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房适才真够狠的,打得我两天没下床,第三天走路屁股还疼痛难忍,要说这几天最大的转变就是每天徐寅东都来给我涂药,当然用的还是点穴的伎俩,我也一直在琢磨怎么做他才能教我这些。这天我的屁股也好了,精神头也十足,贱兮兮地给徐寅东倒了杯茶水,来到他住的房间里(因为最近我负伤在身,没教我学习啥的呢),冲着他甜甜地笑着,将茶水放在他面前,就见他张大了眼睛看着我,指着这茶水又指了指他自己,待我点头后他却说:“里面下药了吧,奸笑成这样!”
我这个气啊,不过有求于人,只能听之任之:“呵呵呵,哪能啊?这杯茶是我感谢你这段日子对我的照顾,我特意拿给你喝的。”心里则想:别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他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我:“说吧,今天献殷勤为了什么事情啊?”我靠,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说吧,今儿我心情好,你要是真有要求呢,我没准能答应你。”他一副非常不在乎地一手拿着书,一边看,悠哉,悠哉的劲儿,我叹了口气:“咳,还是没能逃过你的法眼,看来今天我这马屁可算是拍错地方了,我确实有事相求。”徐寅东一挑眼帘,瞥了我一眼:“说吧,我听听倒是什么事情能叫你低三下四的啊?”就这劲儿啊,搁谁都看着来气,同样我也是,我一下子就跑到他的身边,用尽全身力气愤然地拉起他的手,乞求般的语气说:“你教我点穴和医术吧?好不好?”我尽量流露出可怜兮兮的劲儿,为了博他的同情。
岂料他不屑一顾地说:“你做梦呢吧,我教会了你,你在用来对付我?你觉得我很傻是嘛?”我靠,这人可真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徐寅东,你别不识抬举啊,房适才叫你来教我,本大小姐就有权利选择教的内容,快点,给我个痛快话儿,成还是不成?”
看着我气愤不已的样子,徐寅东哈哈大笑,一个四岁的小娃娃,这神情,搞笑死了,笑过之后依然摇头:“房适才是叫我来帮助他教育这个没有教养的女儿的,不是来教本领的啊!”那神情,成心就是逗我,随你便,爱教不教吧,做人要有骨气,可是偏偏我是一丁点的骨气也提不起来啊:“徐寅东,求求你了,教教我吧,我发誓我不会对付你的,好不好啊?”就见他一副不理不睬地看起书来,任凭我在那儿哄啊、求啊、低三下四以及大吼大叫,这老先生,就跟没我这人似的。
我足足缠了他近三个小时,才被过来的小红拉走,理由是不能打扰公子看书。带着愤恨幽怨的眼神,我扫射了一番后,离开了,我深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看着吧,我还会再来的!
一连五天,只要是他在家我就跑过去,死缠烂打的不停纠缠他,在我们房家,都以为他是在教我东西,还个个儿都夸我知道学习了,见到徐公子就去讨教,这帮人,脑子里也不都想些什么呢!可是这徐寅东简直就是个无赖,我都这样低三下四的了,他丫的就是不同意,这几天也依旧不理我的茬。
“徐寅东,你说,我要怎样做你才肯答应教我?”几近乎咆哮着我冲他吼,他依旧是挑了挑眉,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什么时候你学会叫爹娘了,什么时候我再考虑教你吧。”我的天,这样的事情完全不亚于吃大便嘛!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呢?算了,不学就不学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大爷我还不再求你了,爱教不教,还能咋地啊。哼,看着我愤然离去的身影,徐寅东笑了笑,然后又继续看书,这厮心胸真是宽广啊!
这天我们家人和徐寅东在吃午饭,房适才吃的过程中问徐寅东:“寅东啊,这孩子这几日听说经常去你那儿,看来还是挺怕你的,为兄可就把他交给你了啊,务必得叫她知道最基本的礼仪啊!”哟,瞧这房适才说的,似乎我没礼貌似的,红玉一边给我夹了个鸡腿,一边温柔的对着房适才说:“相公不必担心,我们朵拉聪明,指定不会辜负相公的期望的!”那劲儿啊,徐寅东拿起酒杯和房适才对饮起来,也没搭茬,就是笑了笑,好一会儿才说:“适才兄,我想教朵拉学医,不知你意下如何?”房适才和红玉包括我,手里的筷子都停下了,我赛,我难道是听错了,这厮竟然主动说教我学医,真是够犯贱的啊!
啪,一筷子拍到桌子上:“哼,我才不学呢,不吃嗟来之食。”我非常有骨气地拒绝了,孰料房适才冲我吼道:“放肆,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插什么嘴?”红玉也来帮腔:“朵拉,爹爹和你徐叔叔谈事情,小孩子不能插嘴的,你乖乖的吃饭啊!”我的天,我的岁数加起来比你们大的多多了,还小孩子。
“寅东啊,这孩子十分顽劣,我也头疼极了,你看着教她吧,总比这么下去要好啊!”没成想房适才会这么说,我那个气啊,“谁顽劣啦,我才没顽劣呢,你知道什么啊就妄下定论?”就见房适才刚要抬手打我之际,徐寅东说:“适才兄,别和她计较,你难道没看出来你这孩子就爱和你们唱反调吗?”房适才狐疑地盯了我一会儿,竟然再也不搭理我继续吃饭,然后和徐寅东喝酒,好悲哀啊,竟然无视于我的存在。
在以后的日子中,我终于坳不过他们,和徐寅东学起医来。不过我觉得我天资聪明伶俐,可是我却用了三年多的时光只记住了些草药的基本名字,其余的功能啊如何用啊什么也没学会,哪还记得起来用点穴的功夫对付他呢,用徐寅东的话说“可惜糟蹋这身体了,就没见过这么笨的脑子!”
其实在这几年中卿奎生了两个孩子,而且都是男孩子,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我发现我其实心里倒是没那么伤心,也许时间能淡化一切吧!偶尔卿奎也来我家看看我的学习成果,带一点好吃的零食给我,还鼓励我好好学习云云,那架势俨然就是对小辈的疼爱,我也见不到他眼中对我是否有情,而且每次来从没把他的妻子带来过,我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刻意的,不过从那次在首饰店见过他的妻子后我就再也没看见过,张府我几乎就没去过,除了过年去给他的父母拜年去了几次,但是也没见着他妻子,因为几次去他妻子不是坐月子就是带孩子。
我们家呢,这几年他们也过的比较的安逸,我没怎么跟他们对着干,因为就算我再怎么对着干他们一概对我不气不恼的,所以日子久了我也就觉得乏了,只不过,红玉这几年的肚子着实不争气,老是没啥动静,两口子经常日落就息,努力去创造,无奈天意弄人,啥也没创造出来,还糟蹋了徐寅东不少的药材,而我和徐寅东也不再剑拔弩张的相处,慢慢的我发现其实他这个人内心是挺有内容的,知识也懂得不少,虽然平时我从来不表现出敬佩的意思,但是还是着实的佩服他,并且我们家管家还有意无意的给他说亲,管家有个远房侄女年方十六,我估计是觉得徐寅东有才华吧,这管家说了好几次,见没啥反应,就跑到房适才那里,叫他当说客,岂料徐寅东一口回绝,说他这辈子娶的人绝非凡人,叫他们不要费心了,那话在我听到后,给了我不小的震惊,这厮不会是暗恋我呢吧,这天午睡后,我溜溜达达的跑到他的药房里,(忘了说了,这几年徐寅东做起了药房卖药的生意,)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咦,你这个小妮子,叫你在家好好看着药书的,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我直直地盯着他:“你说,你说你娶的人绝非凡人,你不会是指我呢吧?”噗的一下,他笑出声来:“就为这事你才跑出来找我?”笑着看着我,见我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后,特别郑重的,双手扶着我的肩:“你听好了,你绝对不是我所说的那个人,别自作多情了,一个八岁的孩子。”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这表情着实叫我生气,就好像我求爱不成遭到嘲笑一般,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管他疼不疼呢,我撒丫子就跑了,徐寅东止住笑声,看着我远远的跑了,呲着牙,轻轻地笑着。
傍晚他回到家的时候看见我坐在院子里大口大口的吃着猪脚,竟然都没搭理我,挨着我的边儿就进了客厅,和房适才聊起天来,现如今他俩倒是挺聊得来的啊。小红奇怪地看了看,然后非常谨慎地说:“小姐,你又惹到徐公子了吗?怎么都没理你啊?”嘴里的猪脚也不知道是该咽下去还是该吐出来,看来我又惹着他了,可是我愣神儿还没一会儿呢就听见大厅里吵吵的声音,我急忙跑进去瞧热闹,到了门口就听见红玉低声抽泣的说:“相公,你就同意了吧,红玉不能拖累房家无后啊!”咦,啥事?“徐公子,你劝劝相公吧。”哦?我算是听明白了,红玉这几年没啥动静,而卿奎那边又有两个儿子了,为了叫房家有后,红玉提议房适才纳妾(现如今红玉可是妻了呢),房适才不同意,还发脾气,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叫徐寅东劝,徐寅东如何能劝啊?只是说“这是你们夫妻之事,徐某先休息去了。”跑路了,神马人啊,踏出大门的时候看见趴在门口的我,瞧了瞧,也没理会径直就回房间了,不一会儿房适才也气哼哼的走出来,朝大门走去,估计喝小酒去了吧。
我看四下无人,自己就进屋了,我看见红玉坐在椅子上还那儿哭呢,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就真的愿意给他纳妾?”红玉心甘情愿地点了点头。额,真是无语,这古代啊,“姨娘嫁给你爹这么些年,一直没给他生儿育女,现如今姨娘年纪也大了,所以就像张罗给你爹纳妾,好延续香火,你爹他一直也不愿意。”天啊,年纪大?不到30的岁数被她这么一说好似七老八十的样子,根深蒂固的早婚啊!
“那你想将谁许给他啊?”红玉看了看我:“朵拉,你觉得你屋里的小红如何?听下人们说曾经你娘就有意将她给相公做通房的,现如今我看正合适。”我这一脸无奈啊,这家伙敢情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呢,不花钱的买卖啊,“可是小红也未必同意的。”是啊,你说纳妾就纳妾啊?男女主人公还没同意呢,红玉轻轻地说:“前些日子,我问过小红,她也是可怜之人,无依无靠的,倒是同意了,可是你爹,这性子就是拗不过来。”“怎么个意思啊?”红玉看着我笑了笑,“瞧瞧,还是我们朵拉好,现在就成了姨娘的小棉袄了!”说完就把我抱进怀里,咳,这是哪跟哪儿的事啊,好一会儿才说:“你爹是怕生个男孩。”咔,不说话了,咔,“朵拉,回去吧,找徐叔叔学习去吧!”来一个转移话题,切,你不说我也知道,还是怕呗,怕他儿子和他一样呗,胆小鬼。
我吐吐舌头,径直出去找徐寅东去了,一进屋就见他还是在看书,这人能不能换一个造型,每次见他就是看书,瞧着都乏了,我面对面和他坐在一起:“你说房适才在生儿子还会和他一样有蛊毒吗?应该没有了吧。”放下书,抬眼看着我,很正经地说:“他是心理作用。”“哦,可是在心理作用,那他和红玉几乎天天努力怎么也没成果啊?”我带着我的疑问说着,谁料到他笑呵呵的看着我:“如果我不知道你的所有事情,真以为一个八岁的孩子早熟呢!”说完又笑了起来,“其实是红玉真的不能生育,这也怪不得他们,记得吧,曾经红玉流掉了一个孩子,那个时候起红玉就不能再怀孕了!”
我捂住嘴,惊恐地看着他,他摸了摸我的头:“房适才知道的,不过我想他应该是真心对待红玉,不想她伤心所以才一直如此。”这几个二人,一天到晚的瞎胡闹个什么劲儿啊?
“你还有春药吗?”额,吓了徐寅东一挑,这妮子又想做什么,“今天红玉说小红同意给他通房,我估计房适才怕红玉伤心吧,这不刚才喝酒去了吗,一会儿准醉酒回来,不是说酒后乱性吗?咱们给他下点药,这事不就齐了?”就见徐寅东瞧我的眼神,还真是有点畏惧啊,“徐某竟然小瞧了你,真难以想象你这脑袋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给不给,不给我就自己去买去了啊!”说着我走到他跟前威胁着,他还挺配合我的,假装怕怕的缩着身子,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我,我得意地拿着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纳过闷来,转身坏笑道:“徐寅东,好牛啊你,出去嫖妓都随身携带药物啊,是不是想名声大噪,说你床上威猛无比啊?”说完撒丫子就跑,身后的徐寅东看着我笑,竟然没跑出来追我,只不过那目光却是一直凝视着我,直到我的身影不在。
哎呦,我哪里知道因为我的下药,将来我们家却发生一系列很难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