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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白无常

青翠石壁,灰黑石墙。

青砖所搭建的悟剑台上,有如玉柱般站立着一中年男子,在他面前跪着一白衣少年,只见他墨黑色的眼眸无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袭白衣,手持一柄黑鞘长剑,腰系黄玉腰带,轻薄淡红的嘴唇轻微拨动,带雄性磁感浑厚声音,透彻心扉,温声对面前的少年说道:“绝峰,要记住武艺是用来锄强扶弱,匡扶正道,不得为非作歹,恃强凌弱,知道了吗,下山去吧!”

只见白衣男子将手中长剑放在叫作绝峰的少年手中,长剑剑格处刻长角鹿头,剑鞘乌黑,上镶九颗蓝玉,少年缓缓拔出剑身,剑身雪白如霜,寒气逼人,少年欣喜万分,立马把剑入鞘,冲中年男子三叩首,便要离去。

听得从远处传来的一声萧萧马鸣。

一匹高大骏马奔来,马毛白似雪,发密如瀑。

只见中年男子走到白马前,轻轻抚摸马头,白马温顺地低下头,男子看向林绝峰,说道:“此马为汗血宝马,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为师把他赐予你。”

白马听到男子言,摇摇头看着男子,见男子未理它,默默走向林绝峰身边。

林绝峰初见白马,就为之心动,自幼梦想着骑宝马,佩宝剑走天涯,成为一方豪侠。

林绝峰现在心如脱缰野马,已经迫不及待要仗剑天涯,见男子轻微一点头,立即翻身上马,冲师傅一拱手,策马奔向属于自己的天地,胯下坐骑奔如风,拔剑啸天宫。

林绝峰策马奔行到山间,山间绿水清幽,树木葱茏,一幅自然好风光。

突然听到密林深处有男人言道::“小娘皮,还是快顺了老子,老子带你吃香喝辣,有何不好,嘻嘻嘻。”

林绝峰听到此言怒发冲冠,拔剑策马奔进密林,只见一光头身后随数十人,皆穿褐衣,手持短刀围着一柔弱女子。

光头忽觉得脑后生风,只见一马蹄迎面蹬来,来不及躲闪,被白马迎面踹一丈开外,面门凹陷,生死未知,身边手下皆大惊失色,随即拔刀冲向骑白马的林绝峰,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群山贼并未停步,径直冲向林绝峰,咚咚咚,那群山贼突然倒地,柔弱女子定睛一看,每个人喉咙上都有一条红色细线,吓得花容失色,抬头见一白衣俊美男子骑高头白马俯视自己。

男子正是林绝峰,林绝峰面色冷峻看向女子,女子见他面如冠玉,气质不凡,心生情愫,又见他手中寒冽利剑,有些许的害怕,呆滞的目光盯着林绝峰,见他脸色变得微红,方回过神来,捂着脸跑下山去。

林绝峰见女子已走,自然而然地摇了摇头,收复面容,驱马走向光头身旁,白马随即踢了踢光头,见光头已无气息,光头怀中落出黑色异物,林绝峰翻身下马,扒开尸体衣襟,眼见一团黑色麻布,黑布里好像包裹着什么东西,翻开黑布,林绝峰先是一惊,而后冷静下来,定睛细看,一根血红色人参暴露眼前,看着这血参年份起码也有百年,拿在手中一闻,还有一丝糜烂的肉味。

林绝峰,好奇的用舌头舔了舔,立马脸上大变,骂道:“真是个泼杂骚货,怕是这死人百天没洗过澡。”

一说到这里,林绝峰胃里翻涌,“哇”地一声,狂吐不止。

过了许久,只见他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偏偏倒倒地走着,身后牵着白马,白马还嫌弃的侧过脸做呕吐妆。

林绝峰,回过头对白马无力地问道:“要不,你也尝尝?”

白马一听,猛地摇头,林绝峰对它翻了翻白眼,继续朝前走。

林绝峰突然停下,缓缓退到白马身旁,说道:“马哥,背背我呗。”

白马听到此言,仍是猛地摇头,林绝峰遭了嫌弃,气急败坏,便骂道:“你就是匹马,拽什么拽,马天生便是用来骑的!”

“呲噗,呲噗”,只见白马鼻孔猛地往外窜气,狠狠瞪着他,林绝峰见势不妙,便笑道:“马哥,开玩笑呢,别当真,别当真。”

林绝峰一声大叫道:“救命啊。”

只见林绝峰死命狂奔,白马在后面猛追,碰着屁股就咬,林绝峰连忙身子往前倾。

过了一会,已到了晌午,一人一马跑累了,便停下来休息。

忽然白马低鸣,林绝峰长剑出鞘,看向前方树林,没过多久,有一群人走出,皆蒙着面穿黑衣,手持着亮银银的钢刀,好像没看见林绝峰与白马似的,径直走过他们身旁。

林绝峰看罢,觉得少管闲事为好,刚要收剑,却见黑衣人身后,一人身材消瘦狭长,面色玄青无血,身穿紫棠色长衫,上绣黑鹰捉蛇图,脸上戴着黑无常面具,头戴玄色高帽,双手戴着黑铁爪套,寒光炫目,只是左手拿着一把断刀,右手倒拖一人,看样子是刚断臂不久,林绝峰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豪气冲天的王云天。

林绝峰虽在山中,也知道些山外之事,尤其是王云天,此人原是五虎门弟子,性格义薄云天,对朋友极为仗义,为人也是好善乐施,并一人夜袭元军军营,如狼入羊群,杀得无人之境,所以元军极为憎恨此人,还说赏金千两活捉此人,乃是当今侠士之楷模。

“锵”地一声,长剑出鞘,虚刺黑无常右手腕,剑尖刚抵手腕,已不见黑无常身影。

林绝峰只觉得身后一阵阴风,随即转身挺刺,却不见人影,心道:糟了。

黑无常如黑鹰扑兔,空中越下抓向林绝峰头盖骨,林绝峰做达摩持剑姿态,挺剑上刺,黑无常立马撤爪,随即退到一旁,再见林绝峰时,已不见踪影,便拍了拍身上,回头一看,顿时气愤填膺,怒不可遏,厉声骂道“好个小贼!”

原来林绝峰与他打斗时,白马趁其不备叼走了王云天,最可气的是手下一大群活人没有一个人看见。

黑无常抬头望了望天,笑了笑,右手食指一勾,手下纷纷走上前。

黑无常温声说道:“你们真有用,那么……”

随即冷声道:“全都去死吧!”

阴风阵阵,爪影在人群中穿梭,血雾弥漫,不一会儿,只见地上一片死尸,黑无常则身影如风,没入密林,树林间传出一阵阴笑,“桀桀桀桀~尽管逃吧。”

“哒哒哒哒”一阵马蹄疾驰,马上的林绝峰身后靠着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的王云天。

突然,一道阴风拂面,林绝峰勒马停住,黑无常已到眼前,林绝峰自然不敢怠慢,使出武当失传已久的“云龙九现”,云龙九现,一现一变,一变九剑,剑剑刺向黑无常檀中穴。

黑无常咧嘴一笑,爪势不减,使出一招“白骨万煞”,变五爪为三爪形似龙爪,拍撇格挡架,化去林绝峰八十剑,唯独第八十一剑没有接住,硬生生刺进左肩,黑无常本想捏碎长剑,却发觉长剑异常坚韧,左手用尽全力无法捏碎,转即拔出林绝峰的长剑,左手封住右肩穴道,防止流血。

林绝峰见长剑被拔出,又使一招“潜龙出渊”,剑尖着地,忽然朝上,斜刺黑无常左腋。

黑无常已恼羞成怒,从来未有人能伤他半分,只有他伤人,现在却被林绝峰破了神话,见剑尖刺向左腋,黑无常左手变爪为指,两指夹住剑尖,一招“黑蟒翻身”,腾空转身,欲把林绝峰长剑夺下,没想到林绝峰将计就计,也使出一招“海龙翻身”,两人都腾空旋转,相互对掌。

“噗”的一声,恼羞成怒的黑无常恍惚之间,又中了林绝峰一掌击中心口,倒飞出去,刹那间一袭白衣飞来,正好接下黑无常,见那白衣人竟是一女子,身材高挑细长,面色却苍白无血,有些吓人,再配上柳眉凤眼,正好缓和,稍有些耐看了,身穿紧身白衫,上绣白雕捉蛇图,头戴着与黑无常形式一样的高帽,却是白色,双手也戴着爪套,银光流动,她怀抱黑无常,眼中无限的温柔。

她单薄无血的杏唇,微动道:“伤害我哥哥的人,不,得,好,死。”

白无常,话说出后,缓缓将自己的哥哥放下,身形一晃,人已不见身影。

林绝峰只觉得身后一冷,持剑转身一扫,却不见白无常,突然一声马鸣,连忙转眼看向白马,原来白无常想一箭双雕随势救走黑无常和抓走王云天,她却没想到白马可不是一般的马,汗血宝马一生只效忠一个主人。

白马性如烈火,左右猛摆,眼见黑无常与王云天落下,白无常一手攥住马鬃,另一手抓住黑无常。

林绝峰脚尖点地,跃起随势接下王云天。

白马见王云天已经安全地让林绝峰接住,蹄下生风,死命向前狂奔,下定决心要把白无常两人甩飞,白无常顿时吓得一惊,手一滑,猛地被甩飞出去,怀抱着黑无常,紧忙使出崆峒派的轻功绝技“飞云纵”,一跃一纵,如飞鸟穿云,踩上身旁一颗柏树,只见柏树上有两点印记,随即纵身落下。

她虽然已经卸了部分甩出之力,但力量太大,双脚却硬生生的踩在柏树上,已经是红肿不堪。

林绝峰见她怀揣着黑无常,半天没有动静,见势退到白马身旁,转身将王云天放上马背,刚要上马,脑后又是一阵阴风袭来,只是这股阴风夹杂着一丝寒冽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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