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有钱人的世界是怎么玩的?”毕远航等着先将这个视频看完了,“还有一个人,在柏无逸进你房间没多久也跟着进来了,黑斗篷。”
江小山听见这话,来了兴致,从床上爬了过来。
要不是上次的摄像头他没来得及拆除掉,江小山觉得自己这半辈子的名声都得坏掉了。
他真的是没病的。
“多久?”江小山问,他想知道这个人在自己屋子里待了多久。
“有一段时间,三个小时!”毕远航直接快放了,这一段时间屋子外的这个摄像头没拍到什么可靠的线索,“视频我能转发么?
已经帮你报案了,照片也已经传过去了,还没立下来,你可以选择不报。
我建议还是......”
“传过去!”江小山思索一二,“那张照片还能继续给我看看么?是全家福么?”
“是。”毕远航将照片塞到他手里,“看吧,完了记得还给我,就这么一张照片。
家里关于我和他的合影都没了,只剩下这一张了,你要是想要,我明天去照相馆给你洗一张出来。
但是,这张照片你得还给我,我藏了很多年了,不能丢掉了。”
“好!”江小山垂着眼睛,“我能睡一会吗?我不想睡,但是累。等会......”
“我看完了会叫你,袁野也在这,他也会告诉你的,是吧?”
袁野耷拉着眼皮点了点头,“是的,小山,你就放心睡吧!
你别太往心里去了,说不定这就是个骗局,我们抓紧时间看。
你也好好修养,等明天了咱们一起讨论。”
“嗯。”
毕远航倒是越看越精神,比起屋里的两个,他习惯了这种常态。
“你要是困了,也就将就着睡吧!”毕远航盯着电脑屏幕,很显然江小山的电脑是被人动过了。
为什么要登入江小山的游戏呢?
游戏登录日志上,还有记录,只是江小山在清醒之后只看了副本记录没看登入记录。
可能这一点柏无逸都没能想到吧!
镜子上的血迹,是柏无逸留下来的,他后背上的伤口就是那么来的。
不只是镜子,还有一侧的墙壁,只不过后来的黑斗篷将墙上的痕迹擦干净了,用自己的袍子搽干净而后用花洒给冲干净了。
至于镜子上的,在高温的作用下镜子上泛起一层水雾,没多久那镜子凝结成的水雾顺着血迹流下来一些。
怀海区的空气干燥,一天之后那些血迹干涸,成了紫黑色。
那划伤他后背的工具,正是江小山房间里树在边上的银色镰刀。
黑斗篷比起柏无逸这个能找到人的更显得诡异,他似乎对江小山家里的一切甚至是江小山这个人的某些行为习惯都很熟悉。
柏无逸走的时候很急,他看了手表,走得时候鼠标的位置挪动了,黑斗篷将一切都还原了,他仔仔细细的擦着镰刀上的血迹,像是在怜抚着自己心爱的人。
而后他走出了屋子,这个时候房子还是很整齐的,过了一天之后房间再度来了一个人。
这人不是黑斗篷也不是柏无逸,而是已经下班的葛云。
毕远航若有所思的看着床上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的人,这要是自己没说出是他叔叔的事来,这小子现在心里恐怕更乱吧?
袁野也跟着毕远航看向床上的方向,他面色诡异起来,“毕大哥,这个人是不是小山在医院里的心理医生啊?
小山说这个心理医生应当骗了他,我找人问了,查了医院的官网。
在官网上有他的照片,是叫葛云吧?”
葛云进屋之后,先是到了洗漱间,用江小山牙膏涂抹在镜子上,而后用牙刷洗刷干净了玻璃上的血迹。
之后他对着镜子露出了跟柏无逸一样的笑容,然后从身上掏出一袋血浆,将血倒在漱口杯,手上沾了血浆,将镜子上划出了那已经没了的字。
字,正是原先柏无逸写下的。
“七天,还剩下四天。”
只不过,葛云写的时候就成了,“剩下三天”。
这两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葛云的谈吐与举止都像个正常人,若不是这房间里装的隐形摄像头太多了,毕远航想,或许谁也发现不了自己所见的人另一面是怎样的。
七天,他们都在计算日子。
“小山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说死神只给了他七天时间,给我说他时间不多了。”袁野小声嘀咕着,“他们都比我先知道的样子,而且门没有损坏,是自己有钥匙才进来的。”
袁野嘀咕着,就看见视线里,葛云翻箱倒柜的正找着什么,最后自然是什么都没发现。
他手上带着手套,把江小山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之后房间里出现的乱象就是葛云弄出来的。
“你确定小山之前同葛云不认识?”
“我这还有录音,你听不听?”袁野急躁道,“不是我要做什么啊,是他叫我录的。
他说等哪天万一他猝死了,我还能当个念想听听。
小山,虽然不爱跟人接触吧,但他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除了一点瘦,很爱运动,这些器材毕大哥也是看见了吧?
我都没他爱动的。
他说,以后等他死了,遗体要送出去的。
都已经登记了遗体捐献的,我要不要给你看个截图啊?”
“你上辈子是个女人吧?”毕远航神色诡秘的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怎么他什么东西都在你那啊?”
“从小到大的毛病。”袁野不好意思道,“我都习惯了,谁叫我当初脑抽见他被欺负,我又胖也没人给我玩。
然后难兄难弟的就在一处去了,我都习惯他麻烦我了,他要是哪天不麻烦了,我还真会不习惯。
叔叔以前在的时候都老说他来着,只不过,现在是听不到了。”
“......”
毕远航心中一阵唏嘘,他这个哥哥,对这小子跟自己想象中的还真是有些不一样了。
“葛云,我能肯定以前小山没得罪他。
一般都是别人来得罪小山的,小山从来不主动找麻烦的,他这人怕麻烦,不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一个人待在地下室里,他耐得住寂寞,我耐不住。
但是对朋友够真的,葛云,我是真不认识。
他能认识的人,我都该认识的。”
“你确定么?”
“我确定!除非什么人长大之后动了脸,欺负小山然后被小山反欺负回去了。
小时候叔叔不叫他打人的,让他什么事都要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