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艾丹小兄弟,你这么说可就不地道了。”保罗一搂艾丹的肩膀,调侃道,“我可是靠实力帮着对面两位女士的。”
看来保罗和我的室友们相处得十分不错。
“没关系艾丹,琰他们也回来了,我们接下来玩点简单的。”坎蒂丝妩媚地一笑,开始收拾起了桌上的纸牌。
摆开啤酒,六人抛弃了沙发在地毯上环坐一圈。
“我先来!”林檎把手高高地举起,“我从没有——摸过物理系老头的头!”
“切——”我和艾丹嫌弃道。
林檎口中的物理系老头事实上是林檎和艾丹天体物理课上的教授,为人幽默但发量稀少,故而学生们常常以他光亮的头顶调侃他。
至于我会认识这位老教授的原因,完全在于林檎某次非要把我们全公寓拉去听老教授的课,并在课上一次接一次地提问最终使得老教授下课时慈祥地把我们五个留下谈话。
“我没做过。”坎蒂丝摇摇头。
“我也没有。”张斯达说。
“我摸过我物理老师的头,算不算?”保罗举着十指大张的双手,笑道。
“算!”坎蒂丝把易拉罐一放。
林檎:“啊?这也能算啊?保罗你干什么不好非得去摸物理老师的头?噫。”
保罗那边笑得得意洋洋,林檎不情不愿地拿起易拉罐喝了一口。
“接下来到我了。”坎蒂丝把长发往身后一撩,“我从没有——”
她灰褐色的眼睛在我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视线定在了我身上:“和女孩儿谈过恋爱。”
“哦?坎蒂丝,”保罗一摸下巴,“很会嘛!”
两人击了个掌。
“我没有。”艾丹说。
“我也没有。”林檎说。
“别看我,我怎么可能有?”我把手一举。
“我也,没有。”张斯达一脸正经。
我歪着头把张斯达一看:“张斯达,你没有?这游戏可不能说谎。”
“哦?转折点来了?”保罗来了兴趣,“梓源你小子,瞒了我不少事啊?”
“哥,我说我没有。”张斯达不动如山。
“你没有?”保罗把身子往前一靠,认真地打量起了张斯达,很快地他又坐了回去,笑道,“那我可就有了!坎蒂丝,喝酒!哈哈哈哈哈!”
“诶!真是的!也不多问两句!”坎蒂丝推了保罗一把,拿起易拉罐灌了一口,说,“浪费我的酒量!”
用手抹掉了嘴边残留的酒液,坎蒂丝示意保罗:“到你了,说点有意思的。”
“没问题。”保罗接上,“我从没有——”
那天晚上公寓的灯亮了个通宵。
天色将明,地毯上空了的易拉罐四处滚落。
艾丹已经趴在桌面上说起了梦话,我和林檎就着沙发腿也靠到了一块儿。
那边保罗缠了根彩带在自己头上,和喝得面红耳赤的坎蒂丝一个人拿了瓶酒开始了猜拳较劲。
只有张斯达,穿着他黑色的针织衫模样如常地坐在原地,时不时拿起易拉罐抿上一口。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平直的锁骨上,像是华盛顿湖化冰的湖水盛了满满一屋。
“张斯达,你怎么好像喝不醉的样子?”我朦胧着视线问那个发着光的人。
“你醉了?”那人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