李唤之点头,青然随即飞身远去。
李唤之看着青然远去的背影,怅然道:“贵人所说,许我李家四百年安宁,没想到四百年后就祸起萧墙,百里之堤溃于蚁穴,果然是这道理。”
“贵人还言,四百年后能否绵延福泽就看我的造化,看来这造化就落在那少年身上了。”李唤之叹了一口气,化作轻烟回到祠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