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望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却在回想,他不经常接触女子,眼前这位貌似年岁不大,看着只有十四五岁,脸却长的妩媚可人,他十分确定他们之前并未见过。
他虽是个武将,却有过目不忘之能。若是他之前在哪里见过她,如今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但他们之前并未见过,为何这位姑娘却向佛祖祈求不要招惹他呢?且他本身并不是那种纨绔子弟,二十岁就已成为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这样就更显疑惑了。
一旁的戚蔓心里波涛翻涌,心中紧张的不行,害怕自己的言行有什么不同寻常,惹得裴然对她印象深刻。便强压下心中起伏,故作淡定的起身向裴然行了一个礼:“裴将军好。”
裴然讶然的挑了一下眉,这姑娘还认识他,倒是有趣。
戚蔓刚刚说完这话,就恨不得咬掉舌头,裴将军好什么呀,现在是宝元十年,裴然刚刚从边疆得胜归来,获封正三品将军,才二十岁就已经坐到了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坐不到的位置,一时风头无两。
但是,最重要的是现在京城里的很多人都没见过他,他得胜回来之后,除了日常上朝,其他时间在府中深居简出,连上门恭贺拜访的人也大都谢绝;她又怎么会认识他呢?
戚蔓一阵语塞,她为什么要独自来这殿里,只要心诚,佛祖肯定不会怪罪拜了几次的;而且裴然他不是深居简出吗?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要是知道裴然今日也来钟鸣寺,她说什么都不会来的。戚蔓心中无限懊恼,手中绣着绿萼的手帕都被捏的皱的不成样子了。
裴然好笑的看着她脸上故作镇定,实则慌张的表情,看她年岁不大,衣服首饰处处精致,更像是京城里哪家的闺秀。又定睛一看她腰间的香囊上绣了一个小小的戚字,京城里戚姓人家不多,在朝为官的也不过一个戚明;膝下一子一女,这个应是他的女儿。
却明知故问般对戚蔓说道:“冒昧问姑娘一句,姓甚名谁,与我,又有什么误会?”
戚蔓心里一团乱麻,只记得千万不能让裴然知道她的身份,不然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牵连。
便清了清嗓,仿佛做错了事般,低声答道:“奴家本名白蔓蔓,家父在京城经营一些小本买卖。之所以在佛祖面前如此说,是因为日前听闻将军在战场上的英姿,钦佩又敬畏,今日奴家来此是相求佛祖恩赐一桩良缘,但奴家本性胆小,却不敢匹配像将军这样的英武之人,并不是针对将军,将军是保家卫国之人,肯定不会计较小女子的一时胡言乱语。”
裴然听到她这么说,勾了勾嘴角,不可否置;这小姑娘,巧言令色的给他戴了一个大帽子,结果还是没有对他说实话啊。看来她是真的想不招惹他,连真正的名字都不愿意说。
戚蔓看他似笑非笑的,只觉得肝胆儿都痛了,真是尊瘟神啊,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于是面带犹豫的对站在门口的那人开口道:“门外还有朋友在等候,将军若是无事,奴家就先告退了。”说着便走到门旁边,一副着急出去的样子。
裴然笑了笑,看身旁的人急得面色通红,便装模作样的准备侧身让行,才移了几寸,便停在原地。
戚蔓急得都要暴走了,这人究竟要哪样,便带了几分气愤看向他。
裴然接着问道:“不知家父在京城的营生是哪方面的,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前去拜访一番。”
戚蔓不经大脑的说道:“裴将军是不会有机会去前去拜访的,家父是买的是女子衣饰!”
裴然听到此处,知道她也是有些生气了,淡淡一笑,随即侧身让了位置,戚蔓连礼都没行就急匆匆的走了,仿佛身后有人在追她似得。
她是不敢在裴然面前等易易了,在寺院门口没等一会,就见李易易主仆和九珠急急走来。
九珠着急道:“小姐在这就好,不是说在原地等一会吗,怎么来到了门口?”
李易易也是带着训斥低声道:“你可是让我们好找,下次可再不说一声乱跑,我可要生气了。”
戚蔓心里乱糟糟的,又不敢和李易易多说什么,只伏小做低道:“你别生气,我下次不会这样了,我只是看庙前人多,所以才在门口等你的。”
听她这样说,李易易也没说什么,又看她粉面带汗,就拿手帕替她擦了擦鬓间,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就先回去吧。”戚蔓欣然应允。两人又相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