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然盘坐在地上,满脸污浊,一旁李勇的尸体静静躺在那儿,鲜血慢慢渗入地上,他脸色肃然看向眼前走来的黑衣人,轻声说道:“怎么,还有的人呢?一起上啊。”
谢师弟目光却是锁定在李勇尸体之上,面色悲苦,心中百感交集,回想起往昔几人师门之谊,再想到如今天人两隔,长长叹出一口气:“想不到,我门今日损失竟如此惨重,阁下能有如此作为,在下佩服,不过,今日折了这么多兄弟,你必须死!”最后一个死字,男子说的是咬牙切齿。
谢师弟一把甩起拂尘,右手握住拂尘把手,从中抽出一把短剑来,短剑长一尺,之上水光流转,谢师弟也没有过多话语,施了一个法诀,整个人化作一团轻烟,飘然无踪。
青然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站定,长剑负于身后,神色警惕。
轻风吹过,卷起一堆落叶,落叶随风飘荡,青然长发也被吹起,耳边传来一阵“呼呼”声,是风的声音,青然没有理会。
眼前飘过一片黄叶,青然都能准确看见黄叶之上的纹路,突然黄叶被分成两半,一把短剑带着寒光刺向青然。
青然没有动作,半空中一片黄叶霎时间化作一柄小剑,击向短剑,“叮”的一声,小剑于短剑相击,小剑化作一团齑粉,短剑也改变了方向,刺在空处。
谢师弟现出身影,面色惊讶:“这是什么法术,竟能将凡物化作利剑?”
“嘿嘿,不告诉你。”青然微微一笑。
谢师弟面色阴沉,遂又隐去身影,寻找机会,青然自巍然不动。
轻烟飘过,一把短剑在青然背后出现,青然转过头,身下泥土突然翻起,又化作一把土黄色巨剑,挡在青然身前,短剑刺在土剑之上,又被挡住。
谢师弟默默不做声,再次隐去:“哼,你喜欢防守那便防守吧,等到大师兄祭起了法剑,看你还有何办法!”
青然见谢师弟隐去,却不再出现,心中有些许不安,却不敢变化位置,灵识扫过四周,想要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半里之外,中年男子已到重要关头,匣中小剑已是蠢蠢欲动,只见中年男子一声轻喝:“剑起!”
白色小剑直接凌空飞起·,围绕中年男子四周转动,速度极快,只能看到一层残影。
中年男子手做剑指,手指青然方向:“去!”,白色小剑倏忽不见踪迹。
青然还在警惕四周,一道及其惨烈的破空声传来,声音刺耳无比,青然大惊,看向声音来处,眼中只有一串白影闪过,随即小腹传来一阵剧痛,眼中天旋地转,一股大力带着青然,往后倒飞出几丈,最后被钉在一棵大树之上。
大树枝叶纷纷落下,青然口吐鲜血,面色惨白,向下看去,只见一把白色小剑插入自己小腹,将自己钉在树上,身体离地有几尺高,小腹处还有鲜血涌出,“滴滴答”的落在地上。
青然疼的不能自已,口中发出惨叫,用尽全身力气,封锁住自身几处重要穴位,不让血液流失过多。想要从须弥环中拿出伤药,一把短剑抵在自己脖子上。
“呵呵,阁下还是不要做过多挣扎。”谢师弟现出身影,一把扯去青然手上须弥环:“不知这环中有什么宝贝,真是期待。”
青然痛苦的闭上眼睛,心中急想脱身之法。
谢师弟收好须弥环,正准备一剑了结了青然,一道声音传来:“谢师弟莫慌,我还有些话想要问他。”
原是中年男子来到,谢师弟听得自家师兄如此说道,自然听命,放下了短剑。男子走到青然身前,步履蹒跚,抬头看着青然:“阁下这下不跑了吧。”
青然默不作声。
男子右手搭在青然腹中小剑上,一把扯出,青然神色抽搐,口中发出剧烈的惨叫,顺着树干跌落在地上,面无血色,大汗如雨落下。
男子轻轻擦去剑上血迹,动作轻柔无比,随后将小剑放回背上剑匣,这才蹲下身来,看向青然,问了一句:“阁下为何要与我等作对?听阁下师门出处,也不是我等仇家呀。”
青然喘息着说:“你可真会颠倒黑白,不是你派人来刺杀我的吗?怎的成了我与你们作对!”
男子微微一笑,轻轻拍打青然脸庞:“阁下看来还是没明白啊,那陆道台一家与我几人有些关系,阁下作为一个修行者,本不应理会凡间之事,可阁下却杀了陆家二公子,这就犯了忌讳了呀,你说,这还不是与我们做对吗?”
“哼,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你们几人还不是与那陆道台狼狈为奸,我只是见不得那一家子的行径,替天行道罢了!”青然说道。
中年男子脸色阴沉下来:“哦?是这样吗?可我们几人打探的消息,与阁下说的有些出入啊,貌似阁下与李家有些不清不楚的干系呀。”
青然心里咯噔一下,这事还跟李家有关系?终究是历练太浅,沉不住气,语气急促的说道:“你们想对李家干嘛?杀陆二公子,是我一人所为,与李家无关,你们勿要枉杀好人!”
中年男子轻轻摇头:“阁下误会了,我们的目标本就是李家,如今看来,阁下也只是不知从何处跳出来的小鱼罢了,你杀了陆二公子,我们的计划因你而泡汤了,如今,阁下落在我们手里,正好用你,逼那李家阴神现身!”
“你们的目标是李家老侍郎?”青然大惊。
一旁谢师弟说道:“不错,正是!”
“李家阴神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为何要针对他?”青然不解问道。
中年男子说道:“阁下看来还是不懂啊,那李家阴神,无朝廷正统敕封,典籍之内也不见记载,却不知用什么法子,修成阴神,竟能享四百年香火,他那金身香火,若是能被我几人所用,我等大计,指日可待啊!”
青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几人惦记的是李家老侍郎的金身香火啊。
“原来如此,你等几人用计将李行露嫁给陆二公子,只是想引李家侍郎现身,可我有一事不知,为何非要用李行露呢,在广徽府中李家族人一大把,为何不随便抓一个,引出李家侍郎?”青然不解。
一旁谢师弟笑道:“告诉你也无妨,那李行露乃是李家阴神直系后人,抓了她,再施上一些我门独有法术,不仅能逼他现身,还可通过血脉关系,直接伤到李家阴神,这不是一举两得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