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一声轻唤在离天的耳畔响起。
离天收回正凝望着天边晚霞的目光,转过头,扑到清梦心的怀中,声音软糯地撒娇道:“娘~”
一边喊着,他一边抬起头来,用他那双熠熠生辉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盯着清梦心。
清梦心极力控制才没有让自己去捏离天的脸,没办法,谁让离天长得这么可爱呢:如瀑般垂下,长至腰际的微卷长发,天生柔顺的眉毛,在其之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在流转之中带着丝丝蓝光,显得极其可爱,长长的睫毛自然的卷起,鼻梁高挺,嘴唇薄厚适中,皮肤更是白皙细腻,但又不至于显露出一种病态的白,个子在同龄人之中属中等偏上……不过,这个子……是按照同龄的女孩子的标准来算的。但离天长得实在是太像女孩子了,以至于旁人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都认为他是女孩子,还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女孩子,在这个世界上,能在第一次见到离天时就能无视他的美貌的,数遍全初界也绝不超过100个。
“好了,你就别撒娇了。”清梦心摸了摸离天的头,无奈地道,“你爹有事要找你。”
“哦。我知道了。”离天的双目瞬间变得无神,机械地用他那软萌软萌的声音答应了一声,随即从清梦心的怀中离开,一步一跄地向前走去。
清梦心在后面看着离天宛如背负三山的背影,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你不过去见你爹而已,至于这样吗?”
“娘,你是永远不会理解我的感受的。”离天转过头,用一种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的表情向清梦心说道,“要知道,在我才三岁的时候,爹美其名曰锻炼我的性格,不知道从哪捉来了一只兔子,让我把它给杀了,我不肯,爹就在我面前把那只兔子给杀了,并且还立刻把那只兔子开肠剖腹,做了一道烤乳兔。那只兔子的血溅了我一身,再加上目睹这一幕,吓得我三天都没有吃饭,到现在我都忘不了这件事。”
清梦心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自己这个让人打从心底里喜爱的儿子的头:“好了,好了。你爹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事后他也后悔了好久呢。而且我向你保证这回你爹找你决不是为了做这样的事……要不这样,如果你爹是为了做这样的事而找你,我就帮你教训他一顿,好不好?”
“娘,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如果爹要吓我,您可要帮我打他一顿。”离天满怀期待地望着清梦心。
“嗯,一定!”
如此,离天终于是跟着清梦心去见他爹了。
才刚到天宗院,就见离殇热情地凑了上来。
离天急忙一闪身,便躲到了清梦心背后。
离殇见离天躲得这么厉害,忍不住嘀咕:“至于像躲仇人一样躲我吗?好歹我也是你爹啊!”
清梦心将离天护在怀中,瞪着离殇道:“你想干什么?事先声明一点,我可是答应了天儿要是你要欺负天儿,我可是要教训你一顿的!”
听着这话,离天不由得在清梦心怀里向着离殇做了一个鬼脸。
离殇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而后恶狠狠地瞪了离天一眼,回应道:“我才没有想欺负天儿,我不过是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想让天儿去看看而已。”
说话间,他还偷偷地瞥了离天一眼,发现离天脸上果然如他所料般地出现了欣喜之色,便在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谁知此时清梦心竟然来了一句:“别信你爹,你觉得你爹会有这么好心吗?”
这句话顿时让离殇已经松下去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离天这时却不听清梦心的话了。
他拉着清梦心的袖子撒娇道:“娘,你就让我去吧!”
听到离天这句话,离殇的心才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想:果然,小孩子还是爱玩啊!
清梦心认真地想了想,觉得离天再怎么说也是她和离殇的儿子,离殇也不是不懂分寸,应该不会让离天有性命之危,再加上离天撒娇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清梦心便同意了离天去玩,但还是嘱咐了离天几句才让他离开。
在离天走了之后,清梦心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又发现离殇的笑容有些奇怪,便忍不住问道:“你让天儿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离殇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情莫测地说了一句:“魂灭门。”
“你疯了!我还以为你多少有点分寸,可你竟然让天儿去那种地方!天儿现在才只不过是大乘十品啊!不行,我得赶紧去把天儿截回来!”清梦心说着便立刻提起力量,准备追上离天,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离殇缓步走到清梦心面前,无视清梦心那双几乎能喷射出火焰将他烧死的双眸,淡淡道:“我们在境界上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但在我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自然能够瞬间将你定住,让你无法动弹……”
停顿了一会儿,离殇又继续道:“天儿是我们两个的孩子,我自然是知道分寸的。但也正因为天儿是我们的孩子,他身上的担子要比其他孩子重太多了……而别说做为一族之皇了,就算是作为一宗之主,天儿也太善良了,根本没办法坐稳这个位置。这次让天儿去魂灭门,也是为了让天儿能更清楚地看到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希望能借此消融掉天儿心中过度的善良。”
看着清梦心那张仍然写满了愤怒的绝美脸庞,离殇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英俊的脸庞仰望着苍穹,道:“无论天儿愿不愿意,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为皇,注定不能与常人一般无二地成长,他身上背负的一切,就如这天地一般,是我们哪怕再强,也无法违抗的,因为,这……是他的宿命!”
离殇眼中的坚定之色前所未有的强盛,双手也不自觉攥紧,因为他知道,无论再如何残酷,这,都是离天必须面对的命运。
……
离天看着眼前的景物,不由得问了身边的那名天灭宗内宗弟子一句:“天影,你确定这是爹说的那个很好玩的地方?”
也无怪乎离天发问,这个地方的布置以暗色调为主,在黑色的背景之前,是用累累白骨铺就的道路,即使现在还是白日,但也没有阳光照耀,整片区域内唯一的光源便是那两个眼中摇曳着幽幽绿火的人类头骨,整体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好玩的地方。
那名名为天影的天灭宗弟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少宗主,没错,这就是宗主说的那个地方。您看,这不是有人来找您了吗?”
说着,他还指了指那几个正大步走过来的身穿紫色长袍的魂灭门弟子。
“少宗主,如果您没事的话,属下就先退下了。”
闻言,离天挥了挥手,道:“好了,我这边没什么事,你如果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是,少宗主!”天影身影缓缓融入阴影之中,消失不见了。
在天影消失之后,魂灭门弟子才算是走到了离天面前。
似是惊异于离天的美貌,他们好像并没有发现天影的消失……不,不如说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看见天影。
在失态了一会儿之后,那魂灭门弟子中的领头人才算是恢复了过来,忍不住问道:“小妹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话刚一出口,后面便有人提醒道:“老大,你说错了。你应该说‘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魂灭门!’才对。”
领头之人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说话之人:“闭嘴!”
而后又回过头面带笑容地看着离天。
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天影极力克制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这魂灭门真的是魔教吗?随便一个巡逻的弟子都这么好玩!话说回来,当年宗主还是少宗主的时候,和现在的宗主夫人就是这么认识的吧……不过,这么一来,宗主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吧……
而此时的离天脸上,出现了一抹被天灭宗众人称为“深渊召唤之离天的微笑”的笑容:“没什么呀,大—哥—哥,我呢,不过就只是想来玩玩,仅此而已。”
来玩玩?可这里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玩的地方啊?魂灭门众弟子不明所以地四处望了望,心中的疑问更大了。
然后,他们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当他们适应了之后,却发现自己竟然掉进了魂灭门总堂广场前的潭水中。
他们在从潭水中爬起来的过程中,由于极度的震惊,甚至忽略了周围众人投来的交杂着惊异与嘲弄,警惕与戒备,沉思与茫然的眼神,心中只剩下了一个疑问:刚刚发生了什么?明明刚刚他们还在魂灭门总堂外围的魄散路巡逻,怎么现在竟然掉到了这潭水之中?要知道,这潭水距离魄散路可足足有数里之遥,他们是怎么在瞬间跨越这么遥远的距离的?
就在这时,离天带着刚刚那种将两只大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笑容,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缓缓地从魂灭门的大门处走了过来。
甫一看到离天,他们丢失的记忆就重新回到了脑海里:
离天在带着那种将两只大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笑容,微微侧着头回答完了那个问题之后,身体周围突然升腾起了一阵狂风,将他们直接吹到了这里。
魂灭门众弟子看到离天后,都不由得一愣,但又迅速缓和了过来。
层层怨魂幽影涌动着,形成一片流动的“海洋”,将离天包裹在内,种种不甘的思绪汇聚在一起,响彻在离天的脑海中,冲刷着离天的身心,令他的灵魂宛如被冥王指定,正被来自幽冥地府的锁链一点点的勾出身体。
与此同时,道道阴森逼人的流光从远处飞驰而来,层层阴风刮起,束缚着离天的身魂。
兹兹~
轻微的雷响在离天身周奏起,雷弧缠绕,奏出一曲哀乐。
那些原本萦绕在离天周围的怨魂幽影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纷纷慌乱逃窜,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反噬起了他们的主人。
层层狂风激荡,包裹着离天的身体,带着离天向着左侧横移而去。
空中的道道流光在离天离去之后才姗姗来迟,于离天原本所在的位置轰然炸开,化作绚丽的烟花。
种种攻击在离天的身后炸开,条条手臂自地底伸出,根根长发不知从何处而来,蒙络缠绕,试图缠住离天,却都毫无意外地失败了。
而离天在接连不断地挪转腾移之中,渐渐陷入了魂灭门弟子的包围之中。
可离天却丝毫不因自身的处境而焦急,甚至微微翘起了嘴角。
一点紫芒在离天脚下亮起,像是一点碰到了草末的火星,在瞬间向着周围扩展开来,化作一张由一枚枚繁复难明的符号构成的森冷,压抑,令人无比烦躁的阵图。
原本正闲庭漫步的离天速度瞬间降低,身形宛如凝固的油画。
不,不是宛如,是就是油画!
阵图之内的离天身形犹如一张薄纸,厚度超越了人们认知的极限,达到了真正的零!
阵图之外,离天的身影突兀浮现,脸上笑容依旧,却让魂灭门众弟子看得头皮一麻,瞬间失去理智。
只有少数人还保持着清醒,施展出自身的能力,安抚众弟子的心神,沉稳地下达命令,将众人分成两股,一股结成了一个抵御进攻的阵法,一股负责捉捕离天。
但对于离天来说,那些人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根本构不成威胁,自然,他们自己也知道这点。
只见在那众身穿紫袍的身影之中,一袭蓝袍宛如一个精灵一般灵活,在众紫袍之间随意穿梭,无数次从紫袍身边擦过,却令其连衣袖都碰不着。
渐渐地,离天仿佛从中找到了极大的乐趣,不再满足于在那点捉捕他的人之中玩乐,便穿行到了那结成阵法的魂灭门众弟子之中,在其中毫无规律地穿行,令他们的阵法溃不成型。
在他们气急败坏的声音里,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没有人知道,在此时喜悦的外表下,离天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爹到底还是被我骗到了啊!竟然真的以为我就像外表所表现出来的一样天真……过于善良吗?爹这点倒是多虑了啊!毕竟在我还没有凝结出身为天之意识的实体的时候,就已经吸取到教训了啊……我的善良,只是对于自己人而言的啊……好了,他们也不算是敌人,就到此为止吧!
想到这里,离天的眼中陡然间蓝光大盛,便准备冲出包围圈。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一根影针竟悄无声息地射到了离天的体内!
离天正准备提起全身的力量,却突然感觉到有一股与自己的力量属性完全相反的力量进入到了自己的体内,当即便因为力量相互冲突而喷出了一口血!
离天艰难地抬起头,在人群之中一眼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穿着一身黑袍,巨大的兜帽将他的脸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中,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容。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宛若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般的气息,周身弥漫着无比浓厚的死寂之气以及阴寒之气,给人以一种极其恐怖以及阴森之感,心智不坚之人甚至只消看他一眼,便会吓得魂飞魄散。
但他这样一个与众不同之人,就那么站立在人群之中,却好像没有一个人能够看见他,甚至就连那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天影,都没有发现他。
“地?!”离天艰难地嚅动着双唇,呼唤出了这个名字。
在周围人都因离天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惊讶不已的时候,地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
在初界令人谈之色变的十大禁地之一—地境之中,地的身影在须臾之间出现。
烈风吹过,地那用来遮掩真实面目的兜帽落到身后,露出他那与离天几乎完全的面容,只是在他那隐隐闪着血光的双眸之中,流露出一种谁都不曾理解过的光芒。
地抬起头,双目空洞,面无表情地看向空无一物的天空。
他的身旁,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色激荡,冲击着这一方天地。
……
被发现了啊……终归还是没法骗过主尊啊……不过,也来不及了……
……
离天哪怕用尽全力,也无法彻底压制住那根影针上附着着的地的力量,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一声:现在看来,我还是过于自大了啊!地的这根影针,应该是在我转世投胎之前炼制的……现在好了,连封印都触及不到了,也没办法对付它了……
那股来源于地的力量,极为轻松地击退了离天凝聚的力量,很快就占据了离天体内的几乎所有地方,但它却似乎并没有满足,又向着离天的灵魂所在之处缓缓前进。抵达了离天的灵魂面前,它似是惊异于离天那被重重封印禁锢着的灵魂,停留了几秒,又继续向前行进。
然而,对于离天那被封印着的灵魂而言,那股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孱弱了。
即便离天现在无法完全动用自己灵魂的力量,但它本能的反应,也足以将那股力量粉碎。
但就在离天的灵魂受到挑衅,即将爆发出自己的力量,将那股力量碾碎的时候,却异变陡生:
一股潜藏在离天灵魂深处,属于地的气息流转了出来!
似是因为这股气息的缘故,离天的灵魂似乎是将那股力量当作了自身的一部分,便没有过多的去干涉它,任由其进入自己的内部。
离天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不由得苦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当初在我转世投胎之时,地拍我的那一掌,竟是为了此时的一切而为!不过,即使我现在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已经来不及了啊!
那股力量由于没有了离天灵魂的自主反击,轻而易举的就进入了离天的灵魂内部,然后,它径直侵入了离天的思想,也就在此时,离天的灵魂才知道了其的用心险恶,但,为时已晚!
它轻轻松松地就占据了离天的思想之后,离天体内的异常,也终于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离天的眼睛不知何时起,已经变成了血色:他身上原本那种惹人喜爱的气质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便是世上最暴戾的魔王降临于此,也得俯首称臣的阴森暴戾之气;而离天身上的杀气,更是已经浓烈到了凝结成实体的地步!
所有目睹这一切之人,都因离天身上所发生的变化而呆若木鸡,直到离天那一双让人不寒而栗的血色眼眸转向他们,他们才算是恢复了基本的思考能力,但,为时已晚。
离天周身的杀气只是微微向外流转出了一点,就在顷刻之间将他的身体周围化作了一片血海地狱。
所有围在离天身旁的魂灭门弟子,在被离天身上的杀气临体的一刹那,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他们的亡灵就如同拱卫着他们的帝皇一般围绕在离天身边,向着这个世界发出他们充满仇恨与不甘的嘶吼!
“是何人在我魂灭门放肆?”
也就在此时,天地之间突然响起了一道极其宏大的声音,但在这恢宏大气之中,却透着一股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的邪气。
“放肆?呵呵。你不就是想以这整个魂灭门为祭,以博得一个能够让自己进入仙神境的机会,却被我搅乱了而已,至于吗?”离天语气平淡地开口说道,但不同于他以往那种软萌软萌的声音,他的声音变得冰冷无比,令人感到灵魂宛如坠入了世上最冰冷的冰窟一般。
似是因为自己的目的被离天揭破而感到颜面无存,那个声音以直接出手镇压作为对离天的嘲讽的回应。
“随手的一道攻击而已,也想镇压我?”
离天身上的气浪猛地一卷,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那一道攻击。
或是因为离天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的攻击,那道声音的主人似是终于将离天当作了与他同等级数的对手,将自己的身形显现而出,站立在离天的面前。
“魂灭门的门主?”离天的眼中流露出一抹轻蔑之色,“也好,就让我来试试我如今的战力到底有多强!”
离天的手掌异化成爪,随即欺身上前,将爪向着魂灭门门主抓去。
魂灭门门主没有想到在境界的差距如此之大的情况下,离天竟敢主动攻击,但他毕竟是一门之主,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他便反应了过来。
但离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在反应过来之后,他只来得及在仓促之间做出一道随手攻击。
但离天只是轻轻一闪,便躲开了他的攻击,爪子仍是方向不变地向其抓去。
“呲”,衣袍破碎的声音传来,而一蓬鲜血也伴随着这道声音一起出现。
魂灭门门主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之色:要知道,他可是神王境修者,而离天却只不过是大乘十品,光是大境界他们之间就隔了天命、天阶、天脉、巅峰、神命、神阶、神脉、圆满、神人、神士、神将、神相、神候、神王这十四个之多,更何况这之间还有着凡与神的位阶差异。先前离天的速度就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上限,而离天如今更是伤到了他,若不是亲身经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而离天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低低地嘀咕了一句:“天的力量杀伤力还是不够强啊!”
一旁的魂灭门门主听到这话,都快吐血了:你这杀伤力还不够强?!我可是神王境的强者,你一个大乘境的修者能够伤到我竟然还嫌杀伤力不够?
离天眼中流露出一抹玩乐之色:“注意了,我可要使出全力了哦!”
还没等他明白离天话中的意味,离天已经开始攻击了。
离天将血海张开,将魂灭门门主笼罩在其中,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其,又将先前的魂灭门弟子的亡灵之力加持在自己身上,形成了一道充满了死寂之气的爪状虚影,向着其抓去。
“可恶!”魂灭门门主暗暗地骂了一句,随即祭出了自己的本命神器,向着离天砍去。
金铁相撞之声响起,而魂灭门门主的本命神器就那么……碎了!
魂灭门门主借着这次交锋产生的气浪,冲出了离天的血海,但当他望向自己手中的神器之时,却差点骂出声来:这家伙真是大乘境的修者吗?我再怎么说也是神王境,他,他,他竟然徒手就击碎了我的本命神器!
经此一役,魂灭门门主也算是明白了他与离天之间的差距,当即疯狂地逃窜走了。
离天眼神飘向一处阴影笼罩之处,似是在权衡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做什么,只是朝着魂灭门门主逃窜的方向追去。
……
隐藏在暗中的天影直到此时才显出了身形,拂了拂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惊魂未定地道:“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刚刚少宗主望向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要死了!不过,这真的是少宗主吗?”
虽然心中有着这样的疑问,但天影也只能选择离开。
最后看了眼离天离去的方向,天影咬咬牙,转身没入重重阴影之中。
……
远处,一只静静观望着的稻草人突然炸裂开来,犹如突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碎成一地草末。
……
魂灭门门主正无限地损耗着自己的潜能极力地逃窜着,如今的他已不再思考以后,只想尽可能快地逃离离天。
突然,他眼前光线一暗,整个人被一股沛大的吸力吸摄而去。
他迅速调整自身冲势,身体向斜下方半转,同时借助下方的一具尸骸与自身互换位置,身影接连变化,最终摆脱了这股吸力。
一道硕大无朋的人形虚影缓缓从一道被撕开的裂缝中走出,它傲然的身姿映照在尸骸眼中,令其在一瞬之间腐化成灰。
这道自缝中走出的虚影虽然高大无比,旁人却根本无法看清它的容貌,甚至连他的性别都无从辨别,而被这样令人升不起任何与之抗衡的念头的虚影环绕在中心的,赫然就是离天!
站立在虚空之中,离天那娇小的身躯之中辐射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极致力量。
离天的右手缓缓上抬,对准魂灭门掌门逃窜之处,随后猛地一握。
“死!”
离天开口,天地之间响起一片轰鸣之声,宛如这天地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审判!
离天身后的虚影一抬手,缓慢却又不可阻挡地向着魂灭门门主拍了下去。
电闪雷鸣之间,被死亡笼罩的魂灭门门主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惊呼出声:“你是……”
但他也只来得及吐出这两个字,就消散在了天地之中。
而在击杀了魂灭门门主之后,离天的身上也再次出现了变化,他回归了他平日里的模样,但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
“唉……”
离天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但这声叹息被风送到了无上的苍穹,又撕得粉碎,并没有让任何人听见……
离天背后的巨大人形虚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尊浩然无边的古佛。
那古佛吟诵着原初之始的经文,在浩然正气之中透出无可置疑的强大,在古井无波之中又露出善良仁慈的本性,度化着普天下的众生。
此刻,佛文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