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一片叫好声中,马文远一脸骄傲地冲着桌上的几个拍马屁之人拱手,桌上现在除了大鹏、李厚信、马文远还有4个年轻人,这四人也都是文人打扮,也是李家的亲戚,跟李厚信和马文远都称兄道弟的。其中一个瘦得跟牙签似的青年这时也站起身来,扯着个公鸭嗓子道,“在下也赋诗一首,以助诸位雅兴!。”说完也跟那个马文远一样,摇头晃脑起来,只听他道:“六十花甲菊香后,鹤筹添算南山寿,五色云中三瑞草,九重天上万年松。”说完朝马文远拱了拱手。
接下来的三人也都赋诗一首,大鹏也没仔细听,无非都是些“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之类的套话。几人说完了,有互相吹捧了一通,这时马文远把目光转向大鹏,淡淡道,“朱庄主,该到您了!”
大鹏端起酒杯,冲马文远等人举了举,道:“我喝酒!”说完一饮而尽,然后满不在乎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大嚼着。李厚信也学着大鹏的样子,冲马文远几人举起酒杯,道:“我也喝酒!”
马文远这个气呀,他本想看大鹏做不出诗来,抓耳挠腮窘迫的样子,好借机羞辱一番,可没想到他这一拳好像打在棉花上,一点不受力。他心中忍不住暗骂:“这家伙脸皮比城墙还厚,简直是有辱斯文。”
可就这么不了了之,他又不甘心,眼珠一转,又生一计。于是挑着他那两条淡眉毛,皮笑肉不笑地冲着大鹏道:“莫非是朱庄主觉得没什么彩头,提不起兴致,不如我们也加上些彩头助兴,朱庄主既然不喜欢作诗,那我们就来对对联,对不出者就当场拜出联者为师,您看如何?”
大鹏看着这个马文远,心道,“这又是作诗,又是做对子的,这特么是穿越的必修课吗?怎么到哪儿都躲不过呢?你这个傻叉今天是撞枪口上了,只要老子穿越回去问下度娘,一个在线等,挺急的,那想要多少答案没有啊,举全国人们的智慧,上下五千年的知识储备,还斗不过你这个孤陋寡闻的臭举人,就你这样的,别说给我当学生,就是给我提鞋我都不要。”
想到这儿,大鹏放下筷子,朗声道:“文远兄此言有理,古往今来,难莫难于寿词,倘尽言富贵,则尘俗;尽言功名,则谀佞;尽言神仙,则迂阔虚诞。而对联则有趣的多,既然如此,我就陪马公子玩玩!”
这时,整个大厅的人,目光顿时一下子都聚拢了过来,看向大鹏这桌,老二李厚德、老三李厚义也回到了桌上,远处李谨梅也是不时地向这边张望着。
马文远心道:“你做不上诗来,还给自己找一番说辞,真是岂有此理!”当下也不客气,拱手道:“那我就先说个上联,还是祝寿的吧,老寿星精神矍铄似东海云鹤”
大鹏心道,这也想难道我,当下道:“李庄主身份老健如南山劲松”
马文远又道:“古木枯,此木成柴,”他这对联,看似简单,却是一个拆字联,大鹏这时忽然觉得有目光望他这边,他抬眼一看,正和望向他的李瑾梅目光相遇,大鹏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女子好,少女尤妙。”
此联一出,立马有人叫好。马文远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李瑾梅,只见她低垂眼帘,一副羞涩的模样,不禁心里更加气恼。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酒席,于是又道:“李家庄三杯五盏满是东西”
大鹏也不含糊,张嘴就来:“大明朝一统万方不分南北!”话音刚落,整个大厅里响起了一阵叫好声,大鹏低头,故作深沉状,心想,“此处应该有掌声”
“对得好啊,好一个大明朝一统万方不分南北,我们大明朝就应该把后金赶出去!”
“是呀,这位公子有才华,又有气魄!令人佩服啊!”
“这不是那位朱家坳的少庄主吗!果然是少年英才啊!”
大鹏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暗自得意,没想到我这对联还激发出爱国热情来了,再看看那个马文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张嘴还要再说,被大鹏抬手制止住了“文远兄,有道是事不过三,你已出三联,小弟侥幸全部对上,现在该我出三联,由你来对了!”
老二李厚德也道:“是呀,伯玉,该我四弟出上联了!”
李厚信也说:“对,四哥,该你了!”
马文远只好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大鹏也不谦让,略一沉吟,开口道:“听好了,第一联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
马文远听完,心里禁不住讪笑,心道,这家伙也不过如此!
略加思索,抬起头来,得意洋洋地道:“这有何难,这等对子,看似花俏,实则粗浅的很,我一口气就能对出好几个来,你且听好!”说完又拿出了那副摇头晃脑的酸腐模样说道:“花花花香,百花花香香满园,日日日暖,夏日日暖暖阳。呵呵!”说完还轻蔑的笑了几声。
桌上的那几个人顿时叫好,那个牙签似的年轻人,也跟着晃着火柴头似的小脑袋一副陶醉的样子“妙啊,实在是妙啊,马公子不愧能高中举人,此对乃千古佳对啊!”
大鹏也不理会,学者马文远的语气:“第二联,你且听好,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此联一出整个大厅里顿鸦雀无声,通州他们都知道啊,离北京不远,明朝迁都北京后通州因地处大运河最北端,漕运来的物资都集中于此,然后转运京师,这幅对联正说明了通州为京师服务的漕运码头的特色,精妙绝伦,恰如其分。
半晌,才有人悠悠道:“佳句天成,此乃绝对也!”
大鹏心中暗笑,“这是当天乾隆给纪晓岚出的对子,你们这是遇到我了,才有幸提前听到!”
再看那个马文远,饶是这初冬的天气,冷汗也下来了,他抓耳挠腮了,吭哧瘪肚的半天也没说出了所以然来,大鹏看着他那副样子不禁好笑,于是又学着他的语气道:“这有何难,这等对子,看似花俏,实则粗浅的很,我一口气就能对出好几个来,你且听好!”说罢,也不看马文远,嘴里却如爆豆一般:“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东运河西运河东西运河运东西;左护法右护法左右护法护左右。哈哈”说完也大笑了几声。
半晌,不知谁大叫了一声:好!接着,大厅里就是一片掌声。大鹏得意的想:“此处掌声应持续三分钟。”