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一愣,手放在苏轻烟鼻翼下,继而四肢发软,无力下坠。
上官冶:“不管你记不记得本太子,明日,你都得跟着本太子回西楚。”
安乐抱着苏轻烟,声音如常:“太子殿下若无事还是早早的回去歇息吧。”
上官冶举步离去,在殿门处回首道:“你也别待太久。”
所有人都走了,大殿里空落落的,唯有残羹和冰冷的……尸体陪着她。
“夫子——你说悦安若未来这建康,未到这南姜,好好的待在西楚,待在那个院子里,你是不是便不会如此了?也许你会得个良配,也许你与太子也是良配,也许我此生……就不该与你相识——”
慕悦安就这般抱住苏轻烟在太合殿里待了一晚上,宫里的人也不敢上前去打扰。
南姜皇帝一早起来便听了人传话来,揉了揉太阳穴道:“李公公,去朝会殿说声,休假三日。”
太合殿,安乐依旧抱着苏轻烟,一动也不动。
“圣人。”
安乐闻声,抬头向殿门看去。
南姜皇帝走过来,蹲下来道:“交给我吧,毕竟我是烟儿他爹。”
安乐把苏轻烟交于南姜皇帝,起身行礼道:“小生失态了,小生先告退了。”
南姜皇帝看了眼离去的安乐,又低头看着怀里的苏轻烟道:“烟儿你死也猜不到昨日那酒会断送了你的性命吧?不知道也好,活久了,会污了心性……”
安乐回到院子不久便听到南姜皇帝下葬苏轻烟的消息。
今日南姜皇帝给群臣放了假,收到消息的百姓、臣子们都随行着。南姜皇帝站在临渊台上,看着众人,轻笑道:
“上天给吾之幸,无德留此才,吾之命。”
*
慕悦安坐在马车里,而马车正停在城门外。
“你要去看看吗?”
“不必了,别耽误了太子殿下的行程。”不合礼节——葬的这般快……
上官冶放下车帘,轻敲车壁,马车随之而动。
“烟儿是这世上难得的趣人。”
“太子殿下怎不尊称先生了?”
“知晓烟儿此生只收一弟子,吾尊此意。”
“是啊,真的就一弟子了。”
“安乐,慕悦安。”
车夫停下马车道:“姑娘可小心些。”
上官冶掀开帘子,慕悦安见是悦己盛,便起身下了车。
悦己盛拿出一木箱和一个被红线穿着的小糖葫芦,把箱子放上马车道:“想必你应见过那个箱子,你是她弟子这些东西该给你。”
慕悦安:“己盛姑娘……”
悦己盛把糖葫芦挂到她脖子上道:“这玉葫芦是她亲手寻的料,亲手刻的。”
慕悦安笑道:“值吗?”
悦己盛:“在她心里你该是最好的,本是你生辰之日送于你的,可她到了却收到你的死讯。”
悦己盛见慕悦安不说话,道:“她一直没机会再送出来,今日让我来替了她吧。”
慕悦安:“有劳己盛姑娘了。”
悦己盛轻笑道:“如此规矩和她可真不像呢,日后回了西楚可莫要再如此松懈了,你自幼聪慧,该学会保护自己了。”
慕悦安:“此话也是夫子……”
悦己盛:“不是,但你若不这样做,便不止一个苏轻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