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矜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本想替宇文邕开道,却正好撞见刚才的一幕。等宇文邕赶来,便命人将他押了下去。明姜面容沧桑,双眼无神,死死盯着眼前之人。
“你到底是谁?”他的嗓音几乎沙哑,仍不甘心地问道。
“江湖泛泛之辈,不足挂齿。”江子矜目送他被人强行带走,眼底尽收嘲讽之意。
这场持续许久的大战终于结束,宇文邕拍了拍江子矜的肩头,沉重的力量如羽毛般轻盈飘落,落在他的肩上时如流云走水。宇文邕绕过他,走到单膝跪地在喘息的宇文拓,“辛苦你了。”
“哥哥!”冥修护着灵时小跑而来,宇文拓本让他们在城外等着,灵时见敌军已被降退,连忙冲进来寻找江子矜,如今见到,安心不少。
他一把抱住江子矜,一脸紧张地检查着有没有受伤。江子矜捉起他的手,笑道:“你瞧,有圣上和薛神医在,哥哥没有受伤。”
灵时横了一声,看向薛铭:“算你有点本事。”
薛铭随即翻了个白眼,撸起袖子要和这小家伙“决一死战”。
这时,江子矜隐隐拧起了眉头,高纬呢?而众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高纬跑了。
此次北周大胜北齐大军,宇文邕等人将班师回朝。并邀请江子矜一同前往,当晚,宇文邕大设宴席,举国欢庆。
雕栏玉砌,珠帘红帐之内,浮光掠影,琼酿醉人。偌大的皇宫,乐声绵绵,宫妓扭动腰肢,笑容璀璨的望向众人。
“宇文拓将军不负众望,大胜而归,孤定好好赏你。”宇文邕喝得尽兴,这次总算把宇文护给压了下去。
他顿了顿又道:“江先生也功不可没,若是没有你,这仗指不定得打到什么时候。”
江子矜的目光集中在宇文护身上,见他意气风发丝毫没被影响的样子,心中生恨,就连宇文邕的话也没听见。
在旁的薛铭戳了戳他的腰,这才回过神来起身行礼,“谢陛下,不过是草民的绵薄之力,不足以道。”
“江先生莫要谦虚,这样吧,你想要什么奖赏孤统统应你。”
江子矜沉思片刻,回答道:“草民还真有个不情之请。”
“哦?你说。”
“因为战乱,百姓们流离失所,草民请求陛下开放国库,救济灾民。”
此言一出,底下朝臣议论纷纷。宇文邕看了眼宇文护,爽朗地笑了起来:“孤还以为是什么难事,这有何难,何况国家本就该赈济灾民。江先生真是菩萨心肠,替百姓着想啊。”
酒过半寻,那缠绵的乐曲戛然而止,再起时,鼓声阵阵,陡然变得激烈而神秘。
在宫妓们退下的时候,迎面而来一位红衣飘飘地美人。她肤如凝脂,身段窈窕,一袭红衣衬得她更加美艳,那高贵清冷的气质毫不保留地散发出来,只见宇文邕眼前一亮,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这等美人,就连江子矜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忽地觉得面熟,他想起来这是之前见过的那位气质超群地红衣女子。
原本想要打听她的消息,却没想到在这又相遇了。抱着看戏的心态,江子矜想看看接下来的表演,说不定皇帝一高兴,趁着酒意就把这名绝色女子收入囊中了。
饶是这女子真的勾人,她伸出舌尖舔舐着那饱满红润的唇,双眼魅惑迷离,令人浮想联翩。薛铭见了撇过脸去,低声怒道:“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地女人。”侥是薛铭这般老实正直的人,也忍不住多偷看了一眼。
红衣随着她优美的动作飘飘起舞,那窈窕的身姿在红色薄纱间若隐若现,宇文邕吞了一口口水,眼看魂都快被吸走。
“陛下。”皇后小声提醒道。可宇文邕却充耳不闻,在女子抛了一个媚眼后直直走了下去,一把拖住那诱人的腰。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朱唇轻启,淡淡的芳香喷洒出来。二人的目光追随到她的玉手上,朝歌任由宇文邕将自己的手捏住,她娇声吐出两个字:“朝歌。”朝歌二字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宇文邕的心间悄然掠过,一阵酥麻的感觉油然而生。
朝歌?掠过的不仅仅是宇文邕的心,同样也在江子矜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像朝歌这样美得令人窒息,又像她一样魅惑诱人,狂妄自信。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能做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在皇后娘娘眼皮子底下勾引皇帝?
只见皇后冷着张脸,藏在袖中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
曲闭,宇文护拍手走了出来:“陛下真是眼光独到,竟看上了我送来的舞女。”
朝歌冲宇文邕一笑,退回宇文护身旁。
原来朝歌是宇文护的人,宇文邕这才清醒了一些,就算自己看不上,宇文护要是想强行塞个人给他,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碍于对方的地位与身份也只能硬着头皮收下,可眼前的这位绝色佳人已经令他流连忘返深陷其中了。
“他不会是把朝歌给看上了吧?”见宇文邕那痴迷的模样,薛铭皱眉询问身旁的江子矜,江子矜一改闪烁的惊喜之色,满脸充满冷漠,他好像一名世外高人,凡间俗世跟他都没有关系一般。
而朝臣更是议论纷纷,北周何时需要一个妖女来侍奉皇上?可那是宇文护举荐的女子,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陛下。”皇后起身,又恼了一句,“陛下醉了,臣妾派人送陛下回去休息吧。”
宇文邕挥开了想要上前扶他的两名宫女,原地转了个圈将在场的每个人都扫视了一遍:“孤确实醉了,”他挽过朝歌盈盈一握的柳腰,看向皇后,“今晚就让朝歌伺候孤吧。”
朝歌妖娆一笑,身子快软在了宇文邕骨子里。
“恭送陛下。”宇文护得意地俯视众臣,就算北齐大军被败,他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要送给宇文邕,此人正是那位绝世美人——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