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门主,您可算是回来了!”离天一踏进宗门,一位内宗长老便热情地迎上前来,不过从他竭力掩饰的神色中,离天还是能够发现一丝惊异以及畏惧之色。
离天早在进入宗门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对此,他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便走入了灭心殿。
“天儿!”一声惊呼传来。
离天在听到这声呼唤之前,就已经被搂入了一个温暖、柔软而又令人安心的怀抱之中。
嗅着从来人身上传来的,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淡淡清香,离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令人从心底里感到温馨的笑容。
“娘!”
清梦心将离天紧紧地搂在怀中,激动得不能自己地道:“太好了!太好了!天儿你总算是平安归来了!”
离天感受到清梦心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长发上,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忧愁之色,但只是一瞬间,他便隐藏起了自己的情绪。
离天轻轻地抱了抱清梦心,在清梦心的怀中抬起头来,对着清梦心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娘,我没事。”
“还说你没事!你去的可是魂灭门!那可是在凡间凶名昭著的邪门!”清梦心的情绪明显还没有缓和过来,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些话。
离天心里不由得苦笑道:自己这个娘还真不愧是当初在殒魔族被称为“小辣椒”的存在啊!现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完全顾不上自身的形象了啊!
在这种情况下,离天也只能无奈地用神魂传音给清梦心,同时在传音之中附上了一层心理安抚:“娘,我这不都已经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再说了,就算是在内宗,也终归不是只有我们一家人啊,您就不用在意自身的形象吗?”
也不知道是心理安抚起了作用,还是离天的话戳到了清梦心的心里,总而言之,清梦心停止了哭泣,用常人无法察觉的速度恶狠狠地瞪了离天一眼,与此同时,她手一挥,便带着离天跨越了无尽的空间,来到了她所居住的梦影小居。
看着清梦心脸上的泪痕,离天心里忍不住感到一阵歉疚,他踮起脚来,正准备帮清梦心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清梦心却突然发问道:“天儿,你当时到底是怎么了?平时连只兔子死了,都能被吓得几天几夜都吃不下饭的你竟然……做出了那种事?”
离天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
果然还是会这样吗?就算我再怎么努力掩藏,最终都会变成这样吗?
离天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就让它们那样无力地垂在自己的身体两侧。
空气,也就那么沉寂了下来,静得,能够清楚地听到外面的生灵们所发出的声响。
良久,离天才双眸无神地开口答道:“娘,我没事,我当时不过就是被自己的力量掌控了心神而已,对,就只是这样而已,而已!”
离天的双手,在不自觉之间,已经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手上的皮肤,甚至可以看见一颗颗血珠顺着他白皙的肌肤流下。
清梦心看着这一幕,知道自己的话戳到了离天心中的殇,心中感到止不住的愧疚以及心疼。
她一边用一只手将离天轻轻地将离天搂入自己的怀中,又用另一只手试着去掰开离天紧握住的双手,一边轻声开口安慰离天:“好了,好了,天儿,娘也没有逼你的意思,你不想想起来的话,就不要想了!”
或是因为清梦心的怀抱,或是因为她那笨拙的举动,又或是因为她安慰的话语,离天的双目之中,又渐渐泛起了他平日里的神采。
离天轻轻地环抱住清梦心,心中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与幸福。
他轻声开口道:“娘,我没事,真的没事……”
离天的下半句话却始终没能从口中说出:因为和他比起来,我实在太幸运了。
是啊!和他比起来,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
当初的他,不也是因为被自己的力量掌控了心神,才会做出那种事吗?
而他和现在的我不同,当时的他,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够安慰他,而他,甚至比我还要善良得多,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变成那样啊……
算是为了缓和自己的情绪,离天在清梦心怀中又赖了一会儿才离开。
离天仰起头,一脸天真地问清梦心道:“娘,爹呢?他这回怎么没来找我?”
清梦心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脸色剧烈变化,带有几分气恼地别过头去,没好气地道:“别跟我提那个混蛋!”
离天心中不由得苦笑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娘对爹的气果然还没有完全消掉啊!
“娘,爹也没有想害死我的想法啊!再说了,我现在不是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吗?”说着,似是为了让清梦心确信这一事实,离天还用自己的小手牵起清梦心的小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蹭着。
在触碰到离天柔软而又不失弹性的脸颊之时,清梦心不禁一阵失神,小手下意识的捏了一下离天的脸。
在听到离天略带有一丝痛意的声音响起之后,清梦心才回过神来,急忙停止了自己小手上的动作。
离天揉着自己的脸颊,一脸无辜地对清梦心道:“娘!你也捏得太用力了吧!我的脸捏上去就那么舒服吗?”
清梦心脸上浮现出几朵红晕,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神色从离天的脸上移开了目光,小声嘀咕道:“那还不是你自己把我的手贴到你脸上才会这样吗?”
“娘,你现在总能确认我还和原本一样了吧!”离天仰起脸,对着清梦心露出了一个可爱到了极点的笑容,“所以,你就原谅爹吧!”
清梦心原本看到离天的笑容的时候,还想再掐一下离天的脸,可听到离天的话之后,她的双手就如同先前的离天一般,僵在了半空中。
清梦心眼中流露出由衷的心疼,将离天再次抱到自己的怀中,问道:“天儿,你就不恨你爹吗?要知道,如果你爹不这么做的话,你也就不会这样了……”
离天依旧微笑着道:“娘,我又怎么会恨爹呢?反正就算没有爹这么做,我也总是要出去的,而只要我出去,就会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毕竟,你们也没有办法永远陪在我身边,不是吗?”
“天儿……”
清梦心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离天打断了:
“娘,你就原谅爹吧!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离天一边说着,还一边拉着清梦心的衣袖撒娇。
“真是拿你没办法!”清梦心最终还是在离天的可爱面前败下阵来,无奈地道。
“不过……”
清梦心这句尚未说完的话,让离天本已放下的心不禁又悬了起来。
“你爹必须来向我道歉!”
离天听得此言,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由得在心中苦笑:爹啊!这回你可是遇到大麻烦了……
离天轻轻地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想这个问题,转而将自己的头在清梦心怀中蹭了蹭,用一双写满了期待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眸。
清梦心被离天盯得久了,不由得感到有些羞涩,娇嗔道:“好了,你别盯着我看了……你有什么事需要求我帮你,你就说出来。”
离天眨了眨他那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娘,我没事求你就不会看您嘛?”
“少来!”清梦心轻轻地拍了离天一下,“我可是你娘!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你要不是有求于我,才不会这样呢!”
“那我可就直说了哦!”离天眼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娘,我要到识城去玩!”
“你到那里去玩?那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啊?”清梦心疑惑不解地问道。
“娘,这你就别管了!”离天牵着清梦心的衣袖,用其遮住自己的脸庞,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清梦心,“您就答应我吧。”
说罢,离天的睫毛轻轻地扇动着,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仿佛清梦心一拒绝,他就会立刻哭出来。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清梦心一见离天这副样子,顿时手足无措,只得答应了离天的请求。
离天听到清梦心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顿时破涕为笑,变脸的速度之快,令人望尘莫及。
清梦心捏了捏离天的小脸,无奈地道:“就知道你是装成这样的!”
但哪怕早就知道你是装的,我也不忍心拒绝你啊!清梦心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娘,轻点,疼!”
……
连自己都骗,要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
离天用意念操控着空中那块不起眼的岩石,思绪不由得飘飞回了刚刚买下这岩石的时候:
站在那个正不断向着周围人吹嘘着他的商品的摊主面前,离天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
而此时,那个摊主也注意到了离天,他蓬乱的长发下的眼眸,陡然绽放出逼人的精光,凑上前来,谄媚地笑道:“这位小妹妹……”
决定了,我要好好地照、顾、你、的、生、意!
离天走到一件怪模怪样的卖品面前,一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哥,这是什么?”
那名摊主瞥了一眼那样卖品,热情洋溢地介绍道:“小妹妹,你可真有眼光!这可是我们这儿的镇摊之宝!别看它长成这样,它的防御力可是臻至巅峰的,足以抵御神命境强者的一击!”
“真的?”离天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摊主。
“当然是真的!不信的话,小妹妹你可以试试哦!”
离天听了此话,跃跃欲试的望向那个怪模怪样的卖品,左手中不知何时开始已经擎着一柄长剑。
离天手中长剑轻轻一抖,那样卖品便化为齑粉,四散纷飞。
“这……”摊主显然是被离天的力量所震惊,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大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直到身旁传来离天略带哭腔的声音,摊主才恢复了原有的思考能力。
他转过身去,却发现离天正微微低着头,用双手不断地交替擦拭着从眼中流出的泪水,睫毛微微颤动,鼻头微微地抽动着,嘴唇也微微地张合,哭得梨花带雨,令人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想要保护“她”,让“她”不再哭泣的欲望。
“没关系的,我没有想怪你!”摊主伸出手,轻轻地擦拭着离天脸上的泪水,安慰他道。
“真的?”离天欣喜地问道。
“真的!”
离天脸上顿时绽放出了一个无比明媚的笑容:“大哥哥,你人真好!”
摊主顿时愣了神。
已经……有多久,没人说过我……人好了啊!
……
要点脸,要点脸,这么点小事还用魅……
……
在摊主还在愣神的时候,离天走到一块不起眼的岩石前,伸出白嫩的手指,指向那块岩石,问摊主道:“大哥哥,这是什么?”
摊主看了那块岩石一眼。
因离天刚刚的话语,已不再忍心继续欺骗离天的他,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就是一块普通的岩石而已。”
“哦?真的就只是一块普通的岩石吗?为什么我感觉它里面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呢,大哥哥?”离天一脸天真地问道。
“小妹妹,我真的没骗你,这真的就只是一块普通的岩石。”摊主说着,又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猛锤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差点忘了!虽然这块岩石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也检测不到它含有什么能量,但它的质地却非常的坚硬,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损害它一分一毫。我曾经也曾因它的这种特性,而想将其炼制成一件防御类的神器。可到头来,我所能够请动的所有炼器大师,都无法将它熔解,更别谈将它炼制成神器了。我又舍不得把它扔了,只能就这样带着它上路了。”
“很坚硬吗?”离天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刚好我们家需要一块用来当台阶的石头!对吧,娘?”
清梦心并不清楚离天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看着离天这番表现,她能感觉到这块岩石对离天而言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此时离天将话头转到了她身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天儿说的没错,我们的确需要一块这样的岩石,所以可否请公子将这块岩石卖给我们呢?”
摊主看了清梦心一眼,淡淡地答道:“这当然没问题,但这块岩石确实没什么用……这样吧,这块岩石就当我送给你们的吧!”
“这怎么能……”
“没什么不行的,就这么做吧。毕竟,我和这位小妹妹可很有缘分啊!”摊主轻轻地摸着离天的头,温和地笑道。
清梦心还想再说,离天却用传音制止了清梦心。
离天用意念令那块岩石悬浮在空中,转过身,一脸天真地向着摊主挥手告别。
而摊主,也站在正不断升起的朝阳下,向着离天,微微地挥着手。
在离摊主有一定的距离之后,清梦心才小声问离天道:“天儿,你刚刚为什么要阻止我说下去?”
离天脸色不变,平静地道:“娘,您刚刚推脱一次就够了,再多,别人就会怀疑这块岩石有什么未被发掘出的奇异之处了。虽然我解开了摊主的心结,令他对我的好感达到了介于好友和挚友之间的程度,对于我提出的大部分请求,他都会尽力帮助。但是,我们刚刚是在街市上!除了我们以外,还有人在听在看!”
……
“天儿,你走慢点!”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清梦心的声音,离天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离天回过头,却发现清梦心离他足足有数十里之遥。
离天的嘴角浮现出一个笑容,传音道:“娘,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清梦心疑惑不解地传音道:“什么游戏?”
“就是这样……三、二、一,跑!”
在清梦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离天已如离弦的箭一般,向着前方冲去。
“娘,你快来捉我啊!”
清梦心此时终于明白了离天所说的游戏是什么意思。
她气得直跺脚,但却又无可奈何。
清梦心虽然拥有着魔荒十品巅峰的修为,在这世间,是毫无疑问的最强者之一,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天灭宗的宗主夫人,而天灭宗又是世俗界的正道宗派之领袖,如果被人发现堂堂天灭宗的宗主夫人竟是一名魔修,那天灭宗毫无疑问会迅速衰败。尽管天灭宗表面上只是世俗界的一个宗门,但它的真正意义是什么,清梦心无比清楚。
也正因如此,她才不能调动出过多的力量,避免被他人知晓她的身份。
而离天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令清梦心根本无法追上他。
“可恶!要是那个混蛋在的话就好了……”
呸!怎么想到那个混蛋了!
“天儿,你慢点!别撞到什么东西上了!”
清梦心只得在后面远远地跟着离天,尽量不让离天离开她的视线,并不时地提醒离天注意。
离天一边跑,一边半转过头,看着清梦心,传音道:“娘,我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撞到东西上呢!”
说罢,离天将头重又转了回去,准备再次提速。
而就在离天将头转回去的时候,他眼角余光好像瞥到了什么东西正在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急速飞驰而来。
离天身体急速骤停,身体半转,衣袖在风的作用下轻轻鼓动,动作轻盈而又优雅。
砰!
一声巨响从不远处传来,余音绕梁。
一旁的鲜果摊犹如被狂风过境,木式货架被撕裂成数块,间隔不一地散落在地,各式鲜果洒落满地。
看到这一幕,离天不禁有些同情摆摊的摊主,感叹她的不幸。
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瘪的钱袋,离天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正呆愣在一旁的鲜果摊摊主,颇为肉疼地从袋中掏出六枚银币,交给了鲜果摊摊主,算是精神损失费加赔偿费。
与此同时,离天目光似是不经意地地扫了一眼那位正从地上爬起的“鲜果之王”。
“鲜果之王”拍掉身上沾染的灰尘,眼神里略带些恼怒地看向离天。
离天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这道目光一样,轻柔地蹲下身,拾取着地上的鲜果,姿态一如既往的优雅。
“鲜果之王”鼓了鼓腮帮子,似是因为被无视而有些气恼。但她还是走向了鲜果摊摊主,向其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向其道歉,并也给了她一·枚金币作为赔偿。
随后,她也蹲了下来,帮忙拾取起地上的鲜果,并用略有些不稳定的狂风裹挟起二人捡不下的鲜果。
很快,地上的鲜果就被二人一一捡尽。
“鲜果之王”将拾取的鲜果放到双臂抱满鲜果的离天面前,嘴唇数次开合,却没能说出一句话,她的双颊随之有些涨红,腮帮子鼓了鼓,带着对自己的气恼,转身离去。
离天抱着鲜果,颇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的耳畔传来清梦心的一句低语:“咦?怎么是她?”
他有些好奇地问清梦心道:“娘,您认识她?”
清梦心一边抱起“鲜果之王”放在地上的鲜果,一边随口应道:“嗯。她就是我经常跟你提及的天灭宗大长老之女——天殇。”
“天殇,吗?”离天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低声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
……
回到天离院,离天发现自己的心略有些躁动,便运转《神魔兽识》,将自身的力量尽数转化为冰属性,利用冰属性力量的清冷特性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
“呼。”
离天呼出一口寒气,那寒气冰冷无比,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住了,而那被冻结住的空气,化为一块寒冰,从空中砸落到地上,碎成无数的碎片,四散纷飞,凄凉而又美丽。
而离天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他此时所有的心神都已经沉浸到了修炼之中。
离天全力运转着《神魔兽识》,他体内的力量在《神魔兽识》的作用下,化成泾渭分明的两股,一股化作一尊洁白纯净的圣神,而另一股,则化为一位漆黑狰狞的邪魔,它们一起在经脉中急速驰骋,不断地吸引着天地灵气进入离天体内,使离天宛如一个无底洞一般不断地汲取着周围的天地灵气。
很快,它们散发出的气息就达到了大乘十品级的极限。
而此时,它们的身上却突然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壁垒,令它们的力量无法继续增强。
桀骜不驯的它们又怎么可能甘心被束缚?
它们发出一道无声的怒吼,开始冲击身上的壁垒。
而此时,离天却突然收回了正在冲击着修为壁垒的力量。
强行阻止这样水到渠成的事情,离天自然遭到了强烈的反噬,“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你就这么在意补齐诸道吗?”一个声音自离天体内传出。
“没办法不在意的吧。”离天凄凉地一笑,“诸道本源被我和地一分为二,想要复原,就只有那两种办法而已。而在专一上,我和地根本就没得比。因此,我也就只能选择掌控诸道,重新演化一切了吧。”
“的确。”那个声音若有所思地道,“想要对抗诸暗的话,也只有这种力量才有可能吧。”
离天站起身,走到那块他从摊主那买来的岩石前,将他刚刚喷出的鲜血尽数涂抹到了那块岩石上。
那块岩石,在接触到离天的鲜血之后,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发出一阵阵的嗡鸣之声。
而在吸收完了离天所有的鲜血之后,它陡然向外散发出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血色光芒。
光芒散去,那块岩石已经消失无踪,而在那块岩石原本中央的地方,却出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血蓝色石头。
“咦?”那个声音疑惑地出声道,“这块封地识磊怎么是这个颜色?我记得封地识磊不是淡蓝色的吗?”
“没错。”离天微微颔首道,“而且我能感到这块封地识磊上有地那块地脉之祖的气息。”
那个声音思考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道:“那这块封地识磊你还是别用了吧,反正不用它你也补齐诸道了。”
“不。”离天倔犟地道,“如今,它已经是最合适的选择了。比它能量层次还高的矿藏,就只有地的地脉之祖和暗陨耀岩了。地脉之祖不用说了,暗陨耀岩又在暗耀无边,根本就得不到,所以我只能用它!再说了,我正好怕如今我体内的地的力量不够用,它不刚好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吗?况且,如果我连它都不敢用,你觉得那家伙,会帮我补齐诸道吗?”
“唉!你果然还是那么倔。”那个声音长叹一声,无奈地道。
“不过你说的也对,那家伙的确不会帮助连这点胆量都没有的你。”
离天将手轻轻地放在封地识磊上,开始运转起《神魔兽识》。
当离天体内的力量流经他左手处的经脉时,一股血蓝色的力量从外界进入到他体内,伴随着他自身的力量一起在他的经脉里驰骋。
随着离天的力量在体内运转一周,上面又沾染上了一股银色的力量和一股血色的力量,以及一股冰蓝色的力量。
这些力量被离天糅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崭新的力量。
离天大喝一声:“破!”
这股新生的力量猛然发力,伴随着离天的灵魂之海在陡然间升起的无边巨浪,在一瞬间突破了离天的修为壁垒。
在突破了离天的修为壁垒之后,它在离天体内又自主循环了几圈,稳固住了离天目前的境界,随后径直冲向离天的丹田,在离天的丹田中化作九个天赋结晶。
“呼!终于是达到天命一品了!”
离天长舒一口气,并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
“每次突破境界,身上都会出现被排出去的废物,这一点还真麻烦。”离天小声嘀咕道,“天陨地焱,你把这些废物都给烧了吧!”
那个声音气愤地道:“我好歹也是这世上目前最强的火焰!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啊!”
“世界第一好用的柴火。”没等天殒地焱发作,离天就转而道,“拜托了嘛!毕竟,我还需要抓紧时间恢复力量啊!”
他看着手中的封地识磊,嘴角勾起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