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亚松,愣了一秒随后转过头,哈哈大笑起来,一阵风拂过,刮起李光军的发髻,他依旧看着水影,手里的扇子轻轻扇动。
“那李兄,还是不肯。”杨亚松笑了几声,又道。
远处跑来一个仆人,匆匆的跑了过来,他隔着老远就大喊:“杨少爷,杨少爷。”
两人听到声音也都看着他,后者喘着大气,跑到杨亚松身旁,还没站稳,一个大脚就贴在了他的肩上,整个人都踢飞了出去,在地上连着咕噜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仆人痛苦的叫声,充满了这片园林,杨亚松看着地上爬着的仆人,冷漠的道:“没看到老子有事吗?啊!”
李光军在他身后看着,扇子停了下来,杨亚松眼神向后面撇了撇,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了扬。
仆人右手捂着左的肩,整个左胳膊耷拉着,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步一步的走到杨亚松边,眼泪掉了一路。
他放下右手,颤抖的从怀里掏出一张有些邹巴的密封信,整个过程都是低着头,也正是这样眼泪滴到了密封信上。
杨亚松看着他一把手把信抓了过来,沉声道:“还有别的吗?”仆人摇了摇头,随后一只大手就落到了他的头上,砰的一声,仆人的头骨明显凹进去了一块,又是砰的一声,仆人的尸体被扔进了池里。
他撕开信,看了几眼,就回头对着李光军笑咪咪的道:“李兄,我有点事,要先走一步,我会让人带你去厢房休息,不要乱走,要不会有危险的。”
四目相对,许久。杨亚松转身离去,只留下李光军一人,他一个人望着池水,过了会儿,他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
话说时间往前一些,赵雨柏走在杨府逐渐迷失方向,也越来越饿。他拍了拍空无一物肚子,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走过的几个侍女,脑里想着:“要不...我问问伙房在哪?”转念一想不行,这样不就暴露自己了吗?
诶!有主意了!!
“几位姐姐,请留步。”赵雨柏赶紧伸手叫住眼前就要走过的几名侍女。
几名侍女回头,打量了几眼刚才说话的男子,随后一个看着像领头的侍女道:“怎么了。”
赵雨柏上前两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个..那个..几位姐姐是这样,我是府里新来的杂卫,今天早上刚到,执事大人说他还有事,就先让我把几个地方清理一下,这一会都快正午,我这也饿了,执事大人还没回来,想去伙房找点东西吃。”说完又‘嘿嘿’傻笑了一下。
几名侍女先是互相看了看,那领头的侍女又道:“执事大人回来要看不到你你可就惨了,你是想吃饭还是想挨一顿皮肉之苦,弄不好...”
赵雨柏也是楞了一下,心道完了,失败了。只能接着侍女的话,装作有些慌张的磕巴道:“那...那可如何是好啊!”
“快回去啊。”一旁的侍女说道。
赵雨柏道了句谢,就装着匆忙一路小跑走了。
几名侍女也转身往前走,一边走一个侍女道:“看他那样,还伙房一看就是乡下来的。”
“看那呆样就像,傻傻的。”另一个是侍女接道,说完还用衣袖掩着脸笑了笑。
“快走吧!刚才已经耽误了时间,如果晚了,杨执事又要惩罚咱们了。”领头的侍女中间插了一句。
其他人听道,都赶忙闭上嘴低头,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向前走。
一路小跑过了几个转角,赵雨柏就停了下来,“咕噜~”肚子又叫了。
赵雨柏背靠着墙,好饿啊!四下看了看周边没人,叹了口气,向上撇了一眼,一只鸽子就飞了过去,随后跟过了一群鸽子陆陆续续四散飞走。
赵雨柏揉了揉眼睛,自己饿昏了?怎么这么多鸽子?
想着又四下瞅了瞅,确定附近没人,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那把破旧的弹弓,和几块路上捡的小石子,这东西也算是用上了。
弹弓在赵雨柏小时候还是玩过两下的,手里有点准头。
他瞄准,一发石子放在皮筋里侧,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在皮筋外侧卡住,横起弹弓,右手向后拉,眼睛——弹弓——鸽子一对齐,再对准鸽子飞行的路线,放手!
石子一下飞了出去,然后果不其然,偏了。
赵雨柏一咬牙,“我去!”趁着后面还陆续还有几只鸽子,飞的也不高,这回他赶紧摆好姿势,没有特意去瞄准,只是找个感觉就打出去了。这是他练刀时的经验,跟着感觉走,远比死架势要强得多。
中了!他赶紧收起弹弓,向着鸽子掉的地方跑去。本来就几丈远的距离,硬是让不认路的赵雨柏左拐右拐跑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鸽子掉到的地方。
赵雨柏趁着没人看见走上前一把抓起鸽子,刚要塞起来,又‘咦’了一声。
然后赶紧用一块灰布包起鸽子往一个方向走去。
…………
白衣书生李光军一手慢慢扇着手里的扇子,在杨府里大摇大摆的走着,路过的仆人婢女看其架势无一不叫其一声‘公子’。
他在路上边走边问一些府里发生过的奇闻趣事,并告诉下人们他是大公子的朋友,下人们听了也都是竭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毕竟大公子的手段他们也是清楚的,万一慢待了一下,这条小命儿可能就没了。
“哦,你是说东边的一些宅院还有南边的一些宅院平时都没有什么人,管家执事也都少让你们去打扫是吗?”李光军问道。
那个下人赶紧点头说:“是啊!是啊!杨府占地一千余亩,可是府中只有三千多杂役,一千护卫,门客百余人,整个杨府加起来勉强有五千人,这一千余亩着实大了些,自然有很多地方就闲置下来了。”说到最后竟是有些骄傲起来。
杨府三千余杂役一大部分是有些能力才识并通过选拔进来的,还有一小部分是通过关系进来的,所以这杨府的下人们也都是自认清高,高人一等。
李光军想了一下,说到:“没事了,你走吧。”
那个下人赶紧点头作揖,这才离去。
李光军往前走了走,又转了个弯,向东边走去。
…………
刚走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棕色衣服,方脸麦色皮肤的中年人,手里捧着一把刀和几件衣服,急匆匆的往前走。
中年人也看到李光军,但也只是扫一眼就快步往前走。
“站住!”李光军道。中年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才停住身子,然后回头道:“我是杨府的管家,不知您有何贵干?”他也是纳闷,杨府里也没有这一号人物,自能是先自报家门,但看着架势却与众不同,指不定又是大公子的朋友。
李光军扇着扇子淡然道:“我叫李光军,杨亚松的朋友。”
中年人内心苦笑不止,让自己猜对了,明面上赶紧走到这个年轻人身旁恭敬的道:“原来是李公子,小的程继有眼不识泰山,刚才言语多有得罪,还请李公子恕罪。”这套言语自己也是说过几回,也自然熟练。
李光军笑了笑道:“没事,没事,不知程管家来去匆匆,要做些什么?”程继看了眼手中的刀和衣服道:“唉,大管家让我去送些东西。”
杨府中设有多处分院,大管家下还分有小管家去分管各处,小管家手下还有执事,依次向下。
李光军接着微笑道:“哦,送些东西,正好我也无聊,不如结个伴一起去?”
程继‘啊’了一下,有赶紧道:“呦,这可使不得,这都是下人们干的事,李公子您就别劳累自己了。”
李光军收起扇叶,又道:“有何使不得?我说行就行!”
这句直接把程继的话给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顿了一下道:“那个,也行,这样李公子,您陪我去但是到了地方了您在门口等我一下,里面都是下人住的地方,脏得很。”
李光军点了点头,程继这才松了一口气。
俩人边走边聊,向东面走去。
“你这管家为什么还做下人做的事情。”李光军一边走一边问道。
程继回道:“有些事,还得是我做了,踏实。”
李光军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走了有一炷香时间,穿墙绕栋到了东别院的一处,程继给李光军安置在一处凉亭里,转身就往一个屋里走。
…………
程继站在牢笼前,看着角落里的‘赵雨柏’,不禁皱眉?看守呢?
他拍了拍牢门,喊到:“喂,小子。”
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别叫了,说吧。”
这一下程继一激灵,赶紧扭过头,就看到一个白衣男子——李光军。
他咧着嘴,装着笑,但此时比哭都难看,说到:“李公子,咱不玩笑,不是让您在外面等着吗?”李光军把扇子别在腰间,随后一步极快迈到程继身前,他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刀就已经到了对方手里。
李光军看着这把刀,道:“这把刀,对,就是他的!赵雨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