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熟悉这五个名字了，所以一眼看去的时候，便立刻注意到。
而且这五个名字之间还穿插着不少名字，而这些名字恰好又都是小芙刚才说的那些熟客的名字。
“这个是什么？”
叶无风指着大厅中的这块大木牌问道。
他看了一会这木牌，上面分开了数十个位置，每个位置上都有一个姑娘的名字，然后下面就写着十个名字。
像是一种榜单。
小芙也有一个榜单，这个榜单上面正好就写着十个名字，那五名受害者的名字正好在其中。
而且剩下的五个名字也恰好是小芙刚才说的那些熟客。
“这个……这个是我们凤怡楼的金主榜。”马九说道。
他听到叶无风的话，这才猛然想起这个金主榜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熟客榜。
要找小芙的熟客的话，从这金主榜上找的话或许更加直接。
但是刚才他一时没想起来，而且小芙在金主榜上也是倒数的，他平时基本不会在意，自然也就没有想到这块金主榜上来。
“金主榜？”
叶无风皱眉，他看着这个榜单，尤其是五名受害者的名字都在上面，让他不得不怀疑那个凶手其实就是在这个榜单上寻找目标的。
但是，如果凶手真的是通过这榜单寻找目标的话。
对于他而言不算是好消息。
他本来打算通过小芙找出嫌疑人的。
因为只有小芙才最清楚她的熟客是谁，若是凶手都是寻找小芙的熟客下手，那么不得不先查清楚小芙的熟客有哪些人。
而凶手想要弄清楚小芙的熟客，自然得接触小芙。
不然的话，那就得每天晚上守在凤怡楼，看看小芙到底被谁摘牌。
只是这样的话，这位凶手天天守在凤怡楼，来的次数这么多，凤怡楼没理由不知道，定然也会有可疑人选。
到时候只需要凤怡楼配合逐一排查这些天天来的可疑客人即可。
但是。
现在多了这个所谓的金主榜。
那个凶手很可能是从这个金主榜寻找目标的，那么就完全不需要接触小芙，也不需要天天守在凤怡楼。
只需要来这里看一眼就知道那些是小芙的熟客了。
这样一来，叶无风就很难找到可疑人物了。
“捕爷，这个金主榜就是当前季度在某个姑娘上消费的额度排名。比如小芙姑娘，这三个月来，在小芙身上消费排名前十的人都会纪录在上面。”
马九忽然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解释道。
而且他看着小芙的金主榜，刚才叶无风所说的那五名受害者也恰好都在金主榜上面。
难不成这个榜单还是真正的受害者名单。
这让马九忽然感到几分惊悚感，他看着这个榜单都像是在看那种死亡名单一样。
虽然并不是真正的死亡名单。
或者应该说是太监名单。
因为上面的十个人有五个都被阉掉了。
芸娘看着小芙金主榜下面的十个名字，也都是脸色微惊。
这种榜单有专门的小杂役负责记录。
她一般都是不会太在意像小芙这种清倌的金主榜的。
马九也是差不多，这种金主榜，一个季度更换一次。
而这个季度上榜的人，在下一个季度可以在该位姑娘身上免单一次，并且以后再来可以享受一定折扣。
这就是这个金主榜存在的意义。
同时，对于那些财主来说，上金主榜也是比较有面子的事。
所以。
这个金主榜可以促进那些顾客消费。
“捕爷，这里就是小芙这个季度的账目。”
进入了二楼某个雅间之后。
马九立刻就给叶无风带来了小芙这个季度的账目，其中清楚记下了那些人来光顾过小芙，并且消费了多少银子。
一般来说，来凤怡楼叫姑娘，分三方面的花费。
一个是陪酒费，就是陪喝酒，这个是没有上床服务的。
若是想要进房的话，就得摘掉这位姑娘的花牌，需要付摘牌费。
其次就是打赏费，当然这个打赏费可以不给，凤怡楼不会强制。
而且打赏费的话，姑娘和凤怡楼之间是五五分成。
至于陪酒费和摘牌费，则是全部收入凤怡楼的账中。
姑娘的收入除了每个月的固定月钱之外，主要就是靠这打赏费了。
叶无风翻看着账本。
看着账本上清晰明朗的条目，他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凤怡楼了，至少账单做得极好，想必是有一个非常不错的账房吧。
而且也多亏了那个金主榜，才会把每一位顾客来的时间以及消费的金额都记得清清楚楚。
每一位挂牌姑娘其实都有一本单独的账本。
这账本上不止有小芙金主榜前十，甚至前二十都有。
叶无风不仅在纸上写下了那金主榜上十个人最近两个月来的次数以及时间，连带前二十的都记下了。
虽然直觉告诉他凶手就是通过外边的金主榜寻找的下手目标，但是还是说不准的，把小芙的所有熟客都记下也是有必要的。
记下这些熟客的信息之后。
叶无风便继续询问小芙以及凤怡楼的情况。
但是，他问了几轮，却是找不到多少关键的信息了。
不过他还是把这些信息都写了下来，不管有没有用，先记下来再说，说不定以后再来看几遍的时候，忽然就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
在前世，他可以屡屡侦破大案，不完全是依靠他对线索的敏锐以及智商，这个习惯也是很重要。
渐渐的，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而太阳也开始西落，傍晚时分，在房间中已经显得有些光线暗淡了。
这种时候在古代往往是最尴尬的。
因为点蜡烛也不会让房间更亮。
不过事实上除了叶无风感觉房间暗之外，小芙、芸娘以及马九都不觉得这种亮度有什么问题。
这种亮度还远不到要点蜡烛的程度。
“今天暂时到这里吧。”
叶无风淡淡道，得到小芙的熟客名单是最大的收获，或许可以以此推断出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但是这个案子要比他想象中更加难搞。
因为凶手貌似没有露出过任何马脚，甚至都没有接触过小芙。
马九和芸娘也都是说不出最近凤怡楼到底有什么可疑的人。
叶无风依旧对这位喜欢阉人的刽子手几乎一无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