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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花开四月 路遥知香

暖春四月,咸阳这座三线小城到处充满着勃勃生机。

草长莺飞的季节,凛冬已经远去多时。

将近正午时分,咸阳湖畔的广场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在这个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的暖春天色里,广场上多了许多出来踏春游玩的人们,交谈声,吵闹声,欢呼声,叫卖声,声声不绝于耳。

难得今天是周末,许多平日里朝九晚五上班的上班族都在选择在这个难得的空闲时间,带着自己的家人孩子们来咸阳湖边上的广场游玩放松,抬眼望去,有带着小孩放风筝,有给孩子买的那种吹泡泡的玩具带着孩子一边追逐一边留下一片轻飘飘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七彩微光的泡泡嘻嘻哈哈玩闹的,春的季节,到处都是万物复苏后的盎然生机…

咸阳湖畔东侧,靠近湖边的地方栽种着一大片樱花树,在这个花开四月的季节,栽种在这里的这一大片樱花树上都结满了许许多多粉色的花骨朵儿,在这正午时分阳光的照射下,这一个个粉色的花骨朵儿正亭亭玉立含苞待放…

樱花树林的边上有一条宽约两米左右的青石板路横在樱花树林和咸阳湖的岸堤之间,在青石板路的两边,每隔五米左右便有一条供人们休息的长椅分布其中,在这个人满为患的时节,游玩走累了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长椅上休息…

顺着青石板路往前走,樱花树林的尽头边上,矗立着四棵高大挺拔的樱花树,四棵樱花大树枝头也是开满了一个个粉色的花骨朵儿,花骨朵的周围点缀着许多青翠碧绿色嫩芽。

在这四棵樱花大树底下中间位置的长凳上,端坐着一对正在小憩的男女,女人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头微转过去,对着坐在她身旁的男人耳边轻轻说一句什么。

随后,男人微微弯下腰低头打开放置在自己脚边的双肩包,只见他翻找片刻,从双肩包里拿出来一个银色的保温杯,紧接着他打开保温杯倒了一点水在保温杯的杯盖里面小心翼翼的递给坐在他身旁的女人…

女人接过男人递给她的水,尝试着微微喝了一小口,然后便大口大口的喝完杯盖中的水。

女人喝完水后将杯盖递给身边的男人。

她转头看向停放在自己面前婴儿车上的孩子,母性光辉使然,她的脸上顿时挂起了迷人的微笑。

随后她站起身来微弯着腰伸出手臂,从婴儿车上抱下来自己的孩子:“圆嘟嘟粉粉嫩嫩头上戴着粉色软帽的婴儿。”

婴儿被妈妈扶着站在她并拢着的大腿上,他睁开乌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着,脸上充满好奇。

他先看了看眼前自己熟悉的爸爸妈妈,又转过头看了看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满足了自己短暂的好奇心后,他看着两只手扶着自己嘴角挂着迷人微笑的妈妈,手舞足蹈起来。

伴随着手脚摆动,他张开嘴时不时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笑个不停…

咸阳湖畔樱花树林的尽头有一条三十来米长的石阶向上延伸,石阶的尽头有一条青石小巷名叫“未央街”,未央街其实并不是很长,也就只开了几家婚纱摄影工作室和一家名叫“枯木逢春”的农家小院。

咸阳城许多人都知道这个农家小院,在这个热闹非凡正在发展中的都市,靠近咸阳湖畔幽静的未央街上,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农家小院“枯木逢春”

“枯木逢春”农家小院的主人是一个已花甲之年的的老人,据说他手艺超群,做出来的美食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有一些菜品还对人的身体有特别的益处功效,所以每天慕名前来品尝的食客络绎不绝,后来因为年纪大了,“枯木逢春”农家小院每天就只接待一桌的客人就餐…

“枯木逢春”农家小院里面种植了许多各个种类的树木花草,行走在未央街的青石板路上,时常会有淡淡的花香从农家小院的高墙上随着微风的吹拂飘散出来。

推开闭合的木制院门走入其中,静谧的小院里百花盛开后的香气丰沛充盈。

深吸一口气,初闻的花香便使人感到身心不自觉舒坦起来…

院内左侧有一片竹林,竹林里面有一座小竹楼,小竹楼是农家小院的主人古木在十几年前找人建造的,自小竹楼建起后,每到春秋季节,古木总会在这座小竹楼里面小住几个月,十几年来年年如此…

昨天从医院回来后,古木就一直待在这座小竹楼里没出去过,前几天古木在忙碌中突然晕倒,在医院住了两天就自己执意办了出院手续出院了。

昨天是他去医院拿他身体检查报告的日子,只不过检查报告的结果不尽人意,他的心脏不知怎么回事已经到了衰竭的边缘,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医生劝他住院治疗,古木不想躺在医院静静等待死亡。

他直截了当问了医生他的最后期限,医生也没瞒着他,告诉他了实情,他可能只有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就会因为心脏衰竭而死亡…

一个礼拜,七天时间…

当古木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只剩下七天寿命的时候竟一时间迷茫起来。

七天,自己能干些什么呢?

是在平静中慢慢等待死神的到来,还是去做一些自己过去想做却一直没做的事然后没有遗憾的离开…

躺在小竹楼里自己喜爱的木制躺椅上,古木静静的躺了一夜。

昨夜星辰昨夜风,古木在半梦半醒中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时而眉头紧锁流着眼泪喃喃自语,时而展颜欢笑在梦呓中乐呵呵的发出声来…

在古木躺着的躺椅前面,有一个用老树根雕琢的木头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早晨七八点钟的时候,古木的徒弟阿苦端过来的早餐。

一个木制盘子里端放着一小碗金黄色的小米粥,一双筷子,一个黄灿灿的玉米面做成馒头以及两盘素菜…

小米粥和馒头已经冷却多时,就像此时刻古木的心一样,感觉已经没有了温度似的…

“噔噔噔”小竹楼外面的走廊里传来富有节奏的脚步声,阿苦用他那富有磁性有稍稍有些稚嫩的声音喊叫着:“师傅,吃饭了。”

随着“吱呀一声”响起,紧闭着的竹门打开,阿苦一眼就看到躺在木制躺椅上的师父。只不过当他看到自己早晨放置在木桌上纹丝未动的早餐时一阵惊诧…

自从上次师父在做菜时突然晕倒住院回来后,阿苦就觉得师父整个人好似苍老了许多…

师父每日都是按时吃早饭的,怎么今天的早饭好像都没动过似的?

想着想着阿苦心里多顿时升起来一阵恐惧,紧接着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似的赶忙几步走到古木身边的桌子旁边,放下端在手中的午饭,随后他快步绕过木桌走到躺椅旁边,摇了摇躺在躺椅上面熟睡的古木。

古木在迷迷糊糊中被自己的徒弟阿苦摇醒…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正蹲坐在自己旁边一脸焦急之色的阿苦说道:“怎么了,阿苦”

看到师父醒来,阿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用关切的眼神看了看自己面前满头白发脸上爬满皱纹的师父问道:“师父,您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没吃早饭呢?”

古木在阿苦关切的眼神中,坐起身看了看摆放在自己前面木桌上的早餐,还有放在旁边的午餐心里一阵感动…

他不想让自己徒弟知道自己没几天好活的事情,只见他眉头紧了紧,略显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后看着自己的徒弟说道:“那个,师父早上想事情想的有些出神了,后面可能太困了就睡着了”

说完这句话古木好似闻到了午饭的香味,没过多久古木的肚子便不争气“咕咕咕”的响了起来…

古木肚子发出的“咕咕咕”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是如此的突兀…

听到自己师父肚子传来的“咕咕咕”的声音,阿苦心里一阵好笑,你这老头不吃早饭现在饿了吧?

古木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当他看到努力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笑声的得徒弟阿苦,古木瞬间觉得这么长时间,自己在徒弟心目中严厉的师父人设突然间就自己崩塌了…

想着想着古木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紧接着,他看了看桌上的早餐开口说道:“阿苦,桌上的早餐你现在端去厨房加热一下在端过来”

听到自己师父的吩咐,阿苦也不拖拉,连忙站起身来,随后他微微弯下腰端起桌上放置早餐的盘子直接走了出去…

古木看着阿苦离开房间,紧接着他站起身来,走到左边靠近窗户的桌子前面,从桌上拿起一部老人机,按下了他许多年都未曾播打过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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