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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原来是真的

千恩万谢送走了老医生,再送走了那帮队友们,德切列还没回来,病房里只剩下了李昂一个人。

李昂双手枕在脑袋下面,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不禁回忆起了刚才的经历。刚才那些什么天赋继承之类的东西,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一场梦?自己先前看到的,那些人脸旁的那些字,究竟是自己的幻视,还是……

难道,自己真的有奇遇了?

13岁的李昂,还不能想明白这个问题。但他起码知道一件事,就是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些。否则,他要么被送去看心理医生,要么……

不过李昂有个优点,那就是不会被太多事情困扰。如果有事情想不明白,那就扔在一边不去想它。至少两三天的不用训练的生活,对他来说,还是挺不错的。有这个时间,或许能捡起前些天刚玩了一半的,朋友从国内带来的游戏呢。

第二天,李昂就出院了。而且,球队和学校还给他放了一天假。他现在住在尤文图斯在达维诺沃的球员宿舍中,平时训练之余还要和正常孩子一样,天天照常上课。不过学校和俱乐部之间是有联系的,比如他这次受伤,俱乐部就是和学校方面商量之后,才给李昂放了这一天假。

正好,这两天经历了太多莫名其妙的李昂,需要好好想想这些天所经历的一切。

在这里,需要特别提醒一点,这时候不过是1998年夏天,而不是2019年。或许,没有这个系统,2019年已经34岁的李昂,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结束了职业生涯,或许他的职业生涯甚至都没真正开始,也许他的人生,只是找个工作,再找个老婆,然后为了人类繁衍的伟大事业做出成绩吧。

或许,为了这个伟大事业,留在意大利比较好,因为如果回国的话,最多俩。

不过,1998年夏天年仅13岁的李昂,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系统”,还有一种人叫做“挂比”,而他自己就在挂比的路上,正在谨慎前行。

只是,现在也只是98年而已,真正信息时代的前夜,网络什么的都已经有了,但和二十年后比起来,还很稚嫩。

再加上李昂现在也只是个13岁的孩子,思维还不够成熟,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又不像二十年后的人一样,看多了网络小说,系统什么的,他从来没听说过,更没见过。所以即使想了整整一天,他也没想出什么东西来。

之后就是日常的达维诺沃、学校、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等到父母从国内回来之后,他每个周末都会回到家里,休息一天。

达维诺沃的日子就是这么规律,哪怕是一线队出了大事,也没能打破这边的平静,只是激起一片涟漪而已。

要知道,这个赛季一线队在和乌迪内斯的比赛中,损失了球队的灵魂人物——亚历桑德罗?德尔?皮耶罗!一次看上去不怎么激烈的对抗,让他不得不缺席接下来的整个赛季!而这个赛季,尤文图斯的成绩也一落千丈,甚至沦落到要去打国际托托杯,才能进军欧洲联盟杯的地步。

不过,无论是现在发生的,还是将要发生的,都没能影响到李昂的平静生活。直到有一天,周末正放假在家李昂,在和母亲抱怨着:“妈,你给我买那双鞋什么质量啊!穿着不怎么舒服不说,你看,前面都破洞了!还好不是足球鞋,要不我训练都受影响。”

李昂的母亲有些疑惑:“我是在国内买的打折货,我看价格那么便宜,又不是质量不好的便宜货,只是缺号,正好有你的,我就买了一双。谁知道,原来这么差啊……”

“是啊是啊,我说,是不是这号不对啊,我穿着脚趾头都好像展不开……”李昂一边说一边抬起自己的脚。有趣的是,他没穿鞋的脚上,袜子也破了个洞,露出了调皮的脚指。

李昂的母亲叫刘蕊,看到自己儿子的脚指,不由笑了起来:“我看,你是想要新鞋了,还想稍带一双新袜子。”

而原本一直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的李永乐(向林大致敬),也就是李昂的父亲,听到这母女俩的对话,不由心中一动,抬手招呼儿子:“豆豆,过来过来。”

李昂不禁翻了个白眼:“哎呀,爸!这是我第一千三百五十一次强调,别再叫我这个小名了!”

“好吧好吧!”李永乐失笑,“李昂同学,过来过来,让爸爸看看。”

李昂趿拉着拖鞋,走到李永乐身前:“爸,咋啦?”

李永乐伸手按住儿子的肩膀,手上稍稍用力,却并未撼动儿子的身体,这让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顺势站起身来,手里的报纸也顺手扔到一边,拉着儿子走向书房。

在书房的门框上,刻着一道道横线,每道横线上,都标注着日期。而最高的一条横线上标注的日期,就是夫妇俩临回国探亲之前刻上去的。很显然,这就是李昂渐渐从一个能平视父亲膝盖的小豆豆,长到现在的鉴证。

只是,在父母眼里,他仍然还是那个小豆豆。

“哟!”

当李昂背对门框站直的时候,李永乐发出了一声惊奇的感叹。

刘蕊也走了过来:“怎么了?”

李永乐指指门框上的刻痕,笑了起来:“瞧,咱儿子开始坐火箭了。”

只见,门框上仅仅三个月前的那道最新刻度,这时几乎和李昂的眉毛平齐了。

“哟,真的啊!”刘蕊也大为惊奇,“咱家小豆豆怎么一下子长那么多?”说着,她瞥了一眼扔在鞋架下面的,那双已经破了洞的新鞋,“难怪他穿着不舒服,鞋号肯定小了。”

“现在,咱儿子能有一米七了吧?”李永乐一边感叹着,一边走进书房,拿出工具,开始在门框上给李昂刻上新的标记。

刘蕊点头:“我看有!”

不过,他们谈论的主角李昂,却处于懵逼状态。自己有一米七了?

第二天,李昂在日常训练结束之后,第一时间跑到了队医室。这里有各种检测设备,其中测量身高体重的,带有身高尺的体重秤,更是必备设备。这种东西,其实在中国国内的医院也都是常规配备了。

测量的结果,其实李昂还没突破一米七,队医测出来的精确身高是169.2cm。

确实长高了啊,李昂此时却没有惊喜,因为,他想到了那个系统。自己的身高长得这么快,难道是因为那个系统的作用吗?他很清楚,在系统中,自己继承了一个叫做萨米?赫迪拉的德国球员的身体素质。如果这是真的,那他身高暴涨,的确是可以理解的了。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李昂一直在怀疑,那个所谓系统,是不是只是他的一场梦?

要知道,他曾经看到过的,在马尔基西奥、德切利和那个基耶利尼头上浮现的数字,那之后他就从未再看到过。而且好几个晚上,他都尝试过进入系统,但都没有反映。因此他觉得,那其实就是一场奇怪的梦而已。

当他浑浑噩噩地走回训练场的时候,他看到马尔基西奥、乔文科两人,正在加练直接任意球攻门。虽然只是青年队,但训练设备还是挺齐全的。一道人墙模板,让两人的加练更加贴近实战了。而且,这人墙模板还是成年人身高。

只见,皮球从马尔基西奥脚下飞出,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之后,直接飞上天空。

“啊哈!”乔文科看着飞走的皮球,不由得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马尔基西奥翻了个白眼,不得不说,他似乎没什么任意球天赋。虽然加练了不少,但他始终找不到主罚任意球的感觉。

当乔文科拿着皮球放在预设的罚球点上,退开几步,打算助跑的时候,忽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嘿,塞巴斯蒂安,让我试试好吗?”

乔文科有些诧异地转过头,看着李昂。就连马尔基西奥,也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其实,刚才李昂过来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只是正在加练,他们就没和李昂打招呼。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要试试这个,要知道,他在青年队可从未表现出任意球天赋,而且,甚至从未尝试过任意球。

“好吧,里昂,来试试吧,不过你得自己捡球。”乔文科说着,就给李昂让开位置。

而一边的马尔基西奥,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好基友”。

走到助跑位置,李昂深吸一口气,开始助跑,抬腿,扭胯,摆臂,上半身微微后倾,右脚触球的动作却并不大。李昂的动作,让乔文科和马尔基西奥在惊讶之余,还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的,李昂实在刻意模仿贝克汉姆的动作。

只见,皮球划过一道有些夸张的弧线,“砰”地一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球门立柱和横梁的交界处。

“哇哦!”马尔基西奥和乔文科同时眼前一亮,很不错!

而李昂的眼中,则闪着莫名的光芒。那个系统……那个梦……原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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