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天和地尚且没有分开,宇宙是混沌一片。有个叫盘古的巨人,在这混沌之中,一直睡了一万八千年。
有一天,盘古突然醒了。他见周围一片漆黑,就抡起大斧头,朝眼前的黑暗猛劈过去。只听一声巨响,混沌一片的东西渐渐分开了。轻而清的东西,缓缓上升,变成了天;重而浊的东西,慢慢下降,变成了地。
天和地分开以后,盘古怕它们还会合在一起,就头顶着天,用脚使劲蹬着地。天每天升高一丈,盘古也随着越长越高。这样不知过多少年,天和地逐渐成形了,盘古也累得倒了下去。
盘古倒下后,他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呼出的气息,变成了四季的风和飘动的云;他发出的声音,化作了隆隆的雷声。他的双眼变成了太阳和月亮;他的四肢,变成了大地上的东、西、南、北四极;他的肌肤,变成了辽阔的大地,他的血液,变成了奔流不息的江河,他的汗,变成了滋润万物的雨露......
“这不是盘古开天的神话传说吗?”解良四仰八叉躺在马车上,澄粉的眸子倒映蓝天白云,嘴里叼着一个细梗的草。没有草料垫背,硬邦邦的粗糙的木板硌得他的背脊老疼。他干脆坐起来,任身体随颠簸的马板车左右摇晃。
“神话半真半假,也不能说假,只是神话多多少少有着后人神化美化。他们以此来表达着某种信仰或信念。”老猎户在马背上驭马,挺住的身板随着马背起起伏伏。“我接下来说的多多少少和神话有点关系,仔细听好!”
解良使劲地点头,嘴巴一不小心磕到板车的围栏上……
在这个世界,世界的最原始状态是“混沌”。所谓混沌就是,世界是一无是物的状态,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一种气体。人们称之为“鸿蒙。这种气体的状态混乱不堪,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骤然发生的某种变化,气体逐步稳定下来,变化成金、木、水、火和土这几大类的物质。物质之间构成了大地、江海和山林等人间景色。
气体发生变化之后,鸿蒙的浓度降低到一个较低的水平。这种浓度的鸿蒙已经无法在变化成任何物质,世间的物质无法再多也无法减少,人们成这种浓度的鸿蒙为“炁”。这种炁也在世间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推动物质无休止地运动变化。
这种炁是世间最为细小的东西,人类摸不着看不见,但是它存在世间万物当中,驱使万物运动变化。
“我们身边的一切都是在运动,包括金子也是在一直运动的,只是我们感觉不到而已。”老猎户说,“能理解吗?”
“能,巨能!”解良使劲地点头。这次他学乖了,把手掌垫在下巴下面。“我可是班里少有的理综250的男人。”他想这些巨好理解了,“物质守恒定律”“分子永不停息地作无规则运动”……这些知识几乎要呼之欲出。
炁是世间最原始而且最万能的能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用于万物。在人类进化和和自然的斗争中,人逐步学会了将自身的炁凝聚提炼起来,集中用于一处。
“怎么个用法?”解良越来越感兴趣。
“如果一臂之力可提起百斤重物,两手可提起两百斤重物,那么用尽双手双脚和身体的每一部分力量,一个人能提起多大的重物?”老猎户循循善诱。
“理论上做不到,因为总有一些地方的力气用不上的吧,比如屁股上的力气?”解良摸了摸屁股,结实得像块鹅卵石。不知道为什么,在变回人类的那一刻,他就拥有一身媲美彭于晏的身材,八块小腹肌,紧凑的腰身,结实得胸肌,简直雕塑般完美……
“有些修习炁的人能做到力扛千斤之鼎健步如飞。”老猎户平淡地说。就是在说一个事实,毫无浮夸。
“真的假的?”解良忽然想到了神秘人菀琼,暴虎冯河。他们的战斗方式太秘玄了,难道他们也是修习炁的人?
“说不定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也可以使用炁!”解良又想起自己原来的世界的楚霸王项羽,有诗“力拔山兮气盖世”赞颂其一力扛千斤之鼎,难道是真的?
“修习炁之人,人们称之为师道者。”老猎户说,“他们不仅可以用炁增强自己的力气,还可以炁御风而行,使自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炁是千变万化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师道者的力量可以恐怖到只手遮天,一念化沧海成桑田,一念斩魔诛仙。”
“那师道者能不能凭空变出烤羊排?”解良期待说。从牧场回到村子的距离远,他已经开始犯饿了。
“不能,它不是万能的,我只是夸张地说明一下炁的广泛性。”老猎户笑说。
解良看着老猎户的背影,天真的笑了,像个流浪的孩童回到了家。
解良一直有种感觉,他感觉老猎户把自己看透了,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解良害怕他看到自己变成白狼的样子,那样子和妖怪差不多。
今日凌晨的时候,解良怕饿狼们伤害老老猎户和村长他们,于是他偷摸去和狼**涉。他能听懂狼的语言,交涉得好好的,他答应给它们弄些羊肉。不幸的是,一只狼饥饿难耐中了陷阱,依玛把它杀了。狼是一种报复性极强的动物,它们决定报复依玛。解良感觉不妥,在依玛外出方便的时候跟了出去。
和狼的搏斗中,解良的指尖长出了狼爪一般尖锐的指甲。老猎户正好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没当场质问,而是帮解良圆场。解良仅凭空手就捏穿好几头狼的颈部动脉,要是村长发现多多少少会怀疑什么。老猎户于是塞给解良一把短刀,让后者谎说狼都是自己用刀刺死的。
后来,解良主动给老猎户作解释。他把自己的穿越经历和变成白狼的经历只字不漏和盘托出,解释之前他已经作好了被当成怪物或者疯子驱赶的准备,但是老猎户没有对此感到太多意外,只是说,“你听好了,你的这些经历永远不要跟别人说起,永远不要。”
“张叔也是师道者吗?”解良问。老猎户一瞬间就稍无声息毫无痕迹地射死了七头狼,事前解良没听到任何箭矢的响动,事后解良在狼的尸体上没有找到任和创口,简直鬼神之技吖。”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老猎户说,“听好了,接下来说得这些和你有关。”
解良使劲地点头,但是这次忘了垫嘴巴,磕得下巴哎呦一声痛叫……
除了人会使人炁,动物也会。大自然中极少一部分动物在残酷的环境下会误打误撞地学会修习炁的使用。当这些动物修习炁到了一定程度,它们身上会发现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变化——它们会极速进化出人类级别的智能,甚至超越人类级别的智能,同时拥有人类遥不可及的寿命,短命的几百年,长寿的数千年。人们称之为“妖”。
“几千年,妖孽呀,华夏也才几千年的历史。”解良说。
“其实天道对于人兽还是公平的。任何一个普通人就具有极高级别的智能和长达几十年的寿命,人类可以发明创造很多东西,过一个不算短的人生。大部分动物天生的智能有多高呢?它们的寿命又有多少年呢?一头老牛堪堪十几岁,相比之下人类优越太多了。”老猎户说。“能成为妖的动物少之又少,人类却多得可以发生一次又一次的战争,还是不能灭绝。”
“的确。”解良点头。他不由地觉得老猎户的想法很可贵。“妖怪我懂,就是因为它们会吃人,人类才会惧怕并猎杀他们。”
“也不尽是。”老猎户意味深长的说,“人类是贪婪的,尤其拥有强大力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