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北京的路程是清爽的,是憧憬的,是绚丽的。
出了北京站,外面连着地铁,我在计划去哪里,在哪里落户,在哪里开始我的第一份工作。北京嘛,车水马龙,行色匆匆,却又在悄无声息中绽放,我不知去向何方,拿着地铁票坐在地铁里面的座椅,最后坐着2号线环绕了天安门一圈,出去还补了票,谁让我超时间了呢。
在地铁的途中,我搜索了便宜的出租房以及附近的发展,没有符合我心意的,我觉得自己就是那种能力很小,雄心还挺大的人,拉着行李箱住进了酒店,趁着黄昏没有注意我悄悄的拍下与它的合照发到微博上并附了文字“不是我的美丽衬黄昏,是夕阳照映了我[微笑.enjoy]”
关掉手机去洗澡,一路风尘仆仆也应该洗洗身上的陈气。洗完澡照着镜子吹着头发,不禁发出了声“这色儿都掉了”抓了抓头发,吹到半干后出来趴在大床上,打开手机先定一份外卖,接着搜索附近的发廊,价格不等,我选了一个评分还不错的,预约了一下,随后给我爸报了平安静静等待着外卖。
晚上临睡前我接到了Alyssa的电话,我说她“越洋电话很贵的”她告诉她在上海,找了一份模特的工作,我说她这才短短几天怎么又过来,她告诉我是她那边的公司让过来的与中国签了合同的,我很高兴。Alyssa问我“Rachel,你现在没工作可以做我助理,就是有点屈才。”我不是很嫌弃就答应了,于是我迈入模特这个行业,虽然只是小助理。
第二天我去了预约的店里,将头发染成了最近还流行的花茶色,做了外翻,当天提着我的行李就飞向了上海,Alyssa向公司请了假过来接机。出了门还没有看见Alyssa,我给她打了电话,她说堵车了,我说她日理万机还过来接我,这还堵住了,就不让她接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到了我们汇合的餐厅,她还没有来,我看着墙上的那些照片,还是那个老位置,没有改变,下面有好多人留了联系方式,我笑了笑,坐到我们喜欢的位置。这家店装潢变新了,顾客也多了,桌椅也变了,员工也估计也换了好几拨了,唯一没变的就是那个老板周然。
Alyssa终于来了,我从窗外看着她那副自信的模样有些羡慕,她推门进来,转头寻找我,我招招手“Alyssa,I’m here.”
“噔噔噔”的声音在这个小餐厅里想着,上海不乏这样的老外,所以周围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只是对于我这样的喧哗表示不满。
Alyssa坐在我对面“Rachel,这边怎么还是这么堵”我抿着嘴笑问她吃什么,她说老样子,我叫了服务员点了两份酸辣粉。我问她“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她回答我之前在学校就在那家公司干过,公司当时就给职位了,一直没去。前几天抱着试试的心态去问了,人家招了,不过不能接大牌,就从底部开始慢慢做,模特的底子还在,总监就选人来中国发展发展,她递了申请,原因就是在中国呆了三年,很了解这边的文化,也可以与人打交道,我点点头。
酸辣粉上来了,尝着味道不像原来的,Alyssa没有感觉出来,她只说还是那么辣,我笑了笑没说话。她带我去她公司,有给模特准备的房间没有助理的,我说我不介意,毕竟现在她还不是那种大牌模特。我签了合同拉着行李箱进到了Alyssa的房间,房间很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我收拾好行李后铺着沙发,准备明天在附近找个房子,Alyssa让我和她睡一张床,我说这样我们都休息不好,她说实在不行现在就可以买个床,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已经傍晚了,我和Alyssa在附近转了好几个大商场,人家说太晚了都不能送,我们又往远地儿走走,人家还是不送,我提议“Alyssa,我们去刚才那家吧,那个床能软点,不行就不送,我自己叫搬家公司过来抬床。”Alyssa表示太麻烦了,今天晚上就凑活一晚上,明天再说吧,都要走了,那老板叫住我们“小姐小姐,我们组装师傅马上就到,你们再稍等一会儿。”我们就被这样莫名其妙礼貌的对待了。
等组装师傅来了,我们付了钱,跟着车到了暂住地,安装完成,躺在床上,总感觉少了什么。
“Rachel,我们忘买床上三件套了。”alyssa提醒了我,我这拍拍脑袋,拉着alyssa又出去了一趟,折腾着,有些饿了。
我摆摆着胳膊央求着alyssa“alyssa,我们去吃烧烤吧,我饿了”alyssa坚决不肯,公司有规定,第二天会测体重。我才吸溜一下我快流出来的口水,买了三件套,远远望着拿着小吃,心里还是惦记着,我被alyssa拉着走了,她用中国话说“真是丢人现眼”,我吐吐舌头冲她一笑。
弄好一切后睡觉。
第二天我在后面拿着alyssa的包跟着她到处走场,偶尔会拿她衣服,三年在外也会一些人情世故,买了很多饮品说是alyssa请大家喝的。人都是这么相处来的,关系也是这么爬出来的,尽管知道这后面还会有吐槽你的人,闭上耳朵不去听就好了。
alyssa的安排不是很多,我就在旁边等着,这是一个公共化妆间,很是一顿嘈杂。
现在就有人开始耍起公主脾气“你看看你画的这个妆,这个眼妆,你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是被打了吗,这么红,给你你化吗”旁边的化妆师被她说的都不敢动了,助理递给她水,结果还破在助理脸上。
alyssa也注意到了,叫我过去“怎么了”alyssa让我去买些烫伤膏和冰块给那个小助理。我把alyssa的东西放到化妆镜旁,让她看好,我去去就来,好在附近就有一个小药店,我买了就赶回来了,毕竟女孩子脸上有疤是一个很不美好的事。
我等那个嚣张跋扈的女模特去走秀的时候悄悄叫着那个小助理,她走过来小声抽泣的问我怎么了,我看着她的脸说“我家模特让我买的,没有冰块,我买了烫伤药,希望对你有用。”她定睛看着我,眼睛红红的,面部也红红的“谢谢你”我说了不用谢就去找alyssa了。
“alyssa,你可真好心啊,我都想嫁给你了。”alyssa哈哈大笑“就这点助人为乐的事就想嫁给我了,想得美,我还要嫁人呢,不要你。”旁边的化妆师还是刚才的那个,她说我们的关系可真好,我说我们是大学同学还是室友,她说很羡慕,我和alyssa对视一笑。
给alyssa做完造型,我就在后台等着了,去台前也是无聊就索性整理整理她的东西。
刚才那个闹得模特过来了,直接给了我一巴掌,我也不甘示弱回了过去,还凶狠狠说“神经病啊”可能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哭起来了,工作人员马上过来,见我是个小助理直说要辞了我,我说那就等着吧。
等alyssa回来了,看见我们聚在一起问了事由,那个女人就开始哭哭啼啼。
“stop”还是alyssa霸气,直接吼住了那个女人,果然还是怕的主儿。
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挨了这一巴掌,那女人就开始尖声指着我“你这个女人,多管闲事干什么,我自己的助理我自己会管的”接着又开始哭哭啼啼。
“呵”我不屑的看着她,alyssa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儿,说起来还是善良惹的祸。
模特脸肿了这可是件大事,惊动了上面,先取消了双方的活动,那个女人的经纪人开始喝斥她“杨岚,你一年就换了六个助理了,这个是第七个了,你还想怎么造,你再这么造下去,公司有权利开除你,你已经不具备为公司谋权益了,你要想离开随时,以后圈里也不会录用你这样的人。”
那个经纪人训斥完陪着笑向我们道歉“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这伤…”我摆摆手“不是大伤,戴几天口罩就好,你们艺人我才是抱歉,损了公司利益。”alyssa发话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本就是她的问题,你看看把rachel打成什么了,这也是要靠脸吃饭的。”我摇摇alyssa的胳膊示意可以了。
这事各自双方道了歉就不了了之了。
回到家我们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我怀着歉疚之心说了“I'm so sorry”
alyssa推了我下指着我的眉心“那有什么关系,来这边还没有出去玩,我来没两天一直在工作,都没有放松的时间,现在我们可以出去玩了,我们计划计划去哪里。”
我们两个就开始计划了,我想去拍闺蜜照,从小到大只有这么一个合得来的人还那么维护我“alyssa,我们明天去拍闺蜜照吧,就是那种很帅很酷的那种。”她思考了一下就答应了。
隔天我们就去了,送上门的声音热烈欢迎,化妆师根据我们的风格定了几套衣服,我看着旧,有些嫌弃,alyssa倒是没有多在乎。化妆师一直在夸我们,皮肤真好,发质真好,其实暗指他的技术好。我们拍了一套西装的,一套婚纱的,一套汉服的,最后我们反串了一下,一会她是那个男的,我是那个女的,然后又反过来,我就喜欢调戏她,这种风情可不多见,欧美人与中国人是如此的合拍如此的默契。
那摄影师还说如果我是模特他肯定拍的很漂亮,alyssa听了不乐意“我可是正经模特,难道我就不漂亮了”说完还嘟着嘴。
拍完我付了钱,那个店主很高兴问我们愿不愿意当他们店的模特,alyssa婉拒了,毕竟是签了公司的,如果有合作当然是可以的。我呢解释说我要工作平时都要看alyssa的时间,老板都不介意说时常过来拍个花絮,出出外景就可以,如果alyssa愿意也可以的,我说考虑考虑,人家老板就给了我一张名片还给我们的闺蜜照打了八折,我两在附近的电影院看了电影才心满意足的回家。
我靠在我的大床上啃着苹果看着电视,由于我的床大,占地方,就把沙发挪到了阳台那边。
“alyssa,你说我要不要去,平时兼个职赚点外快养活咋俩。”
alyssa也啃着苹果鼓着腮帮子说“去吧去吧,我一个人应付的来,多赚点,等你出名了带我走上时尚潮流。”
我的腿打在alyssa的腿上,此时此刻的我们特别难以形容,只能用妖艳充当。
煮了火锅,我和alyssa吃的正香,我的手机叮咚叮咚叮咚一直响,我洗洗手往身上蹭蹭打开手机全是通告。
我摇着alyssa,指着手机“alyssa,alyssa,you see you see.好几个大牌邀请你当代言人,你这是要火了。”我打电话立马确认一下,很是高兴都蹦了起来,可是这个高兴没有坚持几天,一直在跑通告都没时间休息,我还要时不时去处理人际关系,当着小弟跑腿。
晚上我实在受不了了“alyssa,我们别这么火了,我这条都快搭上去了。”她深有同感,连澡都没洗直接睡了,可是幸福来的很突然都不打声招呼,第二天早晨我接到消息我们可以不跑通告了,公司有其他安排。
我敲了敲alyssa的门“alyssa,醒了吗”,没人回应我,我推开门人不在开始喊alyssa,她在浴室回应我“rachel,我在洗澡,待会还要去公司,你也来洗吧”我告诉她不用去了,公司有别的安排。
我查了查alyssa的账户,我的天,好多人民币在我眼睛里哗哗的响着,我再看我的,那就是天差地别,我产生心理差异但没有嫉妒,每个人有每个人赚钱的本事。
铃铃铃——我的手机响了,我趴到床上翻找手机“喂,你好”
一个磁性的嗓音从听筒传出来“喂,你好,请问是许青春女士吗,这里是北京悦达研究所,之前收到您的简历,鉴于本所一直处于装修期,所以没有联系您,现在本所已经正式成立,我们会尽快帮你安排面试,请问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什么都没问就开骂“神经病啊,我什么时候递的简历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们怕是骗子吧,我没钱,再见。”狠心挂断电话。
alyssa擦着头发问我为什么那么暴躁,我说接了一个诈骗电话,过一会儿不死心的“诈骗电话”又打来了,这次是熟悉的声音“青春,我是老高,我和我的老伙计还有一个国外留学的合办这个研究所,就要来的话给老师我说一声,我好提前给你做工牌,我们可是和国家研究所合作的,相信你这几年的知识没有落下”
这还敢敷衍,说实话我是不敢了“是是是,老师,我和我上司说一下,看能不能递辞呈。”那边笑嘻嘻的连说着好好好就挂了。
我真的很愁“alyssa,我老师叫我和他去搞那些生化实验,我为难的答应了,怎么办。”alyssa扬着笑脸“去吧,你总不能跟着我,这模特吃的是青春饭,过了这个年纪,我就要回家了。”我说不会的,等到了那时候她还没有男朋友,我就养她。
我又踏上了去北京的路,这次是忐忑的,是怀念的,是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