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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黯然神伤

“小子,回去吧。”

八字眉,大光头,一个大肚流油的中年道士的面前跪着的灰衣少年,老张八字眉下老鼠眼中流露出不忍、不舍,狠下心转身背向古轩厉声说道:“大丈夫,生在世上,当持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哭哭啼啼算什么,赶紧下山。”

古轩站起身来,原本脆弱不堪的身子也经过数年修炼变得魁梧强壮,双手抱拳对弥勒佛师父老张作了作揖,缓缓走向师父赐给他的坐骑,嘶风白马,翻身上马,转身在看,只见师父背影没入大门内,古轩随即策马扬鞭,“驾”地一声,奔向属于他的地方。

苍松、古桑、山峰、岩石,小桥流水、还有古亭,古轩骑在马上,如乘风坐浪,心中烦恼抛之脑后,策马狂奔。

行到半山腰解剑池,古轩翻身下马,看见池中寒光四射,便走到池旁,无数宝剑残剑交叉池中,池旁石碑上写“自取”二字,古轩宛然一笑,随手去拿靠近身旁长剑,突然一道剑影袭来,剑池后冒出一灰衣道士,口中喊道:“这是客人佩剑,本门弟子,休得拿走。”

古轩见是同门师兄弟,韩石耿,脸上俞渐无奈,韩石耿别的不行,就能唠叨,一唠叨就是一天。

古轩想到这,剑也不要了,欲转身骑马逃走,谁知韩石耿当先一步挡在古轩与白马中间,嘴里噼里啪啦,说道:“是不是想跑,做了坏事,想跑?没门,赶紧的,回去罚抄道德经十遍,不然……”古轩最是受不了韩石耿的“夺命嘴功”,双手紧紧遮住耳朵。

韩石耿越说,越起劲,见古轩掩耳不听,更是恼怒,口中索命夺魂,厉声道:“你是不是心虚了,为何不反驳,看来必是心虚了,我来跟你说,其实……”

古轩脑袋已是稀里糊涂,恍恍惚惚,摇得似个拨浪鼓,口中说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已然到晌午,只见韩石耿仍绵绵不休,反而古轩披肩长发乱作一团,疯如乱魔,抱头痛哭。

“我与你讲,诶,诶,别打人了,杀人了!”古轩双手持剑猛追着韩石耿乱砍胡刺,韩石耿背后灰衣漏漏破破,怕是慢一步要刺个透心凉。

渐行渐远,韩石耿三步化两步跑上山,口中仍道:“我跟你讲……”

“讲个屁!”古轩,剑指韩石耿处厉声大骂,这还是他第三次吐脏话,气急罢休后,古轩远瞧韩石耿未来,立马跑到剑池旁,弃掉手中剑,细细寻找合适宝剑,只见一道寒光闪眼,剑池中央,一把通体雪白,寒光鳞鳞的宝剑微微颤抖。

古轩看见此剑如前世情人一般,一见钟情,欲取宝剑,但见宝剑在剑池中央,又有数不清的长剑围住,古轩心想:“若是施展轻功不甚掉下去,就……”古轩平时都是飞身上树、上墙,从没试过上剑林。

“嗨”,大吼一声,屏气凝神,脚尖点地,飞身跃入剑池,双脚踩在剑柄上,两步化一步,奔向宝剑,“哗”地一声,脚下打滑,险些落入池底,“噗”又是一声,踩在三角柄尾处,左脚布靴被刺破一个洞,鲜血直流,古轩离宝剑越来越近,也顾不上流血伤痛,古轩一个“猿猴攀山”,跃上一柄大剑柄尾,随即一招“黄龙转身”,再使“白龙吐须”以手化剑,变刺为爪,飞身抓住宝剑剑柄,欲将它拔出,忽然用力过猛,拔出宝剑,不晓自己受不住惯力,倒身落下剑池,古轩已知掉下是死,双眼一闭。

“突兀的,起来!”紫罗萦裳,长发飘飘,柳腰蜂臀处,挂着一对分水峨眉刺,手中怀抱一人,那人是谁?古轩是也。

“砰”一声,那女子两手一放,古轩猛然摔在地上。

古轩捂着屁股,缓缓站起身来,抱拳谢道:“大恩不言谢,来日再报。”欲寻马转身而去,女子身影如风,早一步拦在面前,双手环胸,昂首挺胸,说道:“谁叫你走的,真是好笑,我救了你,你就这么走了?”

古轩也是觉得好笑,却不以为然,绕开她径直走向白马,傲娇女子见古轩不理她,双手掐腰,冷声道:“宝剑,还要不要?”

古轩听到宝剑两字,方回过神,倒退向女子,斜眼处见女子一手持宝剑,一手勾着手指,做调戏状。

古轩心中无奈,但为了宝剑,暂且牺牲尊严,走到女子身旁,委曲求全道:“方才多谢姑娘搭救,可否将宝剑还给在下?”见女子瞪大凤眼,静静看着古轩,老半天不发话。

“呵呵,呵呵,呵呵呵。”古轩听得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心想:“肯定剑有着落了。”没曾想女子后面说道:“你去过巴蜀吧,看过川戏吗,就是变脸呀,没想到你这小子比变脸还快。”

“哇呀呀,气煞我也!”古轩本身是个小心眼,此话一出,古轩气急败坏,捏着拳头“咯咯”作响,女子捂嘴笑道:“我的天哪,你真会呀,人才!”

“快把剑还来!”

古轩大手一摊,怒目说到,女子双手持剑背在身后,饶是在古轩周围绕了一圈,说道:“你应该说个请字。”古轩随即说道:“请把剑还于我。”

“不还。”

古轩顿时头顶生烟,气得发疯,双脚跺地,冷声说道:“快把剑还我,否则。”女子好似未听见,凤眼冷视古轩。

“否则,怎样,难不成你想杀了你的救命恩人?”女子挽着几缕发丝,眼带寒光,注视古轩,话里藏刀埋剑,一字一语夹杂寒意。

“哼,男人。”女子又收回宝剑,手捂着羊脂般的玉颈,眼含秋波注视古轩,一姿一势露显风骚,让男人沉迷。

突然,古轩低下头,又猛地抬头,露出洁白笑容,温声道:“我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双手变爪,脚步如风,劲留三分,弓步俯身,抓向女子下盘。步若惊鸿,身似影,宝剑出鞘,几根青丝落下,女子手中长剑已搭在古轩肩膀。

“剑可不长眼睛。”宝剑冒着丝丝寒气,正搭在古轩左肩,女子玉面冷视古轩,剑上的寒气麻痹了古轩左肩。

“还有什么好说的?”女子作娇弱姿态,对古轩耳旁温声细语到,反见态度强硬,道:“要杀要剐随便。”

“哦,真的吗?”

“当然”

“我可舍不得。”一系列情浓话语,让古轩满脸通红,心想到,一个大男人被一女子调戏,说出去像什么话。满脸气愤狠瞪女子,女子却是手托下巴,面无表情看着古轩。

片刻后,见女子收回宝剑,古轩欲起身抢剑,“啪”,宝剑搭肩,女子道“怎么,还来?”

“宝剑快还我,不然,不然……”古轩欲说又止,脸色更加绯红,撇过脸庞,女子觉得好笑,便蹲下身玉指托着古轩下巴,瞧道“哟,怎么,不服气?”

古轩顺势施展点穴手法定住女子,撤开宝剑,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你是女人,我不难为你。”

古轩宝剑在手,轻轻抚摸着宝剑,鹿头剑格,鳞纹粼粼,古轩实在忍不住亲吻剑身。

女子看到古轩举动,气得双颊绯红,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古轩得到宝剑后,得意一笑,转眼看向女子,女子回过神来,见古轩冷面望着自己,坚定闭上双目,冷声骂道:“无耻之徒,偷袭小人。”

古轩渐渐蹲下身来,手指连点女子胸口三穴,女子口中发出“呃”地一声,见古轩解了穴,反身飞退,已然分水峨眉刺在手。

“别以为,我不知道。”女子一边说,一边拨指旋转峨眉刺,银光炫目,古轩却无视女子,反到轻轻用手擦拭着手上白鹿宝剑,

峨眉刺如寒星点点,刺向古轩双眼,古轩不经意,随手一挥剑,剑气如风袭来,女子弯身下腰,闪过剑气,刚起身来,长剑搭肩。

“还有什么话说?”一阵清风袭来,只见韩石耿带着师父老张赶来,老张见到此景,虎目圆瞪,厉声诉道:“古轩,休的胡闹。”

古轩见师父来了,赶紧收回长剑,“咻”,女子分水刺袭来,古轩也避之不及,女子峨眉刺离古轩颈脖一寸不到时,一阵狂风呼啸,女子猛退了三步,只见老张长袖一捥,走到古轩身边说道什么,而后转身上山,韩石耿也跟随老张去了。

“你们,武当都欺负人。”女子站在原地,手掩着凤目,泪水涟涟。

“我师父无意为之,你信吗。”古轩从未见过女子哭泣,见到刁蛮女子凤目含泪,心里不是滋味。

“你走吧。”

“背我。”

“为何?”

“脚,脚伤了。”

古轩很是无奈,想到错也犯下了,不得不承受,背起女子,牵着马,一只玉手掐住古轩喉咙,古轩不以为然,背上的女子故作厉声,说道:“我叫临月,快说,你,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仙福镇的古轩?”

“我就是古轩,你是来找我的,是否?”古轩突然停步,放下临月,此时脸变苍白无血,面色沉重。

临月看着古轩面色沉重,便转过头,缓缓说道:“老爷子,他,他……”

话未止,古轩默默一点头,微微一笑,突然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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