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太子殿下他们驾到!众人又忙着低头行礼请安。一众身着精贵华服男女走过来。
礼毕,一道明媚的声音响起:“慧姐姐,你来了。”全部人循声望去,只见不少女子面露春色,目光痴迷,韩灵静也跟着望去。
只见淡粉色华丽衣裙裹身,外披大红镶毛斗篷,头插蝴蝶钗,粉妆玉琢,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的女子往这边走过来。女子身后还跟着五皇子和三位年轻男子。年纪略大那两位男子皆是俊美不凡,身着明黄衣裳那位高贵威仪,而另外一个和颜悦色。穿明黄衣裳应该是太子殿下东阳殊,而另外那个男子就不知道是谁了。
不过最让韩灵静惊艳的最小那位,她从来没见过纯真与魅惑如此完美集于一身。一双澄澈的眼睛,眼角却微微上扬,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这样的人长大后,又得祸害多少女子啊!
韩灵慧她们弯腰行礼,她也赶紧跟着行礼,刚弯下腰便听到她们齐声道:“臣女们给太子殿下、三皇子、五皇子、九皇子、昭华公主请安!”
原来是九皇子东阳邪,九皇子今年十四,是赵太后的心头爱,他的母妃因难产而死,他在六岁时被太后收在膝下抚养。
女子是昭华公主东阳昭,今年十五,昭华公主是皇后所生的,和太子是同胞兄妹。另一位是三皇子东阳泽,怪不得对谁都是一副笑脸,如一只笑面虎,不过太子就那么好的脸色了。
“韩灵慧,今天怎么不躲在丫鬟背后呢?”太子嘲讽道,他一想到因她被父皇罚之事,他就愤恨不已。再加上那天拐弯抹角辱骂他,他更恨不得撕了韩灵慧。要不是那天被东阳宸碰到,他就安一个辱骂皇室的罪名把她送进大牢,在皇祖母还没知道之前,先给她一顿教训。
众人闻言后,可谓是容表各异,不过大多数人幸灾乐祸,有些事不关己。三皇子依旧雷打不动的笑脸,五皇子则是一脸悯爱望着韩灵慧,不过眼中俱是恶趣味,九皇子一派天真看来看去,只有昭华公主欲语还休,她刚想开口时,但韩灵慧却被她先一步。
“回太子殿下,经过上一次的事,灵慧可不敢再躲在秋红她们的背后,不然又被一些人说我软弱无能,灵慧可不敢再让太子表哥失了脸面。”韩灵慧蹙额愁眉说道,不过谁都知道她所说的有心人是太子殿下。
“灵慧妹妹说得对,这些人太可恶了,这般颠唇簸舌。太子皇兄,你说是不是?”东阳野义愤填膺道,他不放过任何打击东阳殊的机会。
东阳殊暗中一怒,顿时怒目,瞪着韩灵慧,刚要开口时,就被昭华公主打断了。“太子哥哥,默言姐姐已经来。”
昭华公主指指赵默言的位置说道,她可不想自家皇兄和韩灵慧再起冲突,这样只会让皇祖母和父皇越来越不喜哥哥。况且现在皇祖母最宠的人是韩灵慧了,她总是用一些新奇的东西来哄皇祖母开心,就连她也觉得十分有趣。
太子顺手看过来,果然看到赵默言在,也懒得和韩灵慧计较了,就立马跑到她身边献殷勤,那边孙月茹对韩灵慧挑挑眉,一副小人得志的德行。但她下一秒心情就不好了,因为她看到东阳野和韩灵慧相谈甚欢,她对东阳野有意。
“慧妹妹,你既然来了,怎么不派人去通知我?”东阳野在韩灵慧身边风度翩翩说道。
“五皇子,我也是刚到。”韩灵慧微笑回道,韩灵慧对东阳野有点无奈,她每次来皇宫都会被他纠缠一番,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可不想和这些表哥结亲,和太子的婚事,她一定想办法退了才行。
韩灵静看到东阳野这么明显表现出他对韩灵慧有意,难道他就不怕皇后和赵家阻碍吗?况且六姐和太子的婚事还没退。韩灵静一边想着一边跟着韩灵慧她们往席位走。
韩灵静走着走着,听到前面两位女子其中一个鄙夷道:“你看,那不是杰小王爷,又在调戏宫女了。”
韩灵静顺着那两人目光看过去,梅树下站着一对男女,男的应该杰小王爷。这个杰小王爷到哪里都改不了好色本事,在宫里也不忘调戏宫女,不过他也不敢在宴会上弄出太大动静,只是在占那宫女一些便宜而已。要教训东阳杰,也要等宫女离开,不然东阳杰怪罪那宫女,可就不好了。
韩灵静待宫女离开后,把隐藏在袖中的银针,往东阳杰的腿弹去,东阳杰瞬间往前倒下去,前面正好有一块小石头,他的额头直接磕在石头上,额头的血一刹那涌出来,东阳杰痛得在地上鬼哭狼嚎,东阳杰的叫声太大了,以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那边转移。
太子看到后,赶紧叫人把东阳杰抬起来,又吩咐人去叫太医,一时兵荒马乱。
韩灵静可没看到东阳杰前面小石头,人果然不能作恶,否则连老天爷都会惩罚你,边摇头感叹,边往她的席位走去。
韩灵静对这个位置感到很得意,不仅能看到宴会的全景,还不引人注意,就静静地坐看尽千姿百态。
不多一会儿,便听到太监高声叫道:“皇后驾到!”
声音刚落,便见雍容华贵的孙皇后在万人拥护中走进来,待皇后坐在方台的凤座上,众人跪拜行礼。
皇后抬抬手道:“平身!”
众人刚起身,皇后那温厚的声音又响起:“都坐下吧!不必拘束,今天是你们年轻人的日子,本宫只不过过来凑凑热闹而已。”然后侧头对站在旁边的太监吩咐:“小松子,给这些孩子助助兴吧!”
松公公侧着身对皇后弯腰轻声回道:“是,皇后娘娘。”接着面向前方高声叫道:“奏乐起舞!”
声音余韵刚落,便听那丝竹声声绵绵传来,曲韵悠扬,稍后宫里的舞姬翩翩袭来,衣袂飘飘,一时歌舞升平,动人心弦。
韩灵静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赏心悦目,看着在池中舞台翩翩起舞的舞姬,如果明菊在的话,肯定又和她讨论那个女子更美,可惜明菊和冷秋她们不能进来,只能在外头候着。她们不在,还真有些寂寞,韩灵静化寂寞为食量,美酒佳肴,歌莺舞燕,人生快意当如斯。
韩相若是知道他女儿来参加宴会只有两个目的,一是吃东西,二是看美人,不知道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韩灵静用玉手撑着头,看看那些小姐望眼欲穿的样子,想想这宸世子该不会不来了吧!
韩灵静刚想完,就看到一位小太监急忙忙走到松公公身边耳语,松公公又附在皇后身边汇报,皇后听后便让舞姬、乐师退下。
全场陷入一片静寂,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宫廷大总管太监服的老太监急急忙忙跑来,一边喘气一边给皇后跪拜行礼。
“程公公不在皇上身边侍候,何事还劳烦您老人家亲自来一趟,若有什么事叫他人来说就好了。”皇后温和说道。
“回皇后娘娘,老奴是带宸世子过来的,其实宸世子早早就过来参加宴会了,不过在来的路上,被皇上叫去商讨一些事,事情商量完后,皇上怕别人怠慢了宸世子,就叫老奴亲自带宸世子过来梅园,快到梅园时,老奴便走快几步来向皇后娘娘汇报。”程公公笑眯眯地说道。
程公公语音刚落,便见一个人缓缓走过来,仿佛用世上所有美好的词汇来描述他,也十分苍白无力。
身着一件雪白的直裰,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带,披着青色透明绣长林松竹大袖轻纱,外披暗蓝色长林松竹绣镶雪白狐狸毛的斗篷,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后边的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飘逸。
容颜冷隽绝伦,眉目如画,挺直的鼻梁,薄薄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浅笑,只是脸上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他身姿淡雅清贵,不理会这宴会上众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步履似闲庭信步般缓缓走来,步步入画,让人甘愿为他倾心。
韩灵静总算明白书上所写“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让女人倾慕,让男人嫉恨又钦佩的。
何止韩灵静一人在感叹,韩灵慧觉得她每次见到东阳宸,都能让她惊艳一把,若和这样的男子度过一生,也不枉此生吧。不过喜欢他的人确实不少,这宴会上多数的女子皆含情脉脉看着他,就连清绝如赵默言也面露喜色。
东阳宸走到皇后的面前,优雅抬起那白皙修长双手,朝皇后作揖道:“侄儿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那魅惑扰人心魂的声音响起,却让韩灵静呆住了,这声音分明是那日在街上听到的声音,那声音想忘也忘不了。
皇后赶紧让人侍候东阳宸坐下,然后对着程公公说道:“程公公这下可安心回去侍候皇上了吧!”程公公回了一句,便退下了。
皇后面露慈爱对刚坐下的东阳宸道:“宸儿,近来身子可好些?”
东阳宸悠悠回道:“侄儿已好了许多,娘娘无须担心。”
“殊儿,以后和宸儿一起玩耍时,要多照看一下宸儿。”皇后对太子叮咛道,她想让太子和东阳宸走近一点,若是能拉拢东阳宸,太子登基便指日可待了。
皇后说这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算盘虽然打得肤浅,但也让人没话说。韩灵静有些好奇其他几位皇子的表情,看了一看,东阳泽依旧温和地笑着,东阳野面无表情,东阳邪还是一派天真模样,皇家人果然藏得深。
“母后,你就放心吧!儿臣定会好好照顾宸弟的。”太子拍拍自己胸膛笑道,他对东阳宸的情感很复杂,一边钦佩着东阳宸,想拉拢东阳宸助他登上皇位,一边嫉恨东阳宸,谁叫东阳宸这般出色。
东阳宸静静坐着,举起三足樽,轻微的晃动,有时小斟一口,姿态闲雅,仿佛所有的讨论与他无关。
皇后和他们寒暄一会,便起驾回宫,临走时授意太子主持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