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个叔叔我认识，他是好人。”
“静宜，你，你……”奶奶紧紧地和静宜抱在一起，浑浊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门开了，静宜穿着干干净净的校服出现在何渡面前。
“叔叔，谢谢你。”
何渡微微一笑，摸了摸静宜的头。
屋里很小，何渡感觉自己一进去，就把整个空间给占满了。
“家里只有您和静宜吗？”
奶奶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静宜的爷爷在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走了，她三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出了车祸，也离她而去了……”
家里的陈设都十分老旧，那台电视机还是老式的大脑袋电视。
看着相依为命的祖孙俩，还有这简陋狭小的住处，何渡的心里有些酸酸的，他多么想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可是自己现如今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叔叔喝水。”静宜捧着一个断了把的白瓷茶杯递到何渡面前。
“谢谢。”
“这孩子……命苦，跟着我，受罪了……”奶奶拉着静宜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静宜这些日子，是不是老做噩梦？”
奶奶点了点头，用一种夹杂着绝望与愤怒的哭腔说道：“这都是因为那个禽兽！”
“那个禽兽，披着一层人皮，尽干些连畜生都不如的事情！多少孩子都让他给祸害了！要不是发现得早，只怕静宜……”奶奶把静宜紧紧地护在了怀里，两行泪顺着两颊流了出来。
“静宜在学校里上厕所的时候，不止一次被这个畜生偷看。她回到家里，眼圈经常红红的，我问她是不是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她也不说话，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后来，我找到了她的班主任，班主任告诉我，静宜在学校里很乖，从来不惹事，绝对不会和其他人闹矛盾的。”
“可是那一次，他……他竟然把静宜拉到了自己的寝室里……静宜，静宜她还是一个孩子啊……好在后来，被另外一个老师撞见了，把静宜给救了出来，他才没有得逞。直到他被开除了，我才知道了之前的事情，静宜这个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都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何渡说道：“您不用太过自责。那个禽兽对静宜造成的伤害，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他！”他攥紧了拳头，手背上暴起了青筋。
“我本来以为静宜会慢慢地好起来，可谁知道，这些日子，她不但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且，连学也不上了，躲在家里，一句话也不肯和我讲。”
回想起梦中的情境，何渡在心里大概猜出了七八分。
“静宜，你实话告诉叔叔，在他家里，你看到了什么？”
“阿明、大力、欣欣、小萱，他们都和我一样，躺在了床上……”
一条逼仄的，如同食道一般的小巷子。
胡文住在位置最偏僻的那处平房中。
“我的天哪，吓死我了”，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摩挲着自己的脖子和胸口，“还好还好，一个梦罢了。”
像条蛆虫一样，在被窝里又蜷缩了一会儿，他恋恋不舍地爬了出来。
“太阳都晒到我的屁股咯。”
他站在窗边，穿着粉色的背心，粉色的裙子，把粉色的窗帘完全拉开了。
“哎哟，今天这太阳可真好，该让孩子们晒一晒，不然，小脸蛋都不漂亮了。”他伸出食指，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个圈，轻轻地戳了戳，“嘿嘿嘿”地笑了出来。
“孩子们，老师给你们晒太阳，你们喜不喜欢呀。”
那张大床上，有一床鼓起的花被子。
胡文拍了拍被子，耳朵贴在上面，又用鼻子闻了闻：“小懒虫们，该起床了。”
他掀开了被子，露出了几件脏兮兮的校服。
“我对你们多好啊，生怕你们冻着，还给你们盖了两层嘞。”他抓起一件校服，凑近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老师最喜欢你们的味道了，太美妙了！”
他的身子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
校服被全部揭开，藏在下面的，是四具腐烂的尸体。
那是四个孩子一丝不挂的尸体！
胡文搬过来一个小板凳，坐在上面，静静地望着，嘴角上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真是美妙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远处传来脚步声。
胡文一个激灵，从小板凳上跳了起来，如同老鼠一样，窜到了窗户边上，将窗帘拉到了一起，并用一个大夹子紧紧地夹住。
他的嘴角抽搐着，盯着孩子们的尸体，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
那天中午，奶奶的风湿病犯了，腿疼得厉害，没有能够送静宜上学。
静宜背着书包，一个人沿着原来的那条路朝学校走去。
她并不知道，在一棵树后，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
静宜离那双眼睛越来越近了。
胡文布满血丝的眼睛颤抖了起来。
“她来了啊，来了……”他不住地咽着唾沫，喉结蠕动着，眼珠就要爆出来了。
静宜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看到了那双摆脱不掉的眼睛！
她往后退着，两条腿打着颤。她想大声呼救，可喉咙里仿佛是堵上了一块淤泥，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静宜”，胡文一把拉住了静宜的手，两只眼睛和一只嘴巴弯成了三道曲线。
“怎么了，不认识老师了？”
静宜摇着头，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老师有那么可怕嘛？”他一边说，一边抚摸着静宜的手，脸上的表情猥琐至极，粗糙油腻的皮肤之下，仿佛涌动着一窝蛆虫。
“今天下午，老师给你放个假，课就不用去上了，带你到老师家里玩一玩。”
静宜被带到了胡文的小平房里。
他当着静宜的面，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静宜叫了出来，瑟缩着躲到墙角，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胡文“嘿嘿”地笑着，把全身脱得只剩下一条粉红色的内裤。
“静宜，你看看，老师穿这身衣服好看嘛。”他拿开了静宜的手，但静宜还是紧紧地闭着眼睛。
他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用四根手指扒开了静宜的眼皮：“我让你看你就看！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静宜被胡文吓坏了，一个劲地点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