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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大夏军帐
“诸位,现在大箫死守都城,护城河乃一大头疼点,有什么办法渡河?”
在主位上的是大夏大将军颜风彻,他面容坚毅,浑身上下充满着肃杀之气,目光如鹰般锐利,不断扫视着军帐内的人。
宁卿尘刚想起身说话,在旁边的张凌北却扯了扯她衣角,她心领神会,闭口不言。
军帐内沉默良久。
颜风彻压抑住心中的疲倦,冷冷道:“一路大破大箫,如今到了最后一步,却无人有计谋可献破大箫?”
“将军,末将有一计定可破大箫!”一位年轻的将领起身道。
颜风彻看了一眼他,暗暗皱眉,脸上却不动声色,沉声道:“你说!”
“我们可以建造一座桥!”年轻将领说道。
“要建造一座直通都城内的桥何谈容易,不仅要花费巨大的物资与人力,还有大量的时间。”颜风彻拒绝了这个计策。
年轻将领有些懊恼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大箫长公主秘密出使求援大洛,说服安恒帝君出兵,大洛军早在几天前就启程了,如果我们短时间内还攻不下,大洛军与大箫都城双双围击下,我们只能退兵!”宁卿尘淡淡道。
年轻将领忽然又跳出来道:“将军,其实我知一人必能破大箫!”
颜风彻心里咯噔一声,还未允许年轻将领把这人名字说出来,年轻将领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说了。
“皇储殿下的策士张凌北!末将认为他必有计策破大箫!”
张凌北对这一幕毫不意外,冷静起身,淡淡道:“颜小将军真是高估了北,如果我有计策破大箫,必第一时间献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已经不是正常的军事讨论了,而是一场本属于朝堂上的战争。
颜小将军正准备开口,军帐外突然响起一道响彻云霄的声音。
“走水了!”
颜风彻脸色一沉:“快去看看!”
相比混乱,大火四起的大夏军营,而在另一处的大箫都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上,依稀能看到两个人影在城墙下摆动。
“还好当时练好了轻功,不然真的要潜水进来了!”一道晃动着的人影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上的灰尘,撇嘴道。
萧玄月从洛初放了几把火进大夏军营,军营开始混乱,洛初一路偷偷摸摸带她摸进军营,来到护城河前...
她到现在都记得,洛初让她闭上眼睛,纵身一跃,只听得冷风在耳边呼啸,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脚下是破虚,那感觉,就像在空中飞旋!
再睁眼时,她已经来到数尺之外,护城河的对面,城墙之下。
她还未来得及感叹,洛初神奇般地拿出一根绳索和铁爪,绑好铁爪后,仅是随意地一抛,铁爪便已经完全固定在城墙上,绳索长度正好。
这不得不令她生疑,洛初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些事发生,居然备得这么齐全?关键那些东西哪里来的?
藏身上的?
不太像啊!
他们爬到城墙上的位置恰好无人巡逻看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进城了!
至今想想还觉得梦幻。
“玄月,你准备要怎么进皇宫?”洛初问道。
萧玄月摇头道:“不急,我们先去一处地方,会有人接应我们!”
洛初点点头,有人接应?这应该是萧玄月所培养的势力了。
萧玄月暗通城巷,带着洛初兜兜转转进入一个荒僻的屋子,推开门,里面仅有一盏枯黄的油灯,还有一个百无聊赖的青年坐在木凳上等待。
“长公主殿下!您终于回来了!”青年看到萧玄月后十分激动,站起身道。
“这位是辰澈,是安恒帝君派来保护我的人。”萧玄月不紧不慢地介绍道,“他是赵染朴,在皇宫内的身份是御前侍卫。”
洛初对此人点头致意,却隐约发现这个青年双目中有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赵染朴僵硬地点头,心中却是想法万千,长公主怎么会让安恒帝君的眼线在身边?嗯...应该是被威胁了,很大程度一定是路上的安全问题!
不不不对!这么多天的路程,好像只有长公主和这个辰澈回来,两个孤男寡女在一起这么久...长公主难道已经?!
只听洛初柔声道:“玄月,舟车劳顿,要不休息一会?”
赵染朴心中顿时一寒,这个辰澈怎么跟长公主这么亲密?不对!长公主看辰澈的眼神!怎么会这么温柔?
赵染朴瞬间感觉受到一万点暴击,这才几天啊?长公主殿下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长公主殿下,您不在的这几天,其他皇子领兵上阵,除萧白皇子外,二皇子与三皇子皆死于战场!”赵染朴出声打断。
“他们还真是...不听话啊!”萧玄月眯起眼睛,恢复在手下面前的一贯作风。
洛初没有说话,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萧皇室越凋零,他扶萧玄月上位的几率越大!
至于那个萧白?有空就把他除掉了!那么大萧皇帝就无人皇子继位,最后只能让萧玄月继位!
不过现在萧玄月有自己的势力,那么通过萧玄月掌控大箫就会增添难度,不过一路过来,洛初已经不想通过萧玄月来掌控大箫了。
萧玄月的心他可以掌控,但萧玄月的想法他根本控制不了。
“安排我跟辰澈进皇宫。”萧玄月冷漠下达命令。
“是!”
赵染朴立刻去做,萧玄月归城,这无疑令整个大箫人民兴奋,还带回来了好消息,这令焦头烂额的大箫帝也不由欣喜,连夜招萧玄月入御书房。
大箫御书房
“辰澈,先在外面等我吧。”
萧玄月嘱咐一句,进入御书房。
洛初抱着剑在外面等候,观察着大箫皇宫,时不时路过几队巡逻,看到他都没有反应,显然赵染朴早就打好招呼了。
一道低哑,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是...易先生的传人吗?”
洛初心中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五官端正,长相俊美,脸色稍显苍白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给人一种十分干净的感觉。
这人给洛初的直觉没有危险,但此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洛初后面,如果不是男子主动暴露,洛初都不会察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