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饭吗？”佩尔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她好像总会控制不住地关心谷渊是否能吃得饱。
谷渊想了想：“你愿不愿意做？”
“……可以……吧。”
“一万五一个月。”
“……怎么听你说得像在竞拍。”
谷渊眨了眨眼，知道这姑娘是对他放下戒心了：“如何？”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佩尔说得吞吞吐吐。
“嗯？”
“其实……你的眼睛……能看得见多少？”
谷渊怔了一瞬：“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就想了解一下，免得以后不小心冒犯了你。”
谷渊心中一顿：“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
“这么优越的待遇，我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再说了，她还赚了他十套房子的钱，正愁着看什么时候有机会好好报答他呢。
“那这么说吧。距离很近的时候，在强光下可以勉强看清。”
很近……具体什么概念？佩尔顺口就问：“多近？”
谷渊起身，绕过茶几，坐到佩尔身旁，一手把她拉过去，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对着佩尔的脸，把垂着的眼睛慢慢瞪大。
佩尔猝不及防被他压了过去，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鼻尖与鼻尖已经碰上了。
佩尔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呼吸不可抑制地急促起来。反应过来后，扭动着身体试图挣开他。
还好谷渊并没有特别的强硬，感觉到她的挣扎，就顺势慢慢放开了她。
“你……你想做什么？！”佩尔怒了，她知道自己性格不好，但脾气却是还可以的，平常也是温温吞吞，可谷渊总是很轻易地就惹怒她。
“就这么近。”谷渊坐正身子，淡淡地说。
佩尔的怒意瞬间被浇灭。敢情他刚才是以身示范很近到底有多近？
“你长得还可以。”
“……”佩尔的怒意又噌噌地上涨！
也许是感受到佩尔的情绪，谷渊觉得有些好玩，哈哈地笑了起来。
佩尔对这个她还没正式上班就开始逗她的老板很是无奈。
“你介意给我摸摸你吗？”谷渊的语气简直就想问你中午吃饭了吗一般平常。
“什么？”佩尔愣住，他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述说这样的请求。
“想看看你的样子。”
“你刚刚不是看过了吗？”
“开玩笑的，我哪里能看得清。”
“……”那刚才说她长得好看那句又算什么？
“我的视线范围很窄，刚刚只能看到你的眼睛。”
“……”佩尔不得不怀疑，谷渊是不是在表达她脸大的意思？
“你不愿意就算了吧。”谷渊的语气中透着失望。
佩尔并没有乘着他的话头说下去。因为她是真的不愿意。不为其他。刚刚他那一瞬把她带过去，她有种被侵犯了的感觉，她很不喜欢这样。
虽然他很帅很养眼，但佩尔还是喜欢远观而非亵玩。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佩尔觉得坐立不安，于是开口问：“谷先生，你之前说有事要我帮忙，是什么事？”
“嗯？就是问问你想不想做我生活助理的事。”
“呃……那……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今天？”
“啊？”
谷渊无所谓地笑笑：“随你，不过要尽快。还有，上班之前确定我在哪里。”
“哦。”
“你不去那个什么会的话，下午没什么事吧？”谷渊问。
“没有。”
“那今天下午先试试工？”
“哦，好。”佩尔觉得，谷渊怎么好像老是想方设法把自己留下来。想起于可岚的话，她忽然很想问问他那天突然在F市是不是真的约了人。
“顺便等等夕阳。”谷渊淡淡地笑笑，走进了房间。
“……”佩尔忽然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谷渊离开佩尔的视线范围，她纠结了好一阵，跟？不跟？
犹豫了差不多五分钟，佩尔还是走进了那个房间。
谷渊坐在书桌前，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轻盈地垂着，手上在摸着一本书。
佩尔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过去，生怕打扰到他。
“你哪怕是飘进来我都知道。”谷渊头也不抬地说，右手依旧在书页上飞速移动。
“……”佩尔语塞。她是好心着雷劈了？
佩尔走了过去，看了看他压在手下的书，密密麻麻的点字触目惊心。佩尔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谷渊的背僵了僵。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想我有点密集恐惧症。”佩尔一瞄到那本书页，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什么是密集恐惧症？”谷渊把书合上。
“……”这叫她怎么解释。
佩尔想了想，走过去翻开他的书，果然一见上面的点就发了个抖，但她忍了下来：“就像这种，同样的东西密密麻麻地堆放在一起，看上去觉得……不适。”
谷渊推开她的手把书合上：“那你还看什么？”
“我……既然要做你助理，总要克服这个吧。”
“你又不是不识字，你克服这个做什么？”谷渊撇嘴。
“啊？”
“对着字直接给我念你不会？”
“呃……会。”
“那不就结了？”
佩尔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而且她刚刚说了什么密集恐惧症的，估计会打扰到他看书。于是转身出去，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佩尔把水拿进去，发现谷渊没有继续看书，而是坐着发呆。
“跟你说一件事。”谷渊开口。
“什么？”
“先坐下。”
坐？坐哪里？佩尔幻视了一周，这个空间里除了谷渊坐着的以外，并没有其他凳子。
谷渊没听见她的动静，也意识到什么：“坐床上。”
“啊？”
“我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呃……好。”
“我眼睛还能看到的事，不要跟其他人说。”
“啊？什么？”佩尔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你有兄弟姐妹吗？”
这……又突然穿越到另外的问题上了。佩尔老实回答：“有个弟弟，在H市读书。你呢？”
“曾经有过，现在也有。”谷渊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的忧伤，很浅很浅。
“……什么意思？”
“想听？”
佩尔点点头，然后补充了一个鼻音。他的故事，应该很精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