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秦娟儿你怎么在这里,秦娟儿说:“我爸妈说有事,叫我回家一趟,我问他们,我妈说叫我回来就是了,总感觉这里面有点莫名其妙。”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在这里?”,我诧异的问秦娟儿,因为她不是在银行上班么,怎么一下就跑到A村了。
A村是我爸妈住的地方,我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承载着我的许多儿时的回忆,可从我长大以后却很回来,大多是过年或则是中秋端午的时间才回来,至于五一,十一那更是不用想了,都是在加班,而且还是义务加班,所以对于现在的我脱离了公司感觉很庆幸。
“我爸妈就住这里啊,我怎么不能回这里了?”,秦娟儿奇怪的问。
“嘢,这么巧的么,那路上有个伴也好”,我笑嘻嘻的和秦娟儿说。
“嘿嘿,我也觉得,走吧”,秦娟儿嘿嘿一笑,我们结伴而行走在风吹过的夏天。
……
看着岔路口我说“那我走了”,她说好。
我走左边,她走右边。
看了一眼右边,她看了一眼左边,我有点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说,可看着她的眼神,感觉她美妙的眼里里有眼波在流动,我说:“明天怎么找你”,一说完我就感觉有点后悔了,这样是不是太快了,毕竟我们才认识不久,虽然有过类似于生死的感情,但那也只是被迫无奈。
看着她不回应我,有点尴尬,觉得我自己好像有点做错事了,正当我想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她说:“那我们明天还在这里见吧,晚上6.7的时候,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东西?什么?”,我脱口一问,她说和你说了就不好玩了,接着就转身离开,她一蹦一跳的样子,像只开心的大白兔子。
我也不再多想什么,继续向前走。
……
和我过完年离开的时候有些不一样,田里插上了新的苗子,绿秧秧的,邻居家的小孩玩游戏围着我转了一圈,我看了,嗯,又长高了。门框上的对联有些褪色,胶布已经有些脱落。
我轻轻推开半掩的木门,一股木头独有的味道飘在我的鼻尖。
我喊了一句,爸妈我回来了,但好像并没有回应,我想都这个点了,该吃饭了,他们去了哪里?
走上楼,推开我房间的门,里面打扫的很干净,看来爸妈很经常的打扫我的房间。
“扣…”
听到楼下有什么声响,我快步下楼,以为是爸妈回来了,可一看,嗨,是一只老鼠打翻了脸盆,把里面的东西给翻了出来,是我爸经常晒的红薯干,只是这里面的还没晒好。
记得我小时候特爱吃,每次都叫我爸帮我,可慢慢的我不再吃红薯干,因为我觉得自己长大,可我又怕我爸不开心,所以都会吃上一些,吃不完的我都会打包,带给同事吃。
有一次,我在厕所的时候听到,同事说我幼稚,竟然吃乡下里的红薯干,还带回来给他们吃,所以,之后我不再分给同事,而是拿上一个袋子,绑好,趁着没人的时候,丢到垃圾桶里。
现在想起,以前的自己怎么那么傻,老爸一点一点的摆好红薯干,要是快下雨了还要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收拾,我骂了一句自己真傻。
“咦,门怎么开了,老头子,是不是家里进贼,你在外面等着,我看看。”
听到外面的熟悉声音,我知道我妈回来了,我赶紧打开门,天知道我妈这胆子大的性格会做出什么事情。
“妈,是我。”
“嘿,老头子,你看,这贼长得和咱儿子真像。”我妈指着我说。
“瞎说什么,这就是咱们儿子,什么叫像”,我爸一眼就认出了我,果然,还是小时候经常帮我晒红薯干的老爸明事理。
“咦,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妈,我都打电话和您说了,您老怎么就忘记了,还有妈,您老把木棍子放下,幸好我开门及时,不然被您老这么一敲脑门,是谁都得凉了。”
我和老妈一直说真,却不见老爸说什么,我走了过去,见老爸一直扶着腰,我问老妈:“爸这是怎么了?”
我妈一脸责怪的看着我爸说:“还不是说你快回来了,你爸急急忙忙的从地里搞了一些红薯来,做了些红薯干,说你爱吃,回来不吃不行,我说我来,你爸说不,你爸说这样才能让你感受到爸爸的爱,我就怪了,你爸他的红薯干和你老妈我的红薯干怎么就不一样了,然后晒的时候,你也知道,你爸老了,早上的时候扭到腰了,一直忍着,摆完了红薯干,结果受不了,扶着墙叫我陪他去村里的医生看了看,后来又怕下太阳雨,又叫我把刚摆好红薯干收起来,然后才去的看的,这不,刚回来。”
在一边的我一直听着老妈的描述,我爸这人平时很少说话,大多都是通过行动来表达,因为我爸曾经说过:男人要惜字如金,当年你妈就是被我这样给迷倒了。
听着我妈说的,看了看我爸,发现曾经身子硬朗,走步如风,梁顶柱般的男人,现在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路边的木头削成的木棍步履满跚的走着。
我向前一步说:“爸,走,今天尝尝我的手艺”,我扶着老爸,我能感觉到他手上的老茧有很多。
我爸没说什么的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我能看到他眼里的期待和欣慰。
每次我打电话问我妈吃的怎么样,我妈都说吃的很好,可我看了看柜子里仅有的大白菜还有一些的胡萝卜,心里一阵的难受,我说:“妈,我先去村口买点菜过来,今天多了我这儿子,家里菜不够吃”说完不等我妈和我爸说什么,就和小时候一样,撒腿就跑。
可刚出门我才发现我钱包没带,就又走了回去,我妈问我怎么了,我说:”钱包没带,我回来拿。”
我妈说:“麻烦”,说完从腰里拿出一块四四方方的小方块,一点点拆开,手帕里面包着的是面值大小不一样的纸币,我妈抽了一张100给我,说:“拿着,快去快回啊,你老爸等着你的手艺呢,别给你爸等着急了。”
我拿着钱就走了,路上我却哭了,因为,我看到我妈手里的用手帕包裹着的钱有最低有一毛的,最高有100的,一毛和一块的比较多,而100的却只有一张。
每次打钱回家我都会和爸妈说一声好让他们不用为钱的事情担心,打电话的时候我都会说:“妈,我钱打回去了,不够用和我说啊,我现在赚钱了钱只管花”,我妈每次:“哎呀,还打钱干嘛,都用不完了,自己存着啊,对芳芳多花点心思”,我妈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和何芳分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妈说。
来村口买了西红柿还有鸡蛋,准备来个我爸喜欢的西红柿炒鸡蛋,买了排骨,准备来个我妈喜欢的红烧排骨,买了我自己喜欢的红薯干。
回去的路上我打开包装吃了一根村口买的红薯干,嗯,果然没有我爸做的好吃,还是我爸做的好吃,还是我爸厉害。
回到家,煮了饭,炒了西红柿和鸡蛋,红烧了排骨,整了个下饭的紫菜汤,还有爸妈喜欢吃得菜看着没多少信号的电视,我妈问我眼睛怎么有点红红的,我揉了揉眼睛不在意的说:“风吹沙子进我眼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