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奉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用如此仇恨的眼光看我,虽然当初他和我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另一个女人的玩笑,但是好歹他的眼睛欺骗过我。
如果不是那双真挚的眼神我想我不会误以为他真的爱过我,使得我负罪了这么多年。
可是现在,最起码在几个小时之前我会觉得我们的相逢后会成为普通的朋友,可是没想到又是一场捉弄现在的彼此又是仇人。
那年的夏天他背弃了所有人硬要跟我在一起,成为所有人谩骂的对象并且为此他不惜和当时与他相处最好的兄弟冯若打了起来。
后来我却抵不住舆论的攻击放弃了他,所有人又开始讽刺我说:“程墨雪你有什么资格和张奉承分手!”
是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但是我不想成为这世界上唯一说爱过我的人的污点,我更不知道年少的我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所有人都讨厌我欺负我,我只知道当初别人最多的评价就是丑女傻逼。
似乎我的长相真的成为他们最大的妨碍,但是离开那山沟沟之后便没有人说我丑过,反而还有人说我的脸是标准的模特高级脸很多人羡慕不了的。
于是乎那段黑暗历史是我一直回避又特别想探索的,我不会跟别人去提起但是每当深夜的时候我不得不逼迫自己的想,成了至始至终自己单身的一个阴影性问题。
我回应张奉承如同当年提出分手般的轻浮眼光,他没有再看我而是自觉地走到旁边的电梯面前,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心是怎样的痛,那强颜欢笑下压制的都是我对沈佩佩的羡慕。
我羡慕她这么多年了依旧是那么的年轻漂亮而且还成为了万人瞩目的jiojio,但是我最羡慕还是是她可以如此自信的成为张奉承身边的女人,并且得到他如此真挚的爱情。
谁知道这么多年我是多么思恋这个男人,写了这么多感人的爱情小说自己不免嘲讽下自己,喂姑娘!你不是说赐予你一支呼吁之笔你便能改个前世今朝,怎么就没在自己身上花过心思把自己硬是弄成棒打男主女主的可恶女二了。
“小姑娘,你不要生我孙子的气。”张奉承的奶奶再次抓住了我的手,我轻轻的摇摇头。
奶奶:“那就好,你家和我家正好在你隔壁今天中午你就来我家吃饭我们一起聚聚。”
父亲程大生是个传统的男人,无事到别人家吃饭是他教育理念以来一直不被允许的,并且张奉承今天的所做所为让他很不满意,自己家这么大的姑娘被当众羞辱还扇一耳光,他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的。
“吃饭今天怕是没时间了,”父亲带我回答着:“这不孝的东西走了这么多年也不回家一趟,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就惹了这么大事,回去我非得要好好的教育她。”
奶奶:“这件事怨不得墨雪都是我们家张奉承做事没个轻重,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给个机会我们赔礼道歉。”
程墨生:“奶奶我一直很喜欢您,但是您那个孙子我们家今天不想见他,他要是有诚心就把我姐报道的一千万给免了并且亲自过来赔礼才行。”
我弟的这句话简直亮到我了,没想到多年没见这小子嘴皮这么的厉害,简直没有扑我的后路后生可畏啊。
奶奶:“墨雪你怎么看?”看来张奉承奶奶是要挑我这个软柿子捏了,我是拒绝还是不决绝了,面对选择我一向是很纠结。
过了很久她见我都没有回应便道:“既然为难我们改天再上门赔礼道歉,电梯到了我们下去吧。”
出电梯便看到张奉承黑着脸靠在那里,虽然我和张奉承相处不算多但是我足够了解他,他是个不善于表露自己的人但是内心的情绪波动很复杂。
曾经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他的倾听者,只是自己即便够了解但是彼此依旧是相斥的化学物只要一靠近便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时候我妈将门打开迎接我:“墨雪,我的女儿!”她的眼角挂着泪水可想而知对我的思恋,我哽咽的喊了一句:“妈!”这么多年受尽的挫折所打造出的钢铁心志这一刻毫无防备的放下了。
“受苦了,我的孩子。”
母亲不停的揉搓着我的手背,看着她油光粗糙的手我的内心竟然不是对时光催人老的伤感而是沉重的心理负担,因为不管是一段爱情还是亲情,友情愧疚感便是这段感情最失败的表现,身为女儿这点我很失败。
“回去再说吧。”父亲很平静的说出这就话,便先行打开门进了家里,连那把扫把都放在了门外。
在上海小区住惯了,怎么看都觉得扫把放在门外有失违和感,便顺手拿了起来刚走进家里,还没有仔细的观摩新家的装修,只听“啪!”的一声,刚被扇过的右脸隐隐而痛之感还未消失,现在又重新被灼烧的巴掌叫醒。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父亲的痛斥的口水都溅在了我的脸上。
母亲立马按住蓄意要上前给我一脚的父亲道:“程大生你干嘛!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父亲失望透顶双手颤抖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叫的吗?是我叫她回来的吗?”说着他从弟弟手中夺走我的行李狠狠的踢到我的面前。
“爸,你~你干嘛啊?”显然程默生依旧被吓坏了。
“你当初不是说你厉害的很蛮,不实现你的梦想不回家,这么多年你都在上海干嘛了?你的梦想了?”父亲用手啪啪打自己的脸:“没这个能力当初为什么要吹这个牛啊,你以为你程墨雪会写几句话就了不起了是不!”
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没见的父亲今天会给我如此直接的否定,这种否定堪比在羞辱我,我想任何一个曾经努力到感动自己的人一定无法接受得了这样的一种否定,你可以说我没有天赋不够聪明,但是努力是我们这类可怜人对未来唯一赌注绝不允许任何人去质疑。
这个人根本没有权利这么说我,即便他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