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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赵郡

赵云将枪收好,盯着潘俨似乎不肯相信他说的话:“你没有说错?你此次前去赵郡,为的是拜师,而且这位大师的名字叫做童渊。”

潘俨表情严肃,他此次是诚心诚意想要拜师,而且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吃多少苦,不学得有出息决不回去。潘俨回应未来小师兄的惊讶:“云兄,这便是我此行的目的,有何不妥之处?”

“童渊便是我的师父。”赵云犹豫了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潘俨故作惊讶道:“难怪云兄武艺不俗,原来背后有高人指点。”

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赵云讪笑道:“实不相瞒,每旬拜倒在我师父门前的人不知有多少,然而,师父根本没有让他们踏入门槛。那些人不知,师父曾经说过再也不收一名弟子,所以谁来门前都不好使。小兄弟,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赵郡一行注定不会有收获。”

赵云好言相劝,想要潘俨知难而退不要做无用功,不过潘俨岂能那么轻易就放弃,他不喜欢退却,而更愿意迎难而上。

“我知道,但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成。云兄,你是童大师的弟子,你能告诉我童大师是怎样的性子。”潘俨这么说,有一些像是面试的感觉,他想要了解童渊的个性,然后对症下药。

赵云不介意告诉他这些,说道:“师父做事极为认真,求全责备,眼里容不下沙子,对弟子的要求十分苛刻,动辄棍棒相加。”

赵云没有夸大其词,童渊一看到赵云招式任何不顺眼的地方,就要抽出长棍狠狠抽打,童渊允许反抗,不过在技巧方面,赵云还不是师父的对手,所以很多时候他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严师出高徒,童渊真正践行了这句话。

“同时师父他很高傲,他自负全天下使枪最高超之人,没有任何人能亵渎他的这份尊严。他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只有别人给他面子,师父打定主意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就绝不会放弃。”

潘俨听了还是紧紧皱眉,想要从赵云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童渊的性格,既然从别的方面很难有所突破,潘俨想要看看能否发现童渊人性的弱点。但一时半会潘俨根本没有主意。

赵云没有继续劝,潘俨的决心打动到他,既然他不死心,就让他试一试有何不可。

黄巾贼已经逃走,但难保不会回来报仇,杨凤恶毒的眼神让赵云不敢忘记。整个村子已经毁于一旦,没有了生气,人已经不适合住在这儿。

再让阿母远离自己,赵云根本不放心,他连夜在乡里找到了一架牛车,稍微清理了上面的灰尘,将阿母扶上车,然后又简单将家中的行李收拾了一番,准备动身前往赵郡。

快到凌晨的时候,东方出现了一抹曙色,夏侯兰浑身是泥地跪在坟前。泪水已经干涸,脸上唯有泪痕,在他离开地这段时辰中,他已经把爹娘安葬好,哭了不知多久,现在一张脸变得僵硬,眼神也十分木讷,还未从巨大的悲伤当中回过神。

“阿兰,伯父伯母已经安息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若是你没有想好的,就和我们一起走吧。”赵云赶着牛车来到了夏侯兰身边,看着呆滞住的夏侯兰好心邀请道。

夏侯兰同意了,重重在坟前磕了几个头,说道:“阿父,阿母,儿子先去了。日后再回来看你。”他内心暗暗做出了决定,要和赵云一样成为武艺绝绝的高手,不报仇雪恨,绝不会轻易回来。

晨曦越来越明亮,从天空降落在他们的身上。夏侯兰爬上了牛车,四人朝着赵郡方向缓慢离去。后方的村落已经成为一片废墟,逐渐抛在身后。

在通往赵郡之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抵达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

故土难离,赵云将阿母带离常山之后,面临的首先一个问题便是居无定所。赵郡的房子县是一座不小的县城,就在太行山的山脚下,这里民风淳朴与常山如出一辙。

赵云付了足够的钱文,将阿母暂且安置在城外村子一户人家中,三步一回头地离开。谁也不想与家母分开,然而志在天下的赵云不得不如此。

“阿兰,我准备去见师父,你打算做什么?”赵云牵着马说道。

夏侯兰毫不犹豫回道:“我也要拜师。”

赵云很清楚,夏侯兰如今已经十四岁,早就过了练习武艺的年纪,而且他资质一般,想要拜童渊为师,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看着郑重其事的夏侯兰,赵云有些无奈道:“以往我教你练习武艺,但是你并不愿学,不过你想要拜师却没有那么容易。”

这番有些打击的话,让夏侯兰想起了以前,后悔不迭。夏侯兰以往觉得练武辛苦,因而根本不愿意用功练习,只和赵云学了一些皮毛,等到真正要用的时候,才恨学得太少。不过,如今醒悟过来,夏侯兰觉得还不晚。

夏侯兰道:“云哥,以前都怪我任性愚笨,但从今往后,我发誓一定刻苦用功。”

经受莫大的刺激,赵云不怀疑他的决心,只是机会没有把握住,便永远失去了。他不忍心打击到他,只好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会向师父说明此事。潘俨,你也一样。”

潘俨根本不知童渊在何处,赵云能够带他前往,提点他几句潘俨已经心存感激,不敢再多要求他什么。能否拜师成功,全看潘俨个人能力。

童渊所居住的地方就在前方,与潘俨所想的不同,这样的高人并非住在偏僻的山谷当中,而是一处位于山脚下幽静的田庄。田庄并不大,与潘家差不多的规模,其实也是,倘若肚子都吃不饱,何以有习武的本钱。所以看到这里,潘俨并不惊讶。

童家门前云集一大票人,正如赵云所说全都是前来拜师,可想而知童渊的名声究竟有多响亮。不过,许多人已经在此等候几日,却连童渊的面都未曾见过。

赵云悄悄路过此处,并没有做任何逗留。等到来到山脚下,发现这儿有一处蜿蜒而上的石路,这才说道:“其实家师很少在家中逗留,他喜爱住在后山之上。”

潘俨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想错,高人都一模一样,都喜欢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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