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姑娘,你好。”白燕羽对红衣少女拱手笑道。
红衣少女一听,愕然一下,随即也认出了眼前这位少年郎,正是昨日遇见之人,便开口说道:“原来是昨日遇见的公子,你好。”
“红衣姑娘,小子白燕羽。”
“小女子项翙翃,请赐教。”项翙翃轻声说完,洒脱的拔剑出鞘。
这一下白燕羽慌,此时他才想起自己没有兵器。
“小屁孩,让着人家小姑娘,怜香惜玉些,直接跟人家小姑娘来个‘空手接白刃’就得了。”纪子卿淡淡的笑道。
此话一出,项翙翃眉目一皱,脸露不悦。然而白燕羽瞬间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突然感觉自己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被纪子卿的话刺激一下的项翙翃,使剑出招行云流水,不给白燕羽一丝憩息的机会,一开始就使出一招[彩扇翠袖],剑如烈火,声势间咄咄逼人,一股凌厉的剑势迫得赤手空拳的白燕羽连忙使出[醉风惊微],时似灵兔,影踪如风,处处躲避。
众人看着四处躲避的白燕羽,时而似猴子时而像飞燕般的躲避项翙翃的攻势。虽然大家仿佛都明白这个白燕羽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但是都感觉这小子的轻功很特别也很厉害。
后来纪子卿实在是看不下的,大声吼道:“把你以前学的拳脚功夫融汇到内力中,丢脸!”
“啊?”白燕羽的愕然一声,迟钝了一刻,便给了项翙翃一个有利的时机,她立刻使出一招“彩云追月”,剑尖直刺要害。
白燕羽回过神来时,敏锐的感觉到一指寒气直逼而来。白燕羽情急之下,两掌合一,摩擦几下,手掌渐渐发热,“啪”一声,双掌合拾夹住剑刃,令项翙翃的剑瞬间动弹不得。
白燕羽鬼魅的一笑,又松开了剑刃。项翙翃见状,又频频使出剑招。而白燕羽则把轻功和内功组合使出,一时间被项翙翃抓摸不到他的来去。
经过十数回合的比武,白燕羽则越来越熟练,一招一式则游刃有余,不再像刚开始时慌张。然后项翙翃开始感觉到自己剑路凌乱,终于在两人再一次交锋时,白燕羽飞到她身后,项翙翃在情急之际,使出一招反手剑,刺向白燕羽。
眼明手快的白燕羽见此反手剑明是刺自己,可是剑刃划过时实是会伤使剑者自己。
就在那一个呼吸间,白燕羽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一手抓住冲刺的剑刃,逼剑停下,令他幸慰的是剑刃只是割掉项翙翃的一处衣袖,露出若隐若现的雪肤。
然而此刻的项翙翃已经呆住了,因为她感觉到她握住剑柄的手有些湿湿的,她知道这是血,是他的血。
烈女剑派的女弟子们都以为是她们的大师姐赢了,纷纷拍掌称赞。
“拍什么掌!”沐秀兰铁青着脸,烈女剑派的人不明白、也不敢违背师命的停下来。
“呼。”纪子卿吐出一口烟,直接看向沐秀兰说:“沐沅兰,我家羽儿已经过了第一关了。”
纪子卿此话一说,令在场的烈女剑派女弟子们纷纷惊讶!可是当白燕羽和项翙翃两人分开后,项翙翃回到人群中,她们才看到项翙翃的衣袖被自己的剑割开了一个口子,才恍然大悟。
“哼!姓纪的!这只是开胃小菜!”沐秀兰转头一问:“翃儿,你还行吗?”
“我没事!师傅!”项翙翃一脸疲倦,却故作坚强的回答道。
沐秀兰看在眼中而心在痛爱,轻轻的摇摇头说:“你累了。”
“白、紫、绿、蓝四朵剑花列阵!”沐秀兰一声令下,白燕羽之前遇到的那其余四位女子一同拔剑出列。
“是!师傅!”四把好听的声音同时应响,四位貌美女子纷纷出列,站在前方。
“小女子洁翙慕,请纪先生赐教。”白衣少女说道。
“小女子列翙萱,请纪先生赐教。”紫衣少女说道。
“小女子练翙云,请纪先生赐教。”绿衣少女说道。
“小女子白翙霜,请纪先生赐教。”蓝衣少女说道。
被四人包围住的纪子卿依然面不改色,并在面对四位妙龄少女异口同声的报上名来时,不由笑出声道:“好!好!以前我老是听秀玲说你们的烈女剑派每一代都要挑五位优秀弟子为‘五朵剑花’,重点培养,今日老夫就来给你们烈女剑派翙字辈的五朵剑花喂喂招。”
四女一脸戒备的围着纪子卿在转圈,仿佛在找他的破绽。然而纪子卿还是十分淡定的问沐秀兰,说:“只有四朵剑花的‘百年不合剑阵’,你认为能阻拦我吗?”
四女见师傅沐秀兰不说话,便对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围攻,时而合作穿梭划割时而各自使唤虚招,犹如情侣间的冷暖自知,一时试探对方,一时剑走偏锋,令人防不胜防。
一时间纪子卿十分狼狈,他十分苦恼为什么秀玲要创下这个如此古怪的剑阵。渐渐的纪子卿开始十分头痛,在旁观察的沐秀兰则笑逐颜开。
当洁翙慕和列翙萱的剑一明一暗、一正一反的刺向纪子卿时,纪子卿虽然能勉强躲避,但是险象环生,令白燕羽不禁暗中担心起来。
突然,纪子卿好像想起了什么,他见练翙云和白翙霜的剑在打虚招,突然一手伸出抓住两人,拉近自己。
洁翙慕和列翙萱见状,迅速回剑救防。虽然纪子卿见两人的剑直直冲刺而来,但是依然紧紧的抓住练翙云和白翙霜。当洁翙慕和列翙萱的剑刺来时,纪子卿一个微微的闪转,居然能巧妙的借练翙云和白翙霜的剑卡住她们刺来的剑,顿时令人倒呼一口冷气。
此剑阵名为百年不合,可是一忍则百年好合;虽然处处有险境,但是暗中藏有活门,犹如吵架的恋人,这就是纪子卿领悟的道理。
沐秀兰突然凌空跳起来,在空中挥动几下手掌,运行十成内力,打向纪子卿一掌。
白燕羽见状,失声大叫:“义父!小心!”
纪子卿一看,突然一个凌厉的扭动转身,发动内力把四人连人带剑震开,迅速的与沐秀兰双手击掌。
纪子卿接下这一掌,狼狈的往退后几步。然而沐秀兰则有些受到内力的反噬,有些不稳的落地。
“你们使诈!你们堂堂的烈女剑派居然使诈!”白燕羽大声骂道。
“哼!这一掌没有把你打死,真是天没眼!”沐秀兰不悦道。
“你这话!太过分了!”纪子卿气不过来。
“过分?哼!我们烈女剑派遵守一生只爱一人的门规,我师姐的一生为你所害!年华似水,当我师姐饱受伤心欲绝后所创下的这一掌……”沐秀兰说着说着便有些眼眶湿润,但依然咬紧牙关。
“这一招[伤心断肠掌]没夺你狗命,算是便宜你了!”沐秀兰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伤心断肠掌]……”纪子卿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秀玲你到底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百年不合,虚虚实实,主动一忍就是百年好合。一掌是惊还是喜,各看造化……秀玲啊……秀玲……”
项翙翃见师傅离开,便拱手对纪子卿说道:“纪先生,当年的秀玲世掌是设留三关给纪先生你闯的。”
“三关?居然还有?”白燕羽问道。
“没有了,明二关暗一关,今日三关已过,纪先生可入洞庭。”项翙翃摇摇头说道。
“暗一关,那一掌就是暗一关。”此时的白燕羽才明白过来,然后纪子卿依然陷入沉思。
“纪先生……纪先生……”项翙翃呼喊几声才把纪子卿从沉思中拉回来。
“嗯?”纪子卿目光痴呆的看着项翙翃,点点头。
“纪先生,本派门规凡男子与外人入洞庭皆要绑眼。”项翙翃说完,便有一名女弟子从衣袖中拿出一条黑布,亲自动手绑住纪子卿的眼睛。
接着又有一名女弟子手提戒律棍子,纪子卿一手抓住棍子,然后众人像鱼贯而入的进入洞庭。
此时,白燕羽也正想跟着去,项翙翃立马阻止道:“白公子,不好意思。当年秀玲世掌有令,只能是纪先生一人进。”
“什么?可是这……”白燕羽有些担忧道。
“没事的,小屁孩你在这里等我。”痴呆的纪子卿突然说道。
“好吧!义父你要注意安全。”白燕羽叮嘱道。
“嗯。”
项翙翃见白燕羽在此止步,便放下心来。她走到练翙云身旁说了几句悄悄话,练翙云浅笑了一下便递给她什么。
突然,项翙翃的纤纤玉手抛出一个小瓶子给白燕羽,回眸一笑道:“给你的。”
白燕羽看了一眼手上的小瓶子的字,再看一下项翙翃等人离开的背影,不由一笑,轻声道:“谢谢你的刀伤金创药。”
很快,众人都进入了山门后,只是独留白燕羽一人在原地,在烈女牌坊下乘凉。
不一会儿,项翙翃端着一些饭菜出现在山门中。等得不耐烦的白燕羽也饿了,和项翙翃道声谢,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饭。
等饭饱后,项翙翃和白燕羽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白燕羽他又开始傻傻的等,从烈日当空等到落日余晖,烦心的白燕羽终于等到了义父纪子卿的出现。
可是纪子卿出来后,一脸生无可恋的吟诵道:“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义父……”白燕羽担忧道。
“我没事,小屁孩。”纪子卿叹一口气后,又恢复正常语气说道。
“嗯。”
“义父的心愿已了解,是时候回京城了。”
“什么?义父你要回去了。”白燕羽有些不舍得说道。
“乍眼两年光阴,义父也舍不得你。哎,义父已将第三重的演变奥义都传给你了,望你日后勤加练功,早日推敲到第三层境界。”纪子卿叮嘱道后,并一笑道:“记得勤练武功多读书,日后要来京城找我。”
“我知道了,义父,你保重。”
夕阳西下,纪子卿和白燕羽二人正式道别。
事后,白燕羽找遍了山上,也没有找到那只小野猫,想必它也舍不得义父,便跟着去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