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施点点头，看着周君苒又去找到另外一个人，周君苒是选择性敬酒的，都是有牵扯的人，只是乔施除了她与自己相关的那部分，并不清楚她的故事。
黎敏也没再看周君苒，只是拉起乔施，打算一桌一桌的告别，乔施不喜欢喝酒，和黎敏一起，把杯子里的液体换成了梨汁。
班上总共三十几个人，小桌子坐了两三桌，乔施和黎敏转了一圈下了，脸却红了个彻底，还有点晕乎乎的。乔施把被子放在一旁桌子上，站在桌边拍了拍脸。
牡梦谯走到她身边，拿起她刚刚放下的杯子闻了闻。
乔施看了一眼牡梦谯，又望了望四周，语气软糯带着一点醉意：“敏敏呢？”
“被阳竹叫走了。你喝的这个，果酒。比啤酒还醉人。”牡梦谯有点带恶意的笑笑，“你说你天天和黎敏形影不离的，一天天哪来那么多话聊？”
乔施虽然有点晕，但是没醉，反而有点酒壮怂人胆的清醒，她撇嘴：“我怎么闻不出来那是果酒？还有，我和敏敏哪里有那么多话了？我们不是有话说的时候才说的么？”
“你刚刚都没跟我喝一杯。”牡梦谯并不跟她死扯，反而拿起一旁的泛着奶白色的瓶子，上面写着艺术体的“梨汁”，在杯子里倒了一杯酒，递给乔施。
乔施看着递到眼前的杯子，视线移到牡梦谯手上，他的手拿着杯子，感觉都变小了一圈。她就那么皱着眉头看着，也不接，抬头笑道：“刚刚去了你那桌的。”
那桌就是她们最后去的，全是男生，她和黎敏话都没怎么多说，就喝了走人。才走过来，牡梦谯就跟过来了。
现在乔施是故意不接的，一般人递东西对方半天不接，会很生气的。她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许是酒上头？
反正看着牡梦谯，笑得莫名挑衅，就是不伸手。
牡梦谯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乔施真的醉了，怕她倒下，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要扶她。
乔施却伸手接过杯子，往旁边走了一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得躲开了他的手。
没等牡梦谯说话，她笑得狡黠，说：“敬你。”
昂起头喝光了。
后知后觉，乔施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声音磕得声音有点大。不过也没人注意，大家都是散乱的。
“你倒这么多干什么？”乔施不满意，她和黎敏虽然以为它是果汁，也只倒了杯子的三分之二。牡梦谯这个倒得满满的。
摸了摸乔施的头，他笑得温和：“下次注意。”
乔施想怼：没有下次！但是下意识把话放在心里说了。
下一秒就被他抱住，乔施真接就推他，被他揽在怀里，声音被他蒙住显得闷闷的，她还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牡梦谯你放开我，有老师在的！！”
牡梦谯不在意的笑了两声，微微松开她，但是还是很亲近的样子，低头在她耳边说：“我听说，毕业的时候就要告白。”
“嗯？”但是她们之间好像不需要吧？
“我还记得你说的大学。现在我们毕业了。”他真的很高兴，嘴角一直上扬的。
乔施表情一瞬间的僵硬，她扯出一个笑，视线也不敢往牡梦谯脸上放，哈哈了两声，才找到借口：“我不是说了大学吗？现在还没到不是吗？”
谁知道哪个大学呢？她又不打算和牡梦谯去一个学校。乔施心里暗想。
“我刚刚看见好多人都告白了，好多人都同意了。你就说一个‘好’字都不行么？”牡梦谯的声音放低了，乔施仔细听着，却没有捕捉到牡梦谯的情绪。兴奋没有，生气也没有。
乔施以为牡梦谯此刻是惯例的说，她依旧是委婉的拒绝：“嗨呀，不急这一两天。我去一下厕所。”说着急忙退出牡梦谯的亲近范围，头都没抬，径自跑开了。
她没敢去看牡梦谯，自然没有看见牡梦谯眼里那一点哀伤，也没看见他黑色眸子里的光被汹涌海水覆盖的样子。
跑到厕所，乔施靠在了镜子旁边的墙上，微微喘着气。
有点难过，她眉头微皱扭头看了看镜子里的人，是她熟悉的样子，脸上酡红。是酒精渲染的样子，可是表情却很冷漠。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不假思索的拒绝，是她自己说的，却会觉得难过。
为什么？
这份难过是因为对牡梦谯的愧疚？还是自己心里的感受？
周君苒出现在她身后，她看着镜子里的乔施，她们通过镜子对视着。
周君苒好像有点生气还有点疑惑，她走到乔施身侧，开口：“为什么你会拒绝？为什么你一直都要躲开？”
乔施也看着周君苒，周君苒面上的红已经消退，冷漠得看着她，眉头生气着皱起，但更多是冷漠。
乔施别过眼，不知道周君苒跟自己对话的意义。
“与你无关。”
周君苒嗤笑一声，冷漠得面具裂开，她嘴巴张了张，然后吸了一口气把话吞了回去，转身推门。
每个隔间门被推开，一个人也没有。
她才走回乔施身侧，情绪也没那么浓重了，她说：“我渴求的，你弃若敝履。”一句话，她有些忿恨。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我之前不理解赵梦为什么对你那么执着，现在我突然有点懂她了。”她有些怜悯的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又看向乔施。
愤怒变多，她深吸一口气，说：“你在怕什么乔施？谯哥真的对你很不一样。真可笑，我喜欢谯哥快五年，认识你两年半，都不知道谯哥喜欢你什么。”
她说着，嘴角的笑十分讽刺，不知道在讽刺乔施还是自己还是牡梦谯，她摇了摇头，看着乔施的样子，不再说话了。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乔施转过身，不再依靠着镜子和周君苒对视，而是直接看着周君苒，乔施也一瞬间懂了自己。
她继续说着：“我对牡梦谯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不够。”
“什么？”
周君苒不明白，她不理解。乔施也没有期待她理解，因为她都之前就在纠结了，想了那么久才有这一点头绪。
更何况是与她不同的周君苒，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人生，感同身受有多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