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堂之上,张灯结彩,一派祥和,尽显主人的尊贵和气派。寿堂南面墙上挂有红绸,上面写着大大的“寿”字,两旁配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寿联,寿堂正面的墙壁之下摆着一张方桌,上面摆放这祝寿用的寿桃、寿面等寓意着长寿的吃食,寿堂地上铺设红毯,看来是供拜寿者跪拜时用的,而寿堂的两边则摆放着客人坐的椅子。大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阵势,很是好奇。
一个穿着新衣的老者,肩披“花红”端坐在寿堂之上,他就是今天的寿星佬李忠芳了,虽然是坐在那里,也可以看出老者的身材魁梧健硕,他精神矍铄,满面红光,虽是一脸的笑意,可也透着一股威严。
此时的寿堂里已经有不少人,李厚仁等人进来后,大家按长幼尊卑,男左女右分坐两旁。一切就位后,一个人司仪模样的人走上前来,也是披红带彩,全程主持。大鹏心中感叹,我泱泱华夏不愧是礼仪之邦,远在明朝就有司仪,而且看这打扮也很出位啊,丝毫不比现在是主持人差。
仪式开始,先由长子李厚仁为父亲点寿灯,所谓的寿灯就是红色的蜡烛,寿龄满十上一株,6株粗大的红烛点起,给寿堂增添了喜庆之色。接着又有族中长辈上前讲了一些李老爷子的生平事迹和一些祝福的吉祥话,李厚仁又一一拜谢。大鹏听着他们文绉绉的话语,觉得觉得很有意思,比他以前参加的的生日宴都有文化氛围。他很想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留着以后发朋友圈,可又怕被人发现,说他使用摄魂大法,虽然心痒,可只能作罢。
这时,李厚仁和妻子已经端上寿酒,李老爷子执酒离座,到堂前向外敬天,向内敬地,然后回到座位上,接受李厚仁和妻子叩拜,依次是老二、老三带着家眷给老人拜寿,并奉上寿礼,老四李厚信还没成亲,一个人给父亲磕头,最后是李谨梅给父亲拜寿;老人望着孩子们,难掩自豪和慈爱之色,看着小女儿时目光里更是多了一抹柔和。
儿子这辈的行过礼后,就该轮到侄子、外甥等孙男娣女给老人拜寿了,老人的面色更加和蔼,挨着个地给拜寿的孩子们发红包,孩子们接过红包,兴奋的各个小脸通红,欢欣雀跃地跑了出去。
轮到马远给老人祝寿了,只见他恭恭敬敬地走上去,俯身下拜,朗声道:“外甥马远祝舅父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山长!”
李忠芳端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马文远,显然,他对这个外甥很是喜欢,这时马文远冲堂下一招手,道:“来啊,寿礼呈上!”堂下立刻走上两个仆人模样的人,抬着一个四条幅的寿屏走了上来,可以看出这寿屏做工非常考究,正面写贺寿文,末尾题写祝寿者的姓名、籍贯、科举功名及与寿主的关系等,背面雕刻象征着福寿绵长的精美图案。
堂上的众人都连连惊叹,“这寿礼可真讲究啊,一定值不少钱!”,
“哎,这人是谁啊?出手如此阔绰!”
“你不知道吗?是老寿星的外甥,马家庄的少庄主,新晋的举人!”
“哦,怪不得!那上面要刻着功名的!”
要知道在明朝官宦之家做寿才送寿屏这类的寿礼,寻常百姓家是见不到如此贵重的礼物的。李忠芳见此也很高兴,连声说道:“好!好!难得你的一片孝心,快赏!”(在过去给祝寿的人回礼也是一种习俗,有当场给红包的,就像给那些拜寿的孩子,也有单独回礼的)这时有披红带彩的礼笔赶紧接过,小心翼翼放在了礼桌之上,马文远更是一脸的得意。
轮到大鹏了,本来除了“五服”以内的亲戚必须跪拜,其余的人只要抱拳打躬即可。大鹏觉得既然跟李家兄弟已经结拜,那眼前的这位老者也跟自己的父亲一样,行跪拜礼也是理所应当的,于是也他恭敬地跪地叩头,朗声道:“晚辈朱云鹏,恭祝庄主,日月昌明,松鹤长春,今日特奉上美酒两瓶,祝庄主长命百岁,福寿久长!”小朱举跟着跪在大鹏的身后,把那两瓶海之蓝举过头顶。
顿时,整个寿堂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惊得长大了嘴巴,抻着脖子望着那两个蓝得让人炫目、造型精美的瓶子,眼里都是惊羡之色。
半晌,堂下传来了人们的赞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道:“老夫活了这把年纪今天可是开了眼啦,见到这么好的琉璃瓶啊!”
“哎,这可比刚刚那寿屏不知珍贵多少倍啊!”
“是呀,这可是稀世珍宝啊!这位公子是谁啊,怎么看着眼生啊?”
“没听说吗,是朱家坳的少庄主。”
“哦,原来是皇室宗亲啊,怪不得,这宝贝是祖传的吧?”
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啊,马文远听到这些议论,刚才还得意的满面红光的脸变得铁青,看着大鹏的眼神隐隐有一丝了恨意。
此时,李忠芳也是瞪大了眼睛,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拿在手里细细地把玩。
朱家坳和李家庄离得近,他也认识朱云鹏死去的爹,知道那是一个老实本分的读书人,虽贵为皇室,怎奈时运不济,又遭人排挤,致使家道中落,英年早逝。
他也知道朱云鹏,他听儿子讲了儿媳和孙子被救以及他们兄弟与朱云鹏结拜的事,他也觉得朱家的这个后生不简单,也愿意儿子们和他结交。今天他看见这对瓶子,心下很是感动,觉得朱云鹏很重情义,为了给结拜兄弟的父亲贺寿不惜拿出自己家传的宝贝,(他也以为这是大鹏的家传,他哪里知道大鹏是现买的,而且纳戒里还有好几箱呢!)
可他脸上去不动声色,手里拿着瓶子,缓缓地道:“如此贵重的礼物,老夫怎能受得?”
大鹏轻描淡写地道:“晚辈给寿伯父送的是美酒,这瓶子不过是盛酒的器物而已,晚辈的一片心意,还请庄主笑纳。”
李忠芳听罢,哈哈大笑,道:“朱庄主真是举重若轻,如此精美的器物却用来盛酒,这酒必定也是玉液琼浆,老夫都有些忍不住想尝尝,哈哈……”
“叮,获得李忠芳的好感度,增加500财富值。”大鹏心中暗喜,“人间很值得啊!”
大鹏没有注意道到马文远的脸此时变得很难堪,本来就白净的脸更加苍白。
就在这时,寿堂外传来一个声音,“叔父大人,小侄来给您祝寿来了!”大鹏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