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末喜被人嘴里塞了一块手帕,上面隐隐约约还绣着一朵精致的菡萏,亭亭玉立。末喜眼中正仔细打量着绑架她的这位男子,锋利的剑眉和那双剑气凌然的眼睛横在那黑色面具之上,末喜心中并不恐惧,她怀着满心疑惑仔细记下面具男行走的路线,这人应是对此地十分熟。
扛着末喜那纤细身子并没有影响面具男在屋顶之间穿梭。此人轻功了得,踩在瓦片上,不仅未曾踏破半点,甚至未发出声音,正也是末喜不敢轻易动弹的原因,此人的武功远远在她之上。
月亮高高地挂在了苍穹之上。今日正是十五了,难怪这月儿如此的圆。在路过的院子里有个稚子正玩着草制的花蝴蝶,一位妇女模样的人将稚子牵回了屋内。
心思飘远,末喜在回想如稚子这般年纪时的自己又在干嘛呢。
“小心!”突然身后一位黑衣男子持着一把短刀捅了过来,末喜被面具男从肩上抱了起来,“姑娘当心了。”他低头轻轻地对末喜说道,边说边拔剑迎上黑衣男子,刀光剑影之间,双方就已经过了数招,一滴滴血落在瓦片之上,发出滴答滴答的细响。
见黑衣男子受了伤,面具男也不恋战,转身就运轻功走了,哪想黑衣男子从腰间拿出几把飞镖,尽数飞在了末喜身后。面具男暗叫“不好!”一个转身将末喜的身子转了过去,飞镖插进了他的肩胛和背上,飞镖上还带着毒,面具男脚步一踉跄,差点把末喜从屋顶摔了下去。
面具男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赶紧放下末喜,运功把毒素堵住,防止毒素进入心脏,然后就带着末喜赶紧逃向了一座屋宅内。
一两只猫头鹰在明净的夜空飞过,发出了声声凄厉的叫声。
“你没事吧?公子。”末喜正想伸手将他背上的飞镖拔下来看看伤情,“姑娘不必担心,我去房间里自己清理一下。”
正说着,一位身穿黑色锻袍、头上插着羊脂玉发簪的男子慢慢走了进来,面具男跪了下:“俞又清拜见王爷。”那个被称作王爷的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受伤的俞又清起身,然后吩咐身后的人带俞又清到后屋里去清理伤口。
末喜微微作揖,“小女子末喜参见王爷。”
抬头看着这王爷的眼睛,一双鹰眼,“不知王爷带女子到此地来是为何呢?”
看着眼前笑容盈盈却在质问自己的末喜,王爷没有作出不悦的表情,“本王是襄王宋明深,今日看你徜徉街头,明**人,想收你入我府,便派人将姑娘带来了,还请你见谅。”
襄王向前走了一步,眼中没有表情。末喜心中一惊,难道此人就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虽然她心里对襄王的行径感到不齿,脸上却没有流露表现出来。
末喜心里道:“此人是否真正的襄王,还要弄清楚才好。”
末喜转而询问起那挟持他的男子,襄王说俞又清是他的得力干将,又夸赞了一番俞又清的高强武功和忠心耿耿。
第二天,襄王便带着末喜返回京城。
戚寒篁和秋素石得知末喜被人掳走,心境如雪上加霜。守在疗伤的父亲身边,戚寒篁想起了她的孩童时期:戚将军打了胜仗归家,顶着一头皑皑白雪就进了将军府,戚寒篁那时才觉得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全家人其乐融融,坐在一张圆桌上,吃着饭,聊着天。觥筹交错,充满着欢声笑语。宴罢,戚将军心中高兴,就带着他的宝贝女儿上街游玩,大年三十,街上热闹无比。
“篁儿,想要吃些什么啊,或是想要写什么小物什玩呢?为父今天终于卸下来将军的面具,是为真正的父亲。”戚将军蹲下来抚摸着小戚寒篁的圆圆脑袋,眼中闪烁着亮亮的雪花。
过了几天安平日子,天子下军令又把戚将军调回了关外,再回来却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寒篁?”
“你怎么了?”秋素石见戚寒篁出神不曾听见他说的话,就摇了摇她。
“没怎么,素石兄。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戚寒篁偷偷地将那份感情收起,平淡的眼神之下藏着些许不一样的东西,坚定了她要替父替兄报仇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