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弟子离开,长风不觉松了口气,突然想到事情那里不对,便急匆匆的叫住了那走的已经要看不见人影的小弟子道,“哎,哎哎等等,那位贵客呢?”
“还在门口。”小弟子道。
看着这小弟子呆头呆脑的样子,长风不觉有些无奈,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快去吧,去门口与他们讲清楚,教他们以后别在费此心思了。”
他刚刚还想着帮那女娃娃向师傅求情也好改变一下柳馨客的百年来不变的习俗,但现在却又因为人家是诸葛月的身份,硬生生的给拒绝了,如今人家还在门外等候消息,长风却是不好意思再过去见他们了,便只能叫那小弟子独自前去好教他们以后死了这条想要拜师的心思。
好在他那小师弟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径直走到正门,与诸葛戚信道:“这位官人请回吧。我们柳馨客有自己的规矩,从来都是只收男不收女,还请官人见谅。”
诸葛戚信闻言,看了一眼自己小斯,不禁有些面面相觑,他刚刚明明看着这小侠客门内跑,以为他是去请见他们师傅了,不想等了半天人没见着,却是等到这般客道的婉拒,“你误会了,既然是要来拜师,规矩自然是要遵守的,只是,我们既然来了,不知可否见你们师傅一面?”
“师傅此时正在授教,不便见客。”那小弟子倒是一点也不含糊的回绝到。“我们柳馨客历代的规矩就是如此,官人又何必自讨苦吃呢?若是我们今日收了官人女儿,这岂不是教天下人视我们柳馨客的规矩于无物吗?”
“据我所知,你们柳馨客近几年来,我们算是第一位为家中女眷前来求师问道,你们何不通融一下?”
“我家侯爷千里迢迢过来,你们竟是这般态度我看你们柳馨客还真如江湖所说一般目中无人!”
想不到那小弟子只是嗤笑了一下道,正欲反驳,却看见长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道:“且不知你家官人好大的面子,我家师傅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都说了不见,没空!还有诸葛大人你既说了你是第一人来此为家中女眷拜师的,就应当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不自觉。”
小斯闻言,气的暴走,道:“你这小弟子说话真是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原来是诸葛侯爷,失敬失敬。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我们念你们是贵客,自当礼待,可若你们还是要再此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们柳馨客无礼了。”
看着那长风那副不以为然的态度叫那小斯好生生气,正欲反驳,不料却被诸葛戚信叫住了。“是我们打扰了,两位师傅留步。”
长风说话很是不客气,就算是历经百事的诸葛戚信也架不住长风这样说教,脸上红一片紫一片的煞是难看,而且他总觉得这个说话的弟子和刚刚那个不一样,若是自己在这么不肯罢休下去,诸葛月以后再想上山拜师怕是也不太可能了。
“侯爷,这柳馨客的弟子也太欺负人了,以后小小姐就算拜了师怕是也要受不少欺负。”在下山的路上,小斯拧巴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不会,柳馨客本就不同于其他门派,他们不在乎江湖凡尘琐事,却又再次声望极高,就连朝廷也是一直有拉拢之意,只是未曾得到过柳馨客的首肯罢了。而且传言柳馨客门中之人极其护短,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月儿以后可以再此拜师的原因。”
“可是他们刚刚的态度也太欺负人了,我倒没事,倒是侯爷,您受委屈了……”那小斯越叨念声音越小。他跟随诸葛戚信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于此人的事迹却都是了然于心的。整个天下敢这么跟自己侯爷说话的不超过五个,可是今天却在此处碰了壁不说还抹了一脸的灰。小斯撇了撇嘴却也未在往下说什么,只是拉拢着头跟在诸葛戚信后面向前走着。
赶了一天的路,此时抬头看天早已是傍晚无疑,夕阳余晖映衬下的落霞亭更是好看至极。
“师兄,”长风平日在柳馨客都是一副喜欢与众人谈笑风生的人,这小弟子没想到长风说话还能如此犀利,哪怕面对“贵客”时也能如此决绝,当下更是佩服至极,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长风打断了,“你也快练功去吧。”此话一落人就不见了踪影。
“嗯?这里我们是不是已经走过一遍了?”此时夕阳落幕,天越来越黑,而此时的诸葛戚信与自家小斯却是在下山时找不到了方向。
“你那张地图呢?拿出来看看。”
地图虽是拿了出来,可是面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地图上的东西也是一点也看不见的。当下小斯不觉有些慌了。道:“侯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而诸葛戚信又是什么人物,历经沙场,像这种困境他自然也是遇到过的,只是这山中十分诡异,走是走不出来了便当机立断道:“今晚就在这山中过夜,明日再走。”
“可是这山中……”诡异十分啊,许是为了壮胆,小斯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听信诸葛侯爷的话找了一处稍微隐秘的地方,安坐了下来。此处虽说隐秘,其实就连当下所处之地是山洞或是其它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云遥,云遥。”长风一边喊着一边就冲进了云遥屋中,却并未看见云遥本人,长风巡视了一圈,听见从屏风后传来了一句话,说道:“何事如此惊慌?”
“哎呀,你这早睡的习惯能不能改改了。”说着便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抓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添了一口茶来。
“今日,睡的挺晚……”
“噗……”闻言,长风毫不客气地将茶水全数喷了出去,洋装对着门口看了看天,道:“你这还算睡的晚?那我岂不是不要休息了……”话罢,又重新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我这么晚过来不是来打扰你休息的,我就是想知道那个给无月手绢的女娃娃你们是在哪遇到的。”
他见云遥并未回应,道:“你可别说你没听见睡着了啊。你还别说,喝了那么多地方的茶还是你这边的最为好喝。”
就在长风重新斟了一杯茶,准备喝的时候,云遥道:“师傅说过一切皆缘,此事我们不好插手。你怎的今日突然想起了那个送手绢的女娃娃?是那诸葛月怎么了么?”
“果然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呢,确实是那诸葛月让人不安呐。”
闻言云遥只觉好笑,按年龄算,那女娃娃最多是两岁,他家师弟今日竟是被一个两岁大的孩子给吓怕了?“一个几岁大的娃娃而已。”
喝过茶的长风砸吧砸吧嘴道:“不是那女娃娃可怕,而是缘分,缘分太可怕,当时我们蓬莱收到血书时,谁也未曾预料两个不想干的事会联系在一起,所以才导致如今四分五裂的局面,所以,不得不防啊。”
“怎么说。”
“今日,诸葛月的父亲,诸葛戚信来我们柳馨客为诸葛月求师。”
“……”
“落萍坡。”云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