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幽水在月光下变得更加神秘。
“轻儿,你过得还好吗?”,云迹坐在小木屋前的篱笆桩上看着天上的明月,手里的酒壶已经空了一大半,沾满血迹的外衫在风中凌乱不堪,脸上始终带着一股坚毅,似乎没有什么是可以打倒他的。
“月逸修,我云迹只要有一天不死,就一定会来取你的狗命。”,云迹一掌拍在身边的木桩上,生生将其震碎,布满血丝的双眼里吞吐着无尽的怒火,云家的仇他一定会报。
父亲临死前的身影还在云迹的脑海里不停地循环,云迹万万没想到月逸修会对云家动手。本以为轻儿嫁给了他,云家就能松口气,可带来的确是灭顶之灾。
胸口刚换过的绑带因为太过激动再次渗出血来。云迹一口将酒壶里的酒喝个一干二净,反手将酒壶丢到了幽水之中,翻涌的幽水瞬间将酒壶吞没的不见踪影。
云迹转身走进小木屋,床边还堆放着刚刚换下的绑带,厚重的黑剑静静地靠在门边。云迹走过去将轻轻地将黑剑拿起握在手中,反复擦拭残破的剑身。
这把剑是云轻在云迹初次和父亲去边关时送给他的,它跟随云迹征战沙场多年,如今它救了自己的命,自己却变得残破不堪。
云迹想到昨天夜里的那群黑衣人,没想到月逸修身边还有这么一群神秘莫测的高手存在。要不是那个人,自己绝不可能活着在这里喝酒,也绝不可能知道幕后黑手竟然是月逸修。
夜异常的寂静,云迹突然持剑冲出了门外。
月光下,一个身着黑衣带着面巾的人静静地站在幽水边上。
“无心?”,云迹试探地问到,手里的剑不敢放松,直指来人的喉咙。
“是我!”,来人将面巾拉下露出一张古井无波的脸。
“当日多谢相救!”,云迹将剑收起,揖了揖手。
“不用谢我,你云家终究还是我带人灭的,我们始终都是敌人。”,无心面无表情地说到。
云迹没有否认只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这里?”,云迹非常不解,这个地方应该没几个人知道才对。
“你不必知道!”,无心盯着屋后那矮矮的一株六月雪,七月天正开的繁盛,花朵挤满了整个枝子,白色的花瓣在月光的点缀下晶莹透亮,像下雪了一般美丽。
“速速离开,月逸修已经知道你藏在这里了。”,无心收住了心神,这个地方有属于他的一份记忆。
“你为什么要帮我?”,月逸修问到。
“我不是帮你,我只不过是在帮月逸修和我自己罢了。”,无心低声说。
“那你知道轻儿过得还好吗?”,云轻是云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云家被灭门,云轻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她......被关在地牢里。”,无心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了云迹,“不过,我会救她出来的。”
“趁着天黑,你赶快走吧,天亮就来不及了。”,说完,无心便消失不见了。
云迹到底是看不透无心这个人,但是保命要紧,便收拾好东西离开这里。
云迹只要能赶到落雁关,他就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就有对抗月逸修的力量,他才能救回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