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走后,各位小姐公子们便开始斗才斗艺了,却苦了韩灵静,一双粉嫩的玉手都啪红了。
韩灵静正在狗腿般给人鼓掌时,感觉有人在看她,她就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待她看清楚是何人时,她被惊吓到了,认为自己眼花了,她就眨眨眼睛再看过去,又被那人粲然一笑目眩迷了。
东阳宸没想到她如此有趣,他刚刚一直凝视她,看到她狗腿般给人鼓掌时,他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直到她萌萌地眨眼睛时,还是低头笑了。
虽然他是低下头,这笑容还是被许多人看了,毕竟他是一个关注点,刚要上台弹奏的赵默言也呆在那,听到太子的咳了一声,才清醒过来往舞台中央走去。
韩灵静平复一下刚刚怦怦直跳的心,不敢往东阳宸那边瞧了,如果明菊她们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炫耀一下“你们看,天神在看我耶。”
韩灵静专心地去看舞台上表演,刚刚是韩灵瑾作画,那副万花争艳,栩栩如生,惊艳四座,现在到赵默言弹琴。
只见赵默言落座,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轻抹琴面银弦,琴声徒然响起,清冷的琴声如同泉水潺潺流淌,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让人如痴如醉,曲毕,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全场静默一阵,直到太子站起来一脸深情望着赵默言鼓掌,随即掌声四起。
宴会上每次都是赵默言压轴的,不过这次好像有人不想放过韩灵慧。
“灵慧小姐,怎么不去展示才艺呢?也好让我等开开眼见。”孙月茹挑衅说道,她知道韩灵慧琴棋书画都不会,就是想让她出丑。
她和赵默言情同姐妹,自然知道赵默言喜欢宸世子,得知宸世子亲自送韩灵慧回韩府,害赵默言暗自伤神几日,又察觉到东阳野可能对韩灵慧有些意思,旧仇新恨,所以她一定要让韩灵慧,在这些天之骄子面前出丑。
这时东阳殊面出阴笑,站出来命令道:“既然大家都想看,灵慧妹妹就准备一下,希望你不要辜负所望。”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大部分人幸灾乐祸看着韩灵慧,只有韩灵静和韩灵瑾面露忧色看着她。
韩灵慧闻言,一边嘴角微微有点蔑视上扬,抬起双眸,视线漫不经心从众人脸上掠过,起身向东阳殊施礼道:“太子殿下吩咐,灵慧怎敢不从。那灵慧就献丑了,才艺不精,望各位见谅。”最后向担忧的韩灵静眨一下眼睛,示意她别担心,便退下去准备。
韩灵静确实很忧心,不管是母亲的关系,还是父亲的关系,她都希望韩灵慧好好的,她怕韩灵慧这次备受打击,重蹈覆辙。但看韩灵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倒也安心一些。
韩灵瑾毕竟也是韩府的人,自家姐妹出丑,对韩府的声誉的影响不好,也会影响到她们。但是在这种场面,要刁难韩灵慧的都是身份高贵的人,她惹不起,只能无力看着,只希望韩灵慧有方法度过这一关。
众人不知道韩灵慧在搞什么名堂,有点莫名其妙等着韩灵慧出来。不多一会儿,一首他们从没听过的曲子响起,这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缠绵悱恻,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只见韩灵慧身着七彩羽衣翩翩而来,最盈盈停在舞台中央,宛如花间飞舞的彩蝶,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七彩的裙摆随着轻捷的步子不停地旋转着,炫彩夺目,惊艳世人。
曲美,舞美,人美,美得梦幻,让人神魂颠倒。舞毕,韩灵慧倩立于舞台上,如一朵七彩的仙花,美丽动人。不知谁先鼓掌的,一时掌声如潮水一样久久没有停歇。
韩灵静定定望着韩灵慧,明眸充满着难以置信。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的八姐这些年藏的够深。
韩灵慧怕是一战成名,看看那些神采各异的人,世家公子们痴迷的目光,五皇子更加炙热的凤眼,陷入沉思的三皇子,叫好的九皇子,震惊的太子,还有那些嫉恨的小姐们。宸世子只是抬头看韩灵慧一眼,嘴角微勾,那是一个意味不明但含蓄幽长的微笑。然后又开始闭目养神着,他右手撑着额头,左手漫不经心轻敲着桌子,姿态高雅脱俗,好似再已无俗物能引起他的瞩目。
这样的他,韩灵静觉得刚刚肯定是她的幻想,绝对是幻想,看来有必要自我检讨一下,做人不能太自恋。韩灵静越想越郁闷,就开始埋头狂吃东西。
不多一会儿,韩灵静有点尴尬对在旁侍候的宫女道:“那个~...我肚子有些难受,想上茅厕,麻烦姐姐带我过去。”声音越说越小。
宫女:“……”
她进宫以来,都没侍候过这样世家小姐,几年没吃过饭似的,别的小姐生怕被人知道自己能吃,基本都不会动宴食,这位倒好,一劲狂吃,容颜无盐也就罢了,还仪态粗糙,她都开始怀疑这位是不是偷溜进来的。
韩灵静可不知道宫女在心里蔑视她,她现在只想解决内急,宫廷的饮食果然不是她能消食的,太补了。
韩灵静从茅厕出来时,就被告知宴会已经散了,接下来就是自赏梅花,这时候非常有助于有情人,可以无拘束相伴而行。韩灵静觉得自己走走一会,就出宫回府去,在这里着实无聊,这些梅树还不如自己门前那棵来得亲切可爱。
韩灵静刚走没几步,就听到附近有人说话的声音,刚转角,就看到宸世子和赵默言站在梅花枝交错的暗影下,落英缤纷,女子清丽脱俗,男子俊美绝伦,若神仙眷侣,暗淡了世间万物。
韩灵静暗地咕哝,这两人怎么会跑到茅厕这边密会呢,神人的品味真独特。她现在有点纠小结,她是淡定的从那两人的面前走过去呢,还是躲起来,因为她已经无路可走了,这里四周空无一物,不管从那边走,这两人都会注意到她。她想了一想,她秉承着不扰他人姻缘的美德,还是决定躲在旁边花丛里,等他们走了,她再出去。
别问她为什么要躲在旁边的花丛中,而不是转角藏起来,只因她觉得只闻其声不见其势,那就没意思了,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况且还是天神的八卦,不看就太对不起天时地利了。
“世子,这个是我为你绣的香囊,里面有些药材,我还专门问过太医了,这些药闻得多话,会对身子好。”赵默言羞涩说完后,就把手中的香囊递给东阳宸。
听到一向不管闲事东阳宸,居然出手帮韩灵慧,还亲自送回韩府。一向冷清的她慌了,她什么都可以不争,但东阳宸,是她一生所爱,她无法不争。为了他,她不顾女子的矜持,学会主动,刚刚看到他往这边走,她就急急忙忙跟过来。
东阳宸看看角落那边露出半截的裙角,薄唇微微上翘,再把目光放在一脸期待的赵默言身上,歉意道:“赵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这香囊,是小姐的闺房私物,在下不能收,届时坏了小姐的名声,那在下可是罪该万死。”
好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天神拒绝别人都这么有内涵的,赵默言总不能说“我不在乎名声”吧,韩灵静在心里默默替赵默言同情一把。
赵默言闻言黯然失色,显得楚楚可怜,拿着香囊的手慢慢垂下来,难过道:“宸世子,是小女子考虑不周,望世子莫见笑。”
“在下知道小姐是无心之举,在下不会挂记于心,小姐大可不必在意。”东阳宸捻捻刚刚飘落在他肩膀的梅花说道。
赵默言看着面前如仙的人,感觉无论她怎样努力,仿佛前面是跨不尽千山万水,但她自从见到他第一眼后,就无法放下了。
赵默言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的侍女匆忙忙走过来,说太子找她,赵默言只能一步三回头黯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