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书言蹭的起身,伸出手,大手稳稳地握住了花瓶的瓶身,他用力一拉,蒋艾一脱力,花瓶擦过她的耳朵落在了地上,上好的白瓷花瓶发出刺耳的响声,瓷片飞溅开来。
她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颤的手,抬头就看到薄书言的目光死死的凝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盯死在原处。
渗进了骨子里的害怕再一次窜出来,她拼命地克制着颤抖的身体,可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过来,她的头皮依旧忍不住发麻,手腿发软,“你不会嫁你的,薄书言,我死都不会嫁你。”
“你死了,我就让你爸爸和哥哥给你陪葬。”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种稀疏平常的事,可细听,却还是能听出里面的威胁。
而这威胁,对蒋艾来说却是致命的。
蒋艾的眸子狠狠地震了震,惨白的嘴唇拼命地颤抖着,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今晚住这。”他到底不忍,滚烫手指覆上她的脸,好似恋人般呢喃缱绻道:“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我们去领证。”
蒋艾看着薄书言高大的背影,紧紧握着的拳头因脱力而松开,她身子一松,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刘伯连忙跑过来,从地上把蒋艾扶起来,坐到沙发,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怜惜而心疼道:“先喝口水吧,小姐。”
蒋艾麻木的握过水杯,温热的水流进咽喉,她才觉得自己的身体略微的有了知觉。
她看着手里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随口问道:“我是不是该答应他,毕竟,我好像真的没有别的路了。”
刘伯为难的看着蒋艾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如何劝她,只是道:“他是御城现在最炙手可热的新贵,我甚至听说,这届商会,要选他当新的商会会长。足见,他的实力有多强。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老爷的身体要紧。”
刘伯有时候会去看蒋卫国,他眼睁睁的看着昔日身强体健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瘦,实在是于心不忍。
蒋艾捧着杯子的手一松,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好久后,只听她嗯了一声。
晚上的御城大雪纷飞,蒋艾站在住了十多年的房间里,刘伯让佣人铺了新的床单被罩,所有的一切丝毫不差的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可她就是觉得陌生而压抑,好像有什么扼制住了她的咽喉,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她不知道在窗边站了多久,直到腿脚酸麻了,她才从兜里掏出手机,播出一个号。
一个疲惫得女声传来,“艾儿?怎么样了?”
“我明天要结婚了。”
“嗯?和谁?”
“薄书言。”
双方都沉默了,良久后,对方才收敛了不可思议,开口道:“为了孩子?”
蒋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纠缠,太多说不清的的是是非非,割舍不掉的纠葛,似乎也注定了这辈子必将缠在一起,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