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相信我吗?”
张挚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你也觉得我在做梦?”
“我只是想知道,你今早是从哪里来的?”
“我家啊。”苏苡脱口而出,她抬起眼睛看了看微蹙着眉头的张挚,又补充道“今早我醒过来确实是在我自己的床上,窗子是关上的,我也仔细回忆过我确实是躺在冬夜的地板上,大开着窗户,然后听着歌睡着了,然后我妈妈进来了,看到这副场景,替我关了窗子,把我抱到床上,我所感到的天使的温暖和怀抱实际上是我母亲的,我半睡半醒的感受着这一切,然后切切实实的做了个梦。”
“对,这个才是事实。”
“所以你是怀疑我咯?”
“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是可以先问问阿姨。”
“问问我妈是不是那个天使吗?今早她还给我买了油条,她一个字都没提,以我妈的性格,如果是大冬天的夜里,自己的女儿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开着窗户,就算当场不把我叫醒,也不可能在吃早餐那么长的时间里只字不提吧?”
张挚欲言又止,思忖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说:“也许是介于你的病情“他试探的望了望苏苡,确定了对方没有激烈的情绪之后又再度开口道:“性格的确是呼之欲出的东西,但也得介于一种纯粹的环境下,你母亲深知你得病的事,她即便不说,也有她的考虑。”
“可是,我患的是……抑郁症,并不是什么幻想症啊?”
张挚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苏苡又再次打破宁静:“就算……就算昨晚真的是做梦好了,但在岛上,还有之前的每一次,难道都是做梦不成?我不相信,一切都那么具体,而且我都能清楚的记得,不只是记得,我能感知到,我记得他的脸,一切都井然有序,梦怎么会有如此的衔接性……”苏苡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崩溃了,她突然站起来,拿起丢在沙发上的围巾,快步的走向门口。
“等等!”张挚急忙制止道,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到苏苡跟前。
苏苡把围巾抬起来,捂住脸,忍不住抽泣起来:“我知道没有任何人会相信我……连你也觉得我是疯子……我真的不要再跟任何人解释了……我受不了了……不止这件事,每一件事,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不解释就会被误会?从来都是。我不想解释,解释也没用,可是不解释,我又真的气不过,我生来就是个骗子吗?还是个疯子?”
张挚犹疑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握住了苏苡的肩膀,把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靠,苏苡还是用围巾捂着脸,抽泣着,但也没有挣脱,仿佛一个丢失了灵魂专职哭泣的人。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不起。”张挚自责的不断念叨着抱歉。
过了好一会儿,苏苡才慢慢平静下来,把捂着脸的围巾拿下来,两只眼睛已经红肿的像蜜桃一样大,她今天没有化妆,连口红也没有抹,她的确是恨不得第一时间就跑到张挚跟前,告诉他这些,她觉得他会理解的,可是她还是太有信心了,他们也不过认识不久,除了对方的名字,和各自故事的短暂片段,她甚至连对方的性格都还不清楚。
“对不起啊苏苡,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有点超出我的想象了,我一时只能为它找一个更合理的解释……你说什么我都信。”
“没事啦,是我自己太激动了。可能我自己的分不清吧,它也超出了我能接受的范围,我也是有些害怕才……”
“但我刚刚说过我会帮你的。一定。帮你到底。”
“谢谢。”苏苡破涕为笑。
张挚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之前不是黑过你妈的手机?这方面你应该很在行,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黑进医院的系统?目前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系统,但是里面就是能看到每个人的病例,如果按照茹风的说法,如果是有什么秘密机构在通过这些精神类患者的病例采取一场抓捕活动,那他们一定有一个专门的系统,或者类似名单什么的?或者我们如果能搞清楚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也是好的,总而言之,只要有其中任意的一个突破口,这件事情我们就能查明真相。”
张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