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想起来我们还有一个问题,老板。”贺冲道。
“说。”
“你要是踏场子,打癫狗帮,要参加金武大会,你是需要交纳九条金条,才能有资格参赛的。”贺冲道。
“为什么?还要九条金条,这么多。”白活问道。
“哇,这个金武大会,果然金字在头,金光闪闪,老白去参加这个破金武大会算是给他们长脸子了,居然还要交纳九条金条!这个含金量高得能跟着天上的太阳肩并肩了。”魏三娘不爽道。
“虽然三娘你的前半段说得挺好,但是后面这个能叫含金量吗?用词不当,应该叫吞金量,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周小八道。
“周小八!你老是抓我小辫子,是想惹架打,是吧!”魏三娘羞怒道。
“你还有力气吗?”周小八笑着问道。
“…………”
贺冲无视二女打闹,犹如面临两位神仙打架一样,凡人回避。不对!应该是退避三舍。
贺冲接着对白活解释道:“回老板的话,这九条金条分别是交给金武大会的中原九大门派,因为九大门派是金武大会的初代创办人,他们九大门派是中原武林发展的中坚力量。”
“九条金条,即是一条金条上交一个门派。”白活道。
“是的。”贺冲点点头说道。
“为什么要给?同是武林中人,都是江湖雄豪。”白活问道。
“这个金武大会是隶属于中原武林的,或许准确的说是按区域之分,塞北、西蜀和江南这三地不属于中原地区,所以这三地的武林人士想要参加金武大会,需要交纳九条金条才有资格参赛。”贺冲道。
“怎么听起来,都像是过江龙到了中原武林打残了他们,还要给他们抚恤金。”白活有些无语的接着说道:“可笑,可笑,明明同为华夏的炎黄子孙,居然还敢搞地域区分,此乃为糟粕,他们以为是武林中的传统。错!这些不团结的糟粕观念都应该要废掉。”
“也有可能是他们想要防止有人捣乱金武大会,毕竟在江湖上能拿出九条金条的人都是绝非等闲之辈。有这等重金之士,想必其家势的练武资源也不少。”贺冲道。
“九条金条,我有。”白活点点头后,问道:“只是……只有八天时间,我们怎么到豫州省?”
“这个……”
白活提出的问题,一时间令众人哑言。
就在这个时候,正被两个人用大字型方式扶持上楼梯的宋东官,轻轻用手拍拍夏仲恩和夏季忠的肩膀,重重的咳嗽两声,有气无力的说道:“等等,咳,停。”
夏仲恩和夏季忠会意的停止脚步,两人关心道:“宋老板,你没事吧?”
“是不是我们兄弟俩粗鲁了,在不知情中弄痛你了?”
“没有,没有。”宋东官解释完后,又接着尝试提高声线的说道:“大哥,可以坐船,乘船经水路到达豫州省大约只需要三天时日便到。”
“坐船,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谢谢二弟。”
白活关心的望着宋东官道谢,此时白活看着宋东官脏兮兮的背影,心里的怒火又加深了几分。
“备船!”白活对贺冲吩咐道。
“对了,贺冲,你赶紧听白大哥的话去安排好船,记得多备些好吃的,给我在船上吃。”周小八道。
贺冲一听,脸色有些为难的说道:“给大小姐备好吃的,是没问题。但是要安排盘只就比较困难了。”
“为什么?”周小八问道。
“难道我们鬼蜢帮没有自己的船只?”魏三娘问道。
“这个……”贺冲听着两位女子的问长问短,有些招架不住,咳嗽两声,理清思路,慢慢跟她们解释道:“因为大清国初期,雍正皇帝实施闭关锁国的政策,想要禁止天主教到我国传教,同时严管限制海上贸易。”
“直到乾隆皇帝才特许在花城联旺街的十三洋行一带开放海上贸易,让国洋两域货物贸易畅通,因为广府省靠近花城海域,几乎都是海外贸易,异常繁荣。”
“这时的花城十三洋行看似受政策限制,贸易却很放松、开放,但是花城所有船只的进出都掌控在漕运总督林丹煦一个人手中。”
“而我们鬼蜢帮听从老板的旨意,只敢管接收花城码头的搬运费,也就是一些辛苦钱。但是花城十三洋行……不是我们能随便招惹的。”
听完贺冲的话,魏三娘说道:“我从小生长成湘楚省,都没有出过海。我们堂堂鬼蜢帮号称花城第一大帮,我们坐自己的船出海,难道那个漕运总督会不给吗。除非……”
贺冲会意,低头道:“对,问题是我们鬼蜢帮还真是没有属于自己的船只。”
“以前的蝴蝶帮收的是杂费除了养班兄弟们,还要给洪才英帮主买福寿膏,那里还有余钱剩。”
“现在的鬼蜢帮,听从老板的话,从善从良,只能做码头苦力,赚些搬运的血汗钱,就更是清贫了。”
“别说买船了,就算是养船,做船保养都没钱。”贺冲接连吐苦道。
“没船就去找船,花城十三洋行的那些‘火点’中谁有船?”白活问道。
火点是江湖人行走春点,意思是有钱人。
“没用的。”贺冲摇摇头,接着说道:“广府商人谈生意,除了说钱,其他的一切都白搭。”
“要发财,忙起来。是广府商人的口头禅。”
“广府商人无利不起早,加上这次是涉及到江湖第一大帮癫狗帮的江湖恩怨是非,就算是给他们重金,也不一定会让我们坐趟‘顺风船’,因为他们只想着赚钱,不想涉足江湖争斗,自惹麻烦。”
“对啊,老板,我们帮主说得对。十三洋行的那些老板全是家底丰厚之人,可以说是每一位都是富甲一方,全是眼睛向上的主,不会搭理咱们的。”夏伯丰忙完手头的活,便走过来,帮忙分析道。
“师爷丰管理的南安街就是靠近十三洋行,师爷丰知道的,会比我知道的多。”贺冲道。
“以前我们尝试接触过十三洋行的老板们,希望能和洋行有生意来往,只可惜那些老板完成不搭理我们。”夏伯丰叹息摇头道。
“那样,我们就没得选了。”白活道。
“可是走陆路是来不及的,行不通的,老白。”魏三娘道。
“我又没说要走陆路,我们坐船,要走海路。”白活道。
什么?走海路!
“可是……我们……老板你已经有了对策了?”贺冲问道。
“没有,居然明知十三洋行的那些老板不会搭理我们,我们也不用理会他们,直接找最大最有话事权的那位谈了。”白活道。
“最大最有话事权的,在十三洋行一带中只有漕运总督林丹煦一人。”夏伯丰道。
“老板,你认识他吗?”贺冲弱弱的问一下。
“不认识。”白活摇摇头。
啊?!白活的行为,有些令众人不得其意。
“老板,你没有办法,又不认识林丹煦,就直接去找他商谈,那不是找死吗?”贺冲道。
“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白活接着说道:“想那么多没用的,想干就先去干,管他春夏秋冬。”
“老白,这么胡来。”魏三娘道。
白活点点头,看着客栈内正在收拾的兄弟们,便吩咐道:“好了,大家赶紧收拾好,好好休息吧。”
“好!”
“是的!”
“……”
在白活的号令下,兄弟们齐心协力地又开始收拾残局。
在收拾的过程中,白活对着贺冲和夏伯丰两人静悄悄的说道:“明日一早,你们两人陪我去一趟十三洋行,会一会这位权震花城的漕运总督林丹煦。”
“好的,老板。”贺冲低头道。
“是的,老板。”夏伯丰点头道。
月色渐浓,星星也越闪越明亮,肥壮手下拉着一位神态刚睡醒的老大夫,携带着一个正方形的棕色药箱,脚步匆忙地跑了进来。随即登上二楼的房间,医治宋东官的伤势。
当白活等人和鬼蜢帮的兄弟们都把客栈残局收拾得差不多时,时间已经到寅时,白活吩咐众人就在云义客栈内各找客房休息,不要再操劳奔波了。
白活暗中在吩咐贺冲和夏伯丰,说道:“你们两人辛苦了,休息一会吧。等到辰时后,我们就启程。”
“是的,老板。”贺冲和夏伯丰点头抱拳道。
夜深人静,猫头鹰在树杆上咕咕的响着,月云浮动如生,众人终于能闭上疲倦的眼皮,休息一会了。
月转星移,天渐渐开始亮了,吞吐一片鱼白,日出光耀着花城的喧嚣和明亮。
一群飞鸟在窗外吱吱的唱歌,大街上的行人走贩开始叫卖、忙活着生活。阳光透过窗纸,渐渐深透到房内。
此时的白活已经换好一件新的白素衣裳,把头发和脸容疏洗一番,看着水银镜子里的自己,笑一笑,有几分翩翩公子的俊逸。
白活推开房门,走到一楼大厅,只见贺冲和夏伯丰已经在此等待多时了。
他俩一见白活,便笑意满满的抱拳道:“早上好,老板。”
“嗯。”白活点了一下头,说:“久等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是!”贺冲和夏伯丰点头应道,便跟在白活的身后走出了云义客栈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