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止住了,无心手中未停,他救那人回来时,顺手在路边摘了些止血的草药。他运起内力,将那草药催动成汁,敷在了那书生的伤口之上。老人倒是有些手段,这草药药性也刚烈,刚敷上去,那书生发出了一声嚎叫,震得二人耳朵生疼,而书生身上的伤口还是,却是立马结了痂,血也算是止住。
书生疼晕了过去,林如许与无心也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可以清净一会儿。
“你在哪儿捡的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
林如许看了看无心老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就在草屋后面,也许他是听到动静,不敢进屋,就躲在了屋后。”
林如许点了点头,看着他身上的伤势,也理解了他为何不敢进屋。
渐渐的,天也暗了下来。无心老人睡了过去。林如许躺在一张破旧桌子上,看着窗外,屋外雨已经停了,月亮落了出来,弯成了月牙。雨后夜空,如梦如幻。林如许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林如许听到一声轻响,模糊间睁开了眼睛。只见那书生在地上一点点往外挪动着,因为伤口还有些发疼,他动作十分的慢,嘴里也抽着凉气,脸色煞白。
“大早上的你折腾什么?”
林如许没好气地问道,那书生显得有些尴尬,小心地用手指了指头顶之上。林如许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只见屋顶之上有一个破洞,因昨日下了雨,积水顺着那破洞流下,刚好落在他的身上。
林如许嗤笑一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扯着他的双肩,将他扶到墙边干燥的地方。
“谢谢你,谢谢你们救了我。”
书生还是有些虚弱,不过好在已经能说话。林如许拿过包裹,瓣了几块馒头,拿过一壶清水,小心地喂着书生喝下。书生犹如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吃着那撕碎的馒头,然后喝了好大几口水。
“谢谢,没齿难忘,没齿难忘。”
书生一边往下咽,一边嘴里嘟囔着。林如许倒是翻了个白眼,收好水壶和剩下的馒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别谢我,那老人家救的你。我是看你可怜,要是被饿死了渴死了,那老人家不是白救了,人家一把年纪,不容易。”
林如许向着书生打趣着,书生勉强扯嘴一笑,当是配合了他的玩笑。
“别听他瞎说,他这人嘴里尽是无赖话,你别当真。”
无心早就醒了过来,只不过他早上都习惯冥思一阵,所以刚才林如许起来时,他并没有做声。
“谢谢老人家,我丰亭丘感激不尽,将来定会报答两位恩人的大恩大德。”
书生也猜到自己昨晚定是被二人所救,并且这二人也不像是坏人,于是出言感激到。好在林如许与无心二人也不是那酸腐之人,没有往来客气的习惯,只是同时点了点头,算作是回应了。
“书生,你说你弱不禁风的。没事大晚上跑到这儿干嘛?”
林如许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了问。听到林如许的询问,书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有回答,他并不想说。林如许没能听到回应,倒也没有强求,没有再追问。
无心可从来多问什么,他冥思完了,坐起身来,走到书生身旁,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那血痂已经淡了一些,关键是血给止住了。
“你看下你能站起来吗?”
无心说完后,丰亭丘用手撑着地,挣扎了几下,每一下挣扎都引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不过好在最后他还是站了起来。只是有些不连贯。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停马的声音。林如许贴在墙边一看,顺带着用耳朵听了一下。
“来人了,大概有十人。或者说至少有十人。”
无心将书生一把抓起,然后纵身一跃,带着那书生到了房梁之上。而另一边的林如许,没了内功,想要飞上房梁是不可能了,就选择躲在那一堆枯草之中。
十几人陆续走进了茅草屋,但是他们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他们简单地收拾了一遍,恰好将林如许所藏的枯草堆给忽略掉了。
“那丰家少爷怕是昨天来过,他身上伤重,肯定不能逃远。”
林如许透过茅草缝隙看去,这十几人都穿着统一的服装,想来应该是帮会之人。而他们所说的丰家少爷,恐怕正是那重伤的书生。
“是谁?”
林如许不小心碰到了一块木头,发出了一丝轻响,却刚好被众人所察觉。众人顺着声音,抽出武器,慢慢往林如许藏身之处寻去。千钧一发之际,林如许心中有些忐忑,念叨着无心为何还不出手,林如许已经看到了那走在前头人的兵器,没有办法他咬着牙,拿起斩马刀,运起无为真经,闭上了眼,他决定赌一把。
抽刀如奔雷。
林如许出刀了,正是无心传授的苍岚一式——抽刀。这两日里,林如许已然将弹刀练的顺手,对于刀出鞘之声他也听了数百声,第一式成与未成,光听声音即可。好在,这一次他成了。站在房梁之上的无心老人也听到了,他不由地笑了一笑。
“此子,可教。”
无心老人听到刀鸣之声,心中不由地感叹了一声。
林如许一式出手,一声脆响震天,刀势卷起他身前的枯草,刀意散发,向着那十几人袭去,那十几人哪里见过如此招式,地方不及,被林如许的抽刀刀意全部卷翻在地。刀过与骸,这十人皆被刀意震伤,纷纷嚎叫起来。林如许从墙边走了出来,看着满地哀嚎的众人。此刻的林如许,丹田之中早就炸开,与前两日不同的是,他发觉丹田之中的那股气,竟慢慢沉淀了下来,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两层,心中有些喜悦。
“小子,没看错你。”
无心老人手里提着那受伤的书生,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眼神看向林如许却带有一丝夸奖。
“你们是谁?竟敢伤我们风云堂的人。我们堂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倒在地上哀嚎的众人中,有一个类似头领之人恶狠狠地说道。林如许是个粗人,听不得别人胡乱威胁,他走到那人身旁,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扇了那人两巴掌,那人脸变得无比通红,人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我问你答。”
林如许语气冰冷,夹带着一丝果决。那人被林如许几巴掌打得晕头转向,木讷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杀那书生?”
“他爹丰敬尧得罪了我们堂主,我们堂主让我们绑了他,然后威胁他爹。”
林如许呸了他一口,骂了一句又是这下三烂的手段。自古江湖有规矩,祸不及妻儿,然后鱼龙混杂之下,许多人都忘了这回事。林如许将他提起,用力一甩,将他一把丢到了墙上,那领头之人硬生生在墙上砸开了一个洞,然后滑落在地上,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