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寄刚想触碰,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他眼前走过,那娇小有有着惹人怜爱的容颜,眼眸晶莹无瑕之人正是自幼在自己身边的小小。不知何故,先前自己闭关练功后小小便被自己的母亲赶走,自己还偷偷命人寻过几天,怎知她竟随自己的弟弟来这山中过此等日子。
小小路过祁寄,祁罪在旁小小自然不敢多看祁寄,生怕自己对祁寄的感情会影响到如今在此的地位,她心中明白,祁罪对她已经足够好了,如若不是他,自己怕是早已在山下冻死饿死,甚至更糟…而即使祁寄念及旧情有意召回,只怕她也是无法再回去了。小小快速走过了他,来到祁罪身边斟酒,而其余人的酒也被另外的下人满上。
祁寄心中有着一丝不悦,提起了那断崖刀,“这刀好生沉,弟弟,不如你陪哥哥切磋一番,也让大哥看看你有无长进,老爷子在我们临行前可是交代了,不能让你荒废练功,还夸你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来着!”
“爷爷真是过奖了,说来惭愧,我到现在也并未学过几日武功,更别说刀剑之法了,只会个一招半式。哥哥若想切磋,还望回去给爷爷打个掩护。”祁罪扭了扭手腕,祁寄笑了笑轻松的把那大刀,说来祁家好像确实没有教过他任何武功就被老爷子调来太岁,但因不知原由祁寄也不好多说。
祁罪见状抽出随身的碎花刀,点点碎花如同飘在刀身之上一般优雅,这刀剑之争本不在大小而在用刀之人,绝世的刀客即便是用木刀也能发挥恐怖的力量,可眼前祁罪拿此刀与自己对战,未免显得自己有欺负人,即便是赢了也落得个不光彩的名号,虽然他对这次战斗很有把握,便说道“弟弟,这碎花刀确是漂亮,只是用来做断崖大刀的对手…怕是不妥。”
祁寒盏见此也是持同一态度,这祁罪再油天资也是个先前从未习过武的孩子,输很正常,但如此一来输了折的反而是祁寄的面子,碎花刀不行便用自己的贪凉大刀,正好祁寒盏想凭此机会试试两把大刀哪个很强,“罪儿,你就用大伯的大刀,这把贪凉,不见得比断崖弱!”
“大伯不必担忧,这碎花刀是我娘留给我的,自然也不是一个只可观赏之物,因为祁寄大哥也定不会出全力,我自然不怕。”祁罪笑了笑,这话给足了祁寄面子,祁寒盏也不好说些什么,心中感叹祁罪的天真。
“既然如此,院内演武场走着!”祁寄将桌上酒一饮而尽,痛快的走了出去,祁罪跟在后面,而其余人则被阿飞带着上来二楼,此处能将演武场看的一清二楚,而且位置极佳不易被波及。
两人各站一角,祁寄自幼习武,光是架势就已经胜过祁罪一头,他将身段压低,重心下移,单右手持刀,左手往外扩张,形成了一个可攻可收的姿势,反观祁罪满身破绽直愣愣处在原地,楼上不懂武的下人都替他捏了把汗,下人们都期盼这次比试快些过去,毕竟谁都不想看自己的主子出丑,而楼上小小也在其中,祁寄抬眼便与她视线交汇,便想一会赢了比试就把小小带走。
“小心了弟弟!”祁罪大声提醒祁罪,一个虎步便冲了过来,身后拖着那断崖刀划出阵阵火花,这眨眼间便到了祁罪眼前,大刀从身后轻松而迅速的在半空画了个半圆劈向祁罪,说来此刀法甚是精妙,以自己的身形来藏住身后之刀,即便敌对手清楚知晓这刀在其身后,刀法高强之人还是可以出其不意一击必杀。
“好一招藏刀式!”楼台之上莫如是拍手叫好,可祁寒盏眉头紧促。
而那断崖刀眼见就要劈到了他的脑袋上变成他的断头台,祁寄见他还不知躲避,莫非自己与大伯高估了他,这想收功却早已收不住,祁寄心中懊悔,如果失手把弟弟杀了岂不成了罪人?
祁寒盏惊起一身冷汗,抬手便要去救,只见场中一瞬电花,断崖刀便被击飞,直直的插在了祁家的身后。
众人惊讶,祁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是……风雷傲剑?!”祁寒盏瞪大了眼,这分明就是那风雷傲剑的雷闪式,只不过这雷闪是将自身短暂充斥内力,转化成雷电的姿态冲击斩杀对手,而这祁罪仅仅是挥动了手臂,竟然能将如此危险的招数控制于单臂,又以速度转化为力量这才击飞了断崖刀。
“弟弟厉害!”祁寄惊讶于此但也不好失了面子,这确是出乎自己意料,祁寄手掌向后扣,用内力将插于地面的刀吸引至自己手中。他毕竟是自己的弟弟,祁家人的血脉,有这些实力也是应该的。想到此祁寄便放开了许多,而祁罪的招数单一无比,奇怪的力道与速度,虽每次只有一瞬,却将祁寄的招数尽数打断,而他为了不使自己的刀被在此击飞只得忍住疼痛酥麻的手,数招之后那祁寄手腕竟如针扎一般刺痛,想来是伤到了经络,面对弟弟的刀法,祁寄一时不知如何化解,这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刀法就是太快,以至于找不到破绽。
“弟弟,小心了!”祁寄丢起断崖刀反手接住,往地上一插,祁罪的眼睛清晰的看到一股蛮横的内力灌输到了断崖刀之上,→由刀传输至大地再而回旋上升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气场。还未及给予祁罪反应时间,祁寄的身形一闪而过,再出现已是身侧。可这动作已被祁罪的心眼捕捉的一清二楚,躲开攻击易如反掌,祁罪轻侧身躯避开刀的落点,而不曾想那躲避后断崖刀落在自己胸前之时竟然给自己一记重重的拍击,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使得祁罪措手不及,连忙将手挡在刀前后连忙生出一朵小莲花,一阵轰鸣之后祁罪从烟雾之中飞出,而祁寄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判断,用雷莲抵挡冲击。
“好小子,有点本事!小心了弟弟!”祁寄将大刀腾空,双手合十又张开,此时刀落在双手只见被祁寄五指连接的雷流滞空,手掌轻轻一动那大刀便回旋起来,如同一个绞肉机一般越转越快,断崖刀的青光照的祁罪无法直视,只得用心眼来感知大概位置。
“雷旋刀——破军式!”祁寄突然收手,竟一把抓住了那高速旋转的断崖刀,而令人惊讶的是那收手后的雷流却留在了那回旋的刀气之上,此时刀虽然在祁寄之手,面前这个由刀气与雷流却不曾减缓速度,仿佛像是断崖刀依然在回旋着一般,祁罪明白这祁寄运用雷电之力做了一个雷环,又将刀气锁在环内,此时这个如同车轮一般的刀气环切割着地面向祁罪冲击而来,速度极快,本不想再施展雷闪的祁罪迫于无奈只能用碎花刀依靠雷闪做出抵挡姿态,碎花竟然被一个没有实体的招数磨出阵阵火花,在如此抵挡下去碎花刀怕是必折无疑了,祁罪见此术没有丝毫减弱之意,催动了身体中的寒气,灌输到了碎花之上。
祁寒盏观察着这极纯无比的寒气心中不解,寒气有效的减缓了雷旋刀的转速,然而自己多次使用雷闪体力已然不支,此时祁寄若要在制造出新的雷旋刀便大事不妙了,祁罪调整呼吸将寒气猛的提出,皮肤之上泛起点点寒霜,这般外放内力极其伤身,而碎花刀也泛起了一股蓝白之气。
“霜雪刀——斩月!”祁罪不自觉喊出此名,肌肉如同寻找到了记忆一般,寒气通过刀身传导至雷旋刀,两兵交接之处生出冰凌,祁罪以刀回圆反手别月一周,将雷旋刀本就被寒气减缓的速度进一步化解后一道斜斩破招,然后只听冰凌碎裂之声,两个整齐的半圆冰盘直插在地碎裂开来。
“好小子,竟能破开雷旋刀!”祁寒盏狂笑,更令祁寒盏意外的是,祁罪身体中的寒气竟然已经能有如此运用,假以时日不知又得有何造诣。
祁寒盏与一行人共同下楼,这演武场之上落着晶莹的碎冰极其美观,女仆人们看了无不惊奇的,祁寒盏向着祁罪走来,不料踩到一块冰渣,这冰渣直扎进了祁寒盏的鞋底,虽然有些硌脚但也无伤大雅。
“大伯,是我输了。”两人见众人下楼,便也都收了刀。
“罪儿,你的刀法和谁学的?”
祁罪听大伯如此问,也是一惊,这才想起方才那招“斩月”,只记得是自己无意之间便使了出来,当面对祁寒盏的问询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是自己现想的,如此说法便破了祁寄用断崖刀施展的雷旋术无疑是给自己的大哥难堪。
祁寒盏见祁罪不言语,便不再追问,说道“罪儿如若不愿说,大伯自然不会逼问,正好这刀法也适合你体内的寒冷内功,施展出来也是干脆冷冽,看来罪儿已经有了个好师父啊。”
祁寄抱拳“恭喜弟弟了。”
“方才还要多谢大哥手下留情。”
祁寄点了点头,似乎对祁罪表示了一种肯定,接着说道“既然我与大伯此行而来,一是请莫如是先生给你看看风水,二便是应老爷子要求来考考你的武功,这第三件事尤为重要,便是那付门前往西山桥的那侧,青峰山青峰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