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让白露跟着她,她来之前也想过进不去就翻墙。
从旁边一个较矮的城墙翻了进去,安稳落地,看向白露,她似有些急,半会儿,才安稳好自己,又镇定跟到南星身后。
马府也不算小,院子里还有淡淡地花卉植物的芬芳,同时还有几个咂嘴的丫鬟在讨论些许东西。
其中一个看着十分伶俐的模样,讲出的话稚嫩,却又带着讥讽的意味:“就她还比得上三姨娘?也不看看自己长得那副模样,人长得不漂亮就算了,脑子还不灵光。”
另一个看着文静的样子,讲话的声音也是细微的,但是语气也有嘲笑:“我都不想跟着她了,像你跟着三姨娘,真好。而她就像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这么多年了,三姨娘都有一个小公子了,而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又叹了一口气,语气平增几分无奈,“如果她像三姨娘一样,有一个孩子,又怎会有如此下场?”
那个伶俐的丫鬟手中拿着扫帚,在鹅软石地扫了几下:“她也只能怪自己肚子不争气,在后院中,嬷嬷和我说,唯有孩子才是正道,有孩子,自然会网开一面,你看那严氏,没有子嗣,二老爷对三姨娘气也消了,三姨娘再说几下孩子和往日情分,自然会放过她,又加上严氏死咬不放,二老爷定会大怒,自然而然冲严氏开刀,说白了,也就是嬷嬷说的爱与不爱了。”
“那放在严氏屋里的那些泄露马府的东西,是三姨娘派人放进去的?还有那小人,也是?”文静的丫鬟出声,眼睛扫过她的眼睛,又呆呆的望着地下。
“是啊,我就和你说,我之前在三姨娘门口听到,她敢给她耍阴招,也别怪她翻脸无情,给她下绊子。让下人去查查严氏见过的人,之类的。”那丫鬟偏头看向她,压低声音又讲,“严氏这次也算是完了,毕竟这个家里有权的也不会照顾她,加上马老太太最是厌恶巫蛊之术,而她房里偏偏出了那事,要不是她娘家还有些许势力,她早就被三姨娘给弄走了。罢了,不讲了。等会儿嬷嬷可能回来,我先走了。”
那穿浅衣的的丫鬟点头,亦道:“我也要回严氏那院子了,不然严氏旁边的大丫鬟又要开始念叨了。”
南星在一边的角楼里出来,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看向那丫鬟,正好可以跟着她,去找严氏。
一路穿过小亭,走在坚硬的鹅软石子上,脚步声轻轻浅浅,小廊千回百转,人很稀少,一路上几乎就遇到一两个,挺冷清的,看样子,严氏在马府过不得不算好,但刚见面就知道她的身份和……,她消息挺灵,那又怎会把自己陷入这番境地?
到了一处阁楼,小院中严氏安然自在的躺在椅子上,看着一旁的花儿。好似一点都未曾有被遗弃之感?脸色十分惬意的模样。
严氏对那丫鬟说了几句,那丫鬟便离开了。
南星看着严氏,有着不解之意?迈开步子,看向她,眉毛微扬,语气微挑:“你在这倒是十分悠闲自在啊?我还以为你被弄的焦头烂额了呢,倒是我多心了,既然如此,这些事,看你自己也是可以解决的模样,那我也不再管了。”
见她要走,严氏立马起身,“诶诶欸,我要是真的能自己一个人解决便好了。再说了,我一个人真有这样的本事,那我也不会求于你。”
南星淡淡扫了她一眼,她之前把她想的太弱了,一个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总会有些算计。而且没有孩子,还能坐上这个位子如此之久?虽说她们认为马家为了严家的势力,可以不休了严氏。
但在她看来,马家并不是会稀罕一个严家,但是到许久都没有传过废妻,而且,看样子严氏也掌握了不少的秘密,轻易就和她交换马家辛秘?对马家又处于什么心态,怕是马家也成为了她的弃子。她会找上她来帮助,是看上了身份?还是势力?还是有更深的阴谋?
那次芸红院发生的事,想必她能猜测出自己会有防备,而她没有防备,应该是相信自己的能力,刚好可以无恙的把她解救出来?而她却丝毫不废力。
起先觉得她蠢笨,但是她若是真的如她们说的那般,又怎会来找自己帮忙?又怎会一直安稳坐到如此位置?又怎会知道那些秘密?又怎会刚见面就说出那些话,以表自己的有用之处,还和她交换自己想要的辛秘,而且南星到现在都不知她是如何知道的某一些事,她一个深院之人,又怎会……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南星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寒冽。
“什么?我可没有装,有些东西我真的解决不了,还是得要靠你。”严氏轻笑一声,看着南星眼神含有深深地笑意。
南星打量着她,眼中深处露出深深的寒意,被自己打压下来,语气如常:“你打算如何?不过我猜你无我也能解决,再说了,我对后院之事也是一窍不通,所以,这些你自己解决吧,还有其他什么需要,你再派人告知于我。”
严氏看着南星,点点头,她本来就知道南星是聪明,而且她家也没有后宅之事,也应是对这些也是不太懂,但她还是低估了南星,她本以为南星这人只是聪明,但是不曾想到她会深想自己故意在府中装作一个蠢笨不受宠的人,而且猜出了自己是装的。有时候在府中自己听多了这样的话,也有感觉严氏真是蠢笨,但是她没有。刚才她也是跟着那个小丫鬟过来,而这时的前一盏茶的时间,是小丫鬟在和别人砸碎的时候,她也应该听到一些,这样可以混淆耳目,可是她看到自己讲了几句话,就把这么多年在府中的装出的样子给打破。
严氏又看了看南星,她站在此处,大门肯定进不来,而且衣裳整洁,一旁的丫鬟衣裙沾上一丝丝的土,那说明武功也是极好,她的实力果然不能小觑。而且刚才看到她看自己眼神,心中不免有些慌张,好似能把自己的心思看破,好在......她未往深处讲,看样子也无过多猜测。嘴角微拉,语气平静:“我有需要会找你,这是差不多再过几日就可以完了。”
她扫了一眼严氏,严氏在打量之时,她一直注意严氏目光,看到自己没有什么更深层猜想的表情,她微微放松了,有些东西还是查清楚些为好。南星从旁边坐下,神情慵懒:“你想如何?你先把你要做的事和我讲上一番,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严氏把一旁的茶壶倒出一杯茶,放在她前面的小桌子上,道:“那你第三日下午来府上拜访就好,届时你会在祠堂看到一出好戏。你可一定要为我捧捧场。”
南星看着那杯茶水,端起,喝了一口,似有些涩口,刚想说这茶涩,又想到什么,暗叹一口,把茶水放下,看向这四周环境,看到那一旁的植物,脸上全是默然之色,闭上双眼。
安静舒心,若是让其他人看到便可能会觉得像冷宫,凄凄惨惨戚戚之感。定会觉得她不受宠,但实则这环境却是最好的。
她更要对严氏有防备了,她睁开眼,眼神时不时在四周略过,最后停留在严氏身上,道:“我先走了,三日后再来。”
严氏起身送她,南星看到她的动作,道:“不必了,我自己走便好了,你好好准备你的事吧。”
她又拉着白露,从小廊里走去,再转头,看到不到那片小阁楼,对白露讲:“你刚才可有何发现?”
白露看着地下,垂眸,在回想。
“她身边的那个丫鬟有功夫,而且你们在聊天时,那丫鬟一直打量你的动作,而却另一只放入袖口中的手应该有些暗器。还有,我们跟着的那个小丫鬟,并不是想讲的那般……不忠。那丫鬟很听严氏的话,严氏和她交谈,她是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样。而且在一个角落里,有一名男子打量我们。”白露讲出这些话,这都是她所见到和了解到的,“其他我没怎么去注意,我把关注都放在了严氏身边的丫鬟身上。”
南星拉着她往墙外飞去,脚尖轻点屋檐,又安稳落地,语气平淡:“其实屋檐上还有一人,只是他是隐藏的最好,武功也是最高,不易让人发现,还有,只要我没动作,你不需要一直盯着那丫鬟看,来确保我的安危,而且她并不会在这时出手,我对她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同时另一边还有淡淡香味,那是一株夹竹桃,可供观赏,也可治病,但也会中毒。而且那夹竹桃和那阁楼的红檀木散发出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时间久一些,可能会头晕目眩了。”
她眼眸深沉,声音克制到很低:“我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完成了,她也和我们没有瓜葛了,所以,日后在遇到她也不必把她当为朋友。”
白露点点头,怪不得她也觉得那里气味有些不对,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是在屋子上做了手脚,看向往前走的南星,上前询问:“主子是如何知道那个房屋的材质有问题的?而且那房屋那么久了,气味也该早被冲淡了。怎会还会......”
“我前几年要去妙嚴寺之时,看到过窗上发出淡淡香味,和某些植物混合,会产生头疼,所以,我回来之时,就已把其他能混合的植物给弄掉,换了新的一批上去。大楚的房子,都是这般,但是无人会去管。但其他人家中,多半不会有这样事发生,因为他们不会去种毒药。这木头的材质也十分奇特,能把味道冲淡,但却无法消散。”
南星进入宰相府,往自己阁楼去,看到周琰站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