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雁,你说,这次长安风雨过后,我们会如何,我还能再次见到哪个小家碧玉,娇气不做作的她么?”
上官溯自己说完都有些叹息,几分无奈,几分思念。
韩雁自是知晓上官溯念着的那个人,虽说上官溯醉心追求前程,却也不可能对着那个人一点无动于衷。
……
武皇后从李贤处旁敲侧击了不少信息,加上李贤近段时日多次前往上官府,亦是给武皇后提供了不少信息。同时监控着上官家族及朝中大臣动向的探子来报,多是应了唐高宗。
武皇后心想,自是需要多方进行布置才是,虽说掌控了一部分的权势,可是这般也是会给百姓带来多方灾难,若是能智取,又何必头破血流呢?
武皇后这般打定主意后,招来了曹女官,亦是一一布置了下去,同时派人准备着酒食美宴,吩咐人将感业寺与唐高宗相处时的屋子给收拾整理了出来。
这边上官仪在与朝中大部分官员的多番密谋时,又是多次与唐高宗进行密谈了几次,最终确定了方案与计划,由着上官庭芝等一干朝臣提出拒绝武皇后涉政,并以违反三从四德为由,暂时搁置武皇后的后宫中宫之位。
十月初,天气已是十分凉爽,上官庭芝见着郑氏身体调养的十分好,便将一切事物都安排了下去,便带着这妻儿一同外出,感受几分大自然的气息。
这日,天气十分适合外出,碧玉与叶青也早早地将该带的物件给收整好了,上官澈自是十分欣喜,自从郑氏有了婉儿妹妹,便是没有这般外出游玩过了。
虽说上官毅仿佛成熟许多,终究还是有着孩子心性,表面虽未有过多表情,内心还是多了几分波澜。
而余氏婆子作为听雨轩的主事人,却也不能随意离开上官府,却又不放心郑氏及一干人等的琐事,便早早地将碧玉和叶青给叫到了偏房,从吃食,住宿,赶路等一干事项俱是一一交代。
待出来时,朝阳已是微微探出了头,碧玉走出偏门口时微微对着叶青眨了下眼,待走了几步远,没再见着余氏婆子时,碧玉微微呼了一口气说道。
“余妈妈可是真啰嗦,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外出了,偏的每次都担心没了她会出事。”
“余妈妈是个谨慎之人,又是从小陪着郑娘子长大,自是对郑娘子的事万般上心,若是其他人,能有几人和她一般。我们听着便是了。”
“哎呀呀,也就叶青你这般好的脾气,换作是我一人,定是听不了的。”边说着边对叶青撅了撅她的小嘴。
“你这般也挺好的,只是有些时候,万不可说话这般直接,幸是郑氏娘子脾性这般好,不然,可有得你受的。”
“叶青姐姐说的是,我们还是快些去查点查点,看看可是少了什么没有,不然又得挨余妈妈的念叨了。”
叶青自是一脸无奈中微微笑着应好,便与她一同去了郑氏娘子的房里。
出了上官府,众人都满脸喜色,亦是掩饰不住的四处打探着,长安的清晨,是平时少有的静,街道两旁多的是茶楼与饭馆忙碌着打扫,街道上也有些许贩卖蔬菜瓜果的百姓四处查探。
郑氏一手抱着婉儿,一边将马车的车帘给微抬了起来,看着这长安城无声的繁忙。
上官澈看见母亲望着马车外,也就不再逗弄母亲怀里的妹妹,随着母亲的眼光望着马车外,却是个子不够,遮了他大部分的视线,却是一个机灵地翻身,就着跪着的姿势,将鞋子给蹬落到了马车底面,然后噌的一下子将身体直立起来,将着自己的小脑袋给探了出去。
上官澈少有时间看着这样的长安城景,一边看着一边对着父亲和母亲念叨到,长安城景和相府的不同,连带着叫着兄长看看这样的长安。
小孩子便是这般,喜欢着,却又与他们分享着,他们的喜怒哀乐也是这般的清澈可见,不染一丝污秽,最是令人心喜放松。
待到了离感业寺庙不远的半山腰处,却是修建了两三个用来乘凉的亭子,亭子旁边也有着几座小的屋子,大抵是平时闲情之人来这里休憩的地方。
上官庭芝与郑氏在亭子坐着观赏着远处的感业寺,感业寺是皇家的寺庙,平日多是尼姑为着先皇祖宗祈经诵福,尼姑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随意进出的,而唐太宗在仙逝后便留下遗嘱,将一干妃嫔给发配到了感业寺。
郑氏十分感概,女子虽说地位有了些许的提升,却还是十分受女子三从四德的约束,不过郑氏十分庆幸自己遇着了这般待自己的郎君,疼爱有之,尊重有之,怜惜有之。
话说上官仪敲定主意,便多番进宫与唐高宗密谈,虽说极为小心翼翼,却是轻估了武皇后的的能力,自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武皇后也开始了多方的布局。
李贤也在武皇后的要求下多次伺候在他父皇的身旁,而感业寺庙的住持也传来消息,已将她住过的地方打扫如初,随时可以迎接“二圣”的到来。
这几日朝堂之上暗潮涌动,武皇后寻了一个凉爽的日子,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唐高宗见着武皇后这般,多是怜惜心无法压抑,便迟迟未决判前朝的事。
唐高宗多是想到了这般的缘故,却是无法放任不管,毕竟那般相爱过,两人之间还有着儿女的羁绊。
“媚娘,天气变化无常,应是多照护着些自己,莫要这般忧心,前朝后宫,自是有人料理,莫不如趁病着,放了权去,好好将养着。”
武皇后自是知晓唐高宗的用意,但是她不愿这般放下争了半生的权利,她自是对唐高宗有着那么几许爱意,可是经历不允许,身在宫中数十载,自是见过多番只闻新人笑,那听旧人哭的。
“皇上,近日身体时常不如意,便想到了旧日在感业寺院的生活,若是皇上得空,可是愿意陪同妾身去哪里休憩两日,不问朝政,像那段时光的我们无拘无束。”
武皇后自是知晓唐高宗的怜惜,知晓他尚有的情意,而她所要做的,便是通过这丝情意,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破釜沉舟,成败在此一举。
“那你先将养两日,待好些了便随你同去。”,唐高宗虽说想着卸了她的权利,可是美色与柔情将他硬起的心肠给击碎了一地,唐高宗想,待过了这两日再讨论这个问题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