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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妾即是奴

阳光照在大地上,撒在树上刚刚抽出嫩叶的桐树上,在地上映出粼粼光斑。

君南瑾从梦中醒来,揉了揉还没睁开的眼睛,伸手摸了摸那侧已经凉透了的被单。坐起身来伸个了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

环顾了一下四周,冲门外喊了一声:“溪月!”

贴着红喜字的门被推开,溪月披着星星点灯的阳光踏进屋来,手中端着一个用来洗脸的铜盆,将盆放到架子上(有一种专门放洗脸盆架子),把浸泡在里面的白色毛巾拧干,递给君南瑾:“小姐小姐,昨天晚上怎么样啊?你和太子殿下都做了些什么啊,我去问那些年长的婆子,她们就只是摇着头‘不可说,不可说’”

溪月摇着脑袋像是在学那些婆子们的动作,君南瑾擦脸的动作顿了一下,感觉好像是想起来什么,对溪月说。

“溪月!去小厨房拿些点心来,我有点饿了,快去!”

溪月挠了挠头,虽然不明所以然,但是小姐吩咐那她去做便是了。

看着小丫头走出房门,君南瑾送了口气,眼神落到被子上,抬手猛然把被子拽到一边去。

被单上一片雪白,一丝污染也没有,君南瑾直勾勾的盯着白色的单子,手突然伸向床头挂着的那把小刀,并且快速的在手上划了一刀。血渗了出来,君南瑾没有管它,只是任由它一滴一滴落在被单上,殷红的血像红梅落白雪,绽放在床上。

约摸差不多了,君南瑾将手指收了回来,放在嘴里含着,然后重新将被子拉好,这时溪月也回来了。

“小姐小姐,快过来吃吧,还热乎呢~”君南瑾颌上双眼,躺了下来,挥挥手示意她不吃了,让溪月吃吧。

小丫头呐了闷,自家小姐这几天怎么了,怎么总是无精打采的,唉,可怜这糕点了,只能有我来吃掉了。

鹤九正伺候着戚妙芝穿衣洗漱,侍女告诉她太子昨天晚上在太子妃那里留宿了。

“咔吧。”精美的犀角梳子被戚妙芝一把捏断,尖利的梳子尺将她白嫩的手划破,血流了一地。

鹤九眼中满是心疼,连忙捧起戚妙芝的手查看起来,她的手并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鹤九站起身来,将妆台上的金疮药拿了下来,取了块干净帕子粘着金疮药,细细擦着戚妙芝的伤口。

“太子当真在那贱蹄子房里过夜了?!怎么可能!”胸口被起的上下波动,脸也微微泛红,浑身不住的颤抖.

“阿九,走,我们去会那贱人我信要看她到底施了什么妖法迷的太子神魂颠倒戚妙芝猛的站起身来,回头对鹤九愤愤说着,鹤九忙安抚着戚妙芝:“娘子,那也要先梳妆了才好。”

一片晴空下带着些许温婉的气息,是冬日中暖洋洋的安逸。

君南此时正坐在桌前,对着上面放置着的茶盖发呆,而对面的溪月正身吞虎咽的喝着从小厨房拿回来的糕点

溪月费力的咽下一口糕点,又拿起点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将委在晚间的点心顺了下去。君南瑾看了他夫着头无奈的说道: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至于吃的跟什么似的吗。”

溪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放下手里的茶杯,抹了抹嘴,说道:“嘿嘿嘿,小姐那我不吃了,我出去把被子晒晒,嘻嘻嘻。”

走到床边,伸手将喜被扯了起来,突然,溪月看着被单上殷红的愣了片刻,叫道:小....小姐,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君南瑾朝床上看了一眼,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着:没事,你把被子拿出去给婆子吧。”

“小姐!是不是那个太子对你不好欺负你了!我听其他丫头们说,新婚的时候房里总能听到新娘子在哭呢,看来果然没错,他都把你打吐血了!小姐啊!我命苦的小姐啊…”

君南瑾擦了擦汗,揉着太阳穴:“好了,别叫了,我没事好好的呢,去把被子给婆子送过去吧。”

“哦....哦..不过小姐,你真的没事吗,如果那个什么太子真的对你不好,一定要告诉溪月,溪月帮小姐去打他!!”

君南瑾笑了笑,这小丫头虽然脑子不好用但是个知道护主的,与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当初知道君南瑾要随父去边疆,哭了整整一个月,

严夫人心软想答应了让她一同去边疆。但却被君南瑾回绝,因为溪月在她娘亲的华霖阁主修香术,虽能大规模杀人于无形,但她从小与君南瑾一同长大,严夫人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家孩子,若是溪月出了什么差错,严夫人定要伤心。而且溪月虽也会些武功,但在战场上终是派不上什么用处,好在她与君南瑾也是姐妹同心,最后也明白了这良苦用心,留在了府里。

君南瑾拂了拂散落在脸边的青丝,抬手撑着玉容,慵懒的倚在桌上,双目微阖。

溪月撇撇嘴,只能将被子团了团抱了起来,走到门口前看了眼君南瑾眼中的担忧遮也遮不住。

将被子交给了浣衣局的婆子道过谢以后伴着暖洋洋的阳光脚步轻快的走回昆松院,到门口时,溪月漫无目地的看了看四周,正好看见了气势汹汹前来找事的戚妙芝,愣了一会,连忙跑回了昆松阁。

“你给我出来!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竟让太子殿下在你房里过夜!?”

怎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算了算了,不入流的跳梁小丑罢了,正好也闲了无事不对吗。君南瑾站起身来,理了理头发,向门外走去。

门外的戚妙芝叫了一会发现根本没人理她,心中一阵恼火,抬脚想踹开房门,不料这个时候门开了,戚妙芝重心不稳差点摔到在地上,幸好鹤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呵,云锦,我还以为你胆小不敢出来了呢。”戚妙芝稳了稳身型,仰着头故作高傲的说着。

君南瑾看了一眼好像公孔雀开屏的戚妙芝,笑了笑:“哦?我为何不敢出来?倒是你,戚夫人,本妃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在没有正室传召的情况下,妾室擅自前来是不和规矩的吧,戚夫人?”

妾室这个身份是戚妙芝一辈子的痛,她比君南瑾不知道早多长时间就来到太子府伺候楚权,那时她的国家才刚刚被灭,但因面容端正,才情兼并被从狱中提了出来并指给了楚权。她本应该恨着他的,恨着这个令她家破人亡的国家。却不曾想,那翩翩少年郎自和熙的阳光下向她走来,握着她的手轻生安慰着极度害怕的自己,带她来到了这偌大的宅邸,还许给了她一席容身之地,可她越来越不知足,她想要他的一切,她想要楚权看她一眼,她坚信楚权心里是有她的,只是碍于局势,迟早有一天他会牵着她的手告诉天下人她是她唯一的妻子。

可眼前的女人,毁了她一辈子的梦,令她在得知楚权要娶妻的一瞬间失去理智。她要将想她眼前的女人现在立刻碎尸万段。

“戚夫人?怎地不说话了?可是找不到什么理由了?”君南瑾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戚妙芝。

戚妙芝从回忆中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君南瑾,咬牙切齿的开口说:“云锦,你哪里来的胆子让太子殿下和你圆房?你可知太子殿下厌恶你到了极点。”

“竟然来质问我了?我哪里来的胆子?那我到要问问戚夫人,昨日太子殿下与本王妃大婚,太子殿下不留在我这昆松阁留在那里?难不成让太子殿下去书房睡吗?”

君南瑾故意将“王妃”二字重重说出,怼地戚妙芝一阵语塞,柳眉倒竖杏目圆睁的瞪着君南瑾,扬起了巴掌打向君南瑾,可被溪月一手拉开,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君南瑾一阵好笑,这女人确实爱着楚权是没错,可着脑子真是着实不够用啊,竟然在人家新婚第二天就气势汹汹的跑来质问为什么会让太子爷留宿,呵呵,君南瑾也不想那尊大佛留在她这,但不让楚权留下难道还要把他赶出去?真是好笑。

“怎么回事!?”干净的声线混杂的冷冷淡淡语气低声问到。

戚妙芝一听到这声音立刻换了面皮,双眼噙满了泪水,仿佛刚才是君南瑾在趾高气昂的教训她一样。

“殿下....殿下。”戚妙芝用帕子拭着眼角溢出来的泪花,接着说:“殿下,刚才我本想过来给姐姐请给安,来问问姐姐到了淮黎还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可.....可谁知..”美人落泪估计旁人早就将其搂进怀里声安慰了,可楚权径直绕过了戚妙芝,径直走向君南瑾。

君南瑾握着手中折扇低着头,眼睛盯着脚上绣花鞋的鞋面,仿佛上面有什么宝贝一样。

“抬头,怎么回事?”楚权看着君南瑾,丝毫没有理睬一旁搅着帕子咬牙切齿的戚妙芝。

溪月这时连忙站起身,跪在君南瑾与楚权身前,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太子殿下,娘娘怕是刚刚被戚夫人惊到了,让奴婢替娘娘说吧。”

楚权看了她一眼,表示接着说下去。溪月站起身来,看着戚妙芝道:“太子殿下,刚刚娘娘还在屋内用早膳的时候,戚夫人便过来了,可娘娘并未吩咐奴婢去请戚夫人,戚夫人不请自来本就已经打扰到了娘娘。”

溪月说着用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继续对楚权说:“娘娘便于戚夫人理论了几句,可谁想戚夫人竟然指责娘娘根本不配与太子殿下圆房!竟然…还想伸手打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本在宸晋就是温婉的主,怕是没受过如此委屈…”

听到这里时楚权眼神明显有了变化,而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君南瑾此时早已经把头抬了起来,充满灵气的眼睛里面满是狡黠,嘴角翘起一个计谋得逞的坏笑,只是这笑容角度巧妙,没有让楚权看见,却正好能叫台下的戚妙芝看见。

“妙芝,是这样吗?”如果说楚权先前语气里还有疑惑的话,那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毫无感情了。

戚妙芝哪里能想到会是这种局面,博取楚权同情的眼泪像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流,身形晃了晃,抬手忙让鹤九将自己扶起,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太子殿下找来的!是谁!?云锦,今日之事我与你不共戴天!”

“殿...殿下,不是这样的,是云锦公主她…”

“够了,我知道了。”戚妙芝还没说完,便被楚权打断,她能清楚的看到,楚权看向她时眼里的失望,倒退了两步,戚妙芝知道今天自己是让楚权失望了。

鹤九看了一眼楚权,眼中的敌意与憎恨毫不掩藏,可又在楚权看向她时收敛在眼底,不露一丝一毫。

楚权抿了抿唇,回身对戚妙芝说道:“云锦公主现在是本太子的太子妃,妙芝,你应该更懂事些,也应该知道些尊卑!”

“妾身知道了...姐姐..,原谅妹妹这次吧。妹妹....妹妹知道错了...”戚妙芝低垂着眼帘,泪水像金豆子一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却不敢伸手去擦掉。

这美人落泪,本就是柳弱扶风,我见犹怜。

可,楚权还是没看她一眼,就仿佛她戚妙芝变成了空气一般。

楚权挥了挥手,像似打发街口的乞丐一般,又对鹤九说:“管好你家的主子,规矩还是要有的。如果你家主子再犯像今天一样错误的话,那就有必要请宫里婆子过来教了。”

鹤九咬了咬牙,扶着戚妙芝施了一礼,应了下来。戚妙芝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鹤九劝下,无奈,只能跟着鹤九出了昆松阁。

“瑾儿。”楚权看着君南瑾,想问问她有没有被吓到,可话到了嘴边却是死活也说不出来了。

君南瑾歪着头看了看楚权,眼神里写着:‘你想说啥?快说,老娘饿着呢。’

似乎是读懂了君南瑾眼神里的情绪,楚权愣了一下,又失笑着摇了摇头。“这饭菜大抵都凉了吧,我再去让小厨房给你从新做。”

君南瑾挑了挑眉,摆摆手,回身走进屋里桌子前,玉指轻拈起放在盘子里的糕饼,在楚权面前晃了晃,道:“不必了,殿下有这空闲应去安慰安慰戚妹妹,我看妹妹梨花带雨,想来怕是委屈死了。”

明明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可从君南瑾的口里说出来竟有一种戚戚宛宛之态,竟叫楚权不知该如何是好。

“妙芝是之前云秦国的公主,国破后做了战俘,我当时没有妻妾,母后心急,正好妙芝符合,母后就把她提给了我。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今日之事我也相信是妙芝先无礼的。你与她同是我的妻妾,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楚权温和淡淡道,君南瑾一阵好笑,虽说这敌国和亲公主和这亡国公主本质是没什么区别,同样的孑然一身,一无所有。对于楚权来说两人本应就是可有可无。但现在他却在征求我的意见?难不成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君南瑾点了点头,对楚权轻轻的说道:“夫君,臣妾并没有怪罪妹妹,只是...”

应该是从未有人这般唤过楚权,这太子爷在原地楞了片刻,又立刻回过神来。看向君南瑾“什么?”

“只是臣妾身体本就不好,今日妹妹一来也着实惊到了臣妾.....”说完还佯装胸闷,抬手掩着玉口轻轻咳了几声。

“估计这一场惊吓下来,娘娘又要病很久呢…”溪月在一旁也附和着。

“妾身在怀黎的时候身子便一直不好,全凭天材地宝吊着,又舟车劳顿,恐怕要加重了啊....咳咳咳。”

“夫君本是怀黎储君,以后便是国主,若是被我这病病殃殃的身子骨冲撞了,可就不妙了啊....”

楚权似是听出了什么话中之意,皱皱眉“你若是担心圆房的问题......大可放心,我不会逼你,一切按照你的想法来。在你没有彻底适应我之前我会派人好好照料你。”

君南瑾在心里暗暗窃喜,本来还以为要多费好多嘴皮子,没有想到啊没想到楚权你居然自己提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啊!

“那,那臣妾便谢过夫君了,咳咳。”

楚权笑着摇了摇头,他何尝不知道君南瑾打的什么念头,但既然都已经答应人家了,就肯定是会照做的。

从雕花圆凳上站起身来,楚权抬手拍了拍略微有些褶皱的衣服,明明来的时候这衣服还好好的一丝不苟,可刚才经戚妙芝用力一抓,衣服又是绸缎的料子,自然留下了褶皱。

“那瑾儿便好好休息,我会让妙芝别过来扰你的。”楚权走到门口,后头对着君南瑾说道。

君南瑾带着满心的激动,规规矩矩施了一礼,脸上扯出一抹干净大方的标准笑容,低着头对楚权说:“臣妾恭送太子殿下。”

楚权摆了摆手,提起衣角跨过了昆松阁的大门。

“溪月,咱们以后......咱们以后就自由了!”

“诶?为什么啊?”

君南瑾拍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咂了咂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唉!你傻啊?如果以后每天都只能待在着四四方方的房子里,憋憋屈屈的,你乐意嘛?”

溪月摇了摇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眉毛一挑。

“小姐!你难道想...?”

君南瑾点了点头,可溪月却突然又变了脸色,变得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可小姐,如果到时候太子殿下发现了我们去街上玩,会不会惩罚我们啊.....”

“嗯.....这个...”君南瑾将拇指和食指放在圆润如珠的下巴上摩挲着,认认真真的想着该怎么应付。

突然,君南瑾把玉指握成拳,拿拳头轻轻敲了一下手掌,溪月因为她想出什么办法了,连忙问:“怎么样,想出来了吗?”

君南瑾摇摇头,一脸淡然的说道:“嗯,没有。”

溪月差点摔倒,我的小姐啊,既然没想到干嘛还装出好像有了很好点子的样子呢。还真是不按路数出牌的小姐啊。

“不过没关系,以前在家的时候不也是经常乔装去玩嘛,那么多次都没被娘亲发现,我相信在这肯定也不会被发现!”君南瑾握了握拳,给自己比了个加油的姿势。

而溪月反驳不了什么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君南瑾满是兴奋的脸叹气。

鹤九在一旁看着因为生气到处摔东西的戚妙芝,手里端着一盏茶想递给戚妙芝,却不料正递向她的时候,戚妙芝猛的一个回身,将滚烫的热茶全数撒到了鹤九身上。

戚妙芝被这事发突然的事情惊昏了头脑,一时间楞在了原地,鹤九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眉头紧紧的皱着。一瞬不瞬的盯着戚妙芝。

“娘子,你今日本不可这般鲁莽,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你一见到那太子殿下...顿了顿,鹤九接便失了理智?被那云锦公主说的节节败退,你本可以....”

戚妙芝擦拭的动作停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着鹤九,眼中噙满了泪水。用带着哭腔和鼻音的声音说道:“鹤九,用你的毒,帮帮我。”

娇媚明艳的脸上现在已经挂满了泪痕,丰满娇小的身躯也因为哭泣轻轻颤抖着。原本大方得当的发髻也因为刚才一通胡摔海摔乱的不成样子。如果戚妙芝现在去街上,那么肯定不会有人认出来,这是太子府光鲜亮丽的戚夫人。

鹤九轻轻拂开戚妙芝擦拭的手,将头撇向一边,看着门外。似乎是没有听到戚妙芝苦苦哀求一般。

戚妙芝见鹤九是这样的态度,跌坐在地上笑了笑。那笑声混杂着嫉妒和恶意,甚至恨意。

她重新看向鹤九,眼中满是乞求:“好阿九....你再帮我这一次吧,我真的很爱他啊...”

‘真的很爱他啊。’这句话在鹤九的耳中来回回荡,她轻轻闭上了眼睛,揉了揉戚妙芝的头。

戚妙芝被鹤九的动作搞的一愣,却又不知道鹤九是什么目的,只得一动不动的站着。鹤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戚妙芝,并将地上的杯子碎片收拾了起来,回头对戚妙芝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用毒帮你.....娘子,切不可在其中迷失了自己。”

戚妙芝捧着小瓷瓶,满眼欢喜的鹤九,那样子就像得了什么心爱之物的小姑娘家一样。鹤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里面是七星海棠的花粉。这些分量足以致死。对于怎么做....你比我清楚。”

说完便捧着茶杯碎片走出门去了。

戚妙芝在原地呆滞的攥着瓷瓶,嘴中念叨着什么。眼神也是紧紧的盯着小瓷瓶,仿佛整个人都疯癫了一般。

突然,她向门外喊去:“来人,来人!”

候在门外的侍女,听到后走了进来,低着头问戚妙芝有什么吩咐?

“去把太子妃小厨房里的婆子请来,我有事吩咐她。”戚妙芝咬牙切齿的说道。

侍女点了点头,慢慢走了出去。

“君南瑾,我要你死,你死了,就不会有人和我抢太子殿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鹤九在旁殿听着戚妙芝丧心病狂的笑声,皱了皱眉。却又放下,继续干着手中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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