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301400000004

第4章

太酷了(克兰克)

星期一的工作简直糟透了。首先,我是快餐店的厨师,不是一个服务生。但我们很缺人,两个女服务员,只有一个厨师,所以我只能出去服务。我不能做我更喜欢的事,一个人待在厨房享受音乐,而是一直在忙这忙那,去拿饮料,然后扫掉溅的一地的东西,还让我自己大出洋相。

日子过得像这样,我宁愿待在学校。

我为一个四人餐桌服务:两个妈妈和她们的小孩。他们基本就是这样。一个妈妈要续杯。我马上续杯。然后另一个人也想要续杯。我又续好。然后一个孩子想要一块馅饼,但不能决定要哪一种。所以我就等啊等,那个孩子继续犹豫,我又等了一会,结果最后他妈妈说不给他要任何馅饼。那个孩子就开始发脾气,打扰餐厅的其他顾客,当我准备给他们一起结账的时候,那个孩子胡乱甩着胳膊,随后四个装着他们吃剩食物的餐盘就掉到了地上。

说白了我对人不是很有耐心。

我尽量在失控发火之离开那里,不去伤害任何小孩子,或他们的母亲。仅仅如此。但并不包括不在我的老板面前咆哮。我知道是轮到我去当服务生,但是认真的吗?你真想让我去服务这些小孩子?我不这么认为。也许如果你想吓他们的话。

无所谓了。

我坐地铁回了罗克斯伯里。我们四个人在那里租了一个破旧的小仓库,我们住在楼上,然后在楼下练习。大部分时候这样很好,但有时对于我来说有点太乱了。马克和帕辛总是在某事或其他事情上互相指责,有时赛琳娜和我剑拔弩张,气氛紧张的要死。她知道如何惹恼我。对她来说不惹恼我很难。此外,他们总对我叽叽歪歪,因为我取消周二的练习去买了一辆车,但那些钱我攒了不止六个月。当然我确信有人会说闲话。

当我到达那里时,情形正如我所料。帕辛坐在他的鼓手位置上,双臂交叉在胸前。他的眉毛皱成一团,脸上皱纹很深。马克站在几米远,脸通红。他不是吼的很大声,但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很紧张,说话时抬高声调。

“你不懂。”他说。“我追求的是……完整,我们已经为我们的音乐建立了一个粉丝群了!我们再也不用打工了。”

帕辛说:“我们还得付租金呢。”

“我知道。但我们的唱片现在卖得很好。”

“可那也不够支付租金。”

我停下来,看着他们两个。赛琳娜,在她的房间里调着吉他,然后起身,走向我。她走路时屁股跟着扭着,这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是个很吸引人的女孩,长长的如流水般的黑发,牛奶巧克力色的皮肤和让人欲罢不能的身体。我们演出时,她刷着重重的睫毛膏,穿着黑色皮革外衣,高高后跟的靴子,上身通常是吊带背心或无袖衫,更突出了她乳房之间玫瑰的文身。在她的眉毛边还文了一只小蝴蝶。当我们不演出时,她倾向于穿宽松衣服和人字拖鞋。

我问:“他们这样持续多久了?”

她皱眉:“整个下午。我都快疯了。”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住在一起就是个很糟糕的主意。”

“你现在觉得了?”

我耸耸肩。她的话总是有双重意义,我确信她现在就是。这一年来,她一直暗示着我想要和我有比朋友和乐队成员多一层的关系。但我不感兴趣。这不是说她不是一个好女孩或者一个好朋友。而是我不想失去我唯一的一个朋友。更不用说,如果我们交往了,乐队肯定会因我俩之间的摩擦搅黄的。

“伙计们?”我叫道。

他们抬头看了大约15秒钟,然后马克又开始絮絮叨叨。

“伙计们!”我又开始叫:“到此为止吧。我们今天不会解决这个争论的。我们还有节目要准备呢。”

“什么?”马克说。“什么时候?”

帕辛厌恶地摇了摇头。“蠢货,如果你那晚没喝醉,你就会知道的。”他说。

赛琳娜叹了口气。“周五晚上,”她说:“搭地铁到剑桥。”

“该死,我讨厌那个地方,”马克说。“那里的音效很糟。”

帕辛回道:“但他们付的钱多。”

“我知道,我知道……”马克看着帕辛嘲讽地说:“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把租金付了。”

“你们两个可以消停五分钟吗?”赛琳娜咒骂道:“我们还有活要做呢。”

我默默地咒骂了一句,塌坐在我们一年前从路边捡回的沙发里。

赛琳娜说:“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只是有点累了,这一天太漫长了。”

“那好吧,是时候起来了。我们有一个节目需要准备呢。这两个家伙不会停止争吵,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我们都在等你。”

我有时候很喜欢这些家伙。注意只是有时。

我站起来拨动吉他,开始调音,忽略了马克和帕辛之间的争吵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大声音了。调完音,我打开放大器,调大了几个频率,然后说,“我想要你们听点东西。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赛琳娜抬起头,马克和帕辛头转向我。“来吧,”赛琳娜说。

然后我开始演奏。事实上,这区别很大。我乘车从华盛顿回来,大部分时间我都在车后面听音乐,星期天晚上从父亲那回家后我写了歌词。不知何故,这次的歌词比我之前写的更加紧凑。虽然还是有很多蹩脚的地方,但它的节奏感很强。歌词……还好吧,这首歌是关于我在华盛顿遇到的女孩。茱莉娅。

我唱到三分之一部分时,唱出副歌,“茱莉娅,你去了何方?”他们三个都目瞪口呆地盯着我。我在唱到一半的时候立刻停住了。

“怎么了?”我问。

“不要停。”赛琳娜说,一直地向我挥手让我继续。

“嗯,继续,继续。”帕辛说。

我回头看着他们,有些惊讶于他们的反应,然后又试了试音,继续这首歌。

当我唱完的时候,整个仓库陷入了死寂。

终于,帕辛说:“它简直太棒了。”

赛琳娜连连点头,脸上挂上了一个巨大的微笑,眼里闪着光。

马克说,“肯定会大卖的。它听起来就像一首流行歌曲。”

帕辛摇摇头说:“不……这首歌太棒了。这大概是克兰克有史以来写的最棒的歌。”

赛琳娜问:“茱莉娅是谁?”

我回答道:“不是谁。”

她哼了一声,朝我笑了笑。“你就扯吧,克兰克。但谁在乎?那首歌太了不起了。我们星期五就要演唱它。”

“它还没有完成,我还没写完它……”

“那就写好它!反正周五我们就要唱这首,马克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们可以换掉其中一张封面。”

马克看上去很得意。

“我同意。”帕辛说道,“但我很好奇这个神秘的茱莉娅是谁?”

“哥们,这只是一首歌啦。”我说。

马克低声咕哝:“我从没想过我们真能进入这个什么前四十。但如果我们挤进去的话,我觉得我就没什么意见了。但你还是个大烂人,克兰克。”

我冲他比了比中指。

他咕哝道:“贱人。”然后回敬我一根中指。

赛琳娜指了指他,给他一个眼神。对,就是那种眼神,那种让我们所有人都感觉自己是偷饼干被妈妈抓到的十岁小鬼的眼神。马克果断闭嘴。赛琳娜这样真的酷毙了。

“你能再弹一次吗?”她问我。“我想找找它的感觉。帕辛,结尾的感觉你抓到了吗?我感觉那里还差一点真正劲爆的鼓点。”赛琳娜进入了状态。蔑视规则、疯狂随性,时而又天马行空,灵感迸发。她经常表现得像乐队的艺术总监,尽管我们没这个职位。

“对对,”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于是又弹奏了一遍。然后又弹了第三遍。终于在第四遍,赛琳娜带着一段强劲的节奏插了进来,接着帕辛和马克的鼓点和贝斯也加入了进来,倏忽间它就成为一首真正的曲子。我爱它。这是我写过最快、最简单的歌,可能也是最棒的一首歌。

我们过这一遍的时候,甚至马克都兴奋了起来。“我承认”他说,“这很有力!尽管克兰克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蛋。”

“不该用有力这个词。”赛琳娜的声音有些滑稽,“应该说是炸裂。女孩们会为克兰克发疯到撕碎自己的衣服的。”

我轻哼一声,马克说:“这有什么新鲜的?”

“闭嘴吧,马克。”我说。

“只要你别在演出之后把一群醉妞带到后面来,我就闭嘴。我真的受够她们咯咯笑了,也受够了撞在我墙上发出的砰砰声了。”

说着他模仿了起来,一边用脚有节奏地拍打着木凳,一边发出呻吟:“噢,克兰克!噢!克兰克!”

“闭嘴吧!”其余的人一齐向他喊道。

马克傻笑着说:“好了好了,咱们快把剩下的敲定吧。”

“是时候完成它了。”我低声说。

剩下的练习乏善可陈,尽管同往常比,流畅和谐多了。但世事不就是这样有起有落吗?

我们的演出一向发挥稳定。但在排练时,情绪的潮起潮落、争吵和生活,总是多多少少影响着我们。

排练过后,赛琳娜点了一份比萨后就去洗澡了。我疲惫地,瘫倒在了工作室楼上的一张别人丢弃的沙发上。这间工作室曾经是一个仓库的会议室,或者别的什么室。我们搬进来后,赛琳娜用她从印度家里带回来的色彩鲜亮的布帘和长巾为其装饰了一番。马克打开了电视,翻到了“奥斯本秀”。逗我吗?我不敢相信这烂节目居然活过了一期,已经差不多快一整季了。

五分钟后,赛琳娜站在走廊的门前,然后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我找到茱莉娅了。”

“什么?”马克问。

我抬了抬眼睛,她在说什么?

“快来,你们快来看这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甚至没看我。

马克和帕辛跟着她回到大厅。但无论那是什么我都不想跟过去看。但是紧接着马克就叫了起来:“天哪!”顿时我来了兴趣。

我走到大厅往赛琳娜的房间里看,他们三个都挤在她的电脑周围。

什么鬼。

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好看的照片。茱莉娅和我,在白宫前亲吻的照片。

赛琳娜在读那张照片下的字。

“星期六晚上,年轻的汤普森小姐在白宫前被发现和克兰克·威尔逊热情拥抱。威尔逊是一个温和而成功的朋克摇滚乐队的主唱歌手吉他手,在波士顿和普罗维登斯巡回演出。他的说唱片数量几乎和汤普森女士的成绩单一样长。”

马克笑了。“老兄,你从星期六开始泡那个女大学生?”

“什么?没有。”

“不是文章写得那样。”

“什么鬼?那为什么你的名字会在那。”

赛琳娜看着我,她的眼皮垂了垂。“这不是你,克兰克。这是一个八卦博主。她对南波士顿的垃圾不感兴趣。她对这个女孩感兴趣……茱莉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她的事呢?你在钓她吗?”

我耸了耸肩:“什么鬼,伙计们?那只是一个女孩而已。”

“她人很好吗?”马克问,“她看上去很好。怪了。虽然她看上去像一个图书馆管理员。嗯……”他开始没调的唱歌“我性感的图书管理员!”

“闭嘴,马克。我不知道。我在她父母的公寓前把她放下车,然后掉头回到酒店。我不觉得这关你什么事,总之不关你们任何人的事。”正如我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的目光平视赛琳娜。她知道更好。她知道更好。我已经很清楚地说了不止一次,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永远。

她站起来说:“任何影响乐队的事情都关我的事。”

“赛琳娜你真是太荒谬了,我们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没有交换,你必须知道我也不会一直出去勾搭女孩子。”

她畏惧了。我说了伤害人的话,她知道。但她还是坚持她自己的观点。

“我一点不在乎这个,克兰克。但不要告诉我它没感动到乐队……你听听你写的歌!告诉我你对那个女孩没感觉。”

“那么如果我有感觉呢?”

“如果你对她有感觉也很好,但请你对我们坦诚以待。”

马克和帕辛正在看我们,默默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这也不出所料。赛琳娜盯着我看,我觉得她眼神可以杀人了。

我走到她面前和她鼻对鼻,然后说,“我遇到了那个女孩。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我们聊天。我们接吻。我们互道晚安。然后结束了。好吗?现在你能让我一个人待着了吗?”

她抿起了唇轻轻地哼了一声,随后微微地摇了摇头。“随便,克兰克”。

派对女孩(茱莉娅)

好吧。也许会更糟。比如,玛利亚·克劳森可能把“那张”照片也传上去。就是我高一时被人拍到的那张。在我离开北京的前一周,我曾经最好的朋友通过邮件把它发给了所有低年级同学。就是那张照片,让那些关于我的恶毒谣言更可信。

还好,我这次还算幸运。她并没有发那张照片,不过我十分确信那张照片就隐藏在她网站的某个地方。她修改过原版的照片,想法把我的脸遮住了,以避免任何可能的法律麻烦。但是,那也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我。

在华盛顿邮报砍掉社会版以前,玛利亚曾经是那个专栏的写手。自那以后,她创立了自己的恶俗博客,尽管不像那些知名网站那样拥有众多的读者,但她还是有一众订阅者,他们不惜高付费去读她那些诽谤别人的肮脏污秽的花边新闻。这些订阅者几乎都是些在社会上有钱有势的人。其他人也付不起玛利亚高昂的无限浏览的订阅费。最让他们满足的无非就是看到他们的同事或者同事的孩子卷入骇人听闻的丑闻而已。玛利亚写得全都是这些:酗酒,出轨,堕胎,离婚,自杀……

周日早上,在她博客最突出的位置,她发了我的照片,照片中,我在克兰克的怀抱里,和他正在接吻。那是在白宫前拍的。这说明在我们离开餐馆后她就一直跟着我们,想找一些爆料的东西,她也确实找到了。然后她又编造了一个迎合这张照片的故事,而且又把我过去的事都挖出来,把我描绘成一个十足的婊子。

这是要准备结婚的节奏么?抑或是与摇滚吉他手撞出了火花?这对茱莉娅·汤普森来说都有可能,她可是理查德·汤普森大使的大女儿,而他履职驻俄大使仅一年就退休回到了旧金山。一直关注玛利亚东拉西扯长篇大论的读者们会记得汤普森大使,他的驻俄大使任命由于遭到德州议员莱斯利的质疑而被拖延了两年多。

年轻的汤普森小姐在周六晚白宫前被发现同克兰克·威尔逊激情相拥。威尔逊是一支不温不火的另类朋克——摇滚乐队的吉他手兼主唱,他们主要在波士顿和普罗维登斯当地巡回演出。他的犯罪记录几乎与汤普森小姐的成绩单一样多。当这对年轻情侣大庭广众下的不雅行为被游客和围观的群众斥责后,他们换了个更僻静的地点。或许是威尔逊在艾灵顿住的里维埃拉一星级酒店?如果你不知道这个里维埃拉酒店,那还要请读者们见谅。这是个妓女、吸毒者,过气潦倒的摇滚歌星的聚集地。显然这并不是正常家庭聚会的地方。

很显然,我们不知道这段感情的认真程度或者只是玩玩而已。这毕竟也不是现在哈佛上学的茱莉娅第一次搞暧昧关系。她在北京国际学校度过了高中的前三年,那儿的同学形容她是“派对女孩”,而且还有她参加性爱派对和14岁就偷偷堕胎的传闻。据莱斯利议员工作人员的机密信息说,正是这些传闻导致了汤普森大使的任命被中止,直到布什上任后才正式任职。

文章下方还有一个仅限此博客订阅者的链接。我无权限查看,但我知道那是些什么——这几年来诋毁我家庭的文章。这些文章都没有提我的名字,而且大多数甚至都没提爸爸的名字。克劳森一直游走在法律边缘,竟然逍遥法外多年从未被起诉过。

当我周日晚上在自己的房间里读这篇文章时,我感到胃部抽搐,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将我淹没。那些玛利亚曾经在网上发布的谣言从未提及过我的名字。我想是因为当时我还未成年,所以还比较安全。

现在就不会了。

派对女孩。对,是的。胡编乱造是一码事,但写一些完全虚构的事并当作真相四处传播就是另一码事了。尽管高中时我的确有些过分,但我绝不是个派对女孩。除了那时哈利玩得有些过火,也是他当时逼人太甚。

也难怪妈妈会反应这么强烈。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玛利亚的博客写的主要都是我们家的事,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我的错。

但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相仅仅是个简单悲伤而龌龊的故事而已,没有人会真正感兴趣。

我读了她的博客后,久久地坐在那儿,瞪着空气发呆。

终于,我起身走出房间,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尽管这并不经常发生,但有时我会在噩梦里听到他的声音。

“你是爱我的,难道不是吗?明白吗?这也没那么糟。”

已经有好多年没在大白天回想起他的声音了,但现在那些噩梦般的回忆又都回来了,14岁时的脆弱惊恐和无助孤独重又漫上心头。我的胃在绞痛,我想吐。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好久。但事情是……那时我也不知道该去找谁。没有人能帮助我。没有肩膀让我依靠着流泪,没人会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妹妹们一点忙也帮不上。毕竟,凯莉那时也只有九岁。而且我也不可能去找父母倾诉。他们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那件事,他们一直无法原谅我,我知道现在也没能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

“我们养你这么大不是要你成为荡妇,”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齿。

当我回想起那个小女孩时……也就是我……几乎不会讲本地的语言,迷失在寒冷的北京街道上,流着血,因为孤单无助,我心中充满愤怒。这愤怒让我抓狂,甚至想去伤害别人,去砸碎眼前的任何东西。我想要尖叫,站在四合院的中心悲号,直到叫不出声。

然而,我在生活中总是微笑着面对所有人,我读了父母期望的大学,穿得像30岁一样成熟得体,努力工作,结交朋友,仿佛我是一个完整的人。

我在哈佛广场的边上停了下来。拐角处有个吉他手,神情放松,穿着灯芯绒牛仔裤,坐在牛奶箱子上。他灰白的头发和胡子一直垂到了胸部,如果不是那把吉他,我还以为他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我就那样站在那儿倾听。他正在用完美的吉尔德十二弦吉他弹奏出美妙的和弦。我闭上眼睛,轻轻摇摆,全身心沉浸在音乐中,让它洗去这些摧残着我的伤心绝望的情绪。音乐永远是我的避难所,也是我的激情所在。

离我几米远的地方,米奇·洛克也在听着。他向我点头示意,脸上带着绅士般的笑容。米奇同我在大二时约会过几次,但我很快就拒绝了他。他人很棒,家境也非常不一般,我们一开始时就相见如故。他的爸爸艾伦·洛克是最成功的另类摇滚巨星之一。米奇成长的过程中四处为家,从小接受家庭教育,高中最后三年在新英格兰的贵族学校上学。我们俩有太多相似之处:显然不是适合我的交往对象。

歌曲结束得太快。那个吉他手看着我说,“希望你能喜欢,女士。我还有另一首要为你演唱。”然后他开始扫弦,仅仅弹了两个和弦我就听出了这首歌——《空中的恶灵骑士》。我一直偏爱无损音乐,但这个……在哈佛广场听着锋芒毕现的原始西部牛仔歌曲?这简直太美妙了。

我闭上眼,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着,在这往复的旋律中徜徉。有那么一瞬间,我能想象到牛仔们所感受到的自由,看着远方的地平线,体会生命的边界,可以在清晨醒来呼吸新鲜的空气,而不是面对那多不胜数的明示的未明示的期待。

音乐结束了,我停下来睁开眼睛。我感到一阵强烈的害臊,周围不知何时聚了一小群哈佛的本科生,他们鼓起掌来。维拉德也在,他站在那儿,略带不屑地缓慢地鼓着掌。同往常一样,他穿着多克斯的衣服,马球衫搭配一双很不错的棕色皮鞋。

米奇往吉他箱子里扔了两美元,向我挥挥手说:“下次见,茱莉娅。”

管他呢。我拿出钱包,掏出二十美元扔进吉他箱里。俯下身扔钱时,我轻声说了句“谢谢。”

我站起来正转身准备离开时,维拉德走过来,当他看到我扔进去的钱时,他吃惊地瞪大双眼。“茱莉娅。演得不错。”他说完这句时,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坏笑。

维拉德任何时候对诋毁别人都毫不犹豫。我感到自己的身体紧绷,强忍着不对他反唇相讥。“你了解我,我热爱音乐。”

他耸了耸肩。他对我喜欢的东西从来不感兴趣。“这个周末没见到你啊。”

“我不在市里。”

“是吗?”

我不想再多告诉他什么。沉浸在音乐中的宁静美妙情绪渐渐消散。维拉德从来不对任何事投入过多感情,但此时他却设法让我恼火。他赢了。

他又尝试着来招惹我,“我们已有一段时间没一起出去了。吃晚饭了没有?一起去怎么样?”

才不呢,我心想。我没想到他会约我吃饭。“维拉德,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嘿……放轻松点,茱莉娅。咱们还可以做朋友,你知道的。只是个朋友间的晚餐而已,我并不是要和你约会。”

他干吗装的这么通情达理?如果我现在拒绝的话,那肯定显得我很失礼。我露出自己习惯性的微笑,做了我经常做的事……并不是我真的想这样做,却只是别人所期待的。“那好吧。只是朋友间的晚餐。”

像往常一样,维拉德把我带到他想要去的地方:穿过马萨诸塞大道,这次我们来到一家比萨店。那儿的食物还算不错,所以我觉得去那也可以。当我们进来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一半人,餐厅里轻声聊天的声音和点唱机里的音乐混杂在一起,“是《爱在哪里》?”这里放的据说是排行榜前四十的歌曲。我不觉得太讨厌。维拉德把我带到餐厅后面的一个隔间,当然,他要坐在靠墙的位置,这样,除了他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这样做很符合他的性格。

“那……最近过得怎么样?”他问。

我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面具一样的假笑。“很好。只是还没想好读研的学校,至于其他的,都很好。”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斯坦福,”他说。维拉德自己打算去那儿读研。

“我不知道。为了自己舒心,我可不想离父母那么近。”

他摇了摇头。“他们有那么糟么?我跟他们见面时觉得他们对我很好啊。”

他们当然对他很好了。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他们没那么糟,”我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想和他们住那么近。”

“真的吗?那大概也有一小时的车程呢。”

我眨了眨眼。他干吗一直催逼着我去斯坦福?“我想去东海岸那边大约五天车程的地方安顿下来,谢谢。你干吗使劲催促我去斯坦福?”

他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了一会儿,然后又回头注视着我的眼睛。“我希望着你或许会原谅我。”

原谅他?哪有什么可原谅的——是我提出跟他分手的。“你没做错任何事,维拉德。你没有什么需要原谅的。”

“除了请求你嫁给我。”

我叹了叹气。“那也没错。只是这样……可以澄清一些事情。”

“澄清什么?我还是不明白。前一天什么都还好,我们还相爱着。第二天当我要你嫁给我,你却……要跟我分手。”

噢,天啊。他非要我说实话吗。

“我知道这不是个好主意。”我嗫嚅着。

“为什么?是因为你要告诉我对我的感觉么?”

是的。确实是这样。

我不得不切入正题了。我根本没法,这不会让他情绪稳定下来,也不会让他感觉好一些。我不想撒谎……尽管我自己也感觉糟透了。但是现在?我别无选择。

“我的感觉是……我不爱你。我们俩从来就没有相爱过,维拉德。也许你爱的是你想象中的我……我不知道。但这段感情里根本就没有我们。永远也不会有。”

他神情凝固了,眼睛稍微凸出来些,这立马勾起了我同他做爱时那些非常不愉快的回忆。跟他做爱真的一点快感都没有。说真的,就像在做家务一样,毫无乐趣所言,这本应是这段感情不合适的第一征兆。但话说回来,我又对合适的两性感情理解多少呢?我什么也不懂。压根就啥也不懂。我只记得同他做爱时他在我上面气喘吁吁,我觉得……自己像个要爆炸的充气娃娃一样。并不是我不想配合他,而只能像僵尸一样躺在那里。这些都让我感到恶心,哪怕想想都恶心。我转过头去,有那么一刻我根本忍受不了看他的脸。去年秋天他还指责我是性冷淡。我不知道……也许我是吧。这或许也是哈利造成的,就像他毁了所有其他的事一样。

“没那么糟吧,不是吗?”他问道,语气里带着悲观失望。

“算了吧,茱莉。你知道你想要那样。”哈利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

脑海里的这个声音让我战栗,我尽力试着让注意力集中在眼前。

“当然没那么糟,”我说。“咱们俩在一起时还是很快乐的,威尔求你了……放手吧。忘了我吧。”

“我没有准备好,”我对他说。

“你肯定是准备好了。你是爱我的,难道不是吗?”

“不,我不爱你。”

“我得走了,”我说着,尽力理清思绪。我停下来,看着维拉德。他看起来很沮丧,眼神迷茫的四处游荡,不再看着我。“维拉德……你会找到别的人的。你是个很好的人,会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人。”

我正要起身离开隔间时,他的一句话使我停了下来。

“倘若我只要你呢?”

我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你会一直孤独的。”

然后我转身离开。

我不谈恋爱(克兰克)

好吧,我承认自己有好奇心。

在星期六晚上我们相见时,茱莉娅曾明确表示过,她不想和我有什么瓜葛。也许她当时有些孤独,抑或是她需要……些什么。我不知道。但那不是我的风格。

不知何故,我仍然为她所着迷,而这种状况开始困扰我。

说清楚一点,我不会在女孩们身上沉迷,只有她们为我沉迷。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性别歧视,但我才不在意它听起来如何。在很久之前我就决定,如果一段关系中有一方要离开,那个人将会是我。

现在仍然如此。

这和她们是不是大学生没有关系,我之前也和大学女生处过,她们在床上和南波士顿的那些女孩并无不同。而在她身上却有一些特殊的东西。性感爆棚是肯定的,但那并不是全部。我看她时,她好像一触即发。在过去的六年里,我大部分时间都靠着激情和肾上腺素活着,但当我看到茱莉娅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懂我的人。

漂亮的裙子,一双高跟鞋搭配套头毛衣,这也许使她看起来精致诱人,但盛装之下,我感觉她还有更丰富的东西。而正是这点……引起了我的兴趣。但事实上,我却对她一点都不了解。

于是,在赛琳娜又一次外出的时候我并没有和她一起,我溜进了她的房间,启动了她的电脑,再次找到了那篇有关茱莉娅的文章。

那是一篇令人厌恶的……轰动一时的文章,在我浏览那个网站之后,我发现这显然不是第一次。玛利亚·克劳森一直在写关于茱莉娅的家庭自1999年来发生的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从我所看到的来判断,甚至比那还早。什么都写在那儿,克劳森几乎不加掩饰地写下那些流言蜚语:“汤普森大使的一个女儿”参与了北京国际学校校园里的性爱狂欢派对;她还曾秘密堕胎并涉毒。从她父亲在国务院网站的官方简历来看,很明显这些谣言所指的只能是茱莉娅,因为当时她最大的妹妹也只有九岁或十岁的样子。我没有权限访问大多数文章,当看到一个锁定订阅的价格时,我目瞪口呆。但仅仅预览就足以让人对全局有个大致的概念。

然后我看到了图片。这可能是任何一个年轻的女孩——她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乳房也是。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十三或者十四岁?她近乎全裸,只穿着内裤,在沙发上昏迷着。两个脸上同样被打了马赛克的男孩在抚摸着她的娇躯。

去他的。看到这张照片让我想愤怒地咆哮,因为照片中的两个男孩显然比女孩大很多。

故事应远远比克劳森写出来得更复杂。那个女人应该为公开这些东西去蹲监狱。

无论如何,伤害已经无法挽回。我在2001年初的华盛顿邮报上找到了一篇文章,描述了她父亲俄罗斯大使的任命如何因为这些谣言被搁置了两年。邮报上自然没有触及谣言的细节,但它确实把人们引向克劳森的网站。这真是用心险恶,我只能想象作为她本人现在已经被伤害成什么样了。她的父母一准是被气疯了。

“你知道如果你想使用我的电脑,开口就行,”赛琳娜在我背后说道。

上帝!我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但我仍然装作漠不关心状,回答说:“我可以使用你的电脑吗,赛琳娜?”

她压低声音大笑了一声,然后把自己陷进一米外的床里。她看起来神情放松,身着运动衫,搭配一件紧裹着身体的白色吊带衫,她棕褐色的皮肤被衬托得恰到好处。赛琳娜总在摇动身体。她来自印度,我一点也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尽管她异常热辣性感,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爸爸过去总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你需要抽时间买台自己的电脑。”

“好吧,先借我用一下。”

她点点头。“你到底要找什么?”

“我只是随便看看。”

她朝屏幕上瞟了一眼,然后坐起来向前斜靠着,脸被头发半遮着,使我正好可以看到她美妙的乳房。“哈佛的小妞儿?”

我做了个鬼脸。

“我认为她不会再想见到你。”

“她确实不会。”

“噢,天哪,”她说,随之脸上展露出轻缓的微笑:“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克兰克·威尔逊竟然追起了女孩子。”

“闭嘴,赛琳娜。”

“为什么?这真的太好笑了。那你最起码知道那个女孩的电话吧?”

我摇摇头。

“你会试着去查找吗?那个女孩看起来不像是无名之辈。”

“我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靠回到床上咕哝道;“真不敢相信我会说这个。听着——你打电话给学校。告诉他们你是她失联已久的表兄或什么的。”

“没这么容易。我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这么说。”

“好吧,克兰克,听着,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明白,包括我自己还有其他每位来看我们任意一场演出的女孩,这通常会是单方面的行动。但这样做很有趣。如果你总是有所回应,那我可要揍你了。但倘若你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孩……就应该去追求她。”

“我甚至不知道从何入手。”

她侧身对着我,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噢。是哪里的外星人绑架了我的朋友?你不知道怎样开始追一个女孩?在逗我吗?”

我哧哧地笑了。“我通常的做法就是直截了当,这个方法在演出上行之有效。”

她疑惑地看着我说:“确实。你知道,你通常就是这么一头猪。我真搞不懂。”

“这是别人对我说过的最动听的话。”

她咧嘴笑了。“这是真的,你知道的。”

我耸了耸肩:“我从来没有假装成另外一个人,赛琳娜。我不搞正儿八经的男女关系。”

“所以呢,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大笑着摇了摇头。是空洞的笑。事实上,即使有漂亮的女孩在我的床上,近来我也愈发感到孤独。“也许是因为我不能拥有她。”

“哎哟,”她说。“那真是太糟糕了。”

“是啊,管他呢。”是时候换个话题了。“噢!你看到我的新车轮了吗?”

她说:“换个话题?”

“是的。”

“是你的老丰田的前轮破了吗?”

我点点头。

“有意思,”她说“那车有十年了吗?”

“快十五年了,但它是我的。是我买的。”

她站起来。“所以你搞定你的车了?那么让我们接齐了人去练习。我们星期五晚上有个演出。我希望你的新歌更加完美。”

我叹气说:“我们走吧。”

同类推荐
  • 旗

    后来的很多时间,在木耳村小学总能看到那么一幕,等开花坐在教室里,爱墨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课。是游戏,他们却做得特别认真。有一天,爱墨老师突然收到了母小七和孙飞写来的信。信上说,他们因为没有户口,上学要交借读费,而借读费又很高,他们的爹妈交不起,就把他们送进了一间聋哑儿学校。他们觉得在那里上学一点都没意思,他们想回来,还回爱墨老师的学校里。
  • 机器人作战故事(世界科幻故事精选丛书)

    机器人作战故事(世界科幻故事精选丛书)

    科幻故事,主要是描写想象中的科学或技术对社会或个人的影响的虚构性文学作品。科幻故事是西方近代文学的一种新体裁,诞生于19世纪,是欧洲工业文明崛起后特殊的文化现象之一。人类在19世纪,全面进入以科学发明和技术革命为主导的时代后,一切关注人类未来命运的文艺题材,都不可避免地要表现未来的科学技术。
  • 魍魉世界

    魍魉世界

    抗战时期。陪都重庆。黑暗混乱,鬼蜮横行。 区老先生一生读书,也教育四个子女认真读书,用学得的知识谋生。然而,重庆物价飞涨,物资奇缺,民不聊生,靠工资生活实难度日。于是,区老先生的三儿子弃文开车跑运输,发了大财;二儿子弃医经商作买卖,生活小康;长子仍然是机关公务员,穷愁潦倒。其周围的朋友、同事、邻居、亲戚,无不投机钻营,唯利是图,为挣钱发财苦度时光而日夜奔忙,真正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 桥镇两个逃逸的男人

    桥镇两个逃逸的男人

    镇长许青灯看了胡一挺留下的信,自言自语道,这个家伙说不定惹了什么大祸,逃走了。在桥镇还没有化解不了的大事,如果商会替他出面,什么大事都能化解,这个家伙不该走。于是许青灯就打发政府衙门的副镇长去寻找胡一挺,一个多月过去了,副镇长从外地回来了,说没有找到胡一挺,胡一挺就像一股轻烟似地没了。这一个月里,姚掌柜的老婆也觉得不该当初给他们撮合这件事,她在某一天去双城,又去找邹海花,谁知道邹海花笑了,这个胡一挺真是没脑子,更没有男人的勇气,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不是真的,是想验证一下胡一挺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如果是,他就会去省城打听事情的底细,重要的是,应该去救鲍列夫,可他没有这样做,他逃了。
  • 地狱天堂都有眼

    地狱天堂都有眼

    “七·一三”案件侦破半个月后的一天黄昏,顾小北只身悄悄出现在了D城火车站。他上身套了件藏青色T恤,脚蹬一双浅灰色夏季凉鞋,手里拎一只半新不旧的棕褐色旅行箱,怎么看,都不像是C城进出口贸易公司的高级白领。顾小北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就是要把自己雪藏起来,藏进茫茫人海,让那个于老大无所适从,即使他有猎犬一般灵敏的鼻子,也休想嗅到半点关于他行踪的蛛丝马迹。他的休假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公司老总没有人知道。即使老总也仅仅知道他在休假,并不知道目的地。当他来到吉祥旅馆时,撩人的夜色里已辨不清人的模样。
热门推荐
  • 五更钟

    五更钟

    《五更钟》九岁时,一只优雅高贵的手给了她生存的机会,她便奉上忠诚与自由。十九岁时,另一只沾满尘污与油腻的手给了她温暖,她于是学会了守护。她以为他一直会在那里,她以为只要他开心,便没有更重要的事。所以,她总是静静地守着他;所以,她为他掳来了他想要的人。直到那一天,他突然不见,她才知道自己想要的不只是如此。
  • 子虚城

    子虚城

    她跌入子虚幻境,发现自己千年前的身世…城中那个男子等了她一千年,护了她一千年
  • 生态文明与美丽中国梦(全面深化改革研究书系)

    生态文明与美丽中国梦(全面深化改革研究书系)

    《生态文明与美丽中国梦》以党的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为根本指导,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生态文明建设的一系列重要讲话为科学指南,对生态文明建设的理念、内涵、本质、特征、原则、目标和途径做较为系统全面的介绍,旨在大力弘扬生态文明理念,努力提高全社会践行生态文明的自觉性,为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借鉴。
  • 无涯之期

    无涯之期

    江无涯因生前深爱自己的女友吴步摇,死后化为执念围绕在吴步摇左右,使得吴步摇成为他人眼中的异类。吴步摇无法承受自己接触过的男人一个个的被江无涯吓走。最后,吴步摇选择了自杀,这个时候,江无涯才醒悟过来,自己早已经离开人世,劝纠缠着吴步摇,才导致吴步摇的轻生。江无涯想方设法解救吴步摇,可自己不是人类……
  • 幸好我们曾遇见

    幸好我们曾遇见

    彼时的乔小桥,是演艺圈的阳光御姐,事业爱情双丰收。机缘巧合,她先是邂逅枫国酒店总裁展锋,后又偶遇风流影帝周子安。她看似平静的感情生活,一朝风云变幻。看似蒸蒸日上的事业,竟也因这两段离奇邂逅变得危机重重。危机当前,素来腹黑狡猾的奸商,竟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机遇在手,表面款款情深的影帝,原来另有一番曲折心意。有人说,人世间最难得的便是荣辱同担,甘苦共享,可谁知,情侣间最庆幸的不过是遇见了,就不曾错过。
  • 我跟你讲,我真的无敌

    我跟你讲,我真的无敌

    架空世界,异能丛生。平凡?非凡?生存才是第一要务。
  • 十年踪迹十年心

    十年踪迹十年心

    都说读好书要净手焚香。于我,读陈浪的诗集是可以有“弦语相思”“落花流光”的雅乐相伴的。
  • 顶级密码

    顶级密码

    本书为“中国当代故事文学读本”幽默讽刺系列之一。本书囊括了当今故事界优秀作者的幽默讽刺精品力作,还首次整合了《故事会》杂志创刊以来尚未开发的幽默讽刺类中篇故事资源,这些故事经历了岁月的考验,已成经典之作。故事或幽默风趣,或辛辣讽刺,让热爱幽默讽刺故事的读者尽享故事的乐趣。
  • 逆天神魔妃

    逆天神魔妃

    听说狠辣无情的神殿之主君泽,竟然被一个小不点砸了脑袋,不仅没有弄死她死,反而把她宠上天!“主子,夙小姐不小心把膳房炸了!”某一日属下来报“没事,她高兴就好了。”“……”“主子,不好了,小姐将您从北极之巅移植回来的雪灵花给摘了。”“嗯,她喜欢你们就再去移植回来一些好了。”“……”“主子……”“这次又怎么了?”“小姐,小姐说要对妖帝以身相许……”某下属咽了咽口水说道。“哦?是吗,看来小东西还真是不乖啊。”说完人已经不见,留下属下风中凌乱。夙玖儿看着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中有种骂人的冲动!尼玛,说好的狠辣无情呢!怎么在她这里全变了!一对一,甜宠无虐
  • 孽食者

    孽食者

    对于能够隐藏在人类之中的孽,人类会在自身的恐惧,猜疑中灭亡还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