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729300000008

第8章 堅強的後盾

夏侯雲到了信紙上所寫的位置,是個陰暗偏僻的無人巷子。

「有人在嗎?」許久不聞回應,但卻又一直有人影在附近閃過,「這裡有誰在嗎?」

雲繼續對著無人之地問道,遲遲沒有回答。

一股氣流從背後直襲而來,雲一回頭,只見剛剛那個穿戴斗笠披風的人衝來,下一秒就已經被他壓住。但夏侯雲反應過人,馬上借力使力,反制將那人壓在牆上。二話不說,雲接著摘下那人的斗笠,露出銀髮白膚,原來是呂玲綺。

「妳?」雲問道,「妳怎麼會在這?」

「放開我--」玲綺這麼一說,雲才發現自己還壓著她,這才有些匆忙的鬆開。「這幾日以來我一直在城門口那露宿,一直在等著你回來。」

「為何,我不是給妳錢讓妳去住客棧了麼?」

「就是為了這事,」雖後玲綺便掏出雲之前給她的那一小袋錢,「還你,我不能平白無故的受別人幫助,何況你還有恩於我。」

「我什麼時候有恩於妳了?」

「那一夜我偷竊未成,你既沒有逮捕我,也沒有傷害我,即為不殺之恩。」

「我沒在管那種東西的,妳還是收下吧。」

「不行,雖然我是女孩子,但做人也是有道德的。」

「真是個嘴硬的傢伙。」雲也就將錢收回來,但又問道:「那妳以後怎麼辦?」

「我想離開這,去別的地方,這兒似乎容不下我。」玲綺答道。

「沒見過妳這麼奇怪的傢伙,人家給了妳錢讓妳過活,妳反倒要去野外吃人肉。」

「誰吃人肉了!我是要去別的城縣看有沒有好心人願意收留我,讓我做個婢女也好……」

「那如果之後有人想要娶妳呢?」

「若之後在其他地方有好心人家願意收留我,那……那我也沒有拒絕的權力--」玲綺想起兒時至今遭遇過的慘痛回憶,哀傷感又從中而來,語氣無奈又傷心的回答道,「畢竟我也只是個失怙又失恃的女孩子家,婚姻這事,本來就由不得我自己做決定……」

「得了,」夏侯雲道:「既然妳說我有恩於妳,那作為報答,嫁給我吧。」

此話一出,震撼到呂玲綺的雙耳,她睜大眼,呆滯許久還沒回神來。

「你……你在胡亂說什麼!」玲綺脹紅著臉,對夏侯雲激動的罵。

「妳不就是想要有人收留妳嗎?我收啊。」他賊賊的笑。

「可你也不該說什麼……什麼娶我什麼的──」

「男子有恩於女子,女子以身相許的事不是很多嗎?」

「那不一樣--你的這種恩……就是不一樣!」

「妳剛才不是還說願意收留妳的是好心人家嗎?」

「但我……我才不需要你施捨!」

「妳都在半夜來過我家了,我也說過會對妳負責,妳就認了吧。」

「我什麼時候半夜……那是……那個……呀--!」玲綺害臊的語無倫次。

「而且妳剛才不是還說由不得妳做決定的嗎?」

「我……我那是……隨口說說的!」

「那我也隨口說說的,妳還是去吃人肉吧。」隨後雲便作勢要離開。

沒想到,玲綺就在此時握住了夏侯雲的手。這一刻,時間的流動又再次變得緩慢,彷彿瞬間被凍結了一樣。

「我只是想要有個能讓我……好好活著的地方……」

夏侯雲輕輕的笑了一下,接著語氣變得相當溫柔的說道:「在幾年前,我在城門大道旁看著大軍班師回朝,其中一台馬車,裡面有一位銀髮小姑娘,當時我心裡想,有一天如果能夠娶像那樣美麗的姑娘,那該有多好。」

玲綺聽了後,頭低了下來,手漸漸鬆開,但就在要完全放開之際,雲突然的,又緊握住了。

「就在我府邸那住著吧,一定會有人好好照顧妳的,能吃得飽、穿得暖、睡得好,如果之後哪天妳要走了、要嫁給別人了,那我也就不再攔妳了。」

「但是為什麼……」玲綺帶著情緒的問,「到底……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不是說過了嗎?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相信妳,所以也請妳相信我,妳一定會活得很有意義和尊嚴,妳就放心的好好住在那,直到有別人想收留妳、有人想娶妳,總之就是一直到妳想走為止。」

「那……如果我一直不走呢?」

「如果妳想一直吃白食的話……」雲轉過身來,雙手捧著玲綺的臉,「那我也只好讓妳吃一輩子了。」

玲綺的雙頰通紅,熱得發燙,眼睛睜的很大,看不出來到底是驚訝還是喜悅,可能是兩者參半。夏侯雲逐漸逼近,她只得閉上雙眼,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眼見雲的唇就要親上玲綺,但他又突然收回,然後轉身過去,手抱著頭一副輕鬆慵懶的樣子說著:「誰知道呢,說不定哪天我想通了,就把妳趕出去了。」

「將軍大人方才剛走,似乎是要去幫無業百姓們安排工作,稍晚還有軍議要召開,因此估計今晚深夜可能才會回來。」

「喔,這樣啊。」

夏侯雲在府邸中找了個婢女問,不巧義父不在,他想了想,索性就讓玲綺以他的未過門之妻為名,暫時居住於府邸。

「這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雲突然摟住玲綺,嚇到了她,試圖讓那婢女覺得他們倆很親密,「她姓呂,名玲綺,可是徐州貴族之女,配上我們夏侯一族可說是戶對門當!讓她暫且住我房間吧。」

「啊?怎麼之前完全沒聽說過呢。」婢女問道。

「我們這些世族的婚姻……一向……一向很保密的!」雲結巴的強辯解釋。

「原來如此,請恕奴婢無知!」婢女趕緊道歉。

「既然妳知道了,那就好好的服侍玲綺姑娘,別讓她餓著、冷著了,要是我知道你們有那裡不周到,唯妳是問!」

玲綺拉了拉雲的手臂,示意他不要這麼嚴苛,此時此刻兩人看上去真的就像夫妻一樣。

「是,奴婢一定會好好服侍玲綺大人的。」

「知道就好,我下次回來的時候會給妳些獎勵,別說我子鷹對妳們不好啊。」

「多謝公子!」婢女感謝。隨後雲便示意要跟玲綺說話,讓她們先退下。

「我會盡量常回來看看的,這段時間妳就盡量找妳想做的事做,找工作、認識別人家什麼的,別再想些有的沒的,總之好好吃飯睡覺,好嗎?」

「這樣真的好嗎……」玲綺顯得還是有些放不下心,特別這裡還是與他父親有仇的夏侯家。

「妳也沒別的選擇了吧?快去吧,說不定妳會喜歡上這裡呢。」

接著婢女便恭敬的帶著玲綺走進府中,臨走前,兩人裝作沒事,卻又一直想多偷看對方幾眼,直到消失在彼此的視線裡才繼續往前。

一向待人都是如此的夏侯雲,此刻居然心跳加速,突然有種過不去的感覺,無法像平常那些瑣事一樣轉頭就忘掉。可能是這次帶到府邸來了,跟之前比起來比較超過,也可能是因為對方是自己兒時憧憬的女孩,無法忘懷。

不知道為何的,雲的腦海裡一直充斥著玲綺的臉龐,走幾步就想趕快回頭,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然而正當夏侯雲腦子一片雜亂,才剛走出自家府邸時,更令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李威整個人直挺挺的出現在他面前,還一副很和藹可親的瞇著眼笑著。

「李……李威!你怎麼在這?」雲訝異的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才對喔,你不是應該在巡視嗎?」李威站姿輕鬆,一樣笑臉著反問。

「是這樣的,我有內急,剛好路過這,就進去上個茅廁。」

「在茅廁中撿到個女孩,所以就打算成親了再走嗎?」儘管雲試圖面不改色狡辯,但最後還是不敵早就站在外面的李威。

「好吧,你打算怎麼懲罰我?」雲就這麼認了。

「咦?為何要懲罰你?」

「我這不是偷懶了嗎?照理來說你可以直接就地打我一百大板或砍個我幾刀,來吧,我準備好了。」雲還將身體張開,閉上眼睛,一副緊張又已經準備好受死的樣子。

「我才不會砍你呢。」李威這麼說時,雲鬆了口氣。「至少要等到你更強的時候再砍呀!」突然間,這麼恐怖話卻從這樣的一張笑臉出來,雲實在的嚇到了。「開個玩笑而已。」雲聽到後這才又鬆了一口氣。「是文錦大人,他要臨時召開軍議。」

「軍議?前幾日博望一戰,涼鬼兵團都沒參與,這次是什麼大戰居然會讓團長大人想打?」

「是要去剿賊唷。」李威答道。

「剿賊用得著讓兵團長親自出馬?讓張偉隨便帶支小隊過去,都能在片刻之間就讓賊子全數投降。」夏侯雲肯定的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文錦大人說這次的賊很不一樣,非常重要,而且還特別說了要出動所有兵隊長呢。」李威道。

「我是一直都很想剿賊沒錯,但這好像誇張了點。」雲疑惑。

「我們還是快走吧,不然被你我以外的第三個人發現你在偷懶的話,就真的得砍人了呢。」李威仍然笑著說些恐怖的話。於是李威與夏侯雲火速的馬上趕回到兵團軍營。

進了兵團軍營的軍議廳,裡面姜武、張素、張偉、陳祐、以及團長文錦已經就坐了,看起來就像夏侯雲第一天來到這的樣子。

「末將來遲,請團長恕罪。」

「不要緊,快坐。」入座後,文錦叫人拿來一張地圖,然後攤開,放在軍議桌上,「今日吾等在此行軍議,是為了要去剿賊做準備,吾知道汝等肯定很懷疑為何需要動用到所有兵隊長,理由很簡單,因為這個賊,不是一般的賊。」

眾人認真的聽著文錦說道,每個人都期待著接下來他要說的話。

「這個賊,他叫做呂石,據所有倖存者統合所說,他燒殺無數人民、掠奪無數村莊,劫財、劫糧、劫馬車,搶物、搶資、搶船隻,卻總是不知道他的賊窟在哪,因此常常讓他溜走,以使他得以繼續害人。」

雲聽了後,心裡開始有了些衝動。

「但是我們涼鬼兵團的暗探,就在這次搜索時,成功找到了他的本營。」文錦拿毛筆,沾沾紅墨,將一處圈了起來,「就在這,濮陽城外,與鄴城交接不遠的地方。」

一聽到這,夏侯雲的腦中閃過藏在那腦海最深處的那個畫面,忍不住直接問道:「請問知不知道那個叫做呂石的長相?」

「怎麼了?」文錦問,其他人也疑惑著為何雲的反應這麼大。

「是不是臉上有兩道刀疤,眼色血紅,身型高壯?」

「不錯,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夏侯雲想說出來,但最後仍然將話吞了下去,「我也有……也有聽人說過。」

「這樣啊,那這個呂石一定很可惡!」張偉罵道。

「沒錯,這樣的肆無忌憚的惡賊,必須要剷除。」陳祐也附和。

「為了黎民百姓,我贊成。」張素一副正義的說,但因為先前聽過徐仁所說,使得雲以懷疑的眼神看著她。

「老夫亦覺亂賊必亡,贊同!」姜武附和道。

其他隊長皆一致認同,覺得必須要前往討伐呂石。

「我也贊成,而且請務必讓我出征!」夏侯雲最為堅定的說道。

「好,那麼下月即出征!」

文錦很快的決定,隨後站起,拔出將劍,奮力一插,不偏不倚的直直落在地圖紅圈中心賊窟處,劍甚至穿刺了桌面。

「眾將士聽令--」文錦果斷的下令道,「全兵團即日始行戰前特訓!」

剛進夏侯府邸不久的呂玲綺,已經好幾天以來她都一直努力的學習如何像其他婢女一樣打掃、燒菜、以及做家務,她和善的個性也很快地就融入人群之中。

也因為有夏侯雲的事先「告知」,婢女們對玲綺也更是客氣,就算有幾個特別小心眼看不慣她的人,也不敢做什麼冒犯的舉動。

由於雲正在兵團中密集的訓練備戰,所以暫時很少能回來,而讓他難得這麼認真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次要出征的對象,極有可能就是當年屠殺他全村,殺害他父親的人--呂石。

與此同時,呂玲綺不敢怠惰,她不願一直寄人籬下,受到夏侯雲無緣無故的保護,所以她也不斷在外面試著找棲身之地,想要靠自己生存。然而她的自立之路非常的坎坷,已經過了好幾天,甚至完全沒有一戶人家願意給她一點機會嘗試,因此她還是只能待在夏侯府邸裡。

這一日,以前只會打掃與母親同住的茅屋的她,繼續的和府中資歷較深的女僕學習如何打理豪華府邸中的家務。

「像這樣就可以了嗎?」玲綺完成了對武器房的打掃,整理的非常整潔,十分出色,特別是把那方天畫戟擦的特別乾淨。

「很好,就是這樣。」資深婢女讚嘆道,「看來玲綺姑娘您真的很厲害呢,當年我進來的時候可是學了很久才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過獎了,那接下來呢?」玲綺雖然流了些汗,看起來就已經做了不少工作,但還是很辛勤的想繼續學習。

「今天先這樣就可以了,可以去休息了。」她微微笑,點了點頭表示讚許。

就在這時,門外的僕人紛紛大喊:「恭迎將軍回府--」

「將軍回來了,一起去迎接唄。」

玲綺稍微擦去臉邊的汗水,並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後,便跟著那前輩一起走了出去。

府邸的大門,男僕女僕都站開兩側,先是由衛兵進入,從大門緩緩走進來的,便是這個府上的主人--夏侯惇。

呂玲綺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馬上就走到女僕的行列之中,低著頭準備歡迎惇的到來。

當夏侯惇經過他們時,他們每個人都紛紛喊道:「歡迎將軍歸來。」

而就在經過玲綺那裡之時,她也有像其他人一樣照常開口,並沒有特別大聲或特別小聲,但惇卻停下腳步來了。

「妳,是誰?」

玲綺將原本低下的頭抬起,發現夏侯惇在問的就是自己。

「我是新來的婢女……」她的語氣顯得有些心虛。

「別想蒙混過去,有人來告訴我了。」惇的語氣十分咄咄逼人,對她很不友善。

「嘁……」無可奈何的玲綺,只好講出惇希望她講的話:「我叫做呂玲綺,是溫侯呂布,呂奉先的女兒……」

「呂布的女兒啊--」夏侯惇點了點頭,隨後舉起左手,指向府邸大門那,「給我滾出去。」

玲綺的雙眼直視惇,周圍的人們也開始小聲的議論紛紛起來。

「我說了,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在府裡再看到其他任何有關那傢伙的東西。」

「我……」

想說點什麼的玲綺,馬上又被夏侯惇無情的打斷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進來的,反正我回來了,妳就是得給我滾。」

這時,惇一旁的隨從靠近他,在他耳邊輕聲地說道:「將軍,可是據說她是子鷹公子特意下令要保護的對象,就這麼直接將她趕走恐怕不好呀。」

「哼。」他聽了後對玲綺依舊嗤之以鼻,「子鷹是不會看錯人的,我不知道妳是用什麼方法騙到他的,但我給妳最大的寬限就是在這裡當婢女,別妄想妳真的可以成為他的妻子。」

已經咬牙切齒的呂玲綺快要忍受不住,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被羞辱,她的忍耐也有極限。

「雲不過就是好心收留了妳,妳卻想只靠做點家務就繼續混下去,哼!真是可悲的女人。」

「誰想靠做家務混下去了……」玲綺小聲的唸道。她握緊著拳,委屈的淚已在眼眶裡打轉,但她的淚尚未流下,便直接低著頭快步的往府邸外奔跑而出。

不僅是不甘於受到保護,又受到夏侯惇如此刺激的玲綺,再次回到了街上想四處尋找新的工作寄身所在,但就如同她前幾天到處詢問的結果一樣,還是沒有一次成功過--「不行。」

「拜託了,求求您收留我吧,我真的什麼都能做,我不怕吃苦的。」

「我們這裡不缺人,而且就算要,也不會用女人。」

「您可以將我隨意做為男兒使喚,真的,我真的不怕辛苦,什麼工作我都願意做--」

「走開,妳已經打擾到我做生意了,而且妳也不看看自己那滿頭白髮,看起來就體弱多病的,怎麼可能可以勝任任何工作。」

「我一出生就這樣的,請您放心!我出生至現在真的沒生過重病,真的很健康耐勞的……」

「少騙人了,快給我滾,再不走的話我就叫官兵了啊!」那大叔說完,便將門用力甩上,關上門的那一大聲還把呂玲綺嚇退了一步。

「唉……」

她嘆了一口氣,只能走回街上。

「已經是第幾十次了,整個城都快問遍了都真的沒有地方可以收留我嗎……」不知道已被拒絕幾次的玲綺,低沉消極的走著。

每個店家或者需要僕人的大戶人家,不是看到她是女人就直接拒絕錄用,就是看到她那銀白色的頭髮後心生畏懼,導致已經不知道尋覓了幾戶人家的她,到現在還是沒有個地方願意容納下她。

「那邊那個,穿著黑紅衣服的姑娘,」忽然有個人叫住了她,「妳挨門挨戶的,是想要做什麼呀?」

玲綺回過頭,見是一群穿著粗布短衣,手上拿著工具、布袋,看起來像建築工的人。

「各位安好,我算是個流浪之人,在找一個可以被收留的地方,我願意做任何工作,只是到現在還找不到而已……」她說著說著,又感到更感慨了。

「這樣說來的話,妳是想找個棲身之所是吧?」他們的人互相看了幾眼後說道:「那不如這樣吧,我們正好要去上工,妳就跟我們一塊去吧。」

「上……上工?」玲綺聽了後有些許的小驚訝。

「我們這些人都是在工地駐地那住在一塊的,每日都一起在許都裡建築或修葺房屋,最近剛好有缺人手,妳就乾脆加入我們吧。」另一人說道。

「是啊是啊,雖然妳是女孩子但我們絕對不會亂來的,一樣會給妳飯吃和工錢的。」一個較為肥胖的工人也跟著說。

隨後那群人一個接著一個的繼續熱情的招呼,似乎非常歡迎呂玲綺的加入,而她一開始的心中則是有些懷疑,想著這應該不會那麼單純,但已經經歷過這麼多次的失敗,又想到這或許是唯一可以自力更生的機會,便決定冒險一次:「好,走吧。」

跟隨那些工人,呂玲綺慢慢的走在他們之中,走了有點長的路都還沒有到目的地。

「失禮了,請問一下,還要多久才會到呢?」她恭敬謙和的問道。

「再一下子就到了,別急。」那個骨瘦如柴的帶頭男子回道。

「姑娘,妳該不會已經累了吧?」另一人帶著淺淺的微笑,回頭問玲綺。

「不,只是有點好奇怎麼走這麼久而已。」

「咱們今天要去的地方離市城中央比較遠一點嘛--」帶頭的回答道。

越走下去,周圍的人似乎越來越少,也漸漸的發現他們走向的地方也的確是越來越偏離城市人聲鼎沸的地方。

這麼說就說不通了,一開始他們有說他們是住在工地駐地的,那既然工程地點在離剛剛那裡那麼遠的地方,那他們又何必大費周章跑到那邊,又從那邊辛苦的走回來呢。

看著這附近的人越來越少,而且這群人也逐漸的不怎麼說話,甚至開始帶她進出暗巷,玲綺的心裡已經覺得非常不對勁,正想要再次開口詢問之前,突然一隻手就從背後摀住她的嘴。

「嗚--」她發不出聲音,即便已經有了警戒心,但還是來不及防備這突如其來的突襲。

「幹得好,把她架住!」前面的人立刻回頭,興奮的看著被挾持的呂玲綺。

「怯!這臭婆娘力氣還挺大的啊。」束縛住她的人為了控制住她那想要擺脫的掙扎,另一手手臂鎖住她的脖子,但不知道是否是用力過度,沒過一下子就把呂玲綺給鎖暈過去了。

「啊?暈過去了?」帶頭的男人表情顯得有些失望,「原本還想先享用一下的呢,要是暈過去的話就沒興緻了。」

「沒關係的,就算昏倒還是可以……嘿嘿……」那肥胖男人看著玲綺的身體,臉上邪惡又噁心的笑容畢露無遺,嘴邊甚至已垂涎三尺,「這前凸後翹的身材,這白皙軟嫩的皮膚……本大爺快忍耐不住啦!」

「老大,反正都是要賣掉的,不會有人知道的,就先讓我們大夥痛快一下嘛--」不只一個人,那一整群人都變得興奮無比,看起來就像飢渴難耐的禽獸一樣。

「呵呵,好吧,但下不為例。」他看了看玲綺的整體樣貌,覺得她挺對自己的品味,點了點頭後,自己也走上前去。

「多謝老大--」、「謝老大!嘿嘿……」

那群人馬上欣喜若狂的將臉上不軌的目光轉移到呂玲綺身上,迫不及待要立刻對她做出骯髒之事。

「喂--」就在這時,他們的背後忽然傳來一個沒有聽過的男人聲音,「一群大男人大白天的不幹活,在這裡耍什麼猴戲。」

回頭看過去,一個手持木刀,身著白底藍邊兜帽裝的男子站在巷口,眼神極為不屑的正在看著他們。

「你……你是誰?居然敢打擾我們的好事!」正想對女人下手的他們立刻驚慌的問道。

「我?我是那個女人的丈夫啊。」往前走了一步,面對人數上的劣勢,他沒有一點點退縮,反而繼續的挺身向前,露出了輕藐的微笑,「只是還沒有成親而已。」

「哼,說是這女人的丈夫,她可是在街上尋求人家收留好幾天了呢,我們可是觀察很久,看她可憐才想幫她一把的喔--」想要對她不利的歹徒們發覺他只有一個人,便繼續厚顏無恥的說。

「你們這群老狗想怎麼觀察還是偷窺都無所謂,反正老是發春的傢伙就是這副德性。」他收起了笑容並抬起了頭,他是夏侯雲。他以木刀指著那群人說道:「但發春歸發春,要是敢亂動瘋狗的東西,可是會被咬的很慘的啊。」

「別在那耍嘴皮子了,沒看過像我們這樣恐怖的匪徒是吧!咱們有這麼多人,也不看看你只有一個,準備受死吧,現在跑也來不及了!」帶頭的對他喊道,然後回頭向他的同夥說:「你們上,先去把他解決掉,我先來享用這白髮女人--」

他說完,其他人雖然不甘心但還是拿起剛剛手上的建築工具當作武器,並且準備要包圍夏侯雲。

同時,那歹徒頭領正要碰觸到呂玲綺的身體,一把飛來的利刃立刻就將他的手給穿刺。

「嗚啊--!」瞬間的疼痛使他發出了悽慘無比的大叫,眾人只見頭領摀著他的手,除了鬼叫以外完全說不出其他話來。

「我警告你們。」他們回過頭,看到是夏侯雲射出的那把刀,感受得到他整個人都已經充滿著沸騰的殺氣。「那是我的人,不准染指。」

「還愣在那幹麼,快給我幹掉他啊!」從疼痛中稍微清醒的頭領再次下令,所有歹徒才邁開步伐衝向夏侯雲。

他還是沒有後退半步,只是用死魚般的冷靜眼神看著那群人衝上來,隨時準備大開殺戒,待時機一到,他便握緊了木刀,稍微擺出了戰鬥的架式。

「我來教你們什麼叫做恐怖--」

在巷子外的街道上,有幾個在嬉戲而恰好經過的兒童,聽到了那條巷子傳來了不絕於耳的慘叫聲後,嚇得馬上又跑回去了。

暗巷中,站著的男人只剩下一個,那個人便是夏侯雲,其他的都已經在倒地上發出疼痛的呻吟。

他拍了拍身上的髒污和血跡,看著地上那些被他打的滿地找牙的匪徒,只是將木刀收回腰際,並且又輕蔑的笑了笑。

這時,原本倒地的肥胖匪徒抓住了雲的腳,似乎還想對其攻擊,但已使不上什麼力,夏侯雲也只是把他踢開而已。但回過頭時,只見頭皮被打破,流著血的匪徒頭領拿著小刀,正要突襲自己,然而自己卻已來不及躲開。

「砰--」的一聲,頭領並沒有刺到夏侯雲,他被擊暈過去了,然而在他身後的,是拿著剛剛匪徒們手上鐵鎚的呂玲綺。

「妳?」他有點訝異,原以為玲綺已經昏迷不醒了。

「我哪有那麼容易就暈啊。」

她露出微笑,但雲看到她身上的髒汙,看來剛剛她也和那群歹徒搏鬥了。

爬到附近某間屋子的屋頂上,夏侯雲和呂玲綺躺著,一邊望著天空,一邊疲勞的對話。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我是來找兵團裡一個叫徐仁的傢伙,前幾天的戰前訓練時他意外負傷導致不能出戰,我代表兵團來關心一下,妳應該問他家怎麼住在離市城這麼遠的地方。」

「這樣啊--不論如何,還是謝謝你了。」玲綺的語氣還是很誠懇,儘管忙了一整天已經很累了。

「別說我了,應該是我問妳才對,為什麼要跑去街上到處找人收留?」

「我說過我想不平白無故接受任何人的幫助,所以才……」

「所以才跟著這群販賣少年少女的地痞們走?」

「我怎會知道……」

「我說,妳到底是多討厭我,寧願到處去找工作也不願意在我們府邸裡工作啊--」雲閉上了眼,語氣有點不悅。

「不。」玲綺馬上否認,並說道:「只是你這樣無條件的幫助我,讓我不愁食衣,我卻只是在府邸裡幫你打掃房子和做家務,這實在說不過去,所以我才想出去找個會給我相對較差待遇的人,這樣我心裡也才過得去。」

「哪有那種事情,妳在府邸裡幾天有了,也應該知道做那些僕人婢女的事情根本也不輕鬆了吧,我以前稍微做了她們半天的工作就累癱了。」

「是沒有錯,但……因為某些原因,我還是不想就這麼待在府裡。」玲綺回想起來稍早前和夏侯惇面對面的事情,又感到有點無奈。

「聽好了啊,不用覺得幫忙打掃燒菜什麼的很沒有貢獻,妳看看歷史上那些成功的人們,像高祖劉邦他身旁不就有蕭何這種替他安後,即便不是陪他出去打仗,也能讓他安心向前走的人嗎?義父也不太會打仗,但就是懂得治理百姓和軍隊才獲得曹操大人如此的親信啊。」夏侯雲雙手懶散的抱著頭說道:「所以妳也一樣,做我堅強的後盾,讓府裡沒有什麼可以煩惱的事情,讓我回去的時候都能夠安安心心的看到妳的笑容,那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喔……」玲綺把頭撇向一邊,看起來好像沒有把他說的話聽進去,但其實她心裡已經思考的很複雜了--特別是他剛剛還提到了夏侯惇也是同一種人。

「總之別再想去別的地方了,現在是我需要妳呀,就算妳走掉了,我也會去找到妳的。」

「為什麼,你就那麼喜歡家裡多一個婢女嗎?」

「不是。」

「還是你就喜歡有個專屬的僕人?」

「也不是。」雲稍微坐了起來,看向了玲綺,準備要說:「我喜……」

「誰啊--誰在屋頂上吵吵鬧鬧的!」這時屋主從屋內探出頭來,對著在屋頂上的兩人大吼。

「糟糕--」夏侯雲的告白被打斷,呂玲綺也立刻站起來,兩人從屋頂上跳了下去,立刻逃離了屋主的追罵。

夕陽正要西下,呂玲綺與夏侯雲在回城市中心的路上找了個餐館,一起吃些熱騰騰的食物充飢。

「仔細想想,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和妳單獨一起出來呢。」雲大口大口的咬著餅,一邊說道。

「的確是呢,但你真的有那麼餓嗎,都已經吃了兩大塊菜餅了。」

「我整天都沒怎麼吃到東西嘛--」他才剛說完,馬上又回頭叫道:「店小二,再來碗湯!」

「別吃這麼急呀,這樣對身體不好的,而且還可能會噎著。」玲綺關心的說道,同時自己則是細嚼慢嚥的品嘗著料理。

「有點趕啊,夜晚前兵團還要再特訓一次,得快點回去才行。」

說到了戰前訓練,夏侯雲便想到有關呂石的事情,這事已經讓他思考已久。原本想跟玲綺說順便問問她的看法,但這時店小二走了過來,「客官,咱們餐館快要歇息了,能否麻煩請您先付此次用餐的費用,讓我們好先開始算帳呢?」那店小二雙手作揖,恭和的向雲討錢。

「嗯--」雲也不想給店家添麻煩,便想掏錢付帳,只是發現腰際並沒有配戴錢包,便對玲綺說:「我好像把錢放在軍帳中的箱子裡忘了拿出來,先用妳的吧,回去我再還妳。」

「真是敗給你了,連錢都會忘記帶……」玲綺搖了搖頭,但當她摸摸自己平常放錢的地方時,她也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有,回想起來,今天她和夏侯惇爭吵過後就氣沖沖的出門了,根本也沒有帶錢出來。

「所以兩位是哪位要付錢呢?」

面對店小二的索財,呂玲綺給了夏侯雲一個眼神,兩人對視了一下,默契的點了點頭,然後同時轉過頭對著小二背後大喊:「看,有會飛的老鷹!」

「嗯?」他傻傻的真的轉身過去,但背後明明什麼都沒有,「老鷹不是本來就會飛嗎?而且哪裡有老鷹?」

回過頭來,座位上的兩位已經不見,而餐館大門已經被撞開,只見一位穿著白藍的男和一名穿著黑紅的女,奔跑向街道的盡頭,匆匆忙忙的消失在夕陽之中。

同类推荐
  • 南山剑

    南山剑

    一本书,一把剑,一半为传承,一半是人生……
  • 埋剑英雄传

    埋剑英雄传

    东汉末年!十常侍练就《鹤顶无双谱》威震朝野,引发了何后董后的娘家之争。在何进董卓二人的逐鹿下,董卓灭何进、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直至三足鼎立。建安十三年,曹丕称帝,国号大魏,将汉王朝末代皇帝放逐塞外,而当年十常侍所创之功《鹤顶无双谱》也随着末代皇帝放逐塞外……
  • 为客江湖

    为客江湖

    为什么总是将自己置于两难的境地,什么都难于抉择,难道你是张无忌!
  • 青玄剑宗

    青玄剑宗

    一柄青羽剑,一段时光情缘!笔者杜家.夜眸,武侠幻想三部曲。(侠客最后的归属,当为一人一剑一天涯。)一本磨练书,谱写传奇故事,虽未必多好,也算积累作者基础,一本不一样的的书,只为《不凡少爷》打下基础。
  • 美味江湖的色香

    美味江湖的色香

    我想写江湖,快意恩仇,刀刃血染。我想写美食,色香味美,肉林酒池。想写大漠的风沙,想写金陵城下,想写帝王池前,写写那兄弟不吐不快的友谊,写写青春懵懂的思念,写不完的友谊,努力,胜利。主要是写吃的和打架,哈哈
热门推荐
  • 云淡风轻近午天

    云淡风轻近午天

    《云淡风轻近午天》集结蒋晓云博客及专栏散文近六十篇,从小说到散文,从虚构到纪实。曾经忧于交心的作者终于写下自己的真实生活。上海的灯火流离,台北的淫雨霏霏,加州的阳光明媚。逝去的父母,离散的朋友,拆去的旧城墙。梦里不知身是客,此时何处是故乡。
  • 鳳城瑣錄

    鳳城瑣錄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居士林的阿辽沙

    居士林的阿辽沙

    《居士林的阿辽沙》主要内容包括:妓与侠、夜与港湾、开局、山河寂寞、市场街的诗人们、芜城、裸谷、俄狄浦斯在深圳、晁盖之死、《易经》与考夫曼先生、绛衣人、蛊舞、敌档、少将与中尉、忧郁的布鲁斯等。
  • 宠妻100式:爹地放开我妈咪

    宠妻100式:爹地放开我妈咪

    “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为什么还揪着我不放?”“因为,我爱你?”她心中一软,但还是不愿意就范:“你孩子他妈怎么办?”“你来做孩子他妈。”--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宝妈万岁

    宝妈万岁

    2017年度全国网络文学重点园地工作联席会议办公室重点作品扶持项目第二届网络原创文学现实主义题材征文大赛二等奖2018阅文超级IP影视改编价值现实主义作品有人说过80后将是命运最悲惨的一代大部分过了而立之年的已经成长为这个社会的中流砥柱结婚了上有老人要赡养,下有孩儿要抚养房贷、车贷一大堆有娃的愁养娃,为了不让娃输在起跑线上各种的砸钱带娃去上补习班,有房子的换学区房,没房子的省吃俭用的买学区房。没结婚的大龄剩男、剩女在被催婚的路上疾驰,相亲、结婚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但是要找到那个合适自己的人却是费劲了心思。家庭、事业、爱情要怎样平衡,作为女人要做取舍的东西更多,赵小西作为80后的典型代表,结婚后上有老、下有小,身为已婚妇女还要像汉子一样在职场上拼杀……
  • 我是这样的作者

    我是这样的作者

    什么?穿到自己写的书里了?什么?开篇就走上人生巅峰了?什么?得罪主角了?历史作者李怀,因长期拖稿、欠更、太监,最终在强大愿力的作用下,穿进了自己的那些小说里。“在故事里,也是可以创造故事……的吧?”李怀不确定的说道。——————书友群:221355482
  • 我不是哈士奇

    我不是哈士奇

    我,为了救一只狗狗,一不小心就给死了!我的灵魂被大风无情的吹走,它无视我的拼命挣扎,竟然直接将我吹晕了!当我醒来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惊呆了!随后,我哭了!最后!我又笑了!悲催的人生已经断片儿,崭新的狗生已然现世!作为一只帅气的哈士奇,我没有理由不活出这一世的精彩!
  • 雪野狼踪

    雪野狼踪

    《雪野狼踪》是一个讲述人与狼之间恩怨纠葛的故事。十七岁的新兵欧阳孤身驾车追捕凶残的女匪首“狼夹子”,归途遭遇雪崩,迷失了方向,被群狼围攻。
  • 帝君绝

    帝君绝

    她是认定的太子妃,却在大婚前夕被废除,不仅如此,还惹来了满门抄斩。一场算计,她从尊贵的凤位跌落。凤星涅槃,强势归来。昔日害过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 七里樱

    七里樱

    年少时,我们,似乎成为了世界的主角,遗憾过,苦恼过,伤心心过,但庆幸的是在那个即将逝去的青春里,你世界的男主随着四季辗转在你身旁,陪你笑,陪你哭……终有一天,你发现他只是喜欢你身边的那个人而已…“你知道的,我喜欢她哎。”“没事…”至少我的青春,你来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