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周夏翻身抱着边相,“相公,你怎么这身来了?”
边相用下巴撑在周夏的头上,低低的声音说道“我知道僖王要来,所以我来了。”
“为什么我之前没见到他呢?”周夏抬头看着边相。
“那次喜宴,他正好去处理长江水灾去了,所以你没见过他。”
“那他怎么会来呢?”周夏轻轻的靠在边相的怀里,她觉得这种姿势自己更加舒服和放松。
“你觉得柳如州和叶统为什么知道有人夜探炼炉就去煤山了!”
“他们去搬救兵去了?”周夏看着边相点了点头,“那他们的幕后是僖王!”
“你还记得他身边那个女人吗?”
周夏回想了会,她貌似对僖王并不是特别尊重,“难道她才是僖王背后的人?”坊间传说僖王有一个上知天文地理,下晓五行术数的谋士。
“不是,”边相若有所思的说道,“她是西蜀人。”
西蜀人?怪不得柳二夫人的房内有那么多西蜀的物件,青云观也在西蜀。
“所以她是西蜀皇族?”周夏突然想到三色蜈蚣,哥哥说这只是皇家所有。
“不知道,她的来历我还不知,但是每一个西蜀人身上都有一个守护的蛊虫!那天僖王让她倒茶时我就看到她手上有一条黄金色的物体爬过,却没看清是什么。”
原来这世上真有巫蛊之术,周夏虽然听说过很多苗疆蛊事,但是真实事件没有经历过,结合在柳叶山庄发生的种种,不明原因的婴孩消失,嗜血的兵器,发狂的宠物…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答案了。
由于僖王的到来,所以周夏众人不得不推迟回京都的计划,正好,周夏也想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周夏就碰到了僖王身边的那个女人。
“一个人赏花?”
那人微微一愣,指了指自己“你是在问我吗?”
周夏笑着点点头,“不知道如何称呼姑娘?”
该女子笑靥如花道:“卯蚩春天,叫我春天就好了。”
“挺不一般的姓!”
“嗯,我是西蜀人。”
看着卯蚩春天笑的格外灿烂,周夏本来想好了很多说辞诱导她说出自己是西蜀人,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让她说出来了,可能这个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事吧,或者说藏不住那就不藏了。
“听说西蜀医术很厉害。”周夏有很多想问的,但是想了想,还是一点一点慢慢来。
“嗯?”春天歪着脑袋想了想,“也不是,只有长老的医术和蛊术特别厉害,不过我跟你说,这当上长老可太难了,上任长老要选三个备选有天赋的弟子,这当上长老难,被选上作为长老的弟子也难,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西蜀厉害的人医蛊师越来越少。”
“为何?”
“用巫蛊之术给害死了呗,这巫蛊之术用的好就是救人,这巫蛊之术用的不好,或者有私心的人用就是害人。”春天边说边摇头,一副看破了西蜀今后发展衰败的模样。
“所以你就跟着僖王?”
“我可不想跟着他,”听到周夏的话春天惊的跳起来,“他让我还他银子,一千两,我哪有那么多。”说完便哭唧唧的向周夏借钱。
“我手头上也没有那么多银子,不过僖王不像那种缺银子的人呀!”周夏看不出来这春天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如果是假的,她演技也太好了吧,不去拿奥斯卡简直可惜了。
“他是不缺银子,”春天开始气呼呼的细数僖王对她的暴行,“他就是欺负人习惯了,不就是打碎了他一个花瓶吗,他身边那个铁算盘就要我还钱,说什么是秦王时期的古董,市值两千两银子,还说看我是在府上当差的,打个五折,让我还钱,我一个月才二钱,我还一辈子都还不了呀,而且什么事动不动就让我干,你昨天也看到了,人家都不让我倒水了他非得让我倒,自己没手没脚…”
咳,听到后方传来一声咳嗽声,一看,竟然是僖王和一个手拿算盘的锦袍男子。
“丞相夫人好”僖王身边拿着算盘的男子对周夏施礼。
“僖王”周夏朝着僖王的方向微微福礼。
“你说谁没手没脚!”僖王冷冷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嘿嘿,没,我说我自己呢,就像没手没脚一样,王爷您起来了,吃了早饭吗?”周夏看着这个谄媚的人仿佛刚刚那个义愤填膺控诉僖王暴行的人不是她。
“没做早饭,扣一钱银子,在背后非议王爷扣一钱…”带着算盘的男子拿着算盘算的噼啪作响,春天连忙跑过去,试图抢夺算盘,“陈兆源,你给我停下,我一个月就两钱银子,你都给我扣没了。”
“我只是按规矩行事扣钱而已,昨天未准备洗澡水,扣一钱…”
“啊啊啊啊啊,别扣别扣,停停停…”陈兆源将手上的算盘高高拿起,春天拿不到就连碰带跳的去够。
僖王冷冷的看了打闹在一起的春天陈兆源二人一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