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脸上有着急的样子,在那里走来走去,走时还飘起衣服,用力过猛啊,脸上亦是风尘仆仆的模样。南星无奈地上前去询问:“你来这所谓何事?”
周琰看到南星来了,眉头紧拧,越想越烦躁,语气十分着急:“你昨日可听到那些声响?”
她是没听到,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完了,你猜的出来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吗?”周琰苦着脸,语气低低的。
她奇怪地看着他这样的神情,她到现在都还未搞清情况,讲:“不应该是在妙嚴寺发出的声音吗?与你又有何干?”
周琰想着南星应该还不知昨日的情形,开始解释:“不是,昨日我在兵阁带的人和另一队人干上了,然后我想用带来的炸药吓唬他们,不料他们也有,还朝我扔过来。但是我没有扔,毕竟是楚国境内,我也不敢造次。然后突然官兵把我的人带走了,另一些人逃走了,我......我真是太难受了,而那罪魁祸首逍遥法外!”想到南星的话,道:“妙嚴寺哪里发出了什么声响,全是那些人发出的,我的人怎么办啊?你不是有关系吗?能不能......”
周琰后面的话不说,想必南星也清楚,抬头看她的神情,发现还是一副平淡模样,但眼睛停留在地面上,在沉思吧?他看向这周围有道:“先去亭子里坐着聊吧。”
南星点点头,先一步去亭中坐下,眼神漂浮,声音被脑子的思考的影响,有些低:“突然有官兵把你的人带走了?那你可有见过他们?官兵怎的来那么凑巧,难道他们和大楚那先官员关系很好,还是早有预谋?你们和他们有什么冲突,还是就想害你们。”
周琰被南星影响,也低着头看向桌面,脑子还在回想,又想到什么,道:“那为首的男子,很年轻,五官十分俊俏,在夜色里也能感受到他那气质,完全不像江湖之人,虽然嘴角微勾,但那双眸子十分冰冷。但做起事来干净利落,不马虎,扔炸药也肯定是他下的命令。我们相接触,最多也就一炷香的时间,那官兵又怎会那么快?但是我自己也不清楚。”他后面回想南星的话喃喃说道。
周琰又开始讲:“我们和他们都是因为一个人,有一位富商刚好在路过,有人向我买那姓郝的富商的命。然后,在郊外,夜色也是沉沉的,我就动身要出手了,后面有人开始出来,两方人就开始动手了,然后我看到那批货物,是很多兵器。他们就开始动手,扔炸药发出巨大响声,官兵来了,我的人被抓。”
南星点头,那应该是和大楚官员有些关系的,也不知这事被传的怎么样了,又想到兵阁不是武功的挺好的,怎么就他一个人逃出来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逃出来了?你的手下不是武功都挺好的,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弱了?在官兵那儿,怎的会逃不出来?”
周琰手拍在桌上,眼睛带着薄怒,“你不说我还忘了,那些个官兵,根本不像官兵,各个武功高强,要不是有人给我打掩护,我早就不在这里了。还有,我是亲眼看到他们被送入那东街的大牢里,不然,我还以为是什么训练有素的队伍!”
东街?难怪,东街里的人,自然是不能小觑,不然怎会有人说,只要进了东街大牢的门,就算是半只脚踏入地狱。那里的酷刑也是十分可怕,她曾经和别的大臣去过几次。不过,一般人都是去过一次都不敢去第二次,还有一些更严重的是连饭都吃不下去。她自己去过那些地方,去过第一次心里还有余悸,最后好久才克服自己。不过他们怎么会能请的动那里的人,那些人在大楚到底有何关系?
南星放好杯子,睨他一眼讲:“赶紧走吧,再迟些,只怕你那些人要命丧黄泉了。”
周琰忽的站起身子,看向南星讲:“那快些走。”
南星往白露方向扫去,看到她要跟着自己的动作,淡淡道:“你不用去了,上一回你可是好多天都未吃得下饭。”
白露停下脚步,应了一声是。
南星开始往小路走去,一路穿过小巷子,到了东街的那座大牢府邸,看向门前的两个挺拔的站立门口。
南星把腰间的玉佩给她们看,就进入去,这园中种了许多花草,多半是想掩盖那些血腥的气味。那些人巡回走的人,看向南星虽然面色平静,但心中却是十分诧异,这里可是没几个女子敢进入的。
南星一直往里走,一个穿黑衣,面容如刀削般英俊,但眼神冰冷,骨子里都是透着冰凉,全身上下就一个字,冷。待多了这种地方,自然也不期盼他脸上会出现喜色,不然这样倒是给人十分可怕的感觉。
“不知这位姑娘所谓何事?”他目光扫了一眼南星,薄唇轻启,语气清冷,简直比南星在阎王爷哪里所看到的鬼魂,还要冰冷万分!果然是和死人打了那么多交道,自然是不一样。
南星看着他,语气平静:“你今日可是在郊外抓了一批人?他们现在还活着吗?可否带我去看看。”
他深寒的眸子打量着她,语气尽管是平和,但总是能感受到微微寒冷。
“还没死,但是你最好不要去那种地方。”
南星看向远处那屋子,天也微微黑了,讲:“多谢提醒,你只需要带我们去便好。还有他们犯了什么事?”
那男子走在前头,道:“私存炸药,图谋不轨。”
“那你上报朝廷没?”
“我刚才派人去报了。”
南星看向周琰,示意他去拦截,周琰收到南星的指令,开始往回走,不料那男子拦住他,语气寒冷:“想拦截?”
南星走到他旁边,微微一笑:“为何这么说?我们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拦你的人,陈景阳大人。”
南星刚才一直猜测他到底是谁,后面才想到是陈景阳,她很小的时候就来过了,当她进入牢里,而他在门口把所有东西都吐的一干二净。当看到自己没有任何表情就出来了,眼神十分迷惑,后来再来之时,他好了很多,而且一直观察她,南星也知道他心中还有一抹不服气,居然连比自己小的女孩都比不过。不过,之后她再也没见过,今日一见,果真是不一样了。
陈景阳看向南星,眼神抹上冰霜一般,道:“希望你们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带路吧,陈景阳大人。”南星看向他往前走的身影,又去看着周琰把入宫门的令牌给他,脖子一扭,示意他快些。
回头就看到陈景阳正侧身的看着他们的动作,南星面色一脸漫不经心,一直慢慢游荡到他的身边,再往回看,周琰早就没了身影,她微微松了口气。
“你对他们上刑了没?”南星看着这氛围真的异常尴尬,随便找了一句话说。
“自己去看就知道了”周景阳低头,微微一偏看向南星,嘴角还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这次语气没有预想的那冰冷。
但南星倒是觉得比刚才又冷上许多,这又是什么神情?她慢慢的挪动两人的位置,拉的稍微远了一点,但又不怎么会引发注意的感觉。觉得这距离也算挺好的,南星有些满意了。
陈景阳看向南星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如果南星抬头,定然是能发现他在笑。
推门而入,南星首先看到的是钉床,床板和钉子上都是血迹,铺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血,一股股浓浓的血迹充斥鼻子,弄到胸腔进去,好久未闻到这种气味,胸口一阵翻浪,越闻越难受,立马跑到旁边的一个桶上吐了好几口。谁这么讨人厌,把这么血腥的东西放在最前面。
只见耳边传来一声清浅的笑声,还挺好听的。南星看向陈景阳,只见他讲:“放这个是为了吓唬那些不识好歹要进来的人。”
南星冷哼一声,腹部好受些许:“那你把这血迹弄的遍地都是,外面全是青草的味道,这个气味混合,谁受得了。你若是真的想吓唬那些不识好歹的人,把草除去,他们闻到那么重的气味,自然也不会进来的。”
陈景阳没有理她,而是往前面走去。
南星跟在他身后,往里面走,发现立马不像以前那般黑暗,篝火通明,地上也像被清洗过一番,没有之前那么黑暗与肮脏。但那些十字木架上也有裂痕像是被皮鞭给破坏的,还有一些无用的铁烙,放在一张皮上面,那是一张人皮?一旁还有几块骨头,应该是被卸下来的。还有几个柱子上面还有横柱,上面还有绳子,这是把人倒挂,在底下烤,她曾亲眼见过,那些人的面容被这个烧毁,十分狰狞可怖。五官都像是被凝聚在一块,脸上全是红白的,看不清其他东西。她只看到那些人在地上打滚,但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南星索性闭上眼,凭着感觉往前走,她不喜欢这,她也不想看那些东西,她认为这里才是地狱,不知有多少人是被屈打成招的,又有多少人不承认而葬送生命的。
她一直向前走,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南星的额头上,她抬头,先看到的是前面的墙,离她很近,又看到一只手抵在她的额头,她偏头,陈景阳收回手,看着她道:“公主殿下太久未来,可要小心些了。如果真的不想看到这些东西,就抓着我的衣袖,我带你走。”
说完这话,陈景阳伸出手,把袖子放在她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