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富担心害怕了一整天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笨,宿舍里的哥们能同时交三四个女朋友,自己连两个都搞得一团糟。人和人真的没法比,林春富并不是坏,只是两地分居寂寞难耐。
女人对一段感情的波动,是从最初的可有可无慢慢发展到后来的相依为命,男人则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最初的怦然心动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习以为常。
女人对一段长时间的恋情会更加珍惜,因为无论是时间还是精力都会让女人对这段感情不舍放手。男人却更喜欢新鲜和挑战。从感情的真挚度来讲,林春富无疑是更青睐于韩木子的,更认定韩木子是自己未来理想的伴侣。可是,受不住诱惑的男人总归不是个好男人,只是想尝试或者只是想猎奇,本身就已经是对情感的背叛了。
“林春富,动心是本能,可忠诚是选择,你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韩木子抛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把林春富让给那个女人,把自己的尊严拿回来。
“木子,我知道我不对,我不会再有这种愚蠢的行为了。你相信我,从来都是她主动,我没有表达过任何意思,我只是跟她吃了几顿饭,聊了些……,你,你知道的,你老不在我身边,又嫌弃我不够好,我内心自卑、压抑得很,我没想过她能破坏我们的,真的没有想过。木子,你给我一个机会,我这就下去把话和她说清楚。你信我,没有人能拆散我们。”林春富真的是急了,讲完这句话就冲出了门去。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背景,韩木子不得而知,但从刚刚林春富的言语中听得出大概是并不如韩木子的。可现在韩木子要的可不是自己能比得赢谁,她要的是忠诚,是坚贞。自己被那个一千零一天追求都没有改变过,为什么林春富就经不起一点点考验。好像这样一比较,林春富这个男人的形象一下子就掉了个档次了。
男人啊,永远都像个孩子,需要人管着,就不能成熟一点吗。韩木子的心里,林春富从来都是值得绝对信任的,经此一事,韩木子心想到底是不是还有能相信的人。
林春富下去了,韩木子目瞪瞪地趟在床上。老神仙的话仿佛又回档在了耳边。
不信,我不信命,我不信这个林春富还能抛弃我跟别人走了。韩木子蹭地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把头从窗户伸了出去,看看下面两个人究竟谈些什么。
楼下两个人的身影一边一个。
“你走吧,我们不可能了,她来了,我和她4年的感情了,分不开的,我们决定要在一起了。”
“我不信,你和她不配你知道吗,我才是你最佳的选择。你看看这么几年了,她关心过你吗,除了不停地向你索取,她有没有真的关心过你要什么?”
“别说了,我和她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别来找我了,我们不可能。”
韩木子在楼上听见这些,心里总算是踏实了很多,一种胜利者的自信心油然而生。
“林春富,你要想清楚,我陪着你创业,我陪着你打拼,我什么都可以为你付出,她能吗。”
“别说了,我宁愿一生一世照顾她,我不需要她陪我吃苦。”
这个女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林春富并不帅,家境也不殷实,她为什么就这么不顾一切地为了他付出。韩木子不理解,她想等事情平息后,她该好好问一问林春富,这段感情究竟因何而起,就这么一往情深。
“林春富,你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思,但你别忘记了,只要一天你没结婚我就有权利和她公平竞争。”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很像一个坚定革命家,那么斩钉截铁,那么义无反顾。
转身一瞬,她还不忘了对楼上的韩木子宣战。
“你个胆小鬼,连我的面都不敢见,你不配拥有林春富的爱。”
唉呀妈呀,韩木子差点没从窗户跳下去给她一耳光,顺便说一句:“你配,可惜人家不爱你,你倒贴都不得人要。”不过,要淡定,才不上她的当,她想战争就战争,那不是便宜她了,到时候别人看见两个泼妇为了个男人大打出手,实在划不来。
韩木子冷笑了一下,发现,这个人失败得也够可以了,自己都不用出面,她就惨败而归。这时她觉得自己跟林春富的感情应该是坚不可摧的了。
女孩走了,林春富悻悻地上来了。拉这个脸,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
韩木子没有理她,把身子转到床里面。
“木子,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自己,更对不起下面那个大侠。”
“她,她……”
“我不想听,我困了,我要睡觉。”韩木子不想再思考,她累了,折腾了30多个小时的火车,她困顿不堪,她不想再为破事纠结,她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的事业更不想被破事搅黄。
人生若是像火车上那个大冒险和真心话,韩木子就该把林春富的心掏出来看看,然后再飞一脚给那个女的,告诉她明知道比人有女朋友还贴上去,唯有贱能形容。可惜,人生有时候往往只能感叹。不是真心话,所以不知道林春富究竟心何许,不是大冒险,所以飞不出窗外正中目标。
一夜的心烦气躁,一夜的各怀鬼胎。
天亮了好久,韩木子才从梦境中醒来,林春富已经不在房间了,也没有留下任何的信息。韩木子起来洗漱完正准备给林春富打电话。
林春富这时正好开门进来了。
“这么早你去哪里了?”
“你起来啦,我没去哪里,只是……”
林春富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韩木子内心激动了一下,他一定是去买花回来给我道歉了。
“干嘛拿着一束花?”
韩木子这一问竟然把林春富吓了一跳,看样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上有一束花。
“魂不守舍的样子,你干什么呀,我问你哪里来的花,你去哪里了?”韩木子感觉气氛一点都不对劲,昨天经历的那件事难不成还有后续。
“我……我……”
“你果然是个拎不清讲不明的,你是男人,能不能果断点,能不能不要拖泥带水,你是不是又见那个人了。”韩木子总是那么聪明,一点就通,叫人情何以堪。
“她,她叫我去的,我拗不过……”
“人家叫你吃屎你吃不吃。”
“……”
“花是什么意思?”
“她,她送的,说以后每天都会送。”
“你去死……”韩木子一把抢了林春富手上的花,从窗台扔了下去。楼下的女人刚送林春富进了楼,出门一瞬间刚好被花砸中。
真是不怕对手狠,就怕队友蠢。
韩木子头也不回地收拾好东西,一头扎进拥挤的人流,挤上了回G城的火车。
没有卧铺票,甚至没有硬座票,唯有一张站票。那又怎么样,只要可以尽快离开,捆在车顶上韩木子都干。
正如韩心仪说的:若不是他的错,你不至于如此下场。可是人生总不能老在别人的错误里活着。
韩木子对着电话那头的韩心仪道:“妈妈,苏东坡说‘且将新火试新茶’,我们都该从过去的日子里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